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学校，江何照和杜川边斗嘴边走进教室，席玉在他们后面，明晨跟在席玉后面低着脑袋。
走廊上有不少人站在外面嘻笑打闹。好几个女生盯着席玉和他身后的明晨。
席玉初中时在他们学校就是个名人，长得好，学习好，家世好。是不少女孩情窦初开的对象。
只是初中时候，学校禁止早恋，加上小女生大多数都脸皮薄，做不出那种当众表白的事情。每次上音乐课或者体育课这些副课时，总会有女生有意无意挨着他。或者交作业时，故意把自己的本子放在他旁边。
尽管这些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对于情窦初开的初中小女孩来说，已经足够甜蜜。
看到跟席玉走的这么近的明晨，有认识席玉的男生直接起哄道：“哟，席玉，你后面跟着的是你小媳妇儿吗？怎么那么害羞头都不敢抬啊哈哈，是不是你欺负了人家？”
明晨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这样调笑过。更何况，在她的认知里，高中生是不能早恋的，早恋在她心中，是一种可耻的行为。有人这样拿她开玩笑，明晨既羞又恼。她抬头瞪了那男生一眼，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说：“同学，麻烦你不要乱讲话好吗？早恋是不对的行为，你这样乱开玩笑，真的一点也不好笑。”
说完，手忙脚乱地加速回到了教室。
江何照听见陈铎说的话，又看见明晨低头跑回教室，回过头来瞪着他。“陈铎，你要是闲的没事做，把我家养猪厂的猪全喂了行吗？每天在这胡说八道的，一个大男人跟个八婆似的。”
陈铎涨红了脸，反驳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怎么了？同学之间开开玩笑还不行吗？”
席玉看了他一眼，凉凉地说：“可是她并不喜欢你开的这个玩笑，当事人都不觉得好笑，你又有什么资格笑呢？”
“我……”陈铎词穷，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反驳。脸涨得通红，嘴里嘟嘟囔囔。“不就是开个玩笑吗，干嘛这么认真啊。”脑海中却全是刚刚女孩气鼓鼓又认真的脸。
江何照跟在后面插刀冷笑道：“要是下次还这样乱开玩笑，那你就来我们家养猪场把猪喂了吧，你知道的，我家是真有养猪场。”
这下走廊全是笑声，和江何照在一个初中一个班级的都知道，江何照家里的确有养猪场，她这话不是开玩笑的。
“江！何！照！”陈铎脸更红了，这下真是气的。
江何照也没理他，哼了声回到教室。
早读时间，江何照给明晨传了小纸条。
“别生气了小晨晨，我帮你教训了那个陈铎。下早读咱们一块儿去吃早饭啊？我帮你排队买东食堂二楼的奶黄包吃。”
江何照开学前就从高二的学姐那里了解了不少三中的消息，其中以吃食了解的最多。东食堂二楼的奶黄包全校早餐卖的最好的单品，每每都是供不应求。
明晨抿唇笑了笑。“我没生气啦，好，下早读一块去吃饭。”
虽然在昨天，明晨还很不习惯江何照那样自来熟的性子，因为她不知道江何照为什么这么喜欢自己。难道仅仅因为自己可爱？让人想保护吗？还是她对自己别有所图？
但是今天，明晨决定不想那么多了，毕竟江何照也算是自己高中的第一个朋友了。况且江何照对她一无所知，又能图她什么呢？最后，江何照一看就是直女，肯定不会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意思。
而且，被人真正当做朋友般喜欢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比起之前初中的经历，真的好的太多。
下了早读，江何照拉着明晨往东食堂跑。
明晨个子矮，跑的没那么快，几乎是被江何照拖着走。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却看见前方已经排了老长的队了。
“啊！”江何照一声哀嚎，“我明明都是第一个出来的了，怎么还是这么多人啊！”
明晨理了理皱了的衣领道：“我们教学楼是距离东食堂最远的，别人来的当然比我们快啦，好了，既然排了这么多人，咱们去别的窗口就好了。”
江何照苦着脸，跟明晨去了一楼。
在她们买好早饭，找了座位坐下来的时候，有个单眼皮，扎着低马尾，打了耳洞的女生从他们后面走了过来。
赵娜看见明晨的背影就已经确定是她，她悄悄走过去，从后面拍了拍明晨的背，弯腰在她耳边轻声道：“又见面啦，明晨。”
听见这个声音，明晨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她做梦也不会忘记这个声音的主人。初中时恐怖又恶心的记忆浮上心头，她强作镇定开口，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颤抖着说道：“赵娜？你之前不是，不是辍学了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赵娜笑了笑，勾唇道：“你猜啊。”
江何照边吃着掉渣饼，边抬头看向赵娜问明晨：“小晨晨，这个阿姨你认识吗？”
赵娜的脸一秒变成猪肝色。
明晨有些疑惑，阿姨？什么鬼？江何照怎么会把赵娜看成阿姨？
等明晨回头一看，赵娜穿着食堂的员工制服，推着装满餐具的餐具的餐车，还戴着口罩。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和她们是同龄人。
赵娜瞪了江何照一眼，没好气地推着餐车走了。
等她走远，江何照才跟明晨道：“这阿姨还挺有个性的。”
明晨喝了口小米粥，尴尬地开口道：“那个，她不是阿姨，她是我初中同学。”
“嗯？？”
江何照差点把嘴里的掉渣饼喷出来。
明晨虚掩了下，继续说道：“虽然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咱们食堂做食堂阿姨，但她的确是我的初中同学。”
我靠，江何照心中爆了粗口。但她又想，这姑娘应该是家里遇到了什么困难，也不问了，点点头摆出一副“我懂了我了解我明白”的样子。
明晨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懂了，因为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赵娜会在食堂做阿姨。但是她也的确不想提起跟赵娜有关的事，于是“嗯”了声，不再言语。
两人吃完早饭就起身走了了。
赵娜看着明晨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明晨，我们，来日方长。
……
回到教室，明晨趴在桌子上想起刚刚遇见赵娜的事情，她不明白为什么赵娜会来三中。
赵娜初三那年辍学之后，明晨就一直没见到她，没想到重逢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闭上眼，明晨脑海里浮现的全部都是赵娜面对她时狰狞的笑容，还有近乎癫狂的神情。她将头深深埋进臂弯里，背部轻微发抖，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喂，明晨？”有人推了推她。
明晨抬头，饱含水光的眼睛看着来人。
陈嘉瑶吞了吞口水，呜呜好可爱，好想摸摸抱抱亲亲举高高，晨崽崽也太可爱了叭。
“收数学作业了，昨天布置的习题。”尽管内心惊涛骇浪，表面上，陈嘉瑶仍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噢。”明晨软软糯糯地回了一声，将习题册拿出来交给了陈嘉瑶。
陈嘉瑶点点头。回过头去收其他人的作业。
明晨又趴回了桌子上。脑海中一团乱麻。
“算了”，她心想。“反正在学校，赵娜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我以后都不去东食堂吃饭了。”
想到这里，明晨的心稍稍放下了些，也不再想那些了。开始专心准备上课前的预习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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