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空白,我可能快死了,这是我夺舍一个大佬身体的第六个月,也可以说是对方施舍给我的,不过这不重要,回想起这六个月我用这身体在人间无恶不作,烧杀抢掠,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的,用这一身神通做了很多好事当了回梦想中的大侠,可是渐渐我发现大侠没什么好的,人的本质就是吃草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是屁话,我发现只要不过分作死惹皇家和有大背景人物,这人间几乎没有人能束缚压制我,我的能力使我野心膨胀,以前在我生活的国家有法律道德,可那些在金钱权势面前都不过是上层者更好是统治,在这个修真世界也是如此,我实力足够强,那些人不过是我坐下牛马,在以前我还是个穷学生的时候想都不敢想,本以为经历过这梦幻般的几个月我就能平静面对死亡,没想到面对死亡的恐惧居然如此之强烈,我承认我真的害怕了,人的贪心是永无止境的,我想我并不贪婪个月前的花红酒绿纸醉金迷,我现在只想活下去,不,不够我还想永生,那一抹生命的生机令我抓狂。最后的绝望与不甘中我飞到了祁连长白雪山之上,其实我已经找过好几个埋葬我尸身的地方了,不过都不太满意,也不想做风光大葬,反正也没留下后代不指望谁给我上香,只想寻一个孤僻安静的地方,这皑皑雪山本也是不尽我意的,不过想来我这样的恶人人葬于这里倒也最合适不过了,就在我单手将黑棺嵌入雪地三尺之深时,忽而发现大雪纷飞里有一女子怀抱婴儿神色疲惫,往山峰处走去,我都见不到要明天的太阳了,准备躺进棺材里去了,还来这出?这是个什么情况,好奇使我跟了上去,初步想来这冰天雪地一女子带婴儿独自上山那么她修为应该不低,神识一扫大概只比我低两个境界左右,不过她身上有很重的内伤,怕是活不久了,只是没想到还熬不过自己,风雪一大便被吹的跌倒在地,怀里婴儿摔在雪堆上哇哇大哭,空白于远处冷眼旁观,雪地里婴儿来自生命挣扎的嚎啕大哭与自己生机的飞速流逝鲜历眼前,最终还是选择走上前去,看那倒在雪地上的女子还未死透,仍在缓缓喘息,空白底下身看去,那女子怀抱婴儿用失神的双眼望向空白,干涸的开口却发不出声音,短暂无言,空白双手接过婴儿默默说道抱歉我也要死了,临死前应该还是有能力送他下山找一户人家的,那女子或是听见了又或者没听见,不过终于是低头生机断绝,空白环保婴儿正转头欲飞身下山,心里想到或许送下山后我就无力再上山了,尸身得留在闹市吗,罢了反正死后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就当是我这恶人临终做最后一件善事,却恍然发现雪山半腰之上天边白光闪现,一座雪庙于风雪中浮现自己眼前拦住自己去向,其实这样诡异的现象着实让空白惊讶了一下,一来自己本是九境人间修士巅峰,却毫无察觉这一小小庙宇突然出现,二来自己生机将尽面对未知危险可能毫无自保之法,谨慎看着风雪庙,庙门缓缓走出一少女,冰肌玉貌惊为天人,蓝色瞳孔扫向空白,自己竟是不知觉的走向前去,那少女领空白走向庙中,不知为何空白怀中婴儿之前还嚎哭不安现在竟是安然入睡,来到庙里破败不堪的景象映入眼帘,只是庙中气温如常丝毫没有雪山上寒风凛冽的气象,那少女缓缓开口,声音空灵悦耳至极:你也算救了那孩子一命,此子身负了缘因果,我不想对他此后路途曲折负因,便也还你一果,你虽人间九境巅峰修士,此身却生机丧失殆尽,你并不是此身原主人。空白惊讶暗道难道是天人,这都知道。接着那少女又开口叹息:此子母亲终是晚了一步若是能撑到我这雪庙显现,倒也罢了因果如此,你也因此捡漏一桩机缘,我便此你生路一条,此为回转逆行之法,治标不治本,之后生路还需你自己寻求,言罢。空白眼前白光浮现,一刹自己由九境跌至八境,八境在落入七境,再入六品小宗师以此下坠境界,随着境界跌落,自己寿轮也跟着倒转逐渐变得年轻,又中年到青年再到少年,境境也落至二品停下,不过随之而来的是无穷的生机枉然,这一刻空白竟是热泪流出,嘴角止不住上扬,这时那少女怀抱婴儿打断空白说道:此法指标不治本,我不知你身体原主人受了何种重创,伤痕不断残食你体内生机,我为你延寿生机的法门甲子内不再残食生气,算是替这孩子还了你因果,之后的路看你自己了,说完风雪凛冽涌惯入庙,不再是九境的空白冷的一哆嗦,再睁眼发觉庙宇少女婴儿都已消失不见。
风雪庙宇,神仙梦幻,直到下山之时,空白浑身风雪,二品之身还是扛不住山上满天风雪,只能坚持走到山脚下一处小村落,便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张炕上想来是一家农户捡回了自己,下炕来走出这农家小屋,恰逢这家主人拾柴回来,是一干瘦老汉和他的小女儿,老汉道:小伙子醒啦,我姓刘,你叫我刘老汉就好,关东这几年收成不好,到处都有四散的流民,北莽的掠骑时常来附近村落抢掠,你若是无处可去可与我家暂住。
原来这老汉是把自己当流民了,便是暂时居住他家,于是答谢道:多谢老人家收留。
“老人家,家中可只有你和你这小孙女吗?寒冬腊月可怎么渡过?”空白问道
“不是的,家中还有我儿,我儿媳也就是这小娃娃的娘几前年染了怪病没熬过那年冬天,那时起这娃她爹就去边关从了军,每年往家里寄来一笔不小的银两,不然我爷俩这生活可过不下去了,庄家又少,不过每年冬娃儿她爹都要回来,大概过不了几日应该就要回来了。”
竟是这般,看向小女孩被寒风吹裂开的嘴角,也是可怜这从小就没了娘,父亲要扛起这个家去从了军,从小与爷爷生活。
正午时分,刘老汉在灶房做饭,空白于一旁帮忙,老汉悲伤道:少年郎啊,你不知道命多苦。空白一惊满问道这是怎么了?刘老汉回答:前几日我发现我家娃儿老是咳嗽还咳出血来,时不时就会昏厥过去,这分明就是她母亲得怪病前的征召啊,她从小就懂事,我只骗她说这只是风寒小毛病,根本不敢和她说这是她母亲生前得的怪病,我只想让她过得快乐些,同她一般模样大小的娃儿一样,所以瞒着她,只是这症状越来越重不知道能瞒到什么时候,咱的命为何就这么苦。
空白说道:这症状我好像听说过,你家女娃儿,是不是身上还常常长出皮藓来,白色的一片一片程菱状。
刘老汉惊叹道:少年郎你咋滴知道,我娃儿确实是身上长了一大片的白鳞藓在背上,她娘死前这古怪白藓也是布满了全身。
空白略微思索这应该是蛟毒症,那小女娃儿肯定是落入过深河里,在河里虽然被救了起来但很可能于河中被走河蛟盯上过。于是询问老汉道:那女娃儿可曾落过河里?
没想到刘老汉茫然道:不曾啊。
这就有点奇怪了,这分明是蛟毒症的状况啊?难不成是这附近江河之中有江蛟,只有这种大蛟只需在江河之中眼神对视被盯上之后,就会浑身起白藓,中症者会迫切寻找江河,只有在江河附近才会让白藓停止痒痛,只不过到时就会被大蛟吞入河中,只不过这种能力的大蛟根本不至于用这种方法吞人,对于没有修士的小村落来说上岸吃人都易如反掌,只有走江蛟这种小蛟需要用这种手段。
于是只能对刘老汉宽慰道:等老汉你儿子回来再说吧,我兴许能有点办法。
刘老汉兴许是看出自己是在安慰他,只得唉声叹气道:但愿如此。
.........
傍晚帮刘老汉拾柴归来时,看到门口有一壮汉,身形魁梧,想必这就是老汉从军归来的儿子,老汉向汉子介绍了一下空白,空白也道一声:刘大哥好。魁梧壮汉笑着点了点头道:我叫刘茂。
晚饭过后,刘家小女娃背部白藓瘙痒无比,不自觉的往水池走去,欲把整个脑袋伸进水池,被刘老汉拦下来,随后咳嗽不止最终昏厥。一时间愤怒,悲伤从刘茂这个壮汉脸上浮现,当年他的妻子就是得了这个怪病离去的,如今连女儿也得了这个怪病,这穷乡僻壤连个大夫也没有,根本拿这怪病毫无办法。
夜晚,空白与刘茂坐在门前小坝上,刘老汉在屋里照看昏厥的小孙女,空白问道:刘大哥,你从军这几年,自身武道如何?
虽然担心不已刘茂仍是回答道:从军几年间,我已是兵家武夫三品。
“那这村落可还有如同刘大哥你这般炼体的武夫?”空白又问道
“应该是没了,大多数都是普通的村民,当年招兵时只有我一人报名参与,毕竟边境凶险,北莽时时入侵边境骚扰。”刘茂答道。
这样啊,倒也足够了,兵家三品武夫于修士而言虽处于下三品,但也是触摸到中品边界了。于是对刘茂说:兴许我有法子治刘大哥你女儿怪病,只是不知可不可行。
刘茂闻言,随即大喜:若小兄弟能救我女儿性命,我刘某人必记其大恩戴德。
先告诉刘茂需磨一口好刀,只是家中并没有战场之上所用军刀,只得寻一口普通柴刀将其磨锋利,别至腰间,随后于门口等待,果然,没过多久刘茂女儿从炕上爬起,迷迷糊糊光脚走了出来,正焦急的要往什么地方赶去,刘茂见状欲上前阻止,不过被空白拦下,两人一同跟了上去,小女孩跌跌撞撞来到一口废井旁,果然和猜测中的一样,空白暗道。
这普通小村落的江蛟若是想吃人不用使用蛟毒症这么麻烦,可若是被困在锁龙井里的江蛟就得考虑用这种方法恢复实力了,这锁龙井按理来讲应该能镇住江蛟不能为非作歹,只是不知是有人恶意往井里投放活物又或者是孩童嬉戏时不小心跌落至井里,导致锁龙井里江蛟被血腥味刺激苏醒。
就在小女孩往井中探头的那一刻,空白迅速拉住往后退去,一声嘶哑吼叫从井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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