第四章 斗智斗勇中敞开心扉

隔天宋梓允在踌躇纠结中前往他家,一路上都在想怎么开口解释又来做他的家教,毕竟昨天那么决然愤怒地离开,今天又突然出现肯定会被小屁孩嘲笑的,觉得自己是个见钱眼开的人,虽然自己是有点爱财,但想着被比自己的年纪小的男生鄙视嘲笑,着实有点难堪。

刚到陈梓煜家门口,里面就传来一阵激烈的吵架声,很明显是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的小朋友的吵架声,里面还夹杂着一对老年夫妻的劝架声。难道他妈妈还有爷爷奶奶过来了,可是为什么吵得这么严重?

就在她伏在门口听时,管家突然把门打开了。管家看到我一脸惊讶:“宋老师你怎么现在来了?”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里面吵得这么严重?”宋梓允满脸困惑地问道。

管家无奈摇摇头说:“小少爷因为买手机的事情跟他妈妈吵架呢?”

“不会吧,就一个手机对于他们家来说就是芝麻绿豆的小事怎么会吵成这样?”宋梓允很惊愕。

“说来话长之前小少爷一直都有自己的手机,但是毕竟男孩贪玩,有了手机后小少爷就沉迷看一些外国大片很少专注学习,他妈妈觉得手机让他荒废学业便都没收了,前几天爷爷奶奶过来说小少爷要是好好学习重新回到学校就买新的手机给他,结果今天被他母亲撞见了很愤怒。本来小少爷就跟他爷爷奶奶比较亲,对他母亲比较疏远,结果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吵起来了。老师要不你进去劝劝?实在不忍心看他母子俩吵成这样。”

看着管家揪心又无奈地神情,宋梓允也不好拒绝,无奈地说:“我试试吧,不过估计没啥用毕竟他也蛮讨厌我的。”

“好,谢谢!”

刚进门就看到陈梓煜用手指着他母亲的脸,眼神里一团怒火,愤怒地吼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是个合格的母亲吗?”

“陈梓煜别太过分,爸爸妈妈都是为了给你好的成长坏境。”

结果一个包丢过来刚好砸到宋梓允额头,“啊,好痛啊,陈梓煜你有病啊!”她揉着额头斜眼盯着他大喊一声。

不小心误伤到她,陈梓煜心里一阵愧疚想冲上去看一下她伤势,但下一秒就停住了。

“宋老师你没事吧。”管家急切地想扒开她的手看看额头的状态。

“你就是宋老师,不好意思我儿子他不懂事了,不小心砸到你了,让我看看额头怎么样了?”他母亲赶忙跑过来盯着她的额头看。

这一丢包的举动彻底把她惹怒了,再有钱也得把教养两个字顶在头上。

“陈梓煜你太过分了,有你怎么对待自己母亲的吗?就算她平时忙于工作很少关心到你,但是她也是想尽可能给你最好的生活环境,你就不能用心去体会一下你母亲的良苦用心吗?她不给你买手机还不是怕耽误你学业,有错吗?不要一味的去指责别人想想自己有做对过吗?”宋梓允一边走到他面前一边对他指手画脚,嘴里不断喷出带火的字眼。

“那你又是谁?凭什么管我家的闲事?不是跟你说过我不需要家教老师的吗?还有昨天是谁信誓旦旦说自己不过来的啊!”陈梓煜很愤怒,不懂情况却帮着别人来训斥自己,到嘴边的关心瞬间变成略带嘲讽的恶语。

“陈梓煜你可以对妈妈无礼,但是她是老师你得尊重她?”陈母把宋梓允从他面前拉开,用手指着他脸。

他却毫无在意瞥了一下宋梓允允,带着轻蔑地意味笑了一声,“老师又怎样,她有认认真真教过我一节课吗?”

本来宋梓允还想继续帮他母亲训斥他,听到这话马上就心虚低下了头。

“这次确实是爷爷奶奶的失误,没有提前跟你母亲商议买手机的事情,之前也跟你母亲沟通过现在你长大了,你的事情主要还是交给她来管,以后我们还是少来看你了。”爷爷把梓煜从他母亲面前拉开,拍着他的肩膀安抚道。

听完这句话,瞬间陈梓煜的眼睛里怒火更大了,用手指着门咬牙切齿地喊道“;你给我走,我不想看到你,我的事情以后自己处理,还有我是爷爷奶奶带大的,爱听他们的话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看着陈母伤心到都无力站稳倚着墙,用着无奈和悔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明明应是最亲密的母子关系却变成仇人,宋梓允有些于心不忍,也为了避免他们之间吵架升级,她拿起包扶着陈母,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阿姨要不我先陪你出去走走消消气,他会理解你的用心的。”陈妈妈抓着她的手臂,点了点头。

宋梓允扶着陈母走到门口,停下来转过身来鄙视地看着陈梓煜,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陈梓煜你就是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不要以为所有的人都会围着你转,在我眼里你就是连礼貌两个字都不认识的坏小孩”。说完便扶着他母亲走出去,背后传来一阵阵摔东西的声音。

看着满脸都是泪痕的陈母,宋梓允打心眼里心疼,拿出纸巾给她擦掉眼泪。她用手拳锤着胸口半个身子靠着宋梓允哭着说“:我是造了什么孽啊,亲生儿子竟然这么讨厌我,该怎么办?!”

“没事的陈妈妈,毕竟血浓于水我相信他心里还是有您的,只不过你们两之间的误会太深需要好好坐下来心平气和沟通一番。”边说边拍着她的背安抚道。

她突然抓住宋梓允的手,就想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切地说:“谢谢你,希望你可以继续当他的家教老师,我相信你一定能改变他的。”

宋梓允本来就犹豫要不要继续接这个工作,但是今天看到陈梓煜这样对他母亲,已经彻底失望决定辞掉。但看着她眼睛里真诚又渴望的眼神,不好当面拒绝只能口是心非地说“好,我答应你。”

陈母笑了笑不停握着她的手说“谢谢谢谢!”等把她送到出租车上后,宋梓允也坐上公交车回了宿舍。

经历了一场大战后身心疲惫,宿舍里也没有人可以诉诉苦宋梓允便爬上床休息了,就在迷迷糊糊期间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下意识拿起手机。

“您好,请问你是谁?”

十几秒过去了没人回应,宋梓允拿开手机瞅了一眼以为自己手机坏了呢。她很疑惑又接着问:“你谁啊怎么不说话啊!”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心想肯定是打错了就给挂了。

可是还是连续接了两次这个电话依旧无人回应,第三次铃声照起,打开免提直接破口大骂:“你到底谁啊?三番五次打我电话又不出声,是不是有病”。

沉静了几秒,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是陈梓煜。”

听到回复原本还迷迷糊糊的宋梓允瞬间清醒了并坐起来,“是你,你怎么有我的手机号码?”

“我,我问陈叔要的。”他支支吾吾地说。

“哦,不对,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怎么嫌骂我还不够是吧?”

“不不不,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道歉的。”他连忙解释着。

“道歉?我没听错吧,一个把眼睛长在头顶,浑身每个细胞都透着优越感的小屁孩也会道歉。”宋梓允满不在意地嘲讽着。

“我真的是向你道歉的,还有能不能见一面有些话想对你说。”虽然手机通话但是却隔着手机屏感到他说这话的诚意,尽管说到最后声线越来越低。

“你不是厌恶我吗?怎么还想单独跟我见面。”宋梓允扶着额头有些不可思议,实在想不通这小屁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因为我相信你,相信你是个可以真正了解我的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就约明天早上8点在城西公园见面吧。”他真诚地说道。

宋梓允迟疑了半分钟,深吸了一口气,“OK,明天见。”

“好的,谢谢你,不见不散。”陈梓煜大喘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丝笑容。

第二天早上宋梓允特意晚了一个小时达到见面点,想考验他是否真心想约她见面,很意外他一直站在门口等着她。他今天穿着白色卫衣,黑色牛仔裤和白色运动鞋,站在阳光下浑身散发着牛奶般清新的味道,再加近184的个子和俊美的侧颜确实很令人心动。

她慢慢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背,他转过身来看到宋梓允,顿时眼睛带着明媚的笑意,摸着头说:“你来了呀,差点都以为你不出现了呢。”

宋梓允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头漫不经心地说“:没有,路上有点堵所以耽误点时间,怎么突然想找我聊聊,昨天不是还朝我大喊大叫说以后都不想看到我呢。”说完她把眼睛看向其他地方故意躲开他,语气里也略带些气愤。

陈梓煜停顿了一会儿,头低下来压低了声音说:“对不起,昨天我确实失礼了,但是事出有因请谅解。”

宋梓允本来就不是个很容易记仇的人,看到他一脸真诚道歉的样子,加上听到对不起三个词心里的气也消失了一大半,便侧着半边身子看着他又看着自己的脚踩着的石头,装作不在意地问道:“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如果只是道歉那我也接收到了可以走了吧?”

“别走。”他猛然抓着宋梓允的手臂急切地说:“我真的有很多话跟你说,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是第一次看着陈梓煜如此着急的表情,宋梓允拿开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并拍了拍他肩膀做出安抚动作,“行了跟你开玩笑的呢,竟然都来了肯定希望听到你内心真正的想法,你看那边有个石凳我们坐过去聊吧。”她用手指着石凳的方向,他也侧身看过去“:好,我们坐过去聊吧。”

坐下来后他安静了许久,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说道:“其实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过来的,我父母成天在外工作根本很少时间见到他们,每天回到家都是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虽然一直以来我在吃穿用度上面都是比较好的那又怎样。我就是想跟其他同学一样,放学就能看到自己的父母来接,然后一路上可以跟他们说今天在学校学到的东西,或者发生的小故事。可就这么最简单平凡的愿望我从来没有实现过。甚至过生日我就没有他们陪我过的记忆,每次都是接到他们不能够回来的电话,然后收到一笔转账让我自己挥霍。”

这不是豪门男主专用台词吗?怎么有钱人解释自己性格古怪的标配理由?

”听着想笑就笑出来吧,脸都憋红了。“

”有这么明显吗?“

”嗯“。

”你人生的起点已经比我们这些普通人好太多了,有钱能买到的东西你都可以收入囊中,这些都是你父母给予的,投胎是个技术活说的就是你这种人,我要是换成你,我天天做梦都会笑。“

陈梓煜沉默了一会儿,脸色也变得阴郁了。

宋梓允偷瞄了他一眼,意识到似乎有点说过份了,虽然都是内心大实话,但赤裸裸说出来确实让他挂不住面子。

“我的意思是说连我都很羡慕你的生活,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要什么有什么,这些都是你父母舍弃陪伴你的珍贵时光而辛苦奋斗赚来的,做子女的要懂得感恩。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最好的物质生活就是他们给你最丰富的爱。”再滔滔不绝下去,宋梓允自己都要被说哭了。

“小时候跟同学打架,别的小朋友父母都会跑到学校去争理,而我的父母只会一通电话打来不停地抱歉,揽下所有的责任,从来不关心到底是谁的错。他们都嘲笑我是个没人疼的小孩,我也变得越来越自卑,厌恶跟大家呆在一起,宁愿一个人在角落里呆着。在学校里我是孤零零的,而回到家里又是空荡荡的。生日、幼儿园毕业,小学毕业,甚至生病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每次都是提前答应的好好的,当时间了都是匆匆打电话过来道歉说太忙了,让爷爷奶奶代替过来。如果知道最终自己来不了,那就不要让我有一点点期待,这样最后我就不会那么失望伤心了。”说到最后,宋梓允看到了他眼里的点点泪光。

原来都是心病,看来病根已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根除的,她突然有点心疼面前这个大男孩,一个看似生活优越但其实极度缺爱的大男孩。想到自己虽然是单亲家庭出生,但是母亲却把所有的爱给了自己,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家庭有什么比不上其他小朋友的,反而可以很自豪地对他们说,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你们都应该羡慕我才对。

“这些话你有跟你爸妈沟通过吗?有些心底话是要说出来的,要不然他们怎么知道你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

“没有,你是第一个听到的。”

“啊!为什么要第一个说给我听。”

“因为我想跟你做朋友,能不能重新认识一下?”

宋梓允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只觉得诧异和不真实,但是陈梓煜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不假思索地坚定。

这时,陈梓煜伸出右手,“你好!我叫陈梓煜,很高兴认识你。”

宋梓允被这一波的操作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原本是打算好好教育一下小屁孩已报昨日受的委屈,再甩头撂摊子直接不干了的。可天生就是个心太软,听到他说的那些悲惨的童年事迹,便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其实就是个内心空虚极度缺爱的小孩子。做的那些出格的事情,无非就是排解心中的郁闷和不满,归根结底只是希望能得到父母的关爱。

陈梓煜看宋梓允迟迟未伸出手, 眼神变得落寞了很多,手缓缓放下。

忽然,手掌心传来一个陌生的温度,“你好!我叫宋梓允,服装学院大三学生,也是你妈请来给你做家教的老师,请多多指教。”

陈梓煜笑了,这还是宋梓允第一次看见他笑, 少年的笑容就跟阳光一样,温暖又明媚,照进了她的心田。

“不过我们得约法三章。”

“好!”

“第一必须重新回归校园,你这个年龄阶段学习是最重要的,不要再意气用事浪费时光。第二你放学后的学习时间是归属我的,要听从我的安排,让你学什么就得好好学,让你做什么也得好好做。第三学着去理解自己的父母,哪怕站在他们的角度,毕竟你们才是世上最亲的人。”

“第一和第二都没有问题,第三个我需要思考一下。”

“那我也思考一下要不要后悔刚刚做的决定。”

“你这算是威胁利诱吧。”

“不,顶多算个锦上添花。”

“好!我答应你。”

“这才差不多,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

宋梓允倒着走突然被脚下的小石阶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后倾眼看就要摔在地上,陈梓煜立即抓住她的手臂猛然向他胸怀里拉去,刚好头部倒在他左心房的地方,这一个突来的大拥抱让两个人都慌了神。

她靠着他的左胸听到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快,这一个个的心跳声铿锵有力地触动她的心弦,莫名让她的心跳也加快了,甚至脸上也有点烫烫的。这突发的状况让两个人都怔住了,就这样保持这个拥抱动作持续了好几分钟,隐约中感到他抱得越来越紧,这让她不知所措。

正想着要挣脱掉这个拥抱,此时手机响起来,宋梓允赶紧从他怀里跑出来接起电话,刚要开口里面传来一阵怒声,“不是说好中午一起吃饭的吗,现在都11点多了,你人在哪里呢?”

她连忙用手挡住听筒着急又小声地说:“我上午有点事要办,现在就回去了很快就到学校了,忘记跟你说了,等一下还是一起吃饭的。”刚说完手机里就响起挂断的声音。

“那我先回去了,我男朋友等我一起吃午饭呢!以后我们既是师生关系也是好朋友,你以后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向今天一样对我说哦,那明天晚上见,再见。”说完就心慌意乱地跑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陈梓煜竟产生了失落孤独的感觉,心里酸酸的,脱口说了一句连自己都听不到的细声:“原来你都有男朋友了。”

在这次敞开心扉的交谈后,陈梓煜明显换了一个人似的,在宋梓允来之前,他就已经坐在书桌前自觉做起作业来,而且桌子上都会放着一杯温开水和一盘切好的小水果。

而宋梓允却依旧改不掉打瞌睡的毛病,她当这个家教老师还真是有愧呢,明明自己是个看到课本就容易犯睡的懒虫,还没上课就光看陈梓煜解题就困得眯眯眼甚至趴在桌上睡起来。

喜欢上一个人也许就是在哪不经意间的一个小动作就能撩起对方心弦,陈梓煜后来问自己为什么当初会对这么一个比他大六岁,身高还是个短板性格又不乖巧的女生情有独钟,或许就是她那豪放不羁的睡觉姿态,软萌软萌的小红脸以及睡梦中露出的甜甜的笑意,每个都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去靠近,想去触摸甚至轻轻一吻,手机里存满了各种她睡觉的姿势,在宋梓允眼里根本就是想毁灭的“黑历史”,但在他眼里却是值得珍惜的真实和纯真。

她所具有的单纯、可爱和小迷糊,是他这个具有特殊背景家庭里少有的特质,周围的人对他都是一味的讨好奉承没有真心实意,这也导致他从小就性格孤僻和少言寡语,给自己装上了一层厚厚的盔甲。她的出现可以让他脱下这层厚重的武器,去享受人世间的简单、信任和真诚。

每次宋梓允醒来时总会发现有一边脸湿湿的,陈梓煜便会立即解释道:“自己留的口水不知道吗?”

看着他眼神里的慌乱,她半信半疑:“真的吗?”

“难道还有假啊?每次睡觉都流口水,好几次都把我课本都弄湿了,这么大的人睡觉还不安分。”他撇着眼看着小允故装作一本正经,其实内心却很慌张,不想她看出自己的小秘密,这也是他以后回想起来最甜蜜的回忆。

“哦哦!那真不好意思!”宋梓允只好捂着脸讪讪地回了一句。

“行了,也休息够了该承担起一个老师应尽的责任,快帮我检查作业吧!”陈梓煜把练习册推到她面前,以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

不得不说陈梓煜是个智商很高的孩子,所作的习题基本上都是正确,书写的解题过程堪比答案,真怀疑之前装作不爱学习的本性是为了气他父母亲,甚至有时候他成了指导老师,教宋梓允解答那些她都犯懵的题目。

“为什么老凑不到答案呢?”她看着已经写满算式却归不拢答案的草稿纸犯晕。

“我看看。”陈梓煜头伸过来,拿起习题和草稿纸对起来。“你应该把X和Y看做一个整体,然后用换元法把它们换做T,在带入已给的公式。”就看着他在纸上胡乱地写了几行数字,就算出了答案。

他用笔轻敲了一下宋梓允脑袋,温柔地说:“真不知道你脑袋里都装了一些什么,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做。”

她不敢相信拿起草稿纸和答案解析作比较,解题思路如出一辙,气得放下手中的纸张,摸着脑袋嘟着嘴气呼呼地说:“我都高中毕业三年了,时间太久一时忘记了。”

“我看你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吧!”陈梓煜用手挡着嘴巴偷笑着。

“怎么说话呢?好歹我也是你的老师,算你的长辈!”

“嗯不错,这个老师当得挺称职的,连题目都要学生来指导。”

看着他一脸正经地胡说八道,宋梓允气得大声直呼,“陈!梓!煜!”不用解释,这三个字应该是她那段时间喊的最“三高”的字眼了,顾名思义,频率最高,分贝最高和时长最高。

虽然上课的时候,陈梓煜总是能把她气到鼻子冒烟,但是还是会做些令人暖心的事,比如每天都会送她出门陪她走到站台。

也不知道她哪里养成的坏习惯,总喜欢倒着走还走着走着就偏向路中央,要不是他及时拉回,好几次都差点被车子碰到,每次都把他弄的胆战心惊的。

“这么大的人了,连路都不好好走。”

“没关系,有你看着呢!再说了我这都成习惯了,一下子难免改不了嘛!”看着她那嬉皮笑脸,陈梓煜每次都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他也偶尔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来,比如每次只要宋梓允扎着马尾辫,他总是从后面把橡皮筋给拉掉,害她瞬间由一个小淑女变为长发魔女。

“你为什么老把我发绳揪下来?”陈梓煜抓着散开的头发满脸疑问气愤地看着他。

“扎头发丑死了,怎么想嫁不出去啊!”他其实真正内心想法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把头发长起来的美。

每次她把头发扎成一束放在后面,额头两侧有些许的小碎发,微长刚好能够遮住脸边的棱角,本来就圆润可爱的小脸显得更加稚嫩清纯。转过头来夕阳映衬下,马尾发梢上都会带着阳光甜蜜的味道,微黄的正如晶莹剔透的蜂蜜甜进他心里。发丝随走路轻晃,仿佛一股清泉,清新而又柔顺。再加上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都会让他看得如痴如醉。

所以只要看到她扎起头发,他都会不自觉地把发圈扯掉,以至宋梓允好一段时间都不敢梳马尾辫了。

每次送她到车站回家后,陈梓煜都会闻闻手中她头发的余香,甚至为了记住这个味道,他也去超市买了跟这个味道一样的洗发水。有时候他也会后悔自己做出的这些傻事,毕竟她已经名花有主,再怎么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独特的美,终究还是有个人能够专有,每每想到这里心脏总是隐隐作痛。

“虽然你老是做些让我气到半死的事,但这个送你当作你每天晚上送我去站台的回礼。”宋梓允拿出一张手稿放到他眼前笑嘻嘻地说道。

他停下手中作业拿着手稿来回看,侧着半边脸疑惑地看着她说:“这是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指着手稿上的设计图无奈地说:“到底是我设计得太丑还是你要眼神不好,很明显是个服装设计稿啊!这个呢是我根据你的日常穿着风格亲自设计的,全世界只有这一张上面还有我的签名,等哪天我成为著名服装设计师,这个手稿可就值钱了哦!”

陈梓煜笑了笑赶忙小心翼翼地把手稿卷起来然后放到一个精致的盒子里。“所以你的梦想是成为一个服装设计师吗?”

“那必须的,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服装设计师有自己的品牌,让人人以穿我设计的衣服为荣。”宋梓允允眼神坚定地看着他自信地回答道。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必须的!你也要努力成为世界著名影星。”

“好!我们一起加油!”

年轻的时候人们对自己的梦想总是那么自信与坚守,可是时间的流逝和现实的磨难又有多少能够坚持到底呢?而那些走到最后并且梦想成真的人,又有多少是能够保持初心而不是在利益欲望推动下变得迷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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