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一时没说话,棍儿哥又接着说道:“想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我转头看了看棍儿哥,刚想说话,茧子哥说道:“大鸟!承认了吧!你以为只有江丽跟你说了?李蕊都和我说了!”
“李蕊和你说喜欢你了?”我惊讶的问道。
“说了啊!”茧子哥一摊手。
“你怎么说的?”我追问道。
“当然是拒绝了!”茧子哥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操!你就直接说你不同意?太爷们了!”我感叹道!
“我又不傻!我找了个借口,说,现在都还小,精力还是要放到学习上。不能早恋!”茧子哥一副经验老到相。
“爷们儿!”棍儿哥嗷唠一嗓子,又吓我们一跳。
“爷们儿个鸟啊!李蕊比你都黑!那厚嘴唇,跟贴了两根香肠似的。给你你要啊?!”大头冲棍儿哥贱贱地说道。
不管怎样,茧子哥当时绝对令我们敬佩!对女生绝缘!
“好了!大鸟,该说你了吧?”茧子哥没再跟大头纠缠。把话题又扯回我身上。
“我怎么了?江丽只跟我说了那几个女生都喜欢谁,也没跟我说别的啊!”我如实说道。
“少扯淡!江丽没跟你说她喜欢谁?”茧子哥不耐烦的说道。
“江丽是说她有喜欢的人,但是我问半天,就是没告诉我。”我老实的答道。
“真的?”茧子哥追问道。
“不可能!江丽那性格能不说?”棍儿哥也加入进来。
“也不一定!别看江丽平时大大咧咧,但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不得装一下啊!”大头分析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家长生气的说。
“既然这样,那我就和你说了吧,大鸟。李蕊说,那天江丽说喜欢的人是你!不过你可不能被迷惑了!江丽那女人你可驾驭不了!她能把你吞了!”茧子哥又是一副过来人的架势说道。
“不是吧!”我说道。由于心里有点小激动,说话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就这一丝笑意被大头这个鸟人逮到了,“不是吧?大鸟!你也喜欢她?”
“怎么可能?!江丽那性格还不得弄死我!再说了,茧子哥说了:不能早恋!还得好好学习呢!”我赶紧解释道。
“可不能啊!大鸟!你是好学生!太影响学习!”茧子哥说道。
“欸?你大爷的!说得好像你经历过似的!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小学就早恋了?”我赶紧把话题扯到茧子哥身上
“就是!你小子成天装得跟个圣人似的!老实交代,是不是小学就开始了!”。大头其实也怀疑茧子哥很久了,苦于没有任何证据和线索。
“我可真没有。也不对,有喜欢我的,但是都被我拒绝了!咱是一心只读圣贤书!”茧子哥得意的说道。
“少扯淡!就你一心读书?!考试考那点分?”棍儿哥直戳茧子哥痛点。
“没有就是没有!学习这东西也得讲天分是不是?再说我每天训练也很耽误时间!”茧子哥辩解道。茧子哥体育项目很好,尤其是百米,初中就能跑12秒。从初二开始就参加了校队训练。未来打算走体育生这条路。
我们仨觉得茧子哥说的话有水分,但目前来看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就没再追问。
“对了,你那封拼出来了吗?”我问茧子哥。
“快了!他妈的,撕得还挺碎!”茧子哥答道。
听茧子哥这么一说,我们仨赶紧凑过去帮他拼。想尽早看到传说中的情书究竟写点啥东西。四个人的效率就是高,又用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把王亮写给武娜的这封情书完完整整的拼了出来。我们找了一瓶胶水,把这些拼好的碎纸片小心翼翼的粘到了一张新纸上,重新恢复了情书的原貌。
“娜:
你好!自从初中开学的第一天见到你,我就注意到你很久了!没有勇气站在你的面前表白。只能寄情于书信,传达我的思念!每天到班级的第一件事就是望向你的座位,看你在不在。你不在的时候,我心里空空的!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喜欢的感觉。如果你也有同样的感觉,麻烦告诉我一声,或者回个纸条,好吗?
一直喜欢你的王亮。
此致
敬礼”
“我去,这文笔可以呀!没见这小子哪次作文写得这么上心啊?!”茧子哥叫道。
“人家这是发自肺腑的!”大头感叹道。
“你看茧子哥,这处对象不一定就学习成绩下降,还有可能提升呢?要不你就从了李蕊吧!”棍儿哥冲茧子哥打趣道。
“滚犊子吧!你要是喜欢黑的,给你了!加上李梦圆,正好左拥右抱,多好!”茧子哥回道。
“算了!我身体可没你体育棒子好!一个都承受不了!”棍儿哥抿着嘴笑了笑,直摇头。
茧子哥在武娜的座位上拼完,又跑到李梦圆的座位上翻起来。还真有!而且是两封!张存久和李军分别写的。不知道这哥俩知不知道他俩撞车了!我们四个又废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这两封情书拼好!比起王亮的含蓄,这哥俩上来就“dear圆,我喜欢你!”我要是李梦圆,就冲这个开头也得吐俩小时!而且字迹也极其潦草,错字连篇!完全没有诚意!
在其他可能会有的座位上也搜出一些碎纸片,但都不能拼完整。我们四个就胡乱粘了一下。最后,我们把粘好的这些证据用胶水一张一张粘在一起,像个作业本一样。然后在第一页前面粘了个封皮。茧子哥说,封皮上面得写点东西。我们四个七嘴八舌商量半天,最后定为“侦探四人组案卷”。茧子哥拿着“案卷”走上讲台,放到了讲桌的抽屉里。我们仨惊呆了!
“你要干什么?”我走过去要阻止茧子哥。
“不干什么啊?就放到这里!总不能直接拿过去给老班吧?”茧子哥答道。
“你疯了?让老班看见,不得叫他们家长啊?”棍儿哥正色道。
“没事!跟咱们又没关系!”说着茧子哥从讲台走回来。
茧子哥自然自语道:“总不能让我们一下午的劳动成果没有体现吧?再说了,谁叫他们不好好学习,整天扯些没用的!”
茧子哥的脾气我们仨也了解,也没再说什么!感觉他好像受过伤,有点像法海。
但你说他像法海,他有时候又TM色的要命。一次上语文课,语文老师刚走进教室,他就色眯眯的对大头说:“MT真大啊!”大头瞪着两个大眼睛,茫然的问道:“哪有大MT啊?”茧子哥看了眼语文老师,然后冲大头挤眉弄眼。大头又呆呆的眨了两下眼睛,还是没明白。茧子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了口气,冲着语文老师的方向摆了两下头。大头仍是一副痴呆相。茧子哥无奈的把嘴探到大头耳朵边上,低声说道:“MM!”大头终于明白了,瞬间脸通红,顺嘴来了句:“去你大爷的!”他俩坐第一排,语文老师早就发现了他们的小动作。“孙万里你有什么问题吗?”语文老师问。跟好同学一桌,如果有问题了,老师永远先问学习差一点的人。这是定律,跟勾股定理一样的定律。“哦,没有问题,老师。罗博问我这节是语文课吧?他好长时间没见您,有点生疏了。”罗博一本正经的胡诌道。语文老师确实休了一段时间产假。语文老师惊奇的看着大头,而大头却惊奇的看着茧子哥。大头愣了两秒,随即说道:“哦,对不起老师,我记错课程表了。”语文老师也没再说什么,开始上课。大头下课给我们讲这一段的时候,茧子哥毫无表情。听完后,棍哥率先发难:“看你小子平时道貌岸然的,一副正人君子相,原来也TM这么色!”
茧子哥一副无辜表情的答道:“事实在那摆着,我只是描述了下而已。”
“在哪摆着?语文老师是托着胸进来的?人家手里拿的是课本,你怎么不看人手里的课本?专盯着人家X看!”棍哥继续揶揄道。
“穿个紧身衣,那么突出,想不看都难!噢-你看山的时候,你第一眼不是先看山有多高?不看山峰上有什么?你先看山底下是不是压着白蛇是吧?一点不懂得欣赏!粗俗!”茧子哥反驳道。
棍哥又想说什么,被我打断了:“人家茧子哥是用艺术的眼光观察的。就是这比喻用的实在是掉价!”
“怎么掉价了?”茧子哥又要冲我来。
我赶紧脱困,说:“不掉价!不掉价!“大MT”形象且生动,从外形到质感形容的无比贴切!而且是使用劳动人民通俗易懂的语言,使任何一个人一听就明白。”
“我就没明白!”大头嘀咕道。
“你不是人!”茧子哥直接接了句。
“去你大爷的吧!以后少在我们面前装!就你这鸟人,我是发现了,属你最骚!鉴定完毕!”大头回怼道。
伟哥难得不是被攻击对象,幸灾乐祸的说:“嗯-这个“大MT”,比我的“苹果还是嫩的甜”有过之而无不及!”
“去去去,还拿我跟你比!”茧子哥不耐烦的摆摆手。
“伟哥是明骚,茧子哥是暗骚!以后就是一明一暗交相呼应了!”大头咂摸着嘴说。
“别把我俩放一块儿。咱是光明正大的骚。啊呸-什么骚啊骚的。跟你们一堆鸟人在一起就学不着好。咱那是爱要大声说出来。”伟哥纠正道。
大头靠近伟哥,伸手抚摸伟哥的脑袋,“嗯呐!还是咱伟哥有文化,说话有内涵。我喜欢!”说话间还做了个妩媚的表情。
“滚犊子!这怎么还变成二刈(yi读三声)子了呢?茧子哥你以后轻点骚着吧,别给咱大头同学整变态喽!”伟哥说。
“滚滚滚,你没比我强到哪去!”茧子哥说道。
不知道大头这个鸟人又憋着什么坏呢。不过上课铃响了,没给他继续发挥的空间。
2021.04.01夜 于藏
年说来就来了!记得小时候一放寒假就天天追着妈妈问:“什么时候过年?还有几天过年?”妈妈每次都会说:“快了,今天腊月初*啦,再有*天就过年了!”到了初中,放了假几乎每天都在外面玩,也不再关心哪天过年。即使偶尔问问,其实也是变相提醒妈妈该准备给我买新衣服了!年味原来从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变淡了!腊月二十五和妈妈出去买新衣服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下贺年卡,觉得百货大楼的不错,记下了。腊月二十九那天成功说服妈妈把压岁钱提前给我。拿着钱直奔百货大楼,精挑细选了一张小虎队的贺卡。封面是心形的镂空,露出里面小虎队三人的笑脸。打开后,随着小虎队经典歌曲《爱》的节奏,三人的合照慢慢升起来,经典至极!为此我花了八块五!过年的压岁钱也仅有20块!我小心翼翼的收好这个贺卡,准备在开学后送给江丽!
3月1终于到了,我又是没用闹铃,自己早早就起来,穿好新衣服,简单吃口早饭就去了学校!
PS:停止更新应该有半年了。半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与本书应该是无关了。但愿考试能过,毕竟付出了半年的时间!
2022年2月17日 于藏
好多同学一个假都期没见,多少还是有些新鲜感的。但我却像霜打的茄子,有点蔫儿了。什么调座位,来新同学,都没一点兴趣。因为,江丽的座位一直是空着的。整个上午没见到她的人影。
放学后,我追着李毛驴问:“怎么初二还有插班生啊?”
李毛驴边收拾东西边答道:“那谁知道啊?从别的地方转过来的呗!正常。”
我继续问道:“为什么插到我们班来啊?不会是有人转走了吧?”
“也许吧,谁知道呢?”李毛驴漫不经心的答道。
我看李老驴也没准确的消息,失望的走开。回家的路上,心里不断的各种设想。“跟父母出远门窜亲戚还没回来呢、临时有事请了半天假。。。。。。也许真的转学了”。
开学好几天,仍没有江丽的任何消息。突然有一天,母亲问我:“你是不是和胡同东头的那个老江家的姑娘是同学?”
我急忙回答:“是啊!怎么了?她家怎么了?”
母亲答道:“听说他家姑娘得病住院了,好像挺严重的。”我的心突然紧了一下,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说道:“哦,怪不得开学好几天了也没见她上课。”
母亲也没再说什么。“什么病?究竟有多严重?”成为夜晚我脑海里不断重复的问题。又过了几天,李毛驴叫我们几个班委会成员周六去她家开会。人到齐了后,李毛驴表情凝重的说:“老班说,江丽先天性脑血管畸形,放假在家搬东西时,猛一使劲,脑血管崩开了!现在在咱们镇医院住院呢。”
我心中所有的疑团解开了,但心仍然吊着。茧子哥急忙问道:“脑血管都炸开了,还在镇医院等死啊?!赶紧去大城市医院看啊!”
毛驴白了茧子哥一眼,叹了口气,回答道:“已经去哈尔滨的医院看过了,那边的医生说只能回去。。。”
“只能啥你倒是说啊!快急死个人了!”茧子哥催促道。
“只能等死了!”毛驴红着眼圈大声喊道。
“啊?”大头我们几个惊讶的叫道。我的心不再是悬着了的,而是突然冰凉冰凉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其他人没有发现我的变化。毛驴瞟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老班让我们班委会成员代表班级同学,去学校看望一下江丽。我叫你们来是商量一下,看买什么礼物好。钱从班费里出。”毛驴继续说道。
2022年2月17日 于藏
“买束玫瑰花吧。”茧子哥提议道。
“去你大爷的!看病人买玫瑰花,你小子目的不纯吧。”棍哥又是标志性的一嗓子。
“如果买花,还是买康乃馨吧。祝她早日康复!”大头提议道。
我没有吱声。李毛驴看大家没再发表意见,说道:“如果定下来买花,那就买康乃馨吧,寓意好。”
最后我们定在周日上午9点学校门口集合,去花店买完花,去镇医院。
当我们来到镇医院住院部二楼一间朝南的独立病房时,上午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洒在一张雪白的病床上。江丽静静的躺在阳光中。两只白皙的手臂搭在胸前的毯子外边,仍然是一头利索的短发,没有一丝的凌乱。那双无数次出现在我失眠的夜里的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紧紧的闭着,似乎在抗拒着什么。刺眼的绿色氧气管罩遮住了江丽的口鼻。毛驴及另外几个同学和江丽的妈妈轻轻的交流着江丽的情况,说了没几句江丽的妈妈就已经泣不成声。我没有参与他们的交流。静静的站在江丽的床边,注视着江丽紧闭的双眼,期待它们再次扑闪起来,哪怕是一次轻微的转动也好。没有,一次也没有!
当我们走出医院,阳光突然变得十分毒辣,只能用手搭在脑门上遮挡。他们叫我一起去一号井那边走走,我找个理由拒绝了。一个人走到铁道边上的一片树林里,找了个靠阴凉的树墩坐下。“这是爱吗?”“应该不是,你才15岁,哪懂得爱?”“我好想哭啊!”“你不能哭!书里告诉我们: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我真的好难受,我为什么这么难受?我该怎么办?”“难受是因为你自己的臆想,是因为你踏入早恋的禁区。早恋是家长、老师反复告诫我们:严格禁止的。违反家长、老师的教导肯定是错误的。你是老师、同学们眼里的好学生,你怎么可以早恋呢?!你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草他妈的!我是个好学生,不能早恋!”
单说“如果”这两个字,是个多么美好的词!似乎让人充满了想往!但是以“如果”开头的句子、对话往往都充满了无奈与感叹!人生压根就没有“如果”,但应该有如来、观世音。起码他们能承载我们对“如果”的想象。
那天下午,我一个人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走进江丽的病房,她依然躺在阳光中。我倚靠着床头坐下,将玫瑰花放在她的胸前。她睁开眼睛,不再扑闪,像婴儿在母亲怀里望向母亲那般清澈、渴望。我抬起她的头、肩,拥在胸口,沉浸在淡淡的发香中。我吻过她的额头、脸颊、鼻尖,最后在嘴角微微上扬的双唇上吸走了两滴泪水。这一切都是轻柔且缓慢的!她的手滑落到我的腿上,玫瑰花掉在床上,微笑却一直挂在嘴边。她一直在等着我,等着我拥她入怀,等着我告诉她:在她此生当中有个男孩爱过她!
她太自私了,她带着她对我的和我对她的爱永远的离开了!只留给我一丝发香,两滴眼泪,无穷无尽的想象与思念!
PS:清明节3天假期去了趟珠峰,作为世界第一高峰确实很震撼。站在她的脚下,我同样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她就是大地之母站在那里,俯瞰着大地上的一切。人只是她眼中关注的对象之一。在珠峰观景台我吼了一声:这狗操的世界、这操蛋的生活,你大爷很享受!本来想吼:这狗操的世界、这操蛋的生活,你大爷我不认输!但是,想了半天,我本来也没输啊?所以就不能是“不认输”。
现在坐在办公桌前,心里一直觉得自己不够优秀,还要再努力!生活应该没有输赢。但要真的是享受,起码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去珠峰的时候没有什么目的,既然疫情不能回家,那总得找点事情做。回来继续写的时候,发现珠峰之行原来是纪念24年前的她!没有目的,却得到了最好的结果!
我会努力过好此生!不负你的爱!
2022年4月6日上午 于萨
初二下学期是我这一生最不愿回忆的时光。但它就像你行走在某个红绿灯路口、某条街道,突然有一股香气扑进你的鼻孔、突然一个物件、一个画面撞进你的眼帘,使你想起一段往事、一个人。你甚至会因此停在路中间,停在记忆中。猛然回到现实,尴尬的接受别人异样的眼神。
除了那个刺眼的上午,江丽父母最终拔掉氧气管之外,另一件事同样令人难受。
期末考试结束了一个星期,还没有通知开家长会、拿成绩单。就在大家焦急等待的过程中,我们听小道消息说,初三设立了两个补习班,上一届没有考好的学生,可以报名到这两个班级补习,参加下一届的中考。我们一班和二班拆分到到其他班级。没过两天,开了家长会,小道消息变成了现实。老班让家长通知我们,所有的同学下午两点半到班级集合。我们几个班委会成员,被老班安排中午出去买零食、准备下午的班会。
我们按照以往元旦联欢会的形式准备了物品,摆放了桌椅。两点的时候老班来到班级,和我们班委会成员解释了一下班级拆分的问题。大家很是气愤,我们一班是全年段最好的班级,不光学习成绩排第一,其他各项也都非常厉害。体育第一、卫生第一。。。。。。当然,调皮捣蛋、与其他班级打架也排第一。曾经有一个社会青年,欺负了我们班的孙老娘们,结果老班把我们臭骂了一顿,并告诫,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全班同学必须全上,女生也要上,决不能让社会青年,更不能让外班学生欺负我们班同学。分班的事老班其实也很气愤,找校长理论过,但是,没有成功。老班告诉我们,把桌椅按照上课的形式摆放好就可以,不需要围成圈。
老班像以往上政治课一样走上讲台,但是手里没有拿教科书。眼睛缓缓的从教室的前排一直扫到最后一排,生怕落下一个角落,慢慢泛红。“同学们。。。我对不起大家!”老班用手遮住了眼睛。此时班内寂静无声,比上任何一节课都安静。过了几秒钟,老班重新抬起头说:“今天是我们二年一班的同学最后坐在一个教室的时光,希望你们记住此时,珍惜此刻。多看一眼你的同桌、你的前后左右的同学。多年后你会因为想起今天的情景而感伤!”听老班说罢,同学们眼圈都微微泛红。毛驴看了眼同桌的婷婷,婷婷也看着毛驴,两人默默的笑了,眼泪同时滑出眼眶;茧子哥转头看向大头,大头假装扶了下眼镜,顺手擦了下眼角的泪水,“没鸟事儿,一辈子、好兄弟!”蒋匪军深情的望向丰色,丰色扭头一看蒋匪军那色相,顺势做了一个恶心呕吐的表情。搞得蒋匪军尴尬异常,小声嘀咕:“至于吗?老班都说了,珍惜现在吧。省的多年以后偷偷为我流泪!”丰色白了蒋匪军一眼。我没有看同桌,只是毫无表情的望向了江丽以前的座位,脑海里闪过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再也不能从这个教室感受你的气息了”,强忍住不让泪水流出。转头看了一眼同桌,恰巧同桌也在看我,也许她在想我至于如此激动?脸红的低下了头。同桌冯子贤长得娇小可人,平时不太喜欢说话,一说话就会脸红,但总给人有点受气相。学习成绩忽高忽低。最后没有考上高中。自打初中毕业后,几乎就没怎么再听见她的消息。前几年回老家听说,他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她结婚没几年也离婚了,领着一个姑娘跟母亲一起生活。
老班肯定趁我们彼此相望的时候,偷偷擦掉了流出的眼泪。脸颊处还留有两条泪痕,“同学们,我教大家一首歌吧。作为彼此的纪念。”说罢,老班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出了曾经唱过的《童年》。
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 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 等待着放学 等待游戏的童年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 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
总是要等到考试后 才知道该念的书都还没念
一寸光阴一寸金 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
一天又一天 一年又一年 迷迷糊糊的童年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
没有人能够告诉我 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
多少的日子里总是 一个人面对着天空发呆
就这么好奇 就这么幻想 这么孤单的童年
阳光下蜻蜓飞过来 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
水彩蜡笔和万花筒 画不出天边的一条彩虹
什么时候才能像高年级的同学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
盼望着假期 盼望着明天 盼望长大的童年
哦 一天又一天 一年又一年 盼望长大的童年
老班写完后,一句一句的教我们唱。同学们学的很认真、很认真。没教几遍大家都会了。最后老班说:“很高兴能够成为你们的班主任,跟你们共处两年,你们都很棒!学习成绩有高低,但这不是决定你们命运的全部。定义成功与失败的标准不只是学习和金钱;成功与失败对每个人本身的定义也不同。人生路漫长,你们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你们还会经历更多的悲欢离合!希望你们能够平平安安度过每一道难关;希望你们在每一个人生十字路口,都能够找到正确的选择;一寸光阴一寸金,希望你们珍惜时光、珍惜彼此的友谊。如果可以,希望你们记住曾经的一年一、二年一。我。。。爱你们!”老班任泪水肆无忌惮的涌出,不再低头躲避、不再用手擦拭。同学们注视着老班,泪水也早已打湿衣襟。“同学们,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到这里吧!下课!”老班沙哑地说道。“起立!”“老师再见!”同学们最后一次一起向老班深深地鞠躬。老班也深深探下身子还了一躬。
那一天的情形是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感受分别的滋味。小学毕业的时候,没有太强烈的感觉,或者说兴奋大于离别苦。其实,初中毕业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因为我只在那个班级待了一年,而且是紧张的初三。同学名字有的都叫不上来。高中从高二开始就分文理班,到高三的时候又分了快慢班,分得大家都没有感觉了。真正高三毕业的时候发现,好多同学也只是处了一年,没有太深的感情。大学毕业的时候更多的是女朋友和室友,班级的概念已经没有多强烈了。唯独这个初二让我记忆犹新、痛彻心扉!第一次体会到人生的两个离别苦。不经离别,不懂珍惜!
2022年4月13日 于藏
初二的暑假,不如初二的学期那么让人难忘。即使分了班,但分不了我们的心,我们几个鸟人还是有事没事的聚在一起瞎混。踢踢足球、逛逛公园、吹吹牛皮、涮涮伟哥。
一天下午,我们几个在大头家门口的树下乘凉,大头替午休的父亲看菜摊。
“伟哥,看期末考试这成绩,你和丰色分到一起的概率不大啊!”大头这个鸟人又挑起话头。
大头平时话不是很多,大家扯淡的时候,他喜欢偷偷眯一会。无论在哪,哪怕是只有个靠的地方,他也能睡着。但,只要是他挑起的话题,你就要小心了,一肚子馊主意!
伟哥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不大?”
大头挪了下屁股,靠近伟哥,一本正经的说:“你看啊,这次期末考试你班级排名第10,丰色第9,你俩挨的太近了!”
伟哥一梗脖,“那说明我俩关系紧密!”
“我可听说,咱们分班是按照成绩分,第一名去一班,第二名去二班,依次往下轮。”我说。
伟哥一听我的理论,立马瞪起眼睛,吼道:“谁TM研究的这么分班的?”
“不按成绩分,按什么分?按肤色分啊?!”棍哥也加入进来了。
“滚犊子!按毛肤色分?”茧子哥一听肤色这个词就不乐意了。
“嗯!按肤色分,你俩正合适!”伟哥终于逮到机会挖苦一下棍哥和茧子哥。
“你俩少跟着掺和。人家伟哥正为自己的婚姻大事远虑呢,你俩个黑鬼捣什么乱!”说着大头又伸手抚摸了一下伟哥圆圆的脑袋,边抚摸边说:“看把我们伟哥愁的,脑袋都有点扁了!越来越像大鸟的脑型了!”大头又把话题扯到伟哥身上。
棍哥看大头这架势是没憋着好屁,抿嘴一笑,没再与大头争论。
“少往我身上靠!我可没有这样“烧杯”(取两个字的首字母)的儿子!”我顺势接了一句。
伟哥打掉大头的手,说:“你俩小子真孙子!”
我说:“伟哥别着急!大家都是好兄弟,我给你分析一下现在的局势及未来的发展。一定包您满意!首先,你看啊,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按成绩分班是八九不离十了。别的还能按什么呢?其他班级根本不了解我们的情况,不可能按性别、按长相,更不可能按肤色。只有期末考试成绩像画像贴到脑门上一样。每个人怎么样,一看成绩便知!”
大头适时的补充道:“英雄所见略同!”顺便给我竖了下中指。
我白了大头一眼,继续说道:“咱们初三未来一共应该是6个班级。。。。。。”
“怎么能是6个班级呢?不应该是8个吗?”茧子哥突然打断道。
“数学问题,咱们搞体育的同学能不能不掺和?!能不能?!”棍哥赶紧训斥道。生怕茧子哥这句话掉地上凉了。
“怎么就6个了?!咱们初二现在就是6个班级,再加上初三的2个补习班不是8个吗?”茧子哥立马反驳道。
一般说别的茧子哥不会激动,但是只要一提他学体育这个事,尤其是“体育棒子”这个字眼,茧子哥一听肯定会炸毛。茧子哥在我们几个当中学习成绩最差。在他内心深处还是有着自卑感的。这一点我和大头十分清楚,轻易不会拿这个跟茧子哥开玩笑。但是棍哥不管,他俩天生就是一对冤家,以揭彼此伤疤为乐。初中的时候还真的是“乐”多一些。到了高中,尤其是上了大学,直至最后走向社会。由于个人的人生观、价值观逐渐建立、完善。棍哥和茧子哥也真的成了一对名副其实的冤家,互相看不对眼,几年不见面,见面也经常是吵架收尾。还不如普通同学见面,互相寒暄两句,最后离开的时候还能彼此道个珍重!
“我问你6-2+2等于几?”棍哥看似没头没脑的问茧子哥。茧子哥不甘示弱的说:“滚犊子!拿小学数学磕碜人呢?!”
“哎呀—你们两个真的是闲的蛋疼!”大头不耐烦的说,“《童年》白TM学了,眼泪白TM流了!没分班啊?”
“你们两个黑鬼,能不能搞点正经事情,伟哥在这都快不振了,你们还在那算小学数学呢?!”我赶紧缓和气愤,顺便再次把话题扯到伟哥身上。
茧子哥知道自己错了,也赶紧接着我的话说:“是是是,你看我俩太不懂事了。差点耽误伟哥人生大事!”
棍哥不依不饶的嘀咕道:“是你自己脑子臭,非要跟我犟!”
大头及时按住茧子哥,冲他点点头又笑笑。这也是大头日后经常劝茧子哥不要跟棍哥犟的经典动作。棍哥和茧子哥显然还没有弄明白我和大头一个劲的把话题往伟哥身上引的目的。
“伟哥别生那两个鸟人的气啊!耽误您这么长时间。”我贱贱地假装给伟哥道歉。
“继续分析。”伟哥一本正经的说。
“好嘞!刚才说到哪了?”我问。
“6个班级”棍哥故意大声提示道。顺便又瞟了茧子哥一眼。
茧子哥干脆扭过头去,不看棍哥。
“哦,对对对,初三咱们还是6个班级。其中有两个补习班。但是咱们一定不会分到补习班。因为,补习班跟我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高中录取分数线跟咱们也不一样。他们是分招,咱们是统招。学习进度肯定也不一样。而且人肯定够多的,绝不会让我们过去。这样的话我们就会被分到其他4个班级。从第1名到最后1名,按照1-4班依次轮。大头去一班,棍哥去二班,喜龙去三班。。。欸—这样的话,伟哥分到二班,丰色分到一班了。和大头一个班级了!”我继续给伟哥分析。
大头晃荡着大脑袋,嬉皮笑脸的说:“伟哥,您看这事整的。这不是巧了嘛!对了,你跟丰色进展到哪一步了?”
看大头这个鸟样子,棍哥彻底明白大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呲着一口白牙,抿嘴乐。
“什么进展到哪一步?我们压根就没开始过!”伟哥叹气道。
“哎—咱伟哥真是不容易!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这外号白叫了!”我适时感叹道。
伟哥听我这么一说,伸脚就要踹我。被大头搂着肩膀拽住,伟哥本来是靠着树坐着,被大头一搂,正好躺在大头腿上。大头谄媚的说:“伟哥、伟哥,消消气、消消气。别跟那个鸟人一般见识。你看他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咱们还是继续聊丰色,这多带劲!”
“再聊,丰色就成你小子的了!”棍哥一嗓子,终于捅破这层窗户纸。
本来在大头腿上躺着正舒服的伟哥,蹭一下子坐起来,“老棍儿,你什么意思?”
“别听他瞎BB,一脑袋龌龊思想!子曰:朋友妻不客气!我怎么能干那事呢?”大头又把伟哥重新拽倒。
“就是!黑不溜秋的!一脑袋龌龊思想!”伟哥重新躺好后说道。他压根没听说出大头故意含糊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伟哥,这一分班,你和丰色就彻底天人永隔了。日久难免生变啊!”大头假装哀伤的说道。
“什么叫天人永隔?”伟哥歪脑袋问大头。
大头假惺惺的连忙纠正:“哦不对,天人永隔不恰当!应该是天各一方、天各一方。你看你和丰色还什么都没有呢,更别谈感情基础。这一分别,丰色还不把你彻底忘了?!即使丰色还讲点同学友谊,也架不住原来三班那群饿狼攻击呀!哎—这可咋整?”
“别着急,伟哥!有兄弟在呢!这点事包在哥们身上。按成绩分,我应该在二班。一班肯定挨着二班。我近水楼台,我先帮你照顾着丰色。”我急忙抢道。
“你个鸟人近水楼台想干什么?!”伟哥大声嚷道。
“近水楼台也轮不到你呀!”棍哥嘲笑道。
“什么近水楼台?你们脑子里都想些什么?真是无药可救!咱们这是在替伟哥远虑好不好!咱们得站在伟哥角度想问题。以后分了班,伟哥可能一周都见不上丰色一次。伟哥这伟大光辉的形象在丰色的脑海里会慢慢磨灭。怎么办?不得有个人时不时的在丰色面前描绘一下伟哥的光辉形象。伟哥和丰色同桌,每天都会给丰色眉目传情。这一分别,谁给丰色传情?不得有个人担此重任!”大头说道。
茧子哥到此时,终于明白大头这个鸟人想干什么了。
茧子哥对丰色没有好感。所以顺水推舟,“这事儿就得跟丰色一个班级的人才能完成,最好是有机会坐一桌。”
大头赶紧接茬,说:“还是咱茧子哥想事周全。”
“周全你大爷呀!感情你在这兜这么大个弯子,想挖哥的墙角是吧?!”伟哥挣扎着要站起来。
大头搂着伟哥脖子一把又按了回去,顺便说道:“你总是猴急?心急能吃得了热豆腐吗?听我再给你分析一下。”
“分析个蛋啊?!你和大鸟在这分析快一个下午了,明摆着是想把丰色从我这分享走吧?!”伟哥终于挣脱大头,坐直了靠在树上吼道。
“你瞧这话说的?!咱们兄弟是那样人吗?媳妇还能分享?你以为这是国民党在宣传共产主义吗?”大头一本正经的说。
“咱兄弟肯定不是那样人。共享绝也不能接受啊?”我补充道。
“绝对不能共享!谁追上算谁的!”棍哥总是直来直去。
“得得得,我算是知道你们几个鸟人想干什么了?”伟哥吼道。
“伟哥别算我,我没兴趣参与。”茧子哥一副与世无争的清高相。
“你不参与别后悔啊!”我一脸神秘的警告茧子哥。
“行,那就这么定了。就咱们仨,谁追上是谁的,公平竞争。”大头说。
“什么公平竞争?什么。。。”伟哥着急了。
没等伟哥话说完,我抢道:“这可不是公平竞争。你大头跟丰色分到一个班级,没准你俩还分到一桌。这每天眉来眼去的,谁还能伸进腿去?”
“就是!看这形势,每天下课我得变着法去找丰色。咝—倒也不用,放假之前丰色还找我给他补历史。说想让我给她讲讲历史的学习方法。我还没答应她,索性就用这个事儿开始吧,反正咱伟哥也不行了。”棍哥说。
“什么叫不行了?”伟哥反问道。
“欸—棍哥你要这么说的话,咱的“政治小王子”也不是吃素的啊!”我说。
“瞧你俩那点伎俩!咱年级第一说什么了嘛?!”大头边说边挺起胸脯。
“你都坐一桌了,还用着这个?!光一个年级第一的光环就已经把丰色迷倒了。”茧子哥虽然不知道我们仨最终想干什么。但是面对事实,他还是要强调下。茧子哥很佩服大头的学习成绩。
“都给我打住!你们三个鸟人是彻底不要脸了是吧?!”伟哥双手叉腰。
“伟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刚才大鸟已经给你分析形势了。就目前来看,你跟丰色希望不大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咱们兄弟自己消化了!”大头也站了起来,怕伟哥利用站着的优势,突然使坏。
“对!那嫩苹果谁不惦记啊?!”棍哥又狠狠的补了一刀。
我边往起站边说:“伟哥,不管怎样,我岁数最大。毕竟你管我叫声大哥。我倒是有个方法也许能化解目前的形势。”
伟哥坏笑着冲我走过来,说:“我倒是想听听大哥有何高见?”
我伸手挡住伟哥,说:“你看,我刚才分析了半天。其实你也看出来了,我们真的是没有挖您墙角的意思,也是形势所迫。岂能眼睁睁看着昔日的伟嫂投入他人怀抱。那情形,光在脑子里想想都心痛!没办法,我们也只能牺牲学习,把丰色继续留在咱们兄弟中间。责任重大,实属身不由己啊!但是,这也只是下下策。”
“上策呢?”伟哥梗着脑袋,斜眼瞅着我继续问。
“上策就是,咱们兄弟替伟哥上。日常监督丰色一言一行,随时监督靠近丰色的每一个不轨之徒。随时向伟哥您报告!”大头接着我的话说。
“哎-但是这工作量太大,还有极大的风险!一般人干不了啊!”棍哥也入戏了。
“操-咱们兄弟的感情岂能是一般人能比的?!”伟哥豪气冲天的说。
“真TM仗义。就说伟哥这名字不是白叫的,绝对坚挺!对兄弟没得说!大鸟你还说伟哥小抠,现在你看着了吧?就问你看见没有?!”大头拍着大腿对我说。
“我可没说伟哥对兄弟小抠。我是说伟哥追丰色出手有点小气!”我强调道。
“我对丰色够意思了。你们都不知道,每年过年我都给丰色送一张特别珍贵的贺年卡,超级贵!”伟哥呲牙咧嘴的说。感觉钱是从他身上割下来的肉似的。
“哦?”我们四个同时惊讶的喊出。
“伟哥那贺卡得多少钱啊?”大头神秘兮兮的问伟哥。
“那贺卡都是二十多的。”伟哥答道。
“咱们兄弟不用那么多钱。5块钱20个币足矣!”我笑嘻嘻的说。
“对对对,一人4个币,干他个天昏地暗!”直到此时,茧子哥才彻底明白我和大头在搞什么名堂。
“去去去,一边待着去,没你事!”棍哥冲茧子哥直摆手。
“你们几个鸟人!给我分析了一下午的形势,我估摸着就TM没好事!想骗我请你们打游戏,门都没有!”伟哥怒气冲冲的吼道。
“哎-好心当成驴肝肺!”大头冲我一摊手。
“哎-本来以为是好兄弟,寻思替兄弟解决后顾之忧呢,没成想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我回应着大头。
“得了!我收回刚才的承诺,我也追追丰色试试。哦,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让她追我试试。听说丰色也要学体育,担心光靠文化课考不上高中,也想走体育生。以后一起训练的时候,指导指导她吧,没办法!”茧子哥说完还撇了下嘴。
茧子哥说的是实情,我们每个班级能考进高中的最多也就是前10名。丰色学习成绩不太稳定,考好了能到个8、9名的样子;考呲了,20名也见不到她的影子。最有杀伤力的是,茧子哥的女人缘那是有目共睹的,丰色确实有事没事的找茧子哥扯两句。
伟哥听茧子哥这么一说,确实是着急了。憋了半天,红着脖子、一跺脚,大声说:“你们不就是想打游戏嘛,直说就得了。咱们兄弟绕那么大圈子干什么?再说我也不是那重色轻友的人不是?!”
“大鸟,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伟哥不是那样人?”大头走过去搂住伟哥的脖子。
“绝对不是!你看你还非要证明一下!纯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我从另一侧搂住伟哥的脖子。
我俩一左一右的搂住伟哥就往游戏厅走。棍哥和茧子哥也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我和大头又成功的敲了伟哥一竹杠。在给别人挖坑、敲竹杠等事情上我和大头之间有非常强的默契,用心有灵犀一点不为过。
人不怕自己知道自己笨,也不怕别人知道;就怕别人说你聪明,而自己还因此沾沾自喜。
在回忆初三的日子的时候,我想把这句话先写下来。
初三还是在我们的期待中开学了。这年的九月很冷。早晨起来出屋,每个人肚子里都像装了台蒸汽机一样,每走一步,冒出一股白烟。似乎是这白烟在驱动着人前进。树叶也早被8月末的妖风从树枝上扯了下来,表面盖着一层白霜。在树叶局部有冰的地方,你还能清晰的看到树叶其实没有完全变黄,有的地方还是绿色,脉络清晰可见。如果有显微镜,也许能够看到里面的光合作用应该仍在进行。像电影里被施了魔法的人一样,冰一点一点的从身体某个部位结起,直至将整个人裹住。整个过程,甚至最后,你还能看到被冰包裹下的人的心跳。天气预报说,西伯利亚的寒流比往年来得早。
2022年4月14夜 于藏
初三开学第一天,我很早就到了学校。刚进教学楼就被正对着门口贴着的两张红榜吸引了过去。时间尚早,学生不多,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我凑到红榜前仔细打量了一番。正是我们二年一班和二年二班重新分班的情况。看到这个红榜,心中五味杂陈。尽管已经用一个假期来消化这个结果,但当它以可见的事实呈现在我面前的时候,还是不愿接受。大头被分到了三年一班,也就是原来的二年三班。不像我们敲伟哥竹杠想的那样,丰色没有跟大头分到一起,反而是毛驴跟大头分到了一个班级。棍哥也没有按照名次被分到三年二班,而是我被分到了三年二班,也就是原来的二年四班。棍哥莫名其妙的被分到了三年六班,也就是原来的二年六班,伟哥和棍哥一个班级。茧子哥被分到了三年五班,也就是原来的二年五班。丰色真的和茧子哥分到了一个班级。不知道一会儿伟哥看到这个结果是什么表情。这个分班结果基本上是以成绩为基础考量,但又加入了其他什么因素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不是完全依据成绩。看完红榜,我站到一边,像个什么都不用看,但已知晓一切的大人物。随着到校时间的推进,红榜前黑压压的挤了一片人。后来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跟着起哄往前挤着看。初一新生、初二的、初三补习的,甚至有些老师也跟着凑热闹。大头他们几个看完红榜,聚到一起开始找我。其实我在角落里早看到他们几个了,只是没有上前去打招呼。让他们自己看红榜。茧子哥眼贼,扫了一下便看到我。直接冲我嚷道:“大鸟你一个人站在旮旯里装什么B呢?”我听他这么一喊,有点不好意思了。因为我站在角落里确实有装B的成分。我不紧不慢的朝那几个鸟人走去。这时,毛驴带着几个女生也自发的向他们几个围过去。慢慢的,我们原来二年一的同学在一楼大厅聚成了一堆,大家既聊假期发生的事情,也聊不想去各自班级报到。眼瞅着上课铃响了,我们还是不愿散去。不知什么时候,老班站在了人群中间,“同学们,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和你们一样!尽管我们不能再在一个班级上课、学习。但我们还在一个屋檐下。下课、放学,我们还可以一起聊聊天,探讨一下学习。不要因为分班,影响到你们的学习。初三啦,最后一年,你们要绷住劲,一鼓作气,全都考上高中。另外,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虽然不当班主任了,但是我还带初三政治,我教三年一和三年二两个班级。”同学们中发出欢呼,有近一半的同学是分到这两个班级的。 “好啦!马上上课了,去你们新的班级报到吧。跟新同学好好处,听新的班主任的话。咱们二年一班的同学到哪都要争口气,好不好?”老班大声问道。“好!!!”同学们异口同声的答道。“都赶快去吧,别第一天上课就迟到!”老班摆手,示意大家赶紧去上课。大家不情愿的散了,爬到三楼去各自班级报到。 三年一班是正挨着楼梯口的第一个班级,走过的时候大头、毛驴等10几个同学留在门口等着分座位。隔壁就是我的三年二班。也有10几个个同学站在走廊里等着分座位。然而却没有一个关系像跟大头他们几个那样好的。我独自一人靠着一个暖气片看教学楼后面的街道。再往里走,是三年三班和三年四班,这两个是补习班,没有应届生。听说他们提前半个月就已经开始上课了。三年五班在教室的另一头,最后一间。三年六班在4楼,通过三年五班一侧的楼梯上去就是。本以为我会很快就被叫进去安排座位。可是站在窗台旁,侧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点到我的名字。直到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三年二班的走廊里,教室的门才再次打开,“程功进来”,一个尖尖的嗓子喊道。我右手拎着书包,耷拉着脑袋走上讲台。估计那个样子与新任老班的想象差距有点大。
“台上这位是原二年一班的程功,相信你们对他应该不陌生。年级大红榜第一列的常客。”
我心想:“老子什么时候出过大红榜的第一列?!还常客?明显用词不当!”
没想到新任老班是教语文的。真是难为她那个普通话,和那副尖尖的嗓子了。
“你去坐在第二排的那个座位。”新任老班说完后用手一指,又补充道:“王伟,就让他跟你同桌吧。”
实际上这个王伟我们早就认识,他也是常年雄踞大红榜第一列的选手。我拎着书包,从讲台上下来,没两步就走到了座位上。没等我屁股坐到椅子上呢,王伟这小子右手紧紧抓住我的右手,轻轻摇晃,左手在我手背上摸来摸去。嘴里还念念有词:“欢迎程功同学加入我们班,以后我们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有点懵,抽回手不合适,不抽回手又真的很尴尬。他那哪是握手,感觉像是在抚摸。他想象中的情景应该是:两位革命伟人在井冈山会师时的情景。
而实际的情景应该是:我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大男人紧紧拉着手,三只手还在空中悠来悠去。王伟的台词应该翻译成:欧巴—晚上带人家去吃啤酒炸鸡好不好嘛—
我的天啊!尴尬至极!我用另一只手推掉王伟的手,客气地说道:“谢谢!谢谢!共同进步!”
赶紧将书包塞入书桌膛。坐定后,开始打量教室的布局。教室的结构是:从前门进入教室,走两步上讲台,右手边即西面的墙上挂着黑板。向左转过身,面朝东,是教室的最后面,东北边的角落里摆放着打扫卫生的笤帚、水桶等物品;东南的角落里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书籍,美名其曰:图书角;东面的墙上也挂着一块黑板,上面写有值周表、手抄报等内容。教室的南面即有三个窗户的一面,并排摆着两张课桌,坐四个人;中间并排摆3张课桌,坐6个人;靠着教室北面的墙即有前后门的一面,也并排摆着两张课桌,坐四个人。总体来说,教室的结构是:4个人2桌,中间留个过道,然后是6个人3桌,中间留个过道,又是4个人2桌。我空间感很差,直到现在也是。在一个大的商场里吃饭,经常是去趟卫生间,出来就找不到吃饭的地方了。电子导航对于我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救世主”的存在。我怕TM下课上完厕所回来找不见座位。那可就又糗大了!我是坐在第二排6人3桌靠近南边过道的那一桌。
新任老班姓张,不知哪里人。听口音绝对不是本地人。现在想来应该是西部地区的吧。前鼻音、后鼻音不分。戴着一副茶色近视镜,目测最低有800度,镜片比啤酒瓶子的底儿还厚。肤色极白,稍微用点力或者激动,脸脖子通红。用我当时和现在的审美观来看,不能算是漂亮,但也不磕碜,中等吧,就像她的身材和身高一样。我们就叫她“张中等”吧。名字我确实是没记住。起个外号纯属写作方便,没有任何恶意。但当时,我对她确实也没有好感。现在回想起来,那种感觉就像半大儿子第一次见后妈一样,总感觉是后妈挤走了亲妈,极度不爽。张中等也绝对对得起后妈这个角色。整个初三,从她身上没找到原来老班对我的感觉。
张中等站在讲台上讲了些团结、努力、鲤鱼跃龙门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没认真听。只记得,上午大家领书本,下午打扫教室、开班会。领书本、打扫教室我基本没参加,有功夫就找大头聊天去了。大头我俩又去找茧子哥,我们仨一个楼层,找起来方便。可谁知,棍哥跟伟哥这两个贱人,也不好好参加劳动,下楼来找我们。
见面没聊两句,伟哥就咂摸着最说:“六班还是有两个漂亮女生的。”
棍哥附和道:“娇娇近距离观察还是很漂亮!”
这TM什么情况?!分开才半天伟哥就要移情别恋了,棍哥就被伟哥给污染了?我和大头、茧子哥,你瞅我,我瞅你,不知道说什么好,完全一个懵逼状态。
我走到伟哥面前,用食指戳伟哥的胸口,念道:“你小子这么会儿就把丰色忘啦?你的良心狗吃了?”
伟哥辩解道:“谁说我忘了?就是多想一个嘛!”
棍哥在旁边抿嘴乐。我微微转身,冲着棍哥说:“棍哥呀棍哥,属你最直!属你最犟!怎么半天时间就被污染了?你还有脸乐?!”
棍哥标志性的梗着脖,大声嚷道:“人家娇娇确实漂亮。我们俩原来就认识,都是生物课代表。在一起帮老师批过卷子。”
其实也不是棍哥故意大声嚷,实在是这货的嗓音太过洪亮。以至于整个三楼走廊的同学都扭头看我们几个货聚在一起聊天,不干活。大头说:“快别瞎聊了!回班级干活吧!可别说咱二年一班的人偷懒。”
我们三个往走廊西面走,棍哥和伟哥往走廊东面走。茧子哥突然回头喊道:“伟哥珍重!”我也跟着起哄喊道:“棍哥珍重!照顾好咱家娇娇。”
茧子哥这声珍重意味深长,后来我们才品出其中的味道。而我的一句“咱家娇娇”也成为日后棍哥的骄傲,直到大学。
所谓打扫卫生无非就是些扫地、拖地、擦桌子、擦玻璃等。卫生很快就打扫完了。同学们重新坐回座位,张中等叉着腰站在讲台上,好像这次大扫除把她也累够呛。实际上她一直在班级门口和三年一班班主任聊天。具体聊些啥不知道,估计是我们这些新分过去的学生的情况吧。
张中等清了下嗓子,说“这次大扫除同学们表现都不错,除了个别人。”我自然把自己归入个别人了。“咱们利用下午剩下的这点时间,把班委会成员选一下吧。”
说是选,其实都是直接由张中等定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吴昊是班长,王伟是体育委员、王涛是学习班长。这些人员都没变,原来我们就都认识。其他各科课代表有没有变化我就不清楚了。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被任命为几何课代表。这多少让我有点意外。因为几何是初三新开课程,二年四班以前没有这个科目的课代表。各科课代表在班级学习成绩得是绝对靠前的,至于自身代表的科目那更得是班级数一数二的。说明张中等对我的学习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刚来新班级闹了个课代表也算可以。内心有点飘飘然。
开学第一天所有谜底也都揭晓了,再没有什么新奇。如果说有新奇,那就是还没有发现,或者说我压根就没期待有什么新奇。但是,初三分班对我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甚至是改变了我的好多习惯。多年后回看那一年,我有无数的懊悔。当然,也有部分美好的回忆。
开学没几天,座位周边的同学我基本上都熟悉了。王伟,原来就认识,学习成绩也是杠杠滴。人长得也十分帅气,四六分的发型,酷似郭富城。但皮肤偏黑,跟棍哥有一拼,而且他们在小学就是同学,关系也不错。难道关系好,这黑也传染?以后我是不是得离棍哥和茧子哥远一点啦?我先在这里交代下王伟的后续情况吧。他是个不错的兄弟。但似乎命运坎坷。后来他也考上了高中,但是高二就辍学回家了。当时没人知道他辍学的原因。直到高三才听说他父亲做生意失败了,欠了不少钱。家里拿不出学费。他下面还有个妹妹,为了替家里还账,同时供妹妹读书,他选择了辍学,给别人放牛。以他当时在高二的成绩,考个一本大学绝对没问题。实在是太可惜了!前几年回家的时候,听说他在深圳打工,给超市送货。吴昊,原来也认识,大红榜第一列专业户。个不高,有点胖,小眼睛带个近视镜,回族。也是个很不错的兄弟。直到今天,我们一直也都有联系。他的叔伯哥哥全校都知道,是个牛掰人物。政治、地理、历史等文科课程需要背的东西,老师当堂课讲完,下课提问,他全能背出来。所以吴昊这个当弟弟的,经常被老师拿来跟他哥做对比。直到高中毕业他都活在他哥的影子里。因为,他这个牛掰的哥哥一路牛掰,高中里同样留下传奇,文科学得再好,不是他喜欢的,以那一届理科第二的高考成绩考入国防科技大学。全校考入该校第一人!这在我们那个偏远的小镇上确实是个不小的轰动。王涛,原来知道彼此,但不是很熟,性格内向。第一眼就给人以文弱书生相。经常被老师拿来与大头做对比。能与大头做对比,学习实力自然超强。稳居大红榜前五。之所以经常被老师与大头比,原因就是这个哥们的脑袋实在是有点笨。稍微难一点的知识点,老师不讲个两遍、三遍,他根本听不懂。关键是,这哥们听不懂,在课堂上直接要求老师重讲。有时候老师为了不耽误讲课进程,只能告诉他下课去办公室。这哥们还真就去。只能说,那时候的老师真的是负责。有时候,辅导他一个人到晚上8、9点。各科老师都是如此。王涛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以优秀的成绩考入高中,后来又考入南京大学。再后来几乎就没有听过他的消息。以他那个钻研的劲头,也许是搞什么尖端科技研究去了。个人资料、信息都成为机密也是有可能的。其他还有几个同学,但日后的联系太少了,就不一一介绍了。
班级每周一都会轮座位,依次从北往南倒。不按桌倒,是按个人倒。我本来坐在中间靠南的过道边上。周一上课,我得收拾好个人物品,倒到南边那两排去,也就是过道北边去。我的同桌自然也换成了别人,王伟坐在我现在的位置上。新的同桌是个女生,以前根本没细看过。对于女生,除了本班的丰色,后来的江丽以外,本班的、其他班的根本没有关注。最主要的是,这姐妹儿说话超级豪横。我坐在过道边上,坐在我南边的三个人,要是想离开座位,必须得经过我。这姐妹儿每次都是:“起来,我出去。”连个请字都没有。本人十分不悦!但是看在一桌的份上,低头不见抬头见,最主要的是好男不跟女斗,我也都没有说什么。最让我忍受不了的是,每节课必传小纸条。一开始,她还不用我传,但偶尔传回来的纸条还是要经我手。我总不能把写着“黄百合收”的纸条传给左后桌,然后再让左后桌的同学传给她吧。
有一天正上着英语课,黄百合突然对我说:“这英语老师教过你?”
英语课是我在初三为数不多认真听的课程。她冷不丁的来着么一句,我也不确定她是跟我说呢。所以就没搭理她。
突然她用又胳膊肘㨃了我一下,我转过脸瞅了她一眼,又转回去听课。
“欸-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慢半拍?问你话你怎么不知道回答呢?”她又来了这么一句。
我看这问题不回答,她是不想让我好好听课了,于是无奈答道:“是。”
“那她什么时候开始教你的?我看她喜欢你!”黄百合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而且这么敏感。
我这次干脆假装没听见。又㨃了我一下。我脸也不转的冲着前面空气说道:“下课告诉你。”
“好嘞!”黄百合答得倒干脆。
我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下课后黄百合把里面的两个同学让出去后,又坐了回来。左手支着脑袋,脸偏向我这边,莫名其妙的来了句;“以我女生的直觉观察,英语老师喜欢你!”
还好是课间,班级很乱,别人也听不清她在说啥。我转过脸,对着她说:“黄百合同学,请你不要乱讲。英语老师从初二就开始教我们班了。本人的英语成绩常年保持在99-100之间。”
她看出我明显是有点生气了,但仍不依不饶的说:“哦,怪不得!每节课她总是第一个提问你。但她看你的眼神除了老师对好学生的爱,还有部分闪躲。这就是爱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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