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生无悔的“3+1”
我、大头、棍哥、茧子哥、伟哥、毛驴、丰色,还有黄百合都考上了高中。而且大头的分数已经能够上我们市里的重点高中。他在犹豫。我们像劝茧子哥那样劝大头,劝他不要去。我们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只是单纯的希望,我们的高中能一起度过。最后,大头没有去。他有他的考虑。大头家有三个孩子,姐姐今年高中毕业,考上了青岛的一个大专。哥哥初中就补习了一年,补习那年的成绩很棒,但是没有上高中,而是上了我们省里的一个中专,读三年就可以毕业挣钱。大头的父母没有工作,是市场的菜贩。据大头讲,当年他父亲,从山东逃荒到我们小镇。一路上挑着一副扁担,前面坐着他的小叔,后面装着铺盖卷。他父亲靠着给别人打零工给兄弟养大,并给娶了媳妇。等轮到自己时,已经40岁了。大头母亲也是从山东逃荒出来的,跟他父亲是同乡,看大头父亲老实能干,便嫁给了大头父亲。大头的父亲比我们几个人的都大,至少将近大10岁。我们都亲切的叫他:“大爷”。老爷子人很好,就是脾气不好,经常因为干活骂大头。觉得他干活不利索。大头之所以没选择市高中,是因为去那里读书,住宿、吃喝会花很多钱,他也不忍心。哥哥姐姐也都在读书,父母压力很大。更好的教学资源是他向往的。但他相信自己,无论在哪里都会出类拔萃。他用他自己的成绩,一路证明到博士,直到最后成为大学教授。
茧子哥喜极而泣,当知道自己考上高中后,他当着我们的面哭了。茧子哥确实不容易。如果按照他初一、初二的成绩是绝对考不上高中的。其实在上初一的时候,他的想法就是考我们当地的技校,毕业后接他父亲的班。这是他后来告诉我们的。他怕我们嘲笑他,所以一直没跟我们说。现在,他考上了高中,在他心里,他用自己的努力赢得了尊重。可是,我们仍然认为他的四肢比他的大脑发达。尤其是我和大头,上了高中后,公然叫他“体育棒子”。因为我俩清楚,茧子哥已经过了自己心里那道坎,不会再因为这个而自卑。出色的体育天赋,应该是他的骄傲,就像棍哥天生一副好嗓子一样。我和大头喊他“体育棒子”其实是时时提醒他要自信。但这个鸟人,好像自信过度了,经常聊扯女同学。觉得人家对她有好感!他大爷的!法海变韦小宝了!
在学校看成绩,从头到尾都没看见黄百合。极其失望!
初三的暑假我们疯玩了一个半月。踢球、侃大山、打扑克、逛公园、采蘑菇。嗯-还有用我们采蘑菇赚的钱,包夜看了一次电影。在菜市场旁边的一个低矮的门市房里。门口立着块牌子,竖着写着“影碟厅”三个大字,旁边小字写着“出租VCD、光碟”。我们以前从来没去过这种地方。茧子哥说他了解,他以前跟孙老娘们来过一次。所以我们就派他进去打听行情。不一会儿茧子哥就出来了,说:“没问题,就是5块钱一位。从晚上9点开始算时间,到早上6点。”我们兜里正好有20多块钱。约定先回家吃饭,跟家里人说在大头家过夜。至于大头,就只能说在我家过夜。晚上快9点的时候我们在影碟厅门口聚齐。茧子哥一马当先,带着大头、棍哥我们仨自信的走进去。里面很昏暗,气味难闻。在房间的最前面放了一台电视机,下面连着影碟机。从电视往门口方向,摆了好几排长条凳子。整个影碟厅一共也没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老板。我们四个找了最前面的凳子并排坐下。前半夜放的都是周星驰、周润发、刘德华等人的影碟,还有《古惑仔》。大概11点多,老板从里面把门锁死。然后拎着一个影碟包走到前面,递给我们,爱搭不理的说“你们想看什么自己放吧,我去睡觉了”。茧子哥接过影碟包,直接来了句“我C”。我们仨也赶紧凑过去看,当场目瞪口呆!茧子哥抽出最上面的一张,赶紧放到影碟机里。我们瞪大眼睛盯着电视,果然是茧子哥说的那样。他听说,影碟厅后半夜会放最新科幻大片,诚不欺我们!那一夜,我们除了上厕所,几乎就没离开过凳子,没有任何困意。早上五点多,老板从破旧的沙发上爬起来,说:“差不多了!收起来吧。”茧子哥跟做贼似的,轻手轻脚把碟片拿出来装好,递给老板。快6点了,我们从影碟厅里钻出来。到了外面,发现在下着濛濛细雨。我们嘚嘚瑟瑟的跑到大头家,因为他父亲早上起来要进货,起得早,门会早打开。结果到了大头家,除了院子门是开的,房门在里面反锁着。早上下雨,大头的父亲肯定进完货后,没着急去菜市场,在家睡回笼觉呢。我们不敢敲门。只能在墙根下站成一排,抱着膀躲雨。茧子哥不断回味昨天晚上的电影,好像现在的影评人一样。我们仨就在旁边静静的听他分析。末了,一致得出一个结论:茧子哥经验丰富,这外号不是白叫的。解释一下茧子哥外号的由来。茧子哥从小喜欢运动,没事带着我们练单杠、双杠的动作。手掌里,从小拇指到食指依次排着4个又厚又亮的茧子。所以我们给他起外号“茧子哥”。当然,你可以从其他方面展开幻想。
1998年8月31日一早,我、大头、棍哥、茧子哥,怀着无限的憧憬,扛着行李卷,登上了公交车。伟哥是父母陪着打车去高中。母亲怕我冷,特意买了十斤新棉花做了一件厚棉被,从三舅家里要了一张狍子皮,让我铺在褥子上面。四个人里,我的行李卷最大。公交车是那种老式加长的,车上人挤人。大部分都是送孩子去高中报到的。我们四个作为彼此的家长,相互照应着。从家附近的公交站到高中的路程其实不长,现在开车15分钟就到了。但是,1998年的小镇,路面崎岖不平,坑坑洼洼,公交车每到一个站点都要停一下,这一段路大概要走一个小时。到高中这一站,也就是终点的倒数第二站,人几乎全下了。从公交站到高中门口,是一条笔直的水泥路,大概300米长,两车道宽。冬天路两边堆着清扫起来的白雪;夏天路两边的杨树正好给小路遮阴;秋天路两边则堆着落叶;春天跟冬天比较像。8月末的小镇已经进入秋天,树叶一半黄、一半绿,偶尔早衰的已经躺在了树下。我们四个扛着各自的行李随着报到大军沿着小路往高中门口走。快到门口时看清门口白底黑字的牌匾上竖排写着:鸳鸯镇第一中学。因为第一中学所在的这个范围,我们小镇人统称叫做“北河”,所以小镇的人管第一中学都叫“北河一中”。这是我们小镇唯一的高中。
为了方便高一新生报到,大门是敞开的。人群直接进到教学楼,教学楼一楼公告栏处贴着A4纸打印出来的分班情况。我们四个把行李卷靠在墙边,从高一一班开始查询。棍哥分在了高一二班,伟哥也在二班;茧子哥在高一三班;我分在了高一五班;大头在高一六班。毛驴和大头在六班,风色和茧子哥在三班。但是,我们没有看到她们的身影。在看高一四班的名单时,我看到了黄百合的名字。同样,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看完分班后,我们四个按照报到流程,到计财科室交了460元的学杂费、住宿费等。拿着收据,扛着行李卷又来到宿舍楼。宿舍早已按照班级分好,我们只是在宿舍楼门卫的签到表上签了字。然后到各自宿舍挑选床位。高一的宿舍的都在一楼,省的爬楼了。宿舍是8人间,上下铺。我们到的比较早,宿舍还没有人到。8张床随我挑!我挑了靠窗户西面的上铺。这个位置比较好,靠窗,靠暖气,而且是上铺,床铺不容易脏。大头在我隔壁,棍哥在大头隔壁,茧子哥在棍哥隔壁。班级没分到一起,宿舍也不可能分到一起。铺好床铺后,到各自宿舍参观了一下,格局都一样。宿舍安顿好以后,我们把学校转了一圈。学校的整体格局大概是这样:大门冲南开,进大门左手边是一个小卖部,小卖部的西边是自行车棚,自行车棚南侧就是学校的南院墙,东西大概500米长;进入大门大概70米左右,是正前方的教学楼。从教学楼出来右转,也就是往西边走大概100米,有两条岔路,一条正西的砖路,上面有凉棚遮挡,是通往男、女生宿舍楼。先到女生宿舍楼,两栋楼之间间隔大概50米左右;另一条往西北方向的水泥小路,路两旁种着杨树,大概200米长,通向学校的大、小两个食堂;食堂西侧就是学校的西院墙,南北大概300米长;从教学楼出来左转即向东走,有条水泥路,沿着教学楼向东延伸100米左右,然后笔直向北延伸。转角处是一片大概30米宽的草坪,草坪上面由南往北排着高、中、低三个单杠和一个双杠,再往北是一个篮球场。说是草坪,其实大部分都秃了。草坪东面是一道大概50厘米高的矮墙,算是高中跟隔壁第五小学的分界线。沿着转角的水泥向北走大概200米,尽头是砖和水泥搭建的室外厕所。厕所北侧是学校的北院墙。大小食堂、教学楼、北院墙和东面的矮墙之间是一个标准的400米跑道操场,操场中间是一个足球场。
2022年4月18日 日 于藏
前天终于看到我的法律职业资格证书的照片了。再过几天就能拿到手了。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当初报名的时候,我跟培训班的老师讲,我说你留好咱俩的聊天记录,到你再招生的时候可以使用。她问为什么?我说,我一定能过!她没否定我,只是简单的说,好好学,过的希望还是挺大的。没日没夜的学了7个月,如愿以偿。相信自己很重要!
昨天又发生了一件极其不爽的事情。真的是不知说什么好!昨晚没心情写小说,光思考这件事了。“德不配位”这四个字怎么理解呢?我是这么理解的:“德”是道德,做一切事情的初心。初心的标准应该是合乎自然,顺乎情理;“位”是既得利益的总称。这个既得利益可以是金钱、财富、社会地位等看得见摸得着的可见利益;也可以是身体健康、少灾少难等无形利益。更重要的是“位”还关系到以你为中心的重要关系人的既得利益。现在社会“德不配位”的情况常有,很常见。至于原因,我认为有两点。第一点,个人私欲的放纵,欲壑难填。第二点,社会原因。社会原因又分为两点。其一,改革开放40多年、互联网时代的来临,极大的丰富了国人的物质生活的同时,也加强了与世界的接触、融入。拜金主义、享乐主义等糟粕思想、糖衣炮弹对国人的影响也在加大。其二,社会飞速发展的快节奏生活孕育出的“快餐文化”,使一些投机分子看到希望,更想不劳而获。抖音网红一夜涨粉几百万、几千万,一夜从无名之辈,变成网红大咖,月入千万不是梦。走捷径、钻空子等机会主义分子大有人在。(当然,还是有一些人靠着“十年磨一剑”的匠人精神,通过网络平台而红,不多。)实现“德不配位”的手段总结起来就是走后门。具体形式就是请客、吃饭、送礼、金权交易、权色交易、姻亲提拔等等。值得注意的是,随着依法治国的加强、反腐力度的加大、国人自我保护意识的增强,走后门的形式越来越隐晦。野蛮粗暴的金权交易、权色交易、姻亲提拔表面上出现的不多了。A是Z市分管金融的副市长,他的儿子B,拥有完美的学历、履历(而且几乎都有留洋经历)。你会发现B一定不在政府部门工作,大概率会在非国有金融机构工作。为什么会这样呢?不在政府工作是为了避嫌;在非国有金融机构工作是方便捞钱。非国有金融机构的奖励机制很到位,“英雄不问出处”。无论你是新毕业大学生,还是就业10年、8年的低学历人群,只要你能搞到业绩,年入千万也不是梦。前面说到了,网红大咖月入千万很正常(但是他们背后的资源不是每个人都能抢到的),怎么这也才年入千万?你要看清楚,这里的年入千万,是以打工人的身份取得的。而这个打工人几乎不用付出什么劳动,平时打牌、吃饭、睡觉,遇到业绩压力,找找张老板、李老板、王老板,找找张叔叔、李叔叔、王叔叔,问题就解决了。这样的打工人还可以吧?!
社会对个人有重要的影响。所以,国家对个人价值观的形成、引导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德不配位”现象泛滥的情况下,国家除了要正确引导国人的价值观的同时,还要利用法律武器,维护社会秩序。依法治国显得尤为重要。除了传统的贪污罪、受贿罪等,现在还有利用影响力受贿罪、行贿罪、对有影响力的人行贿罪等。这些罪名都是给“德不配位”的人和背后的势力准备的。
“德不配位”短期来看,可能收益明显。短时间内窜至高位,财富迅速积累等等。但是,你会发现,“德不配位”之人大多没有好下场,或者与“德不配位”之人有密切关系的人没有好下场。用句不太恰当的话说叫“因果报应”。提到这个词,大家往往说是迷信。换个思路,也许大家就理解了。一个孩子,见到好吃的,疯狂的吃,结果可想而知。牛羊见到麦子疯狂的吃,吃完口渴喝水,大部分都会涨肚而死。你没有那个能力消化那么多东西,而你却非要占有。结果会怎么样?必然会出问题。有些“德不配位”之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上位之后,怕因果报应,天天搞烧香拜佛、寻仙问道的迷信事件。真是太可笑了!
踏实学习,不断提升自我,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进,知行合一。有多大肚子,就吃几碗饭!贪多嚼不烂!害人害己害国家!
2022年4月29日 日 于藏
本来不想在工作之前的回忆中出现关于社会问题、人生问题和职场生存的思考和探讨。但是碰到了,就写下来吧。
我们参观学校的时候碰到几个原来中学的同学,热情打招呼,询问分班情况,感觉特别亲切,就好像他乡遇故知一样!转完学校里面,已经接近中午了,我们决定去外面找个小吃铺吃点饭,顺便再熟悉一下学校周边的环境。虽说初中和高中在一个小镇上,但那个时候小镇道路极差,公共交通费用对于我们几个穷小子来说还是很有压力的。所以,高中以前我们几乎没有到北河一带活动,对周边环境很陌生。
我们从学校出来,看见右手边大概200米距离的上下一家楼的门口竖着一块写有“小吃阝”。由于这个简写的“部”写得实在太像P了,大家都管它叫“小吃P”。这的伙食不错,老板人也好,谁要是吃不饱可以免费加饭或者馒头。上下两层近150平米的地方摆了10几张饭桌,每到饭点都挤满人。但是,我们几个不常去。因为,价格有点高。每顿饭算下来要4块钱左右。这相比于大食堂1块8就能吃饱的成本来说实在是太高了,每周都得超预算。那时候我们四个人每周都比谁最省钱。从周日晚上从家出发到周五下午坐公交车前为一个核算周期。我记得大头有一次一周只花了14块钱。即使2002年到了高三,我们一周最多也就是花30块左右。那时候我们可都是有女朋友的。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都不敢相信。想买点什么东西,都是从伙食费里省下来。
又扯远了。我们问了一下小吃P的饭菜价格,觉得太贵了。就又沿着小吃P那条胡同找了起来。原来这个小胡同里还有很多家小吃部,小吃P是胡同东头第一家。又问了两家,觉得价格能够接受。随便要了两个自己喜欢的家常菜,几个馒头,吃了起来。从学校出来右手边,即往西走,除了这个小吃部一条街,还有一家诊所,其余的全是住家。我们合计着吃完饭往东走。
学校门口出来往东走有一条水泥路,两边也种着杨树。这条小路的尽头是一个住宅区。但那时候的住宅区不不像现在的小区全是封闭的,而是开放的。根本没有什么栅栏、围墙之类的。在小区的楼下有三间砖房。其中一间是小卖部,另外两间是一家小吃部。穿过住宅区,就到了马路边上。挨着马路有一个综合楼,相当于现在的大型超市。里面卖日常生活用品及办公、学习用品。沿着马路往东走是一个长坡,大概500米的样子。长坡两边几乎都是住宅楼。长坡尽头是十字路口,十字路口东和北几乎没什么建筑了。向南过马路,是北河最繁华的北河菜市场。里面干什么的都有,早餐店、小卖部、理发店、米面粮油店、影碟厅、游戏厅、浴池等等。菜市场南和东都是联排的砖房住家。到这里基本上就是我们整个高中三年活动的最东的边界了。高中北面是荒山,南面是小镇矿务局办公处,从矿务局办公处向东西延伸几乎都是住家。
逛了这么一大圈,彻底了解了学校及周边的环境。离晚上吃饭还有段时间,我们决定回宿舍,看看同寝室的人到了没有。路上陆陆续续还能碰到去学校报到的高一新生,大部分都不认识。各自回到宿舍后,发现8张床位的人几乎到齐了,正热火朝天的聊着呢。我推门进宿舍,发现其他7个人已经各自安顿好了床铺,躺在床上聊天呢。于是我也加入他们,聊了起来。各自介绍叫什么、来自哪个中学。又互相打听认识某某人不,中考题有多变态等等。舍友提议,兄弟们排下顺序,又有舍友说那样太俗,直接称呼小名更亲切。最后多数人同意叫小名或者外号。其中一个叫郭刚的舍友说:“我在家我妈都叫我老儿子。”于是另一个叫魏成勇的马上接道:“好嘞!以后我们大家就叫你老儿子。”惹得大家一顿笑。晚饭我们8个舍友在校外找了一个馆子AA制吃了一顿。
高中生活除了白天的学习,另外一项重要的内容就是10点熄灯后的卧谈。内容除了八卦、女生,还有重要的一项就是听张震讲鬼故事。我们寝室,从高中第一个晚上魏成勇就准备好了随身听和磁带。我是第一次听,很好奇。《厕所里的灯》我现在都忘不了。具体内容就不在这里写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去搜。《厕所里的灯》配上我们高一男生宿舍走廊尽头卫生间忽明忽暗的灯,听完之后就一个感觉:身临其境、汗毛倒竖!郭刚每次半夜上厕所都得叫上他下铺的郭勇一起去。
高中的第一个夜晚大家都很兴奋,睡得很晚。第二天一早又都早早起来洗漱。一层楼将近20个宿舍,就一个洗漱间,左右两排一共16个水龙头,而且整个男生宿舍就一楼有一个电动开水壶。每天早上我们一楼的洗漱间都是挤满了人。大头我们四个在洗漱的时候相约一起去吃早饭。等到我们到了学校大食堂,早饭已经开始了,又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茧子哥身手敏捷,我们三个派他挤进人群打饭。那个年代,我们小镇还没饭卡、超市卡这些东西,全是现金收付款。茧子哥攥着一把找回的零钱,端着一个餐盘,里面放着8个馒头、四碗小米粥、四蝶小咸菜。这是我们高中早餐的标配。直到高三,我们才开始奢侈的把两个馒头变成3个包子,把小米粥变成了牛奶。吃完早饭,匆匆的赶往各自的班级。班级前门的上方悬挂着班级号。门前都挤满了新生。7:30一个中等身高,穿着格子衬衫,带着粗框近视镜,梳着三七分的白白胖胖的男老师走到我们一年五班门前,特别和蔼的跟大家说:“同学们,大家好!我是咱们五班的班主任。咱们先进班随便坐,一会儿重新分座位。”大家跟着新班主任进了教室。我跟一个叫何奎的同学坐了一桌,他是我们四中补习班的考生。等大家都坐好后,新班主任说:“我叫张志勇。”同时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以后你们叫我张老师,老张都可以。我是教数学的,做事比较严谨。”说着扶了一下黑框近视镜。“废话不多说了。先主要按成绩,其次按身高分下座位。如果有特殊要求的同学,课下可以单独找我说明情况,酌情调整座位。你们先到走廊按男女生站两队,不要喧哗,我喊到名字的同学进来。现在就去。”同时,老张从本子里拿出两张A4纸。同学们重新回到走廊,站了两队。期待自己的名字早点被喊到。我没抱什么期望,因为我知道按照我的中考成绩,在班级里肯定30名往后。果不其然,喊到我名字的时候,大半同学已经进去了。我被排在了倒数第四排。班级大概60多人,我的成绩应该是排在30多名。从上学以来,第一次班级排名被排除在前10名,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桌竟然还是何奎!心里多少有些平衡了。后来才知道,其实何奎的中考成绩比我高近40分,因为他是分招,所以老张并没有按何奎的中考成绩给他排座位。排完座位,老张又拍定了班委会成员,没有什么推荐、选举那一套民主流程,干脆利索。然后简单宣读了一下宿舍管理条例、安排卫生大扫除、领书等事项,所有流程都在他心里安排好了。
打扫卫生的时候,我见到了黄百合。她穿着一件黄白各半的长袖T恤,一条紧身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还是标志的齐耳短发。她和另外一个比她高半头的女生在一起排队打水。
我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皱着眉头回过头看。
“哎呀!怎么是你?”黄百合惊讶的问道。惹得旁边的同学纷纷侧目围观。
“您小点声好不好!怎么不能是我?”我微笑着回答。
“你分在几班了?”黄百合问。
“五班。”我答。
“哦!你怎么不问问我分到几班了?”黄百合问。
“我知道你分到四班。”我答。
“你怎么知道?”黄百合问。
“一楼有大厅贴着呢。”我答。
“我怎么没看着?”黄百合问。
“你来的时候已经撤掉了。”她旁边的女生替我回答了。
“哦,对了。她叫黄燕,是我表姐。我俩都在四班。”黄百合给我介绍。
“他叫程功。我初三的同学。我能考上高中,多半得感谢他。”黄百合又向黄燕介绍我。
“你好!”我和黄燕互相打了声招呼。
“那你得怎么感谢人家呀?人家帮你这么大忙!”黄燕问黄百合。
“哪帮什么忙?!还是黄百合自己厉害。稍微学习一下就考上了。”我说。
“就她?!我还不知道?!那学习成绩都快急死我小姨了。”黄燕笑着说。
“咱那是低调好不好。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就行!”黄百合得意洋洋的说。
“是是是。您做事向来低调!”我附和道。
“听着你这语气好像不太对呀?”黄百合问道。
“哪敢?!您说的都是有道理的。”我说。
“别阴阳怪气的。别看咱俩现在不在一班了,我照样能打到你,信不信?”黄百合边说边抬起了胳膊肘。
“我信,我信。好女不跟男斗。”我赶紧完后退了半步。
“你看你那凶巴巴的样儿!就这样感恩的?”黄燕笑着说。
“姐,你不知道。你可别被他老实相给欺骗了,其实不老实着呢。”黄百合歪着脑袋对黄燕说。
旁边的女同学听到这句话以后,有的偷着捂着嘴乐。我也被这句话搞得面红耳赤。
“得得得,轮到您了。赶紧打水吧,改天聊。”我急忙说。
黄百合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接着说:“让我说中心虚了吧。”
“他不心虚,肾虚。”茧子哥这个贱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接了一句。
“滚犊子!哪都有你。”我骂了他一句。黄百合白了他一眼。
“嗬!还真是夫唱妇随!一个骂我,一个瞪我。”茧子哥嬉皮笑脸的说道。旁边同学也跟着起哄。
“咱体育棒子能不能不甩词儿,我就问你能不能?!”我有点生气的对茧子哥说。
茧子哥悻悻的说:“早晚成为一家人,还有啥装的!”
黄百合红着脸和黄燕端着水走了。
“赶紧打你的水得了。顺便再帮大头他们班打点儿。”我说。
学小三科的都分到了六班,蓝百合是学美术的,也分到了六班,和大头一个班级。
“那有啥?一会儿我就过去帮大头劳动。”茧子哥说。
“好好说,帮谁劳动?”我问。
“大头啊!”茧子哥说。
“那你替我把这桶水打好了,提到我们班啊!”大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过来了。
我回头一看,大头正提着一个空桶排队呢。
“桶放这,你走吧,一会儿茧子哥就给你送过去。”我说。
“给我送?指不定送给谁呢?”大头说。
“哦,有可能送给蓝百合。”我说。
轮到茧子哥脸红了,支支吾吾的说;“都是同学,一桶水有啥的?大头,你桶放这,我给你提。”
“我可不敢用,我又不是蓝百合。”大头说。
“咱兄弟这感情杠杠滴。跟蓝百合有啥关系?”茧子哥解释道。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排队的人也有我们原来四中的,跟着起哄。
“啥都没有。你看你们扯到哪去了?”茧子哥还在解释。
“兄弟,好好解释吧,我先撤了。”我提着水,拍了拍茧子哥的肩膀。
“大鸟,你真损。”茧子哥在后面骂我。
高中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为此准备了三年。等真正到了高中以后,又好像什么都没准备。新的生活、新的环境、新的人,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的来了,接受了。也许这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吧。
介绍一下我的班主任老张同志吧。典型的书生气质,说话、举止温文尔雅,尤其是逻辑清晰。而且讲课生动,把复杂的数学理论讲得清晰透彻。现在还记得他讲包含关系的时候举的例子:老张说,他刚上高一的时候,他的一个邻居上高二。对他说,以后在学校被欺负了,就去找他。一米以下,两米以上全都搞定。老张当时很是激动,后来一琢磨,学校里就没有一米以下和两米以上的。老张平时说话和蔼可亲,但动起手来却是暴风骤雨。开学不久就有一个三中上来的叫王春的同学,不服老张管教。老张前一秒还是微笑着跟他讲道理,后一秒一脚把他踹坐在地上。把全班同学看得直瞪眼。我觉得老张如果拍古惑仔电影,绝对能演一个狠角色。老张教学一流,手腕硬得更是一流。根本不把校长之类的放在眼里。也从不参与学校老师之间那些乌烟瘴气的争斗。市重点中学高薪挖他,没去。高一带完我们,直接去澳大利亚进修去了,后来据说被南方的某个重点中学挖走了,再没听到他的消息。现在想来,老张是一个好老师,尤其关心贫困学生和学习不好学生的家庭状况和学习状况。不知道现在这样的老师还有多少。
再说说北方小镇那个年代的校内外的治安状况吧。我们初三毕业的那个夏天,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市的抢车杀人案。凶手就是大头的两个同班同学。初中毕业,为了搞点钱聚会。两个男同学抢了一个出租车女司机,当场捅了70多刀,然后驾车逃走。我们入高中的前一年,高三学生打架,一个外镇的同学被一个本镇的同学,用打碎的玻璃扎破心脏当场死亡。校外社会青年在游戏厅、录像厅、电影院打架受伤简直是家常便饭。高年级欺负低年级是普遍现象。高一开学第一周的一个晚上,大概后半夜1、2点钟,我们宿舍的窗户框被砸得哐哐响。大家都被惊醒了,但是没人敢吱声,都假装睡着了。郭刚睡在窗户边下铺,敲了有10分钟,他起身给打开了窗户。从外面跳进来7、8个高年级的男生,其中一个捡起地上的拖鞋,对着郭刚的脑袋就是一顿揍。嘴里骂道:“CNMD!老子在外面冻了这么长时间你才开窗。”我们其余七个人都假装没看到发生的一切。郭刚无辜挨顿揍,也没敢还手。不是郭刚怂,是郭刚不想惹事。郭刚的亲哥哥在游戏厅捅死人被判了死刑,正在监狱里。不过那个年代,死刑也能逃脱。有人给郭刚家出主意,让他哥哥在监狱里吃屎,然后说疯了。结果,就这个办法,郭刚的哥哥骑着大摩托更威风凛凛的出现在我们小镇的大街小巷。茧子哥的室友,同样是因为开窗的事情被揍了三次。初中的同班同学伊龙,在高一的时候帮助同班同学对抗技校学生的打架中,一棒子把对方的一员打成植物人,连夜逃跑,至今下落不明。高中同学的双胞胎弟弟和母亲,因为技校同学到家里借10元钱没给,娘仨被同学用铁丝活活勒死,扔在地窖里。大头我们四个也是因为校园霸凌,被逼无奈出去租房子住。现在我常常想我能健全的走出小镇,也实属万幸。
2022年5月9日 夜 于藏
我被分到高一五班,原来四中被分到这个班级的除了补习班的何奎就没有别的男生了。有三个三中的男同学,关系还不错,都被分到我们班。其中有一个叫魏涛的,人比较贱,坐在我后桌,上课没事总喜欢在后面给我使坏。下课我就收拾他。男生之间下课追逐打闹再正常不过。但他总是被打的那个。当然普通打闹大家谁也不会下死手,都是屁股上踢一脚,后背给一拳,转身就跑的那种。最多也就是互相撕扯一下,一方把另一方撂倒为止。魏涛被收拾的次数多了,下课就去找他的另外两个三中同学小孟和小伟帮忙。高一的时候,我大概110斤,身高175cm左右,但是即使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围攻我一个,我也不落下风。跟着茧子哥这个体育棒子锻炼身体还是有好处的。无论是奔跑速度还是上肢力量,都比同龄人强很多。有一次,他们三个人又在班级旁的走廊里跟我撕扯在一起,魏涛和小伟被我在屁股上各踢了一脚,捂着屁股跑远了。只有小孟还死死的揪着我的脖领子不松手。在东北,骂人不能带“妈”,闹着玩不能揪脖领子。否则,都是打架意图的明示。跟“你愁啥?”“瞅你咋滴!”的效果差不多。我扒拉了两下小孟的胳膊,他还是死死揪住我的脖领子不放,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嘟囔着。当时我火气也上来了,伸出胳膊也揪住小孟的脖领子。小孟身高不到170cm,被我揪住后,就只能翘脚跟我对峙站着。我用力一推,小孟就只能往后退。退到靠窗的墙边。他用一只脚蹬住墙根跟我对峙。我说:“你不是我对手,赶快松手。”小孟回道:“少TM装逼!今天就要干你!”说着另外一只手上来打我头。我也当仁不让的对着小孟蹬着墙根的那只脚就是一个扫荡腿。小孟身体本来就没站稳,全靠那只脚蹬墙才稳住重心。被我一个扫荡腿后,直接后脑磕到窗台上后躺在了地上,大概有10几秒钟没动。然后缓缓的伸出右手摸了下后脑勺,拿到眼前一看手里全是血。我赶紧上前扶他起来。起来后,他给了我一个大嘴巴子,我没有还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茧子哥突然冒出来,对着小孟的肚子就是一脚。当时给小孟踹倒在地上。茧子哥上去还要再打,被我拉住了,我说:“别打了。脑袋被我磕破了。不知道什么情况,赶紧带他上诊所。”茧子哥愤愤不平的说:“TMD,闹着玩还带急眼的!”我扶起小孟,跟旁边的魏涛说:“我带小孟上诊所。如果晚自习巡逻老师问,你们就说去诊所看病了。别说打仗的事儿。”魏涛连忙点头。我扶着小孟,茧子哥本来也要去,被我撵回去上晚自习。学校内的医务室早就下班了。我们直接去了小吃P旁边的小诊所。到了诊所,我简单说明了下受伤的原因。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用剪刀剪掉了伤口周边的头发,然后观察了一下,又用手摸了摸小孟的后脑勺,说:“骨头应该没事儿,就是皮外伤,得缝针。”我忙问:“现在就能缝吗?得需要多少钱?”“现在就能缝,不过不能打麻药。缝好后再抓点消炎药,大概30、40块钱吧。”白大褂说。“哦,那就现在缝吧。”我说。白大褂又去旁边的屋子里,拿出一个像饭盒一样的铁盒子,从里面拿出纱布、消毒水和一个像回旋镖一样弯曲的针,针上面也穿着线。这是我第一次现场观看伤口缝合。白大褂让我抓着点小孟的手。不打麻药,怕他忍不住疼乱动。白大褂用镊子夹着纱布沾上消毒水在小孟脑袋翻开的皮肉上来回抹了几下,疼得小孟直哼哼。随后,白大褂用回旋镖似的针开始缝合伤口,跟我妈给我补袜子时的缝针手法一样。拎起伤口的一端,按照原来大概的位置,往另一端抻,基本对齐后,用针穿过。这时候回旋镖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它穿过一端后,利用自身的弧度,就把这一端挂在了针上,针的前端可以很轻松的穿过另一端。从而轻易的把裂开的两端穿到一起,再轻轻一拽,就把裂开的皮肉重新缝合到了一起。白大褂这样操作了四次,小孟像张开嘴的伤口就被缝好了。看完之后,我心里想小孟的脑袋再被开瓢,应该不用找白大褂了,我把我妈做活的针掰弯了,也可以缝。小孟还是很坚强的,整个过程没有动一下。缝好之后,白大褂给我们拿了两瓶消炎药,然后叮嘱说千万注意,别得了破伤风,最好去大医院打一针。我们谢了白大褂,从小诊所往学校走。路上碰到两个高年级的男生,其中一个问小孟怎么没上晚自习。小孟回答脑袋磕破了,缝针去了。那个男生问他谁给磕的?小孟瞅了我一眼,没说话。那个男生也随着小孟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转身走了。他们应该是晚自习逃课了,准备去游戏厅或者录像厅。我们没敢直接回教室,而是回了我的宿舍。小孟走读,没有住宿舍。那个时候,已经是高一下学期了。大头我们四个人合租了一个4人间宿舍。宿舍楼虽然开着门,但里面一片漆黑。还没到晚自习下课时间,没有供电。我领着小孟爬到三楼我们四个人租的单间里面,让他在我的床上坐下,我拿着脸盆和毛巾去一楼开水间打开水,准备给小孟擦掉脖子上的血迹。就在我打水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让我人生第一次感到恐惧的事情。
我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盆开水,心里默默的数着楼层。到了三楼以后,左转走到应该是我们宿舍的房间,正准备进,突然发现门被锁了。心里暗骂:TMD,小孟这小子不老实待着,难道跑回班级上课了?不应该啊!准备趴在门上的玻璃窗上仔细看一下。可当我脸离玻璃窗大概有10厘米距离的时候,我看到玻璃窗上有一张女人的脸,17、8岁的脸庞,中分的披肩发。当时我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端着水转身就走,我知道我数错楼层了,一定是到了四楼。借着月光,在下楼的时候,看到楼梯上面果然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下了一层楼,左转,来到我们宿舍门口,门开着,小孟还在我床上坐着。看到小孟以后,我端着水在门口站了至少有10几秒钟,浑身发软,后背不知道是刚才还是进门的一瞬间冒出好多汗,脸应该是惨白的。小孟看我站在门口,问:“怎么了?”我假装淡定的说:“没事,端着水爬了三层楼,有点累。”我怕跟小孟说了实情,这小子胆小,再要回家就麻烦了。他脖子上全是血,回到家,家长肯定要找我算账。我得给他擦干净,让他看起来伤得没那么重。说完,我把水端到小孟身边,用毛巾蘸着开水,一点一点给他擦脖子上的血迹。我边擦边说:“兄弟,对不住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弄成这样。”小孟低着头说:“没啥!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放心吧,如果老张问,我就说咱俩闹着玩不小心弄的。”“那你家里人问起来咋说啊?”我问。“就说闹着玩不小心磕破的。”小孟答。“哦。刚才在路上碰到的那个男生是谁?”我又问。“是我初中同学。现在在高二。我初中补了一年。”小孟答。小孟平时话就不多,我不问,他也不说啥。我们坐了一会儿,宿舍灯亮了,晚自习下课了。我找出自己平时戴的一顶毛线帽子递给小孟,我说:“你回家的时候戴上,医生说了,怕得破伤风。”“谢了!我得回班级拿上书包回家了。”小孟接过帽子,转身就往宿舍外面走,我也赶紧跟了出去。我可不想一个人在这楼里待一秒钟。到了班级门口,看到茧子哥正等我呢。
“咋样?没事吧。”茧子哥问。
“骨头没问题,缝了四针。”我答。
“哦,那就行。过两天就好了。你掏的钱?”茧子哥问。
“当然我掏的了。把人打成那样。”我答。
“活JB该!闹着玩还带急眼的。”茧子哥说。
“算了吧。他已经伤成那样了。”我说。
“老大,我跟你说,你刚才要是不拦着我,我真TM往死里削他一顿。”茧子哥说。
“你要是再打他一顿,估计真得住院了。”我说。
“没钱了吧?”茧子哥说。
“嗯。两周的伙食费没了。”我说。
“没事,我钱够花。到时候咱们一起吃饭。”茧子哥说。
正在我和茧子哥说话的时候,棍哥和大头也过来了。
“你们两个鸟人聊什么秘密呢?”大头问。
“作业写完没?就站这瞎聊天。”棍哥问。
“我的写完了,估计老大没写呢。”茧子哥说。
“咋了?骚大?”大头瞪个大眼珠子问。
“没啥。跟小孟打了一架。把他头磕破了,缝了四针。”我答。
“我C!你没事吧老大?”棍哥问。
“我没事!”我答。
“哦,那就好!小孟脑袋不严重吧?”大头问。
“应该没啥事,刚才晚自习的时候领他去诊所缝了一下。大夫说是皮肉伤,骨头没问题。”我答。
“哦,那就好,那就好。应该不用赔钱。”大头说。
“赔他大爷!闹着玩还TM急眼。”茧子哥说道。
“究竟咋回事啊?”大头问。
我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大头和棍哥讲了一遍。
“C!一群窝囊废,三打一打不过还有脸急眼。”棍哥嘟囔道。
“哎-都是闹着玩,哪有打架一说?!”我说。
“对对对,就是闹着玩。”大头赶紧说。
“嗯-只能说是闹着玩。别再被学校处理了。”茧子哥说。
“你们仨作业要是写完了就先回吧。我得留下写作业。”我说。
“你慢慢写吧。我们等你,你写完了叫我们一声。”茧子哥说。
“好的,那我进去写作业了。你们再看会书吧。”我说。
回到教室后,又有几个同学询问情况。我简单回答了两句就开始写作业。着急写完作业,跟大头他们说一下,在宿舍四楼碰到的情况。
写完作业快晚上10点了,叫上他们仨一起回宿舍。然后关上门,跟他们讲了一下晚上在宿舍四楼发生的事情。讲的时候我后背仍是发凉。
他们仨听完后,大眼瞪小眼,也是一副惊恐状。
“我听我们班蹲级下来的那个同学说,男生宿舍楼原来是女生宿舍楼。有一年一个高三的女生因为失恋,从四楼宿舍跳楼了。后来女生宿舍楼经常听到有女孩的哭声。学校考虑女同学胆小,就把男女生宿舍楼调换了一下。但是,男生住进来以后,就让住在一到三层,也没安排在四楼。”棍哥神秘兮兮的说。
“哦,好像有这回事,我听我姐念叨过。”大头附和道。
“走!咱们上四楼看看去。”茧子哥说。
“我去你大爷的吧!要去你自己去!”棍哥没等我说呢,先喊道。
“有啥的?四个大老爷们还干不过一个女鬼?”茧子哥说。
“干女鬼你体育棒子一个就够了,不需要我们仨帮忙。”我说。
“C!今天这么晚了,明天中午再说吧。四楼没有电,黑灯瞎火的,上去啥也看不清。”大头提议道。
“行,就明天中午上去吧。”我说。
“那也行。总得上去看看啥情况,还从来没碰到过呢。”茧子哥激动的说。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我们四个从食堂直接走向宿舍四楼。从一楼到三楼的楼梯打扫的都很干净。但是从三楼上四楼的楼梯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显然好久没有人打扫了。楼梯上留着两排脚印,应该是我昨天晚上上去和下来时留下的。我们沿着楼梯像侦探一样走上四楼。楼道地上也全是灰尘,同样留着两排脚印。我们沿着脚印,停在了406,正是我们三楼宿舍的正上方,门鼻铁链上锁着一把锁。茧子哥用脚踢了下门,锁链哗啦响了一声。吓得正专心看周围环境的大头“嗷”的叫了一嗓子。叫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
“体育棒子你大爷的,是想吵醒女鬼是吧?”大头埋怨道。
“这都什么时间了?女鬼也早该起床了!”茧子哥说。
“骚大,你是在哪看到那张脸的?”棍哥问。
“我是在玻璃上看到的。”我说。
“就这?”茧子哥说着把脸凑向了玻璃。
大头也好奇的刚要把脸凑过去看,茧子哥猛的回头,并歪嘴斜眼的扮着鬼脸。把大头吓得往后窜出一米多远。
“老二我告诉你,你再吓唬我,晚上你陪老子上厕所。”大头嗔怒道。
棍哥和我也凑过去从玻璃往宿舍里面看了一圈。里面除了四张上下铺的铁床、满地的灰尘,什么也没有。
“里面啥也没有啊,骚大。”棍哥说。
“那就不清楚了。反正昨天晚上我是在玻璃上看到的。”我说。
大头站在一米开外的位置说:“骚大,我看了周围环境。你昨天晚上看到的,应该是自己的脸映在了玻璃上。这玻璃八百年没擦了,再加上你神经比较紧张,应该是看错了。”
“我看到的分明是女生的脸啊。”我说。
“肯定是你看错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的?都是骗人的。”茧子哥说。
“但愿老大看错了。今天我还听同学说,咱们学校是建在乱坟岗上的。”棍哥说。
“都是迷信!得相信科学。”茧子哥说。
“你看,还是咱们茧子哥觉悟高。”大头说。
“你脑袋太大了,神经细胞太多,太敏感。一吓就害怕。”茧子哥嘲笑大头。
“是,脑袋太发达也不好,不如四肢发达。”大头回击茧子哥。
“别扯淡了!回宿舍睡觉吧。下午还得上课呢。”我说。
“欸-对了,老大,你昨天晚上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跑到四楼来了?”茧子哥问。
“我也奇怪呢?我在一楼打完开水后,心里默数着楼层,明明是到三楼的,可不知道怎么就跑到四楼来了。”我说。
“嗯-一定是女鬼寂寞了,太长时间没人陪了,想找个人说个话啥的。”茧子哥说。
“你真了解。我看不如今天晚上你自己上来陪她聊聊吧。”我说。
“我得带上大头,他学习好。也许还能给女鬼补补课啥的。这么长时间没上课,肯定跟不上了。”茧子哥说。
“这好事,我就不参与了。大不了我找个十字路口给她老人家烧几本习题册就可以了。”大头说。
“瞧你那熊样!亏你学习最好,还这么讲迷信。”茧子哥说。
“什么迷信?这叫未解之谜,懂不?!”大头说。
我们四个边斗嘴便回到宿舍。
晚上吃完饭后,我和茧子哥靠在走廊尽头的一片空地的窗户边聊天。前一天晚上领小孟缝针回来路上碰到的男生突然从楼上跑下来,走到我和茧子哥面前,对我说:“你就是昨天晚上把小孟头打破的那个哥们吧?”
我说:“是的。不过不是故意的,是闹着玩不小心磕破的。“哦,是你就行。”说完转身就跑上楼了。
我拽着茧子哥说:“快跑,他上楼找人去了。”
茧子哥说:“跑啥?找啥人?”
“他上楼找人揍咱俩。”我说。
茧子哥不动地方,说:“不会吧?咱们又没惹他!”
“听我的,赶紧跑。他肯定上去找人揍咱俩。”我说。
“不怕他!跟他干!”茧子哥说。
“干个鸡毛?!咱们才两个人。快跑!”我着急的说道。
看茧子哥不动地方,我拉着他的胳膊往门口走。
我们刚走出教学楼门口,还没到大门口,后面从教学楼里窜出一帮人,手里都拎着凳子腿,嘴里喊着:“站住!别TM跑!”
我和茧子哥回头一看,正是那个男生领着一帮人,大概有10几个吧,从后面追上来了。
茧子哥这个鸟人连声招呼也不打,撒腿就蹽。我也紧随其后开跑。
我记得有道脑筋急转弯的题:问老虎在后面追,你得跑多快才能不被吃?
答案是:只要跑过最后一名就行。
可现实情况是,就我和茧子哥两个人在前面跑,后面十几个人追。茧子哥这个体育棒子高中的时候,百米成绩已经达到11.2秒了。我不可能跑过他。但好在后面是一堆怂货,跑个百十来米都跑不动了。我不用跑过茧子哥,跑过他们就行。等我跑过校门口那条林荫道回头看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追了。我喊茧子哥,不用跑了。这个鸟人已经落我将近20米。
“老二,别跑了。他们不追了。”我喊道。
茧子哥站在原地等我,说:“你怎么知道他上去找人打咱俩?”
我说:“昨天晚上,我和小孟从诊所回来的路上碰到那个男生,他是小孟的初中同学,关系应该还不错。他看小孟挨了打,一定是来报仇来了。”
“就凭这,你就断定他上楼找人打咱俩?”茧子哥问。
我说:“是的,相信哥在碰到危险时候的第六感,准没错。”
我在危险来临时的第六感,真的很准。记得小时候,大概4、5的样子,那时候我们还住在姥爷家。正午的时候,我和哥哥在河边钓鱼。我的鱼竿被一个东西打断了,鱼线、鱼钩和前端一段鱼竿在离河边大概2米的水里原地打转。我和哥哥以为又是舅舅们捉弄我俩。可是我俩看遍了整个河岸,没有一个人。哥哥想用他的鱼线把我的鱼竿缠上来,可是试了好多次都不成功。哥哥把鱼竿交到我手里,要下河捞上来。尽管我比哥哥小两岁,但是我死活没同意。我当时就是感觉有人在我脑袋里说:危险,坚决不能下去。后来我俩回家找姥爷来捞鱼竿。可是当姥爷到河边后,连鱼竿的影子也没看见。没过几天,河里淹死了一个放暑假在河里游泳的中学生。姥爷说,这条河已经很馋了,每年都要淹死人。
还有一次,那时我和哥哥已经搬到小镇和父母住在一起了。我大概6岁左右的样子。父亲发工资,高兴,随手从工资袋里抽出一张10元钱,让我哥俩当零花钱。当时大概是89年左右,10元钱对于小孩子来说,可是一笔巨款,可以买很多东西。妈妈抽的青城烟才5毛钱一盒,黑杆草原烟才3毛钱一盒。我兜里揣着10元巨款,逢人便炫耀。一个平时不太熟悉的大男孩,大概15、6岁的样子。突然跟我们哥俩亲近起来,说他有一把宝剑,1米多长,还带剑穗、剑鞘的那种,可以给我们哥俩玩。我哥俩听了自然是十分激动。当场同意跟他去家里取。他带着我们俩走了好远,最后马上就要过小镇南面的火车道了。我问还有多远。他说不远,过了火车道,再往前走一段就到了。我知道再往南走,根本就没什么人家,只有一大片人工种植的松树林。里面有几个无碑的坟墓,年头应该挺久了,棺材板都被掀开了。我和胡同里的孩子们上南山抓蝈蝈的时候看见过。我看了看四周,有几个铁路养护人员模样的人凑在一起吃饭。我知道,在这里男孩不敢把我和哥哥怎么样。我就说,该吃饭了,妈妈等着我们呢。我们不去拿宝剑了,如果他想给我们玩,自己取回来送到我家就可以。男孩说马上就到了,宝剑特别漂亮,跟电视里武打片的一样。哥哥很是心动,劝我跟男孩去家里取。我也有点心动。但是在脑子里,一个声音对我说:“不要去,他要害你们。”我害怕了。拉着哥哥就往家走。男孩跟在我们后面,软磨硬泡。我头也不回的拽着哥哥走。最后,男孩跑到我们面前,又要领着我走,又要抱着我走,都被我反抗拒绝了。远处的铁路养护工人,往我们这边看了看,也没管。我拉着哥哥继续往前走,男孩没再纠缠我们。可是到了家,一摸兜,发现我的钱没了。哥哥要回去找男孩理论,被我拦住了。我和妈妈如实说了情况,妈妈没有怪我们,告诉我们以后离那个男孩远点。上初中的时候,在邻居家碰到过那个男孩,那时他应该已经上班了,走路有点一瘸一拐的。不记得小时候他偷我钱的时候是不就已经腿脚不好了。现在我还记得他姓马。
我和茧子哥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溜达。我给他讲了小时候的两段经历。
“老大真这么牛逼?!”茧子哥半信半疑的歪着脑袋问我。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刚才脑袋里就一个想法:快跑。”我说。
“第六感我是相信的。你可能在危险来临的时候真有。”茧子哥说。
“也许吧。”我说。
“下一步咋办呐?咱俩也不能光跑啊,课总得上,宿舍总得回吧。”茧子哥说。
“TMD,无辜摊上这么个鸟事!赔了两周伙食费不说,还惹上了这群鸟人。”我抱怨道。
“抱怨也不是个事啊。总得想办法解决啊。”茧子哥说。
“差不多放学了,先回宿舍再说吧。”我说。
我和茧子哥走了小路回宿舍,怕半道碰到那群人放学。
回到宿舍,大头和棍哥已经回去了。我俩把晚上的事情讲了一遍。
“C,要是没完没了,咱们哥四个就跟他们干,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棍哥梗着脖说。
“倒不是怕打不过他们。关键是这帮人也不好好上课,整天瞎混。我们跟他们耗不起啊。”大头说。
“那咋整?”茧子哥问。
没等我们讨论出个结果呢。宿舍门被踹开,吓得大头一激灵。进来4个男生。为首的正是小孟的那个同学。手里握着皮带,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跑挺快呀。练过吧?”小孟同学问。
“是练过,学体育的。”茧子哥迎着小孟同学就走了过去。
我赶紧上前拽住茧子哥。
“是你打的小孟吧?”小孟同学问我。
“是的。不过不是打,是闹着玩不小心磕到的。”我说。
小孟同学抡起皮带对着我头就要抽,我下意识的偏了下头,但是没动地方。皮带没有抽下来。
“我C!挺牛逼呀!”小孟的同学两手握着皮带啪啪抽响。
“没啥牛逼的。就是高一新生。”茧子哥说。
“你说,怎么办吧?你打了我同学。”小孟的同学问。
“你是谁啊?打小孟跟你有啥关系。”茧子哥问。
“呵呵,我C!真有种。”小孟的同学冷笑道。
“我告你,我叫唐波,高二二班的。原来在三中的时候和小孟是同班同学,也是好兄弟。你们打了我兄弟,总得给我个说法。”唐波说道。
“你想要什么说法?”茧子哥问。
唐波瞅了瞅旁边他带过来的3个人,笑着说:“我们总得压压惊,吃个饭,喝个酒啥的吧?”
“没有!”茧子哥直接回道。
“我们宿舍没有饭和酒,怎么办?”我说。
唐波瞪了茧子哥一眼,冲着我说:“谁说要在你们宿舍吃了?我们兄弟出去吃,你们掏钱。”
到现在我是明白了,他们是来要钱的。我走到床前,掀起褥子,床板上露出2块5毛钱。我说:“拿去吧。我一共就这些钱了,其余的钱都给小孟买药了。”
唐波走到床前,拿起那两块五毛钱,说:“打发要饭的呢?”
“我跟你说了,其余的钱给小孟买药了。”我说。
“对了,你们是几中上来的?”唐波突然问。
“四中,我们一个班。”我说。
“嚯!怪不得心这么齐!”唐波说。
“你俩有吗?”唐波突然转身问棍哥和大头。
“人是我打的,跟他们没关系。”我说。
“行,骨头还挺硬!这点钱我先拿着,下周从家里带了生活费记得给我留着。”唐波边说边往外走。
“凭什么?又没打你!”茧子哥说。
唐波从门口回头对着茧子哥说:“兄弟,别犟嘴!出去打听打听我唐波,今天没跟你们动手已经很给你体育生的面子了。”说完领着人走了。
我赶紧过去把门关上。
“咋整啊?老大。这伙人好像还没完啊。”大头问。
我说:“只要不动手就没事。明天我找小孟聊聊。”
第二天,我跟小孟说了前一天的事情。小孟难为情的说,他其实跟唐波也不是多好,只是同班同学。唐波是另外一个镇上的,初三的时候转到他们学校,初三在三中读了一年书,基本上全是在打架。他根本没有找唐波提报仇的事儿。我又问了问小孟的伤口情况,他说没什么,家里人领着他打了破伤风的针,应该没事了。
接连两周,唐波在周日晚上都会到宿舍找我要钱。我把一周生活费的一半都要给他。茧子哥气不过,从班级拆回来四个凳子腿,要跟唐波硬钢,我没同意。后来,找了邻居家的一个大哥,大哥又安排他的一个小弟,到学校找了唐波。后来唐波再也没找过我麻烦。
这是我在高中碰到的唯一一起校园霸凌事件和人生第一起未解之谜事件。现在回忆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打架毕竟不是高中生活主旋律。学习和踢球才是高中的两大主旋律。踢球甚至超过学习。
我们高中有冬季足球联赛的传统,纯民间组织。从组队到分组、抽签到颁发冠军奖杯、金靴奖全由学生自己出钱、组织。别看是由学生自己发起的比赛,规格可是相当的高。冬季足球联赛开踢以后,每天中午的足球场周围肯定被围得水泄不通。老师、同学都会去观看。如果有全校知名的“足球明星”参加比赛,女生跟疯了一样,嗷嗷直叫的给加油。我们高一新生第一次参加联赛,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谁踢得好,谁踢得不好。就按照一班、二班组一个队,三班、四班、七班组一个队,五班、六班组一个队这样往上报了。为什么这样组队呢?因为整个四班就没找出两个踢足球的男生,给茧子哥这个队长气得直骂他们班娘炮。高一本来六个班,但是开学不到一个月,硬是另加了一个高一七班。而且还招了50个多学生。我们分析,应该都是走后门进来的。七班是干啥啥不行,但是团结第一名。无论班级有个什么事,必是男女生全到位。足球比赛,凡是有三、四、七联队的比赛,七班女生必是全员站在操场边齐刷刷的喊着“七班必胜”的口号,可每次都输。又给茧子哥气着了,直骂“阴气太重”。我们五、六联队可是出尽了风头。高一新生,直接踢进决赛。而且是以小组赛不败战绩挺进决赛。什么高一的、高二高三的,都被我们斩落马下。
2022年5月10日 夜 于萨
在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我们的五六联队。我们五班真正喜欢踢球,而且还能拿得出手的,大概有3、4个人。六班实力就很强劲了。体育生都在他们班(茧子哥上了高中以后选择不学体育),随便拽出来一个都能上场,即使技术不行,身体素质也能弥补回来。我们的队长李铁,是身体素质和球技双一流。50米跑全校无敌,脚法极其细腻,曾经发角球,直接打后门柱进球。体育老师曾托人介绍他去甲B的一家球队,但是一年几十万的训练费,让他直接放弃了。他喜欢红魔曼联的贝克汉姆,建议球队购买红上衣、白短裤的曼联主场队服,大家一致同意。我们新组队以后,找高一其他两个联队切磋了一下,随后定出433阵型。我和大头成功入选首发,我是左后卫,大头右后卫。看到我们的实力后,茧子哥这个三四七联队的队长,直嚷嚷要来我们五六联队。我们队刚踢两场比赛,就名声大噪。以后凡是有我们队的比赛,场边必定会被各年级同学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而且女生居多。我们也没有让她们失望,最高分时以7:0赢得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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