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后谜云(三)绝望

“真是夜明珠,不信你自己看嘛。”

“让我看看……呀!还真是,冒着光呢。”

“我看看,我看看。”

片刻,人群就热闹了起来。

楚梅站在人群正中央,双手包住自己的手串,两个大拇指间露出一条可以观察内部的缝隙,周围的人就像在观赏着一件世奇物一样,已经看完的人回味无穷,还没看过的人心急如焚。

“假的吧,这么多个,真的夜明珠放在宫里都得天天供着,怎么可能出现在咱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楚梅听后没有生气,更没有反驳,而是很爽快的承认这就是假的夜明珠,众人听后起初还是有些许的失望与不屑,但是渐渐地也就释然了,毕竟如果没有这次机会,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看到能发光的珠子,甚至弄不好要比黄金值钱。

后来,楚梅就讲起了这条手串的故事。

两天前,楚梅的丈夫陈勇照常去城里做生意,按理说今天下午就该回来的,但是他却托人送回来一封信和一个盒子,盒子里正是这条手串,此外还有两个金锭,不过两个金锭的事楚梅却没有讲出来。

信中的大致内容写的是:陈勇在谈一笔大买卖,如果谈成,从此以后全村人的吃喝都不用愁了,而且目前进展非常顺利,但还需要五天的时间,五天后会带着定金回来,这个手串和金锭就当作是信物。

一传十,十传百,就在陈勇回来之前的这几天里,几乎全村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但是所有人都非常有默契的装作不知道。

五天后,楚梅等了一天一夜也没有等到自己的丈夫,心急如焚的她立刻向身边的人寻求帮助,他们听说这件事后也是非常担心,于是决定分成三队,每队四到五人,一队直接去城里打探情况,两队昼夜倒班去中间的山路两侧搜寻,楚梅也加入着搜山队但是遭到了拒绝,因为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那刚满三岁的孩子,一番交涉之后,楚梅只好呆在家里等待消息。

这一等就是足足四天,期间也跟着队伍出去过一两次,但是没有任何进展,仿佛自己的丈夫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而且除了那三个队伍,剩下的人就跟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件事一样,该干啥干啥,以至于楚梅每次回到家的时候都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过丈夫,陈勇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而已。

第五天傍晚,楚梅终于收到消息,说是找到了陈勇,不幸的是人已经死了,尸体被抬到了村里的古庙中。楚梅悲痛不已,但心理防线并没有被完全击溃,大概是因为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每年都会死几个人,有时甚至连尸体都不一定能找得到。

楚梅来到古庙,看到了陈勇的尸体摆放在院子中央,心里的酸痛顷刻之间达到了顶点,随即失声痛哭,身边的人安慰了好一阵才算是稳定住了她的情绪。

楚梅坐到陈勇的尸体边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和手背,起初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直到一道一闪而逝的光出现在了她的视野最边缘,而正是这一道光,所有的不对劲如开闸泄洪一般涌现了出来。

因为这道光她再熟悉不过了,这正是陈勇托人寄回来的那种金锭在火光之下所反射出来的光线,就在收到信之后的几天里,她几乎每天都会看到这种光线,绝对不会认错。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那两块金锭除了楚梅自己,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在哪,哪怕是自己的孩子也不例外。

楚梅立刻转头看过去,就看到那个人接过一块金锭正往怀里揣,可拿着金锭的手刚收回一半,就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看,随即两双眼睛立刻对视到一起。

就在这对视的几秒钟里,楚梅突然想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他的手上会有一模一样的金锭;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不让自己跟着一起出去寻找;明白了为什么身边的人都没拿陈勇的失踪当回事;明白了为什么陈勇的的皮肤摸上去和解冻的猪肉是一个感觉;明白了在得知陈勇才一天没有回来之后立刻默认死亡或失踪,随后组织搜救,难道就不会因为别的事拖了一天的时间么。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知道这几天发生在陈勇身上的所有事情,他们知道陈勇为什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甚至是在哪死的,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们亲手为之。

想明白之后,楚梅看他的眼神就变了,然而不仅楚梅,所有人的眼神在这几秒之内全都变了,并且全部看向她,空气瞬间凝固,甚至能听到呼吸和心跳声。

但此时楚梅依然不能百分百确信自己推断的正确性,所以打算质问他们,可刚说半句话,一根木棍突然猛击在它的后脑之上。等到她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被绑了起来,嘴里被布料填满,根本说不出话。短暂地回过神来之后,楚梅就看到自己丈夫的尸体正在被几个人抬着向井边靠近,然后当着她的面丢进了井里。

此时的楚梅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就像死了一样,几次尝试想起些什么却都以失败而告终,只能眼看着那几个人在扔完陈勇的尸体后朝自己走来,眼看着他们抓住身上的绳子将自己拖向那口水井。

看着自己被绑缚的身体离自己渐行渐远,楚梅也逐渐地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她看了看地上的一大摊鲜血,又看了看拖动时形成的血路,忽然一个声音冲进脑海,那是自己的声音,那个声音在不断地用同一个语调重复着一句话——“我已经死了”。

当那个声音从自己嘴里发出的时候,所有的回忆瞬间涌入脑海,伴随而来的还有仇恨与愤怒,她怒吼着质问所有人,但是他们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是相互交谈,甚至有几个人还有说有笑。

这些人不仅听不到楚梅说了什么,更看不到她做了什么,甚至在她冲向其中一个人时,也是毫无感觉,就好像处于两个世界一般能够毫发无损的相互穿过。再次尝试几次无果后,楚梅彻底陷入了绝望,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真正的绝望才刚刚开始。

处理完尸体之后,这些人便用木板钉死了井口,然后开始处理地上的血迹,而楚梅只能在旁边冷眼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什么也做不了,与此同时,天上也开始下起雨来,并且雨势在短时间内快速加重。

此时正值深冬,大岭后村地处南方,因此一年四季都不会下雪,但是冬天的雨比雪要更难让人接受,一旦被淋透,轻者风寒感冒,重者则是体温骤降直接丧命。

所以这些人看到雨越下越大,就立马开始收拾东西回家,正好这些还未完全处理干净的血迹能被雨水冲刷干净,也倒是省去了一些力气。

楚梅看到他们纷纷收拾离开后,立刻想到自己的孩子还在家中,随即离开赶往家中,在离家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就看到在门外有一个身影,正贴在门上做什么事情。等走近才发现,这个身影正是她的孩子在不断的敲门,看情形门应该是被锁住了。

看到自己孩子的外衣已经被雨水击穿,楚梅心急如焚,她知道,再过不了多久,自己的孩子就会全身湿透,他更知道,她什么忙也帮不上,但她仍然伸出双手去尝试把门推开,而结果也正如预想的那样毫无阻力地穿过门板。

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她不愿意接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于是发了疯一样抓挠着大门,但事实就是事实,她的双手就犹如挥舞在虚无一般,对现实世界没有任何影响。

直到她的孩子放弃了一切挣扎,蹲在墙根,身体蜷缩,眼神呆滞,任由雨滴胡乱的砸在肩膀和头顶,她才彻底陷入绝望。她蹲下身子,用身体描绘出孩子的轮廓,期望着能够将雨拦下,但是雨滴却如一只只利箭穿一般过自己的身躯,击打在自己身下的那个无助的小生命上。她心如刀割,不断地祈求着老天爷收手,救救她的孩子。

就当她即将绝望到顶点时,她的孩子忽然站了起来,向前方走去。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她立刻跟了上去,路上不断地说出激励话语,即使这些毫无作用。

她的孩子走到了邻居家的门口,伸出手来敲着大门,但是门的另一边却久久没有回应,楚梅穿过大门来到屋内,就看到里边的人已经睡了,而此时她的孩子正向下一户人家走去,没办法,她也只好离开跟了上去。

看到第二户人家并没有熄灭灯火,她欣喜异常,可就当这家的女人打开门时,却被丈夫拦住了,而与此同时她才意识到,自从接受了自己的死亡之后,他就再也听不到任何人的说话声了,所以他们俩在说了什么她完全不知道。不过她能从这两个人的行为看出一些门道,但是她没有时间去想这么多了,因为她的孩子早已离开了这里,向下一户人家求助。

就这样,她的孩子向所有路过的人家都求了一遍,直至走出村子,她的内心已经麻木,因为所有还没有休息的人都不愿意伸出援手。希望都没有真正的来临,但是她的孩子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她也只好跟在身后机械式的行走着。

突然,她好像被什么东西拦住了,这种感觉并不像撞到了什么物体,而像是一块小磁铁遇到了同一个磁极的大磁铁一样,没有碰撞感,但却有种不可抗拒的阻力。

这次他并没有挣扎或是发狂,只是简单的尝试了几次去对抗这个阻力未果后逐渐的冷静下来,既然失去了一切,那就再也不会害怕失去什么。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想明白了很多事,五天前,丈夫被杀,尸体被放进冰窖,在之后的四天里,这些恶魔披着搜救的外衣或收买或恐吓其他所有人,直至没人愿意伸出援手,原来这一切都是早已算计好的。

楚梅转过身,看向这个生活了一辈子的村子,她发誓,要让所有人付出血的代价。

良久,林诚雨从思绪中走出,虽然这些都是依据那段记忆和自己这两天的经历所虚构出来的故事,但记忆不会骗人,遗憾的是,这段故事之中的很多细节却无从得知,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林诚雨越想越对自己激进的行为感到后悔,假如当时自己收手,也许会有个好一点的结局也说不定,但现在不是想哪些的时候,因为他冥冥之中感觉事情并未真正的结束,恰好灵标此时也没有任何回应,这更加佐证了他的想法。他看向院里的那口被封住的老井,目前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那里,权衡利弊后,他决定看一看这口井里到底有什么玄机。

围绕着井边看了两三圈之后,林诚雨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于是决定将钉死的木板撬开看一看里边,随即用手扣住缝隙向上发力,按理说,这种遭受风吹日晒十几年的木板稍微一用力就能撬开,然而事实确是木板纹丝未动,稳如泰山,就算是新钉死的也不可能这么牢固。

于是林诚雨催动符印,打算用符印的力量强行将其打开,但是他怎么都想不到,就当他的手再一次碰到木板的一瞬间,一头野兽穿过木板一跃而出,随即他就被一股灵能形成的气浪震飞到数米之外。

等到林诚雨再次起身之时,那头野兽也刚好落地,四目相对之后,林诚雨的头皮立刻就是一炸,他在书里见过这个东西,这竟是一头麒麟,与印象中不同的是它的颜色是单一的青绿色。

玉麒麟。林诚雨的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么一个词,《尘镶录》一书中有过简单地记载,玉麒麟最初源于上古神兽麒麟的一滴精血,经过精血化灵和灵气化形两个阶段,精血化灵需要经过一个甲子的时间,期间需要不断地吸收日经月华,化灵之后还要高人将其附于玉石之上,再过七七四十九天才可化形,当然也可将麒麟血的灵气附于别的器物上,但由于其与玉石的极强亲和力,以至于其他器物化形之后的实力大打折扣,因此并未被记录在书中。

玉麒麟是世间所有妖兽的天敌,即使明知实力远超于它的妖兽,在它面前也会生出本能的畏惧,如果用灵语师的角度来打个比方的话,那就是即使一级灵力等级的玉麒麟,也能镇压甚至击败九级灵力等级的妖兽,当然玉麒麟的真实实力等级肯定不可能是只有一级,但具体是多强,书上并没写,林诚雨也无从知晓。

至于何为妖兽,那就是各执一词了,最普遍的一种说法是,野兽通过修炼最终会走向两条路,一条路是灵兽,另一条路就是妖兽,善者为灵,恶者为妖。但是在灵语师看来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他们认为妖兽和灵兽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妖兽其实就是灵兽,灵兽也是妖兽,根本就是同一个东西,只不过是不同执念而已,因此即使是善念的灵兽也一样会被压制。而玉麒麟虽然看上去与灵兽一般无二,但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因为它的灵能并非执念所化,而是继承了上古神兽的血脉,这也正是能够镇压住普通的灵兽重要原因。

除了妖以外,《尘镶录》还解释了另外三种灵体,也就是魔、鬼和怪。有些和世间流传的说法很接近,有的则是大为不同。修炼之人走火入魔导致心智全无,就是魔;人死之后余念未消导致灵能聚集所形成的灵体,就是鬼;灵能注入某件死物之后形成了独立意识,就是怪。

能够在这里亲眼看到玉麒麟,其实林诚雨并不感觉到奇怪,真正让他不解的是,玉麒麟为什么出现在这种地方,虽说它有不同寻常的能力,但那也只是针对灵兽来说的,就林诚雨目前遇到的来讲,这里只有鬼魂,并未出现过灵兽,那么玉麒麟出现在这里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让玉麒麟来镇鬼就如同是让一名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勇猛武将去后方指挥整体作战,不仅是杀鸡用牛刀,甚至还有可能起到相反的效果。

林诚雨脑海中突然一道闪电划过,他记得好像有过一本书提到过用玉麒麟养尸聚煞的说法,至于哪本书林诚雨不记得了,甚至具体内容也是非常模糊,能记下这最重要的一句话,也只是因为当时多看了它一眼而已。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的情形就已经严重到他无法想象的地步,况且他还对此一无所知,更别提怎么破解这个聚煞养尸阵了。

此时玉麒麟正死死的盯着了林诚雨,就如同一只饥饿的猛兽盯着与它体型相当的猎物一般,寻找着对方的破绽,缓慢移动的同时做好随时捕杀的准备。

林诚雨越看心里越发毛,因为点水剑还插在距离自己数米开外的地上,如果它此时扑过来,自己就只有逃跑的份,要命的是,他和玉麒麟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如果按照狮子的速度来衡量,对方绝对能在自己取回武器前将自己扑倒然后迅速且精准地咬穿自己的喉咙。

林诚雨一边缓慢移动,一边盯着对方的眼神,生怕一个不注意惊动了它,但还是由于太紧张的原因,下意识的朝剑的方向撇了一眼,也正是这一眼,被玉麒麟敏锐的捕捉到,同时也顺着林诚雨的眼神看了过去,立即就看明白了,随即就发出警告的低吼声,作势欲扑。

林诚雨也被它这一行为惊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的智力还挺高,然而经验告诉他智力太高并不是件好事。

林诚雨大脑开始快速运转,顿时心生一计,当一个人跟你对峙的时候,眼神一旦跟着你走,就立刻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对此时的处境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这种人这种人非常容易被你的假动作所迷惑,然而传递假消息这种行为只会在第一次使用的时候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基本上都不会连续中招两次。

想到这,林诚雨立刻用一副“你中计了”的表情看向玉麒麟背后,果然,玉麒麟猛然向前跃出一步,然后迅速转身看向身后。林诚雨也趁着这个空档期侧身翻滚,取回点水剑。

发觉中计之后,玉麒麟一声怒吼杀向林诚雨,后者回身刚想防御,立刻就感受到一股极为强劲的灵压如排山倒海地倾泻而来。关键时刻,多年训练出来的战斗本能警告林诚雨,如果硬碰硬那么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向左前方一个翻滚,堪堪躲过这次惊险一击。

没想到,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林诚雨翻滚完刚要起身,就看到一个鬼魂从他面前的杂草地里冲了出来,来不及后跳拉开身位了,林诚雨立即催动手中符印迎了上去,一掌就击在了对方的胸口。

这个人的鬼魂要比楚梅的鬼魂还要弱上一大截,一掌过去就立即被击散,但是也正是这微不足道的拦截,扼杀了林诚雨躲避连续攻击的机会,没办法,林诚雨只能转身横剑拦挡,但是玉麒麟并没有追击,而是站在原地,眼神忽然迷茫起来。

几秒钟后,玉麒麟的眼神再次变得狠戾,借助这几秒钟的空档,林诚雨似乎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只要清除这里的煞气,说不定玉麒麟就能恢复正常了,但是怎么清除,他却没有任何头绪。

就在玉麒麟再次开始寻找进攻的时机时,林诚雨突然想到了他背上的另一把剑,眼前一亮,将点水剑收回剑鞘,取下另一把剑,一边慢慢移动,一边用剑尖扫过周围的地面,刚走了两步,剑上忽然闪过一丝微弱的红芒,林诚雨心道有门,于是催动符印向剑指向的地面拍了过去,脚下的土地里立刻传来一声惨叫,与此同时玉麒麟的眼神再一次涣散,然后不断地用爪子挠头,就好像它体内有两个意识在争夺控制权一样。

林诚雨也毫不耽搁,麻利地用同样地方法又解决了两个鬼魂,此时玉麒麟发出了一声痛苦但坚定的低吼,随后林诚雨的周围立刻涌现了不下是个人的鬼魂,并且同一时间朝林诚雨扑杀过来。

“来得正好。”林诚雨立即换过点水剑开始大杀四方,犹如砍瓜切菜一般,不到十秒,场面就已肃清干净。

一切都完事之后,林诚雨再次看向玉麒麟,就发现此时它的眼神清澈无比,传递出来一种极为安心的信号。玉麒麟也看了林诚雨一眼,又挠了挠耳朵,然后化成一束光游回了井里。

再一次来到井边,林诚雨不断地祈祷别再出乱子了,接着再次尝试撬开木板,一声非常不舒服的铁钉与木板摩擦声之后,木板被顺利撬开,但并没传出什么异味,这倒是出乎了林诚雨的预料,他本以为会有一股恶臭,不过想想也是,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林诚雨观察了一番井里,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与此同时灵标也传来信号,代表着任务已经完成,既然任务完成了,也就没啥可看的了,于是就想将木板盖回去,但就在这时,林诚雨忽然瞟到木板下边镶着一个绿色的东西。

取下之后,林诚雨就发现这是一枚玉佩,而玉佩上雕刻的正是一只麒麟。

“算了,回去再研究吧。”于是便将玉佩放入口袋。

刚转身,林诚雨就感觉井口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回头看过去,就发现是一个人的鬼魂,这个人林诚雨有印象,正是楚梅的丈夫陈勇,但是此时陈勇的鬼魂眼神迷茫,看上去不具备攻击性,再加上任务顺利完成,林诚雨也就没有动手。

陈勇的鬼魂飘出井口之后,就好像没有看到林诚雨一样自顾自的朝大门口走去,心存愧疚的林诚雨决定跟上去看看,没准自己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

可越跟,林诚雨越发觉这条路有些熟悉,又走了一段路后,他心中一个机灵,这正是十几年前的那个雨夜里陈勇和楚梅的孩子走过的路。看来,这条路他是不想跟也必须得跟着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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