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忠一早就在书房中等待着,手捻胡须,来回踱步。家奴来报说丞相府的幕僚孟先生来了,他冲出书房,将拿着布袋的孟先生迎了进来,打发走了所有家奴之后,合门密谋。
孟先生从布袋中拿出一副画卷,当秦元忠看清画中人的样貌时也忍不住地惊叹,果真和老二家里的那丫头有九分相似。
“此画来自燕王府画师之手。带回消息的探子说李青阳对画中人相当执着,让画师连续画了整整半年的时间,从幼时样貌推测现在模样,画了千幅,只从中选择出最满意的一幅,其他销毁掉。”孟先生道。
“不过李青阳向来谨慎,只怕有其他布置。至今未有人能得手,我们派出去的暗桩刺客多数都被他剿灭了。”孟先生念及此人顿了一顿,心中感慨万千。
孟先生回过神来,继续道:“兹事体大,咱们还是要小心为妙,绝不可大意。燕王府这些年来犹如铁壁,我们折进去的人不计其数,却始终难将其打开一个缺口,此番大事必定要谨本详始,以保证万无一失。”
秦元忠望向天子所在的东北方向,郁郁而言:“今上登基不过八年,看似大权在握,实则心中难安。七个兄弟分封各地,其中燕王晋王还手握重兵,圣上为收拢权利不得不削藩。最让人担忧的还是燕王,他是懿仁皇后之次子,他的兄长本贵为太子,但却不幸早逝。太子之位本来该由燕王继承,但是懿仁皇后薨的比前太子还早,先皇让圣上之母惠妃补上皇后之位,圣上也变成了嫡子,又比燕王年长,故得以继承大统。”
孟先生点头称是。
秦元忠接着道:“你说燕王岂能甘心。圣上自继位以来寝食难安,前几年已削了楚王、齐王和蜀王的爵位,现在还剩下四大藩王,而燕王晋王拥兵自重,万不可强行削藩,否则恐逼他们谋反。我等这才商量出一计,虽然下作,但却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燕王早年间行军打仗受伤,以致不能再生育,燕世子乃燕王独子,他若死了,燕王就算夺得皇位又有何用。这便能打消他的谋反之心。丞相与圣上已商议妥当要给燕王世子赐婚,可是......”
“可是如果事情败露,燕王势必会联合晋王谋反。不过侯爷可放心,我已观察那秦筝数日,但见她聪明机智,年级轻轻就有谋略,对其母也十分孝顺,若此计可行,在下定当将她调教为可用之人。”
秦元忠叉手道:“如此,便托付先生了。”
秦执忠住宅处。
“秦筝,秦筝,老爷见天要宴客,叫咱们把前厅前院收拾干净,人手不够,你快来帮忙。”憨小子秦安喊秦筝。
秦筝母女在秦府虽然身份尴尬,就连下人也与他们不甚热络,但秦安不一样,他为人憨厚,年纪又不大,只管能和谁玩到一起。秦筝看他没什么心眼儿,也愿意拿她当朋友。
“唉,来了。”秦筝将最后一盆花浇花,将手在腰后抹了抹,跟着秦安走了。
到了前院看大家忙忙碌碌,人来人往的,秦筝也随他们干活。
忙碌一阵,府里收拾干净了,那客人也来了。
下人们本以为是哪位官员或者是文士,但来的人看着却像个算卦的,不多时秦筝也被叫了进去。
再后来,听说是那算命先生算出大小姐命中有劫,恐怕危急性命,破解之法是去道观出家修行,老爷夫人舍不得,便问还有没有别的法子,那算命先生说也可找人代替,而那代替之人就是秦筝。
再后来秦府里的人就再没见过秦筝,也没加过她娘,据说这是秦筝提的条件,必须让她娘跟她一起她才去,老爷没有办法就答应了,因为算命先生说,这替代之人必须心甘情愿才行。
至于要去多少年,下人们就不知道了,这不是他们能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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