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气不忿父子反目 三人行道说实情

撇下梁恒飞先不说,再说这次代表长风镖局出息亮标会的三人,他们正是路顺通、路小凤和幸德福三人。三人首先回到长风镖局,将此行的经过给大家伙讲述了一遍,大多人听完都很不乐意。特别是万总镖头的儿子万年青,听说路顺通败在了练三权的手中,可气坏了,甚至对路顺通都有些仇视的态度。但当着大伙的面火气没法出,当即就找他老爹万年松去了。万年松为人正直仗义,在武林当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这次因为突然身体不适,不能出面,特让大家预先比武切磋,谁胜了谁就去。结果这小子输了半招,很是不服。原本他跟顺远镖局的练大彪不和,本想这次借此机会好好教训人家一番,结果自己没去成,这一听说路顺通打输了,那个气就更是不打一处来。(其实是他爹万年松怕他惹事故意不让他去的,所以才会预先比武)

总镖头万年松正在屋里躺着休息,突然见他儿子万年青门也不敲就气呼呼地闯进来了。见状万年青把脸一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连门也不敲,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之后,万年青就把路顺通、路小凤和幸德福三人在亮标会上的经过详细讲说了一遍。万年青说完气得是咬牙切齿,而他爹万年松则冷笑了一声道:“哦,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就这点事。不就是输了吗?那只是比武切磋,以武会友,谁输谁赢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武林盟主选取,你至于这样激动吗?”

“怎么不至于爹?怎么不至于?若我们这次输到其他镖局手里我也认了,可偏偏输到他们顺远镖局手里,儿子我就是不服这口气!”

“好好好,就算你不服,有什么用?咱不是人家的对手,学艺不精。再说了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不就是是输了场比赛,有什么大不了的?”

“哼!咱不是人家的对手?学艺不精?爹,您这次身体不适不能出面这我知道。但有您儿子我在您怕什么?您不让我参加,让他们几个刚来的外人去,您这是什么道理?儿子我真想不明白。”

“让你去?嘿!你也好意思说,你也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整天不好好用心练功习武,脑子里光想着泡女人找乐子,我这张老脸都快让你给丢光了。”

“爹,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男欢女爱天经地义。您不也是一样吗?我娘是怎么死的?还不是让您那藕断丝连的妖女给活活气死的,现在还好意思说我。”

“你……好你个混犊子!竟敢跟你老爹我这么说话,看我不一巴掌打死你这孽障!”万年松气坏了,轮掌就要打他儿子万年青。那混小子见状已不多二不闪,道:

“您打吧,我万年青是若皱一下眉毛就不算英雄好汉!您反正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打死我看谁给您养老送终。”

一听这话,完年松气得心肺都快炸开了,咳嗽了两声后当时就吐出一大口血来。万年青吓坏了,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过。赶紧跑过去大喊:

“爹!您怎么样了?爹!别吓我呀!”

万年松正在气头上,哪会理他,大声喝道:“滚!我万年松没你这样的儿子!”

屋里这两人一这么吵吵,外面人全听到了,赶紧进来察看情况。大家伙进来一看万年松万总镖头都吐血了,吓得都不轻。赶紧给他端茶倒水喂丹药又是帮他运功,又是请郎中。一阵忙活之后,万年松恢复了些精神,气也没那么大了。这时年长点的镖师赶紧给万年青使眼色给他爹认错。万年青虽然脾气有点倔,爱给他爹顶嘴,但人可不傻,一看这情形赶紧过来给他爹施礼认错,又是端水又是喂药。万年松虽然心里还有气,但他毕竟是自己儿子,也不能一巴掌真把他打死。再说,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好再发火。万年松没再骂他儿子万年青,也没再说话,但看表情还是带着点气。不久郎中来了,给他号了脉开了药方,说没什么大碍,照那药吃几天就没什么事了。郎中走后不题,这些人一看总镖头没什么事了,也都放心了,各自退下让他独自清静清静,只留下万年青照顾他。但是万年松还生着气,谁也不让留下,大家只好作罢。

到了晚饭时候,在饭桌上,路顺通就今天的事想大家深表了歉意。原因是因为他这次没能胜出,没能给长风镖局杨威,辜负了大家,所以才引起少总镖头的不满,最后致使他们父子关系不悦。究其原因还在他自己。

说完了这些后他自罚了三杯酒,然后他又斟满一杯端起说道:“至此,我路某已经没脸在镖局里待下去了。思前想后,我路某还是离开镖局为好,再次深表歉意。来,我在此再经大家一杯!”

一听这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都不是滋味。就这样静默了数秒后,路小凤跟幸德福也端酒起身了。路小凤道:

“大家知道,我们是一家三口。既然我爹决定要离开,那我们两个再留到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因此,我们就定一起离开。”

“我们三人来镖局不久,但跟大家都相处的不错,大家也都很看得起我们,我们深表感谢。这次我们没能取胜,没能给长风镖局杨威长脸,确实是辜负了大家的期望。所以,这次我师父提出辞职离开我俩也深表愧疚。在此,我们三人同敬大家一杯,以表歉意。”幸得福道。

一听这话,大家更觉得心里不是味。最后万年青端杯起身道:

“既然三位这么说,我万某也深表歉意,我也不挽留你们了。这杯酒,就当是我们的送别酒吧。”

万年青说完,在座的也都端杯起身了。

“来!干!”

“干!”

大家干了这一杯酒后,三人决定今晚就离开。去意已决,众人也不便再挽留。他们与镖局在座的各位英雄一一道别后,又给总镖头万年松照了个面,之后便转身离开了。三人走后,万年青也觉得自己有失礼的地方,但他不怨自己,而把撒气的矛头又暗暗又瞄在了顺远镖局身上。

再说路顺通、路小凤和幸得福三人。他们离开长风镖局之后一直向瓦当镇奔去,目的地是杨于甫的中军帐。三人在路上一边走着,就听路顺通借着酒劲一边说着:

“你们俩不知道,这几天我们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

“师傅,弟子不明。”

“不知道就听我慢慢给你们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突然离开长风镖局吗?也包括为什么要输?”

两人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我输掉比赛后以那小子的脾气,准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子。

“那以您的做法,是故意让人家父子关系不和?我说爹,您怎么能这样呢?”

“真搞不懂您老人家。”幸得福摇头叹气道。

“这样不是主要目的,或者说根本不是目的。”

“那目的是什么?”路小凤眨着眼睛问道。

“目的是我们就能找到理由离开了。不然的话,我们再杨大人身边带的好好地,干嘛来他们镖局啊?”

“听了半天我还以为是什么稀奇事,原来就为这个。切!”路小凤一脸不屑。

“那,师傅,您老使出无毒化骨掌是想露脸,可是最后又故意输掉。这一点徒弟我实在闹不明白。”

“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呢?故意输掉刚才已经解释过了。但使出绝招可不是想露脸。”

“不想露脸您还使绝招把人家打伤?”路小凤又是一脸不解。

“故意打伤他不假,但又不想在人前露脸。明白了吧?”

听完这话,两人还是摇头,并且是一脸的茫然。

“好了好了,我看我还是一口气给你们讲完吧。以你们俩这种悟性,到天亮我都说完。”

“得了,就您的悟性高,我们俩都是白痴,成了吧?您想说我还不想听了呢。哼!”

“不听就不停,我也懒得说了。嘿!”

“师傅,您别呀,把话说一半,我都快听出门道来了,您就接着说吧。弟子我愿意听。”

“好啊,你听出些什么来了。你先说说。”

“您想啊,这顺远镖局的人被中了您的绝招那样肯定好不了,人能不能活都两说。这么一来他们肯定不乐意,一定会找长风镖局的人寻仇。长风镖局的人呢,也不乐意了,会说:人是我们打伤的,是那个人。我们没有责任,要找你们找他去吧!结果怎样?”

“那你说怎样?”

“我们都离开镖局了他找谁去呀?就是能找到您,你是丞相大人身边的人,谁敢动您。大人随便一句,那是误伤,比武哪有不受伤的。他们干吃哑巴亏。”

“嘿!你小子几时变得聪明了?还有呢?”

“那些人会对您没办法,但之前您是代表他们长风镖局出战,所以最后他们还得把帐算到长风镖局头上。再说那小子万年青,对顺远镖局的人早就不忿,这次他们主动找上门来,可逮到机会了。结果……”

不等幸得福把话说完,路小凤接着话茬道:“结果他们肯定会大打出手,最后闹得是不可开交、两败俱伤。这时候他们那些绿林朋友及其他镖局不会袖手不管。有人要是出面解决好了还好说,解决不好,那事情只能会越来越大,整个武林可能都会跟着动摇。”

“最后,我想问一点。那如果那些武林人士最后都找到杨大人这里,非找他要人怎么办?”

“你傻啊?那杨大人是当朝丞相,手握重兵。就不说那些军队,就他身边的那些大内高手都多的数不清。一对一单练都不吃亏。找杨于甫斗,那不是拿鸡蛋跟石头碰,存心找死吗?”

“我说师傅,您这招可真够狠真够绝的呀?徒弟我现在才发现,您您老的武艺不但是天下第一,连这头脑也是天下第一好使。只是略施小计,就能撼动整个武林。高!实在是高!”

“他这招不但够绝,而且还够黑!”

“嘿!我说你这丫头,你是在夸你爹呢,还是在骂你爹呢?”

路顺通说完,路小凤白了他一眼没说话,路顺通又对幸得福道:“对了,刚才你说你师傅的武艺是天下第一,这一点你算是说错了。师傅现在算不上是天下第一。”

“您这回可真够谦虚的,以前不是常听您说您要是人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吗?”

“以前使用前现在是现在。”

“您的无毒化骨掌冠绝天下,谁是您的对手?”路小凤也眨着眼睛问道。

“现在有一种掌法能克制我的无毒化骨掌——叫太阴掌。”

“太阴掌?”路小凤摇了摇头,幸得福也没听说过。

“这种掌法比我的无毒化骨掌还要狠,中招后不超一个时辰,准死无疑。”

“一个是太阴掌,一个是五毒掌,真是名符其实,的确是够阴够毒的。”路小凤调侃道。

“师傅,那就没有法子可救吗?”

“据说是没有。”

“据说?呵!那也可能是有啦?”

……

之后路上无话不题。三人到了地方之后,杨于甫对他们三人表现十分满意,赏给每人黄金百两,代封每人为三品带刀侍卫。

封赏完毕,杨于甫又一次将三人叫到自己的面前,并分派了每人一个任务。最后嘱咐三人道:“以后你们的军规中在加入一条——每个任务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其他任何人都无权过问,当然也包括你们自己的亲人。除了当今陛下和我。”

“是!大人。”三人齐声道。

之后,三人下去暂且不题,回头再说残江月。在与众人的共同努力下,不管怎么说孟岑孟老英雄总算是平安回来了,伏魔会上下也获得了以往的权利和自由。孟关雄中了十香软筋散,其功夫恢复尚需一段时间。不过他在闭关之前还想在内部召开一个小小的比武会,以选出两个副堂主,辅佐龙九天和慕容澈。因为青龙堂和白虎堂是伏魔会的主干力量,平时事务也最多,选出两个副堂主可以为两人减轻一些负担。而且,自己闭关后龙九天就要全权代理教主之职,要忙的事情就更多了,一个人根本无暇顾及太多。孟关雄这个想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这天下午,天色昏沉,太阳还未落山天已经见黑了。此时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走着两男一女,他们正是路顺通、路小凤和幸得福三个人。三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但听:

“师傅,我们为什么要突然辞职呢?”

“我爹他每次做事都是这样,总是一意孤行。”

路顺通看看左右无人,便低声说道:“你们有所不知,昨天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听到杨于甫跟另外两个人,好像是京城来的大官,他们三人在密谈。”

“他们都说些什么?”路小凤首先问道。

“他们好像在谈论怎么密谋杀害当朝天子,然后篡权谋夺位。”

“真的?”两人同时吃了一惊。

“当然是真的,我的耳朵还能听错?你们想啊,那杨于甫一旦谋反,我们三人在他手底下做事,到时候殃及鱼池,那不也成了同党了吗?”

“也是。”

“那您老还是真有先见之明啊?”

“那当然,你爹我是谁?”

三人说着话又走了一段路程,路顺通突然停住道:“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你们先走,我得回去一趟。”

“什么事啊师傅,您这已经出来这么远了,再回去岂不是太危险了,那姓杨的一定有所怀疑的。不行,您不能去。”

“我说老爹,您这又是唱的哪出啊?”

“我的东西拉下了,我得回去拿出来。”

“您什么东西啊?丢了就算了,将来再买一个不得了?”

“是啊师傅,我们现在有钱了,一件东西不值什么。再说我们都走这么远了。”

“这件东西非常重要,不是钱能随便买来的。我必须得回去,不然落到别人手里估计就麻烦了。”

“爹……”

不得路小凤说完,路顺通一摆手道:“不用说了,事不宜迟,我之后再给你们详细解释。你们沿途留下些记号,我完了之后回去找你们。”

路顺通说完一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两人不明原因,带着各种猜疑继续往前走不题。但说这路顺通,不知何时他已经回到了杨于甫所在的中军帐。

“路顺通?”

“正是小人。”

“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们辞职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回相爷的话,会来取样东西。”

“哦,什么东西?”

“相爷真想知道?”

“当然。”

“这样东西就是——您的人头!”

欲知这路顺通胜算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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