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说道，梁瑾溪去了高尚夜总会？！”白衣男子蹙着眉，越听越迷糊，在女人说了半天云然如何如何之后，才转到她的故事。
而逃脱的视角颇有全局性、上帝的角度，就像面前的人知道所有人心里都在想什么。
这……有可能吗？
这个人倒是个很好的案例，白衣男子讶然，倒是很少见到这样的病人。
确认了摄像机按钮已打开以后，白衣男子才继续那其本质，记录关键的信息，交流继续。
“你继续回忆一下，当时是什么情况？！”一个白衣男子对着躺椅里的人说道。
女人缓缓开口，声音颤抖地说道，“那是——一个夜总会。”
“夜总会？”白衣男人蹙着眉，A市里夜总会已经不多了吧？
是高尚夜总会，记得——
“我们的口号是：高尚高尚，蒸蒸日上！”
十几个服务员，有保洁、保安、厨子、调酒师、收银员还有前台等一般事务人员，喊完口号后赶紧各就各位干活。夜总会和KTV里面的年轻服务生没有出来，他们都忙着服务客人呢。
前台见这位西装革履、戴着黑帽子、披着风衣的男人进来，立马知道，老板又来了！
稀奇！老板今年是第二次来了，这可是百年不遇的大事！
“婷姐，溪少来了！”
“啊？又来了？”经理赶紧拿出化妆镜，整理妆容，小步快跑地迎上来，“哎呦，您来了！这都快一个月没见了。”
“恩。”梁瑾溪面无表情，压低帽子，进了员工专用电梯，这部电梯带有人脸识别，直达顶层，不是一般人可以乘坐的。
婷姐紧跟其后，“您想必是为了小A来的吧？”
“小A？她在你们这里，叫小A？”梁瑾溪嘴角挑起，眼底的血色涌动，胸膛仿佛揣着只小兔子，“她混的这么好啦？接客多久了？”
“半个月不到。是啊，她整容之后，不知是新面孔怜人，还是多日的训练有了成果，特别得客户的喜欢，十个老板有九个都点她，可真是怪了！”
婷姐是在担忧变数和不可控的风险。
林姝姝以前是个贵女，在商界也认识许多人。她们夜总会将她收在里面，出来接客，总是不安心。
虽说可以用许多方法控制她，但又不能时时监控她。
万一她把他们作践她的事儿抖搂出来，或者再搭上个政府的人，没准夜总会就被查封了。
她心里有些忐忑，这可是她的饭碗。
“放心，她翻不出风浪。整个A市无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下，她现在在接客吗？”梁瑾溪在包厢坐定后，喝着清茶，看着舞台上几个空中飞女穿的清凉地搔首弄姿，内心甚觉不爽，“婷姐，叫她来伺候。”
婷姐忽然倒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可能要时来运转了，这个千年石像竟然叫了她的名字！
原来梁瑾溪少爷一直知道她的名字啊，像她这种服务最底层的管理者，是不配拥有姓名的。
想到这里，她故意殷勤地谄媚而笑，“好，我马上给您把她弄过来。”
“等下！”
婷姐一身冷汗，难不成叫她的名字是让她死得瞑目？！
“再找你们这里活儿最好的几个男人来。”梁瑾溪对身边一个倒茶的服务生笑了笑，“茶太凉了，我喜欢喝热茶。”
“是，我马上重新泡一壶。”服务生走到放着水壶的饮料区，新烧了一壶水。
热茶刚泡上，包厢富丽堂皇的门便被打开。
林姝姝衣着暴露，踩着猫步，一脸庸俗气息，摇胸摆臀地，走了进来，含笑地行礼，“这不是溪哥哥么，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她身后还跟着五个粗壮的便装男人，个个都有林姝姝的三个壮。
林姝姝站定，离他有一段距离。
他并未抬头，只是拿起茶杯，小啄了一口。
他缓缓喝完一杯茶，也没有说话，屋内氛围有些僵住了。
林姝姝起先惶惶不安，紧张是难免的，如今看他不讲话，倒放松了些。
“过来。”梁瑾溪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
来字的尾音拉长，空洞的声音响彻在走廊的尽头，甚至是环绕着林姝姝，在她的脑海形成一个恐怖而又诡异的画面。她紧紧闭着眼睛，双手的指尖紧紧扣住手心，整个人陷入极端的紧张状态。
“停一会吧！”一名白衣男子站了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有问题？！”梁瑾溪从外间的椅子上站起来，正好迎上了从治疗室里间走出来的白衣男子。
“金鑫！”梁瑾溪又叫了一声，对方毫无反应，整个人都氤氲着沉重的低气压，喘了好几口粗气，金鑫才低下头，手扶着门框，摆手示意梁瑾溪不要过来。
“到底怎么了？！”张光跟着梁瑾溪一段时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梁瑾溪争取让犯罪分子接受心理治疗和诊断呢。
不知道费了多少劲儿，才让警察局、法院那边同意了将林姝姝暂时移送到梁义医院，还特意把金鑫给请了过来。
这么兴师动众的，只为了一个罪犯，梁瑾溪断案和分析太过严谨了，让张光都不理解。
“你现在车里等我。”梁瑾溪揉了揉太阳穴，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就是为了研究林姝姝的状态，她好像有点不正常，但说不上为何不正常。
不过，还是谨慎为好。
待张光起身离开房间，梁瑾溪也走近金鑫，但男人还是摆了摆手，“给我点时间。”
喝了一杯茶，金鑫才开口。
梁瑾溪站在窗前，整个人挡住了大部分的日光。
金鑫脱下外套，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本来戏谑的声音肃杀起来，甚至是毫不犹豫地握着拳，“你说实话！”
“怎么了？！”梁瑾溪转过身来。
“你到底干没干那些事啊！”金鑫咳嗽了一声，“从林姝姝在催眠状态下口述的回忆来说，你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啊？！”梁瑾溪蹙着的眉展开，忍不住笑了，“不带这么污蔑人的。”
“那你上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火锅店吧，我和她说，我不喜欢她。”梁瑾溪摊开手臂，咬着嘴唇，“不够，我给她打过几个电话。问她是否知道一些线索。”
“那不对啊，你没在什么阴暗的车库找很多人侵犯她？你还带着面具？！”
“面具？！”梁瑾溪更觉好笑，“什么样子的？”
金鑫看了看本子，简单地描述了一下。
“那应该是几年前的万圣节的面具吧。好久了，我记不清了。我，梁瑾墨，林姝姝，梁梁，吴少，还有几个人都参加了。一个神秘的万圣节party。对了，就是那个party之后，林姝姝消失了一段时间，据说还进行了心脏的支架手术呢。”
“她心脏不好？！”金鑫瞪大了眼睛，“看来，我需要对她的身体做一个全面的检查了。”
“你到底怀疑什么？！”梁瑾溪不解地歪着头，眉色渐渐浓重。
“很难说，林姝姝的记忆……一言难尽。”
“都像是假的？难道，她有被害妄想症？！我见过这样的犯人，自己幻想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和情况。”
“不像这么简单。”金鑫笑了笑，“喝完这杯茶，你不介意旁观一下林姝姝的叙述吗？我觉得，你应该在场，而且我不想重复一遍这么让人难受的内容。”
“可以。”
-
十分钟后，摄像机再次打开。
林姝姝再次开口——
“我看到有人跳舞，她们一直在跳。”
梁瑾溪蹙着眉，心想，婷姐是谁？先要找到这个婷姐，有点印象，像是他曾经的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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