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苏醒

“噗”

床榻上的少女一口鲜血呕出,随即咳喘起来。少女捂着胸口,钻心的疼痛感险些昏迷过去。

“吱……”

房门从外面被推开,进来一容颜姣好的姑娘,一身绿裙,显得格外的古灵精怪。看见床上的少女,先是一喜,后是一惊。

喜的是自家小姐终于醒了,惊的是染红了的被子,还有少女嘴中残留的血迹。

“小姐,怜儿这就去找郎中。”说完,向外飞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嘴中大喊着。

“快来人呢,不得了了,小姐吐血了。”

此时床榻上的少女顾不得其他,捂着胸口不停的咳嗽。

过了一会,才有些好转,不再咳喘,疼痛感也减轻了许多。这时才想起刚才有人进了房间,由于刚才的疼痛,没有去看进来之人,但凭借着听到的声音,少女知道那人是谁,她的贴身丫鬟怜儿。

只是怜儿早年前在齐家受辱而出走,时隔一年终于回来了吗,自己又为何会躺在床上,心中多了许多疑问。

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深深的黑渊,被四周的死亡气息围绕着,惧怕、恐惧感是那么的真实。

猜想间,表情瞬间凝固,一只手停留在腹部。

平坦的腹部,没有一丝隆起。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身体瞬间沉重,心里如同丢了魂的慌张,疼痛感也再次袭来。

泪水滑落,回想被黑甲将军打飞的那一掌,导致当时腹部疼痛,她不敢再多想,深深的自责和愧疚涌上心头。

思绪也被拉回到了前一刻,藐视一切的黑甲将军,跪地求饶的齐家族人,没了生息的夫君……

一阵头痛感袭来,喘着粗气眼泪不轻易间已经打湿了枕头,空洞的眼神呆呆的看着床上的横梁,她有些不敢相信脑海中所发生的这一切。

床榻上的少女便是沐雪涵,只是模样年轻了许多。

不多时,房间门被推开,一男一女相继从外慌忙的大步走了进来。

男子中年模样,穿着淡色长袍,略显儒雅,抬手间一身的书生气。

女子面容姣好,身姿高挑,虽已是中年,但风韵犹存。

一人是少女的父亲沐清林,一人是少女的母亲徐冉。

沐雪涵从脑海中拉回思绪,顺着门口处望去,差一点喷出一口血。

为何自己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和痛,父母不但没憔悴,反而年轻了许多。

“儿,我的儿……”妇人见到少女如此模样,甚是心痛,莫然泪下。

好在少女此时无比的虚弱,没有力气再呕血。

徐氏走到床榻边,看着那染红了的被单和少女嘴上的血迹,甚是心疼。取出手帕,一点点的擦拭少女嘴边的血迹。

“沐清林,快去打些热水来……这是怎么的啦,怜儿不是说就摔了一下吗,怎么还吐血了。”

中年男子应了声,连忙走出屋外。

沐雪涵看着帮自己擦拭血迹的母亲,心中感受到一丝温暖。对失子之痛,也缓解了一些。

她不知道父母如何会出现,暂时也顾不得这些,因为她心中还有一丝别的幻想。

“母亲,夫君……他……如何了?”

或许如唱戏般,有戏剧性。可得到的答案,却是很有戏剧性。

“夫君?”

“儿啊,你哪儿来的夫君。”徐氏有些不解道。

“齐枫。”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说道。

“齐枫……齐枫是谁,莫要说胡话,姑娘家家可别瞎说。”徐氏伸手抚摸了下少女的额头,自言自语着,“也不热啊,难道摔坏了头,傻了不成,这郎中怎么还不来,真是的……”

没有夫君,这怎么可能,是母亲送自己上的花轿,看着自己出嫁,并且秦枫也是得到母亲认可才同意亲事的,这是怎么回事?

沐雪涵看母亲样子不像有假,越想头越痛,轻揉了几下太阳穴。

徐氏见状,以为她真摔坏了头,向外大声呼喊,“沐清林,你快来,涵儿好像摔坏了头。”

“来了,来了。”沐清林端着一盆水,匆忙的走了进来,“出了何事?”

徐氏拿出一个干净的手帕,在温水里洗了洗,拧干后,在沐雪涵脸上轻轻擦拭着泪痕和汗珠。

“涵儿好像摔坏了头,说些夫君啊……齐……什么来着,我还忘了,反正说些胡话,怜儿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夫人莫要着急,杨郎中岁数大了,走路自然慢些。”

沐清林看了眼床上少女,没瞧出什么来。

徐氏“哼”了一声,道:“看你这慢吞吞的模样,说好听点是儒雅,说不好听的你就是个娘们儿,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

“你……”呛的沐清林差点没顺过气来,“真是粗俗,无知……”

少女被温水擦了脸,疼痛感也减轻了许多,嘴中有些发干,轻声道:“水。”

沐清林顾不得再组织语言反驳,连忙倒了杯水,徐氏白了他一眼,接了过去,轻轻的扶起少女,喂了几口。

水虽不甜,但对沐雪涵来说犹如甘霖,也顾不得体面,大口吸允着,一杯水几口就被喝光。

“快去再倒一杯。”徐氏道。

“不喝了。”沐雪涵摇摇头,“母亲,你和父亲怎么来西京了,西京现今如何了?”

徐氏夫妇相互看了一眼,没有明白女儿的意思,没等答话,她又道:“父亲,您身为茂县县令,如今这般怎能丢下百姓而不顾呢……咳咳……”

在她的印象中,父亲为人虽有些木讷,但为人耿直,正派,全而不会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而不顾百姓。

另一边,沐清林已经完全呆住,莫名其妙的话说的他有些不知所措。徐氏也是一脸的问号,好在刚才经历过,知道她在说胡话。

她轻轻的搂住少女,在后背轻轻的抚摸着。

“儿啊,你刚醒,莫要着急……”徐氏安慰了几句。

见她情绪有些稳定了,徐氏道:“儿啊,你这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病,净说些胡话,你仔细看看周围,这是哪里。”

从苏醒到现在,一直在痛苦中,没有在意躺着的地方。

少女深吸一口气,这才抬头看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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