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苦痛

水流卷卷,掀起了大半个河山。只需微望,便可透视了整个家国。

这便是晚行时空的寒月国。

时处盛世之时,唯有边疆临海有不平之力,而内地群众衣食无忧、生活富足。

人们常称此时的这位少年皇帝为“锦帝”,锦帝虽才只有十七岁的年纪,却头脑灵活、稳重成熟,是为先帝之宠子。且锦帝此人专一至极,唯一只娶了青梅竹马锦后——李九凡。锦帝名为武七玄。

这名字也算是上天给的缘分,民间更是有许多百姓歌颂他们。

在这里,官员之首名为长宫。此届长宫是尤盛海。尤盛海为人正直、清廉敢谏,先帝时他便声名远扬。

但人总归有弊端,尤盛海对于自家内院之事十分不上心,哪个女儿几岁了,哪个儿子喜欢文还是武,他都一概不知。这也间接说明了宅内欺压侮辱现象会得不到解决。甚至什么时候少了个女儿,他都不会怎么担心。

而这宅内被欺压的,就是尤家五小姐——尤月吟。

尤月吟是一个歌妓所生,后来歌妓在她两三岁时病死,她也就无了依靠。她没什么好运气,摊上这样一个父亲,母亲又走了,也没有什么丫鬟愿意留在她身边。

但那歌妓的基因过于强大,她生得比府里其他女子都美艳,甚至放在整个寒月城都是绝色。

16岁的尤月吟生得一副浓眉大眼,睫毛弯弯长长,鼻梁挺拔,唇细嫩光滑,这样的五官嵌在那鹅蛋似的面庞上,分外好看。

“月吟!月吟!快起来!大夫人叫你过去了!”吴琳焦急地叩着尤月吟那小破房间的门。

吴琳是这里煮饭婆婆刘阿婆的女儿,也在尤府煮饭,素日里也只有她常与尤月吟交心。

尤月吟的房间里,只有两个破烂柜子和一张普通的硬板床,而且光线暗淡。

听到吴琳的呼喊声,尤月吟眉眼微动,淡淡地扫了扫光色。

清晨。

她应了应吴琳,然后机械似地起床穿衣,头发随意绑上,便动身去大夫人房间了。

她甚至无需打扮,因为她一件首饰都没有。

“平日里也只是白天让我干活,无趣时折磨折磨我,如此清晨……所为何事呢?”尤月吟走在青石板路上,思虑着尤大夫人的动机,但是她的目光又有些许呆滞。

常年被囚于这种地方,不被允许出门,不能吃饱喝足……尤月吟已经麻木了。

也不是没想过逃离,但她没有得到过机会……

但今年不一样了,16,尤月吟到了出嫁的年纪。她今年的目的就是嫁出去,只要能脱离这个囚笼,无论是谁,她都嫁。

想着想着,尤月吟摸了摸身上的疤痕,几处新几处旧,总之,她们就是不会让她死,死了不就玩乐不了了吗?怎会有这样的人生呢?

在尤月吟思虑之时,她已经不自觉地走到了尤大夫人门口。

望着那上等木料制成的门,她咬紧了嘴唇,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房间中,尤大夫人端坐在正中间的木椅上,仪态端庄、笑颜满面。她脸上的每一个部分,似乎都在诠释着何为大气、端庄。

见尤月吟推门而入,尤大夫人优雅地起身,轻盈地走上前,亲切地握住了尤月吟的手。

尤月吟身子震了一下,瞳孔微微放大,看着尤大夫人这个模样,她属实是不习惯,或者说是感到奇怪……

而尤大夫人仍然笑着,说道:“月吟,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都不喜欢待在这里……”

我不喜欢待在这里?难道不是你们不喜欢我待在这里?

尤月吟轻轻抿住了嘴唇。

“你也性格孤僻,不喜与人交流……”

尤月吟的齿微微松开了那瓣唇,细微微地苦笑着。

“正好这阵子啊,锦帝锦后排列了八家名额,每家必须出一名女武将跟战……”尤大夫人停顿了片刻,对上尤月吟的眉眼,微笑。

就是让我去送死?尤月吟体内的血液不禁凉了半截。

难道我尤月吟……就只有做工具人的命吗?无事时用来取乐,有事时用来挡枪……

“月吟,我是十分相信你的,你可得加油,到时候弄个军功,给我们争争光耀。”尤大夫人摸了摸尤月吟的头,亲切地望着她。

尤月吟深吸了一口气,也望着尤大夫人笑了回去,轻声道:“多谢母亲赏识,月吟,定不负众望。”

听罢此话,尤大夫人似乎是心底里一块大石头放下了一般,亲切地与尤月吟漫聊着,还拉着尤月吟坐上那她从未坐过的上等木椅。

而尤月吟此时更加麻木、痛苦了,她的人生,似乎一直都在为别人做事,替别人挡牌……

回去时走在那石板路上,本是难过,但尤月吟却又眼前一亮起来。

之前她倒是听那群小姐八卦过,此次北疆之战是锦后亲自领兵,而锦后在此之前可是战无不胜的女将军。

这样一来,只要她巴结着锦后,说不定就能保命,还可以免受几个月的家庭折磨,再说不定,她会有一场邂逅,成功嫁出去,逃脱这里。

想到这里,尤月吟美艳的面庞上浮现了丝丝苦涩又快乐的笑容。

机会……终于来了,这个机会,我等了16年……终于来了。

“把她给我绑起来!”

还未等尤月吟反应,她的手脚已经被人钳制住了,无论如何挣脱,她都无法逃离。

三小姐尤凉敏一摇一摆地走近了来。她头上插满了珠翠宝石,最艳丽的红色与最亮的黄色相映的长裙披在她身上。

尤凉敏轻轻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尤月吟。

“妹妹要出征,姐姐自然是要送大礼的。”尤凉敏轻笑着。

尤月吟眉头紧皱,对向尤凉敏的目光中带着丝丝倔强和多数怨恨。

但还没等尤月吟说出什么话来,她便感到身体一阵寒冷……

尤凉敏让家丁把尤月吟按进了装满冰水的缸中。

“唔……尤凉敏……你好狠的心……我素日里没的罪过你,你为何……处处……苛待我?”

尤月吟一抖一抖地挣扎着。

她此刻,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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