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那一夜的毕家村(万字更求推荐)

津南合沟村,一座早已废弃不用的晒谷场内。黄兴海靠在门框上正在用电话激烈的讨论着。“行,好嘞正东,我这边也找了两队混联管区的手子。不不,直着打肯定不行......”

阿楠快步走上前来说道:“涂家那仨已经到了。小虎也快了。”

黄兴海闻声摆了摆手,示意阿楠知道了。

十分钟后,黄兴海走出大院,看着门口二三十辆打着双闪的车,和五六十个抱着膀子叼着烟正在聊天打屁的壮汉,深呼吸喊道:“先都别聊了,我安排一下任务。”

“艹,还安排啥啊!率着大路往前干就完了呗。”黄兴龙皱眉说。

黄兴海听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大声说到:“关人的地方一共有两处,一处北一处南。所以咱得分三队。我带着阿楠打北边,涂大哥麻烦去南边,龙哥带着王壮去134公路咱别让人闷里面。十点整,咱枪响毕家村。”

“小海啊,你人够吗?你和你大哥一分就一家十来个,我这边带了小四十个要不分你俩?”头戴匪帽的涂老大还挺仗义,一旁坐在车头上的涂老二却皱了皱眉。

“不用,小虎已经到北边就位了。”黄兴海笑笑,而后冲着众人振臂高呼道:“明人不说暗话,这次整的就是津南龙头毕家,谁要是怕了现在可以扭头就走,我多一个字也不说还给你拿五百,但枪响以后谁要扯犊子,别说我翻脸不认人。”

“艹,毕家多鸡毛啊,出了津南谁认识他啊?”

“就是的,他是没去联管区看看,那他妈冬天饿急眼了都吃人,这算啥......”

“干完就回鲁北,他能咋地啊!枪响他不淌血啊。”众人纷纷附和,情绪十分高昂。

黄兴海一看气氛烘托都差不多了,再次大声说:“咱他妈出来混谁也不是为了打靶玩,兄弟们卯足劲上,我肯定让大家用麻袋装钱!”

“海哥仗义!”“干碎毕家!”众人彻底被点燃。

“出发!”黄兴海大喊一声,意气风发。

去南边的车内,涂老大兴奋的说:“这小海是真不差事啊,办事还给咱白安排车,刚给我拿了五十个,卧槽五十个啊.....”

涂老二低头刷着手机没有说话,涂老三听到大哥的话后则是憨憨的说道:“哥,那我回联管区是不是能娶媳妇了。”

“艹,你娶十个都没人管你啊,哈哈真不是我说......”涂老大似乎已经在畅想日后纸醉金迷的生活了。

这时涂老二忍不住插话道:“你俩还没看出来呢?为啥两家人分的明明白白的,白借给他人给他减轻压力黄兴海都不要,我跟你说南边指定不好打,要不他不会让咱所有人都去。”

“不管南边好不好打,咱拿了人家的粮草就得把事办的有里有面。”涂老大正色说。

老二一听这话再次低头玩起了手机,过了好半晌才说:“那咱也不能扎得太深,咱手里就两把自动步Q,剩下的全是单拉杆和沙喷子,火力太次。一不小心就得折里面。”

涂老三接过话头,说:“二哥,我看黄家的队伍仨人一把自动两把半自动,那你说干完活咱能不能找他们买两把啊。”

涂老二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没骂出声,直接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

九点五十分。毕家村南,涂老二趴在一个小山坡上拿着一个外皮磨损严重的望远镜看着灯火通明的村子,眼皮子直跳。

“哗啦——”涂老大抱着Q侧卧在老二旁,问道:“小海说目标就在那小水塔边上,咱咋干啊?”

“你没干过这活,我就干过呗?”涂老二烦躁的说:“你说咱没事劫劫道多好,你非扯着篮子事。那他妈巡逻的,人手一把自动步,明显跟咱是两个段位的啊!”

“到都到了,现在说这也没用啊。”涂老大尴尬的挠了挠头。

“等着吧!”涂老二扔下一句,带着两个壮汉走下山坡。

九点五十八分,一辆破吉普画着蛇形停滞在毕家村南门岗前。两个喝的五迷三道的壮汉跳下车来冲着卫兵问道:“村头的那个赵老四还在不?”

卫兵一脸懵逼,心说“多长时间没有人来毕家村搞事了。”隐晦的警告到:“兄弟,毕家村,可没有赵老四啊?”

壮汉一听,搂住卫兵的脖子低声说:“哥们,也不瞒你我家那骚老娘们和赵老四搞破鞋了,你帮帮忙......”说罢还把一包烟塞进卫兵手里;一旁的壮汉则是缠住了另一名卫兵。

“喝,你还挺有货啊,这老ZH可稀罕啊。”卫兵拿到烟立马就变脸了。

卫兵扭头说:“班长.....”

“扑哧——”锋利的钢锥扎穿了他的脖子。在卫兵惊愕的目光中,对面的另一名士兵胸口被捅了起码七八刀。

涂老二松开手里已经断了气的士兵,悄悄的摸起他身上的自动步走向小岗楼。

岗楼内,一众士兵正在热火朝天的打着扑克。

“一对五。”“一对二。”“艹,你会不会玩。”“我管你呢,反正我走了。”“拿钱......”

“哎,门口那个,对,就说你呢,干哈呢?”靠门的士兵问。

“不干哈啊,杀你!”涂老二端起自动步,棱着眼睛就扣动扳机。

十点整,枪响毕家村!!!

“嗡嗡嗡——”随着枪声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从远处响起。不到一分钟涂家的车队正式进入毕家村。

“老三,岗楼的枪拿上,大哥,你跟着掐死了,能不能出来全看你了。”涂老二一边翻身跃上一辆皮卡的后槽,一边喊道。

涂老二刚喊完,凌冽的警报声就响彻整个毕家村。车队不再停留,风驰电掣的冲着水塔方向奔去。

这时候同姓村子的团结力就体现出来了,听到警报,大伯拿仿54搂两枪,小叔子端着沙喷子干一下,隔壁的二舅姥爷也扔出去一节麻雷子。

亢亢亢......涂老二一行顶着从街道两边的冷枪往前走了不到五百米就被逼停了。

一个青年肩膀飙血,冲着涂老二喊道:“二哥,真没法走了,这帮B养的净奔这车胎和驾驶员使劲啊!”

“艹的,出来一队!”涂老二端着枪冲向对面人员最密集的地方。

哒哒哒——自动步喷出凶猛的火舌,前面的四人瞬间被放到。

哗——涂老二调转枪口指着另一边那个握着手枪一瘸一拐的中年说:“麻溜滚,再往前就死。”

“艹NMD,毕家村有他M怕死的吗?!”中年抬手就搂火。

亢——哒哒哒——两人十米内凶残对射,涂老二肩膀中弹,瘸腿中年仰面倒地。

“老三,你往前推,两边我来!”涂老二很清楚这事要是慢了全得被埋在这,所以他很着急的高喊道:“跟着我的听清了,街上站着的就地放到,甭管有没有Q。”

就在涂老二等人残忍射杀几十个有枪没枪的群众后,车队压力少了很多,只有零星几处还在反抗,因此众车瞬间提速。而先头的涂老三在扔下四辆车七八具尸体后已抵达水塔旁。

“三哥,这血老多房子,人关哪啊?”手下一脸懵的问。

“你问我我JB问谁,耐着牌搜,三人一组,快!”涂老三额头冒汗。

正在路上的涂老二突然觉得事有点不对劲。“咝——这枪声咋稀稀拉拉的——快到关人的地了,除了岗楼那几个,一个正经巡检司的都没有,不应该啊......”

“二哥,到地儿了。”驾驶员回头喊了一声。涂老二闻声停止思考,翻身下车。

“亢亢——”两声枪响冲一旁的屋子内传出,涂老二扭头看去,涂老三满身血点的从昏暗的屋内走了出来,他脚下血泊中的两具尸体看着得有五十岁。

“二哥来了,这俩老灯扯鬼嗑,叫我给崩了——人关哪,还没找到,但应该快了。”涂老三烦躁的说。

涂老二闻声快速翻出毕家村的地图,看了一眼就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之前那种不好的预感也被彻底证实。

“不找了,撤了,快撤!”涂老二高呼。众人虽然疑惑,但还算听话。

“二哥为啥啊?!”涂老三快步撵上自己二哥。

“NND,黄兴海拿咱当饵,要把毕家的巡检司调出来。先不说这里倒地关没关人——北边是工厂和仓库,南边是住宅区,南边响枪了,全村的武装都TM得往这边赶。我说北边咋没枪声呢?等着咱给他拉仇恨呢!”涂老二咬牙说。

“能吗?二哥你要是整错了,咱多掉面啊!”涂老三急迫的说。

“这和掉没掉面都......”涂老二话还没说完。一发RPG带着尖啸打在了头车上,吉普瞬间化为火球,车内三人当场火化。

哒哒哒。。。大量自动步,机枪的声音响起,涂家这边瞬间减员十几人,其余人也是被压的抬不起头来。

“草泥马的,枪杀群众是吗?来,给我灌雷!”刚刚赶到毕刚看着一地狼藉双目赤红的吼道。

“不能,哥,他们太分散,而且这一片还有群众。”一个小队长急迫的说。

“就是你负责这片是吗?”毕刚突然扭头说。

“是,我......”小队长刚想解释一下,毕刚却突然拔出手Q,顶在他头上。

“亢——”小队长直挺挺的倒下。毕刚高声喊道:“副队长接任,给我再找五组防爆盾。”

而后毕刚转身冲着众人掷地有声说:“你们大部分人家就在这,说不定今天他们杀的人里就有你的亲人,你手里那不是烧火棍,我就一个要求,报仇!!!”

说罢,毕刚抄起防爆盾一边搂火,一边大步朝对面走去。是的,没有任何战术动作,就一条直线往前走。众人看着一往无前的毕刚,队伍中瞬间冲出四个人,举着防爆盾往前冲。其余士兵纷纷跟进。

装备压制,战术压制,涂家众匪瞬间被打散了。

拐角处,毕刚冲着两个跪在地上的青年问道:“谁是领头的?”

“哥,我们就是。。。”一人话还没说完,毕刚就懒得听了,抬手就是一枪,继续问道:“领头的是谁?”

另一人感受到溅到自己脸上的温热液体裤裆瞬间湿了。急忙说道:“我们跟着涂家哥仨,给鲁北的黄兴海办事。。。”

亢——青年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爸,还是货的事,黄家来的人,带队的是黄兴海。”毕刚冲着对讲机说道:“让大哥把仓库里的人处理了吧。”

一阵电流麦过后,老爷子稳健的声音传出:“人给他们,在津南他们就跑不了!我让你大哥去你那边,务必把这帮狗崽子全宰了。”

毕刚一听这话瞬间明白了自己老爹这是想把黄兴海也留下啊!

看着自己这边一个个倒下的兄弟,涂老二转身拽住老三说道:“老弟,你听好了,一会我反推一波,你就跟这别露头,等火力被吸引走了你赶紧找大哥去,告诉他马上走。”

“那你呢?”涂老三紧迫的说,“咱一起。。。”

“别他妈管我了,我要跑了人心就散了,谁也走不了,明白吗!”涂老二瞪大眼睛怒吼着说。

“反推!!”涂老二起身喊道。

不得不说,这帮联管区出来的穷哥们们真的很有刚,听到涂老二的喊声后纷纷起身搂火,一点犹豫也没有。从开火到现在涂家众匪减员十余人,其中被俘两人,一个逃跑的都没有,现在算上涂家哥俩还剩九人。不少人倒在地上还在疯狂的扣动扳机,导致后来毕家这边根本不留活口,打倒就补Q。而且他们和配备着大量自动步,机Q的巡检司打出了3:1的交换比。穷山恶水出刁民,或许这就是人家的生存之道吧!

“艹,还敢反打,机枪手交叉火力!!”毕刚看着对面冲过来的众人怒声道。

哒哒哒——亢亢——涂家众匪端着火力臂长根本不够的沙喷子,五六十米子弹就不知道飞哪的单拉杆和对面的士兵们凶残对射。

涂老三看着自家兄弟们身上爆出的一朵朵血花,虎目含泪,端起来枪又放了下来。咬着牙向南飞奔。

不到一分钟涂家众匪被压了回去,丢下了五具尸体。

“老刘,你出去吧!”涂老二手指颤抖的点燃一根烟,靠在一堵断墙上。

啪——旁边的老刘直接抢过烟,吸了一大口笑着说:“咋的,这还有缴枪不杀的规矩啊!啧,烟不错,老ZH。”然后他抿了抿嘴继续说:“老二啊,咱联管区可没这规矩啊,我三十岁之前一直给他们像狗一样跪着,但我还是没整来给娃救命的药,俺娃最后跟问我‘为啥没生在统安区’。呵呵,统安区、行政区看咱就跟看畜生一样,这好不容易活出人样,我不会给这帮B跪下了。我想看看一样是人他比俺们多点啥!肖,怕不?”

“俺不怕!”另一边的掩体里肖大声回道。

“好,咱再给二哥开开路。”老刘再吸一口烟,猛地起身拉动枪栓,搂火。肖也起身疯狂攻击。

涂老二深吸一口气,紧咬牙关,不顾头顶的流弹疯狂逃窜。

一阵激烈的交火后,肖头部中弹,老刘拄着空枪缓缓瘫倒在地,他回光返照般的呢喃道:“娃啊,下辈子咱上行政区昂......”

一根烧了一半的老ZH在老刘的嘴角倔强地缓缓燃烧着。一股微风吹过,烟气没有被吹散反而借助风势——向上,向上!

哗——快跑街尾的涂老二突然快速转身,单膝一跪,左臂横抬,右手架枪拇指一拨快慢机调到单发。

紧接着涂老二深吸一口气,浑身肌肉紧绷,双目变成诡异的竖瞳——在他的眼中对面那一个个跑动的人影似乎变得很慢很慢。

亢亢亢——三百四十米以上,就靠着一把机瞄的自动步,涂老二七枪全部正中眉心。直接报销了敌大半个小队。

“狙,有狙。”巡检司的士兵一片骚乱,刚想向前推进的队形全部乱套。

“别慌,找掩体,反制!!”队长焦急的指挥道,他十分清楚对面这样一个狙击手对军心是有毁灭性的打击的。

趁着这个空挡涂老二忍着大脑传出剧烈的疼痛,跌跌撞撞的闯进一间废弃的柴蓬,钻进一堆柴禾中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海哥,咱还不动手吗?我瞅着巡检司都走了一批了。”阿楠问道,“万一一会涂家哥仨被打散了,他们回防咱就没机会了啊!”

黄兴海看着不远处的厂房,冷笑了一声说:“不会的,首先联管区来的大匪装备差但战斗力不差,那个涂老二还是个异人,要不我也不会找他们;其次毕家还想抓我呢,咋会那么快回防!呵呵,这毕老头要跟我玩阳谋,那就试试吧?”

“哥,你咋分析出来的啊?”阿楠明显感觉自己的智商跟不上黄兴海的节奏。

“他没处理咱家人就是为了吊我出来。”黄兴海说,“在津南,在他们的主场,毕家太自信了,那我就让他们折一把疼的!”

又过了一小会,黄兴海扫了一眼表,冲着众人说道:“来吧,上才艺!”

接下来的战况没有什么可形容的,黄家众人冲进厂区与几个守卫士兵隔着大半个厂区对射几十枪后,巡检司的士兵直接撒丫子跑了。两边一个战损都没有,整个过程用了快六分钟,找狼哥等人就用了四分钟,整个过程那是相当“丝滑”了。

黄兴海看着已经没了人样的狼哥,几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一名小弟,愧疚的冲着狼哥说:“正良,这事怨我们,你受苦了。放心,你有啥仇弟弟给你报。咱先回家!”

随后他扭头冲着小弟训斥道:“愣着干啥,给你狼哥把葡萄糖啥的安排上啊!”

狼哥这一瞬间感受到了组织的温暖,抓着黄兴海的手腕子一个劲的点头,干涩无比的眼球眨啊眨,那要是不挤出几滴来都要把眼珠子干出来。这也就是他好几天水米没打牙,抬头都费劲,要不非得跟黄兴海杀鸡磕头拜把子。

事后咱狼哥多少次喝多了搂着别人就说:“人生在世,总有这样那样的事让我们感动。对我的父亲我都记不住乌鸦跪乳,羊羔反哺,但我就记得小海给我的那瓶葡萄糖!”

哲学吗?太哲学了,太有文化了,腿TM都让人忽悠瘸了啊!

当然这是后话了。

黄兴海好不容易挣脱李正良的死神之握,坐在车里先用手机发了一条“行动”的彩信,又紧接着给自己大哥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大哥,你报仇的机会来了,就按我说的做,千万别提前瞎动,对......”

叮咚——黄兴海看着自己手机上的“OK”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黄家的车队很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

毕家村南侧,涂家众匪正在边打边退,与巡检司的两个分队纠缠着。好在南侧是片小丘陵再加上天黑,众匪步行分散撤退受到的火力压制小了很多。

巡检司的队伍中身着迷彩的毕勇冲着对讲机说:“小刚,报一下你那边的战损,要不多咱就冲一下。”

“战损十二人,剩余十五人。大哥我不建议冲锋,对面哪杆狙还没露,咱冒懵往前冲容易进套。”毕刚回道。

“我这边剩余十九人,散了,不冒险了。”毕勇想了想说:“各小队注意,减弱压制火力,保持与敌人距离,温水煮青蛙慢慢来。通讯员,呼叫前面村子支援。”

对面,涂老三目光惊恐的看着后面的追兵,咽了口吐沫冲着自己大哥问道:“哥,他们还追,咋整啊?!”

“不咋整,多杀几个祭奠老二。”涂老大这时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被卖了,但他却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语气平静的完全不像刚死了亲兄弟的人。

仔细分析一下涂家这仨,涂老二是无疑是最聪明的,但涂老大才是真正适合领头的人,他比老三更沉稳,比老二更内敛,或许他的某些决定在涂老二看来十分荒谬但这就是他们立足联管区的根本。

并且接下来这个联管区的老炮给毕家众人上了生动的一课。

又约莫过了一分钟,涂老大抬头看了眼月亮,不禁轻声道:“都一样圆啊。”

而后他笑了笑喊道:“兄弟们,不跑了,累了。该到站了!”

话音落,没有做任何动员的的涂老大转身就向着对面冲刺,一众兄弟看到涂老大转身后全都不带眨眼的跟着冲锋,刚想叫住自己大哥的涂老三愣在原地。

涂老大带头这么一冲难受的就是巡检司这边了,两伙人本来就相隔一百多米,再加上运动中重火力肯定没来得及固定,这下可好,机Q还没打出两组点射两伙人就搅在了一起。

“彭”涂老大用枪托砸到下一个人后,就感觉耳后生风,他侧移一步。扑哧,一刀就剁在他的肩膀上,顺带着削掉他半个耳朵。

涂老大把枪一撇,一手握住这个士兵拿刀的手,另一只攥拳奔着他的脸就是一拳,俩人翻滚着倒在地上,疯狂互殴。

另一边,一个被三把枪刺钉在地上的中年,口鼻窜血,笑着轻声冲着面前三个军士说道:“知道为啥就俩手L都给了我吗?!”

“轰——”四人化作满天的残肢断臂,地面上多出个焦黑的大坑。

“噗嗤噗嗤——”涂老大浑身鲜血的握着抢来的刀拽住一名士兵的衣领连捅两刀。他刚想起身,却被一把推倒,紧接着他刚回头就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声,那名推开他的小兄弟头部瞬间炸裂。

“他那么护你,就你是领头的啊。”毕勇领着人面色阴沉的围了上来。

涂老大看来一眼毕勇,有些脱力的缓缓撑地,起身说道:“我是,咋的吧!”

“亢——”毕勇一枪打在涂老大腿上,涂老大身体瞬间一沉。

“就是你杀我家平民是呗。”

“艹,我杀的咋了!”涂老大稳了稳身形,不屑的说:“这JB年代你还想说谁是绝对无罪的啊!”

“我让你跪着给他们赎罪!”毕勇冲着涂老大的膝盖连开数枪。

站立不稳的涂老大突然朝着毕勇扑去,一刀扎穿了毕勇的小腿。在毕勇的惨叫声中,涂老大身上暴起几朵血雾。

感受到自己生命正在快速流失,涂老大依旧平静的说:“我杀你们的平民就该死,你们贩卖我们的孩子挖器官救人就是正义。呵呵,草,这时代早晚得......”

殷红的鲜血浸湿了身下的土地,涂老大失去光彩的眸子依旧盯着天上月亮,似乎还在思考它和联管区的有啥不同。

周围的一众士兵听着这不像遗言的遗言,纷纷沉默,心中对于自己家乡被侵犯、亲人惨死的愤慨丝毫未减,但却都或多或少的升起一些异样的感觉。

一旁被两名士兵压着刚好经过的涂老三刚好看见自己大哥的惨死,他没有喊没有挣扎,只是木然的流着泪,用只有自己能听到声音说道:“家没了。”

......

另一边,南侧通向毕家村的的公路边,十来个人埋伏在两旁的树林里。

黄兴龙把玩着手里的手L,冲王壮问道:“小海的招行吗,按他的分析涂家哥仨要往这边逃就是爬这个点也到了啊!咱是不是往前趟趟啊!?”

“不知道”王壮摇了摇头说,“不过海哥这么干肯定是有......”

“龙哥,南边来人了。”对讲机中传来王涛的声音,“七八辆车吧,比预计的少一点。但有重火力。”

“啥JB玩意,南边来人了。”黄兴龙一脸懵逼,一边的王壮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不应该是从北边往南来吗?”

“不知道啊,而且这明显是一家的车队,不是咱想的追击啊!”王涛也是疑惑的说:“不过龙哥,他们也就四五分钟就到,打不打你得快点拍板。”

“我他妈咋拍板。”黄兴龙头都大了。

“哥,从南边来肯定不是咱家车队。往毕家村方向去,还有重火力肯定是增援啊。”王壮劝道。

“妈的,这毕刚没来我还真是不甘心。”黄兴龙还是有点犹豫。

“哥,这再过半个小时那边一动咱可必须撤了。虽然不知道为啥涂家那边出了啥变故,但很可能不来了。”

“那就干。”黄兴龙想了一下,下定了决心。

王壮的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这个车队就是刚才毕勇叫来准备合围涂老大等人的,而且黄兴海最开始的算计也没错,如果涂家众匪闷头逃跑的话就算步行不走公路也得经过这片区域,那时黄兴海直击侧翼是有可能干掉已经被消耗一波毕刚的。

而涂老大的一个冲锋直接打碎了所有人的计划,就跟仨人正斗地主呢,大家都在算别人手里有啥牌,这时突然有一个人把牌全摔了,桌子一掀就说自己走了,那另外两人肯定懵逼啊。

所以黄兴海算计中唯一的遗策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甚至差点把自己搞崩盘。

那么这个倒霉催的志愿队和一心想干掉毕刚的黄家军之间又能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分队长,你说毕家村的巡检司可有一个扩编中队的人马啊,听说还有装甲车。咋让人打的这么狼狈呢,连大公子都伤了。”车内一个小队长冲上司问道。

“问题是一个中队得他妈有三个分队堆在毕家大院不能动,要不人万一把家偷了呢。”分队长抱着肩膀说。

“那咱这是去干啥啊,不是说匪首当场伏诛吗?”

“打扫卫生呗,看看还有没有躲哪没清理干净的。”分队长有些烦躁的说:“干好了没功,放跑了有过,还贼危险。”

“还有五公里到达交火地点。”前排的司机回头报告。

“通知.......”分队长刚张嘴,就听到一声巨响、感觉整个世界旋转起来,不到一秒的剧痛然后眼前便陷入了黑暗。

不远处的黄兴龙看着燃烧的汽车,四溅的鲜血,地上几个浑身是血不断惨叫哀嚎的士兵脸上竟泛起了一丝变态的微笑,撸动手中的喷子。

王壮等人则端着枪快步冲上道路冲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巡检司众人疯狂开枪。

末尾的一辆吉普刚想掉头,黄兴龙快步走了过去两枪钉死司机、打碎玻璃,紧接着一颗绑着C4的手雷被扔进了车内。

轰——车辆在爆炸的那一刻直接解体,一个刚想下车的小士兵被碎裂的铁片当场腰斩,场面极度血腥。

不到一分钟,三十人的分队就被打残,剩下的四五个人也投降了。

黄兴龙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个巡检司的士兵,突然回头冲着王壮问道:“咱车里还有两桶备用的汽油是吧。”

“哥,你......”王壮忍不住想要劝两句。

“去,把汽油拎来。”黄兴龙舔了舔嘴唇兴奋的说。

王壮看着黄兴龙疯狂的眼神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快步赶去取汽油。

七八分钟后,黄兴龙看着被淋的满身汽油的俘虏,攥着打火机蹲在他们面前:“你知道吗?就因为毕刚把货抢了,我被我爸管了三天紧闭,你知道三天没摸冰是啥感觉吗!那种窒息感那种渴望,你不懂。不,你们马上就懂了!”

“我们就是拿钱办事......”

“那你得找毕刚啊。”黄兴龙粗暴的打断:“没事他也快懂了。哎,你们知道凌迟吗,就,就和片草鱼差不多。对了,下回就请他吃这个,把他切片再涮了,反正三千刀也死不了。”

“哈哈哈,小兄弟谢谢你帮我想招昂,没事你可以走了。”黄兴龙越说越兴奋。

被黄兴龙指着的士兵彻底吓懵了,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我又不想让你走了,咋整啊。”黄兴龙突然收住笑容,擦着打火机直接拍在士兵身上。火焰瞬间吞噬了士兵的身体,其余几人也没能幸免。

黄兴龙看了眼刚才没能及时撤回而被烧伤的手,放声大笑:“哈哈,就是这感觉,也不疼你们喊啥啊!”

说着他撸动喷子,在枪身上留下一片血肉后,端起来对准一个正在乱跑的士兵。

亢——士兵膝盖被打断,倒在地上翻滚哀嚎。

黄兴龙看着这炼狱般的“杰作”,轻声对着自己手下问道:“那你知道这种感觉吗?”

被问道的手下抖如筛糠,脸刷一下就白了。

“小胆。”黄兴龙不屑的评价了一句:“这也就是没带孜然啥的,要不跟这吃点烧烤多好。”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往回走去。

众人见状也纷纷都松了一口气跟着撤离,但都离黄兴龙起码五米远,生怕这位爷一玩高兴了给自己也炼了。

人群中,王涛碰了碰自己哥哥的手臂,问:“这是又扎了啊!”

“嗯,办事前整了三针。”王壮无语的说。

“艹,他这样算是快了,子弹没要他命,这玩意也得收了他。”王涛目光阴沉。

“人爱干啥干啥呗,也不影响咱挣钱。”

“我主要是怕被他坑死......”

七八分钟后,毕刚带人赶到,看着地上烧成焦炭的尸体,他手指的关节捏的噼啪作响。

。。。。。。

“哎,卧槽,你听没听见刚才哪好像爆炸了。”距毕家村十几公里的JN-003补给站的休息区里,章三丰冲着表哥孙大炮问道。

“不仅炸了而且还响Q了。”孙大炮打了个哈欠说,“应该是对伙救人去了。”

这里所谓的补给站属于纯民间组织,毕竟新纪元后除了行政区和像毕家村这样联管区的中心,人口是很分散的(像毕勇叫别村的支援,人不到半小时就到在别的地方基本不可能。一个村镇基本就是一个小型社会,少则三四千大则数万。)走个四五天、甚至一周没碰见人都很正常。大家不仅需要补给,更需要在温季之后的寒季找地方取暖,要不零下五六十度谁他妈也受不了啊!因此补给站就营运而生,起初就是跑车的自己整个半固定的住所,后来人都往这凑才把规模搞起来。补给站一般都是附近的村子、家族或是从区里跑路的混子建的,总之得有一个能压住事的站长。站长负责别让人起刺,租休息区,卖点燃油之类的补给,这也是补给站的盈利点,至于你是啥成分人家才不乐管呢。

之前也有地方的政府要取缔私营的补给站,说是这地方藏污纳垢,结果当晚提议的议员就被本地控制70%补给站的家族派人干掉了,动用全行政区的力量查了仨月也鸡毛没查着。

哪有人要说了,你像毕家这样政府加封的家族干补给站不就是公立吗?还真不是,人家直接吧这部分生意独立核算,与巡检司一点关系没有,该给你政府上的税不会少,但这种基本就是捡钱的生意还是要握在自己手里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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