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剑

“据《千绝兵奇簿》所载:

化形珠,又名幻形珠或易形珠。

化形珠出自缚影门,此门消失绝迹于灵源元年,缚影门消失后,此珠便存放**绝司。

化形珠通体墨黑色,不反光,不透光,可谓落地成影。

化形珠千变万化,持此珠者,可变幻出任意心中所想之物。”

叶慕如同背书一般,讲述着孟凡烨手上的兵器。身边的几个人听的十分认真。

这些人都是新人,在入会时被叶慕几招降服,所以有事没事都会在他身边转悠。

“喔,这么厉害!”其中一个新人不禁感叹道。

此时不远处的唐果一边朝这里走,一边慢悠悠的说:“厉害倒不至于,至少目前看来,也就半斤八两。”

叶慕点点头,又是背书一样的解释说:“化形珠有两个缺陷:其一,不可离手,一但离手,便立即崩解。其二,只可幻化出所想之物,心不宁,则形不聚。”

所有人听后,一边似懂非懂的点头,一边消化着晦涩难懂的词句。

“除了这两点之外,还有一个。”唐果在一旁补充道,“这个珠子会被动地避开锋芒,就像……嗯……就像……”

“蜗牛的触须?”一个看得认真的新人插话说。

“对!”唐果打了个响指,“也就是说,在你心里没有硬碰硬的想法的时候,它就毫无防御能力。哎呀——,想法这个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控制的。”

“啊?感觉有点鸡肋啊。”一开始那个感叹化形珠非常厉害的新人立即改口。

“是啊。”周围几个人随即附和,当然也包括叶慕。

“不过……”唐果话风一转,不无感慨地说,“笨人也有笨办法。喏,你们看他手上,就是一根棍子,别说变成别的了,就连个花纹都没有,光秃秃的。这就叫大道至简!”

与此同时,在主楼内的另一个角落里,唐心一边看着场中交手正酣的林诚雨、孟凡烨和陈婷雪三个人,一边听王家铭解读场上的种种细节,还时不时地点头。

其实,按照平时的场景来说,王家铭身边的人会更多一些,而且随着时间的推推移会越来越多。

至于这次为何如此反常,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这场对决十分精彩,精彩到几乎所有人不愿将目光移开哪怕一瞬。

对于这次交手,林诚雨十分期待,他想知道自己和孟凡烨联手,能不能让陈婷雪使出全力。

对此,林诚雨自己还是比较有自信的,毕竟他和孟凡烨的优秀学员的考核成绩也不是什么小队都能得到的。不仅如此,在他俩还是学员的时候,导师黄任曾对二人的协同配合的习惯特点进行过针对性的指导,指导的内容正是面对单一强敌的协同进攻。

起初,林诚雨的内心有点打鼓,毕竟和孟凡烨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打过配合了,但在动手的那一刹那,一股熟悉到刻入骨子里的感觉就涌了上来,是那种长达三年的亲密无间的配合所带给自己的信心。

按照训练时黄任指导过的内容,林诚雨负责正面佯攻,佯攻的主要目的是制造破绽,孟凡烨负责在侧方掩护,在对手路出破绽时一招破敌。

当然这套打法只是展示给对方的障眼法,一般的对手,都会倒在这层屏障之前。在这层屏障之后,真正的杀招,其实是林诚雨,孟凡烨的作用则是为林诚雨理清对方的招式习惯。

这些东西如果摆在明面上来看,其实也没那么复杂。正因如此,导师黄任对这最后的杀招立下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只许用一次,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能出手,杀招一但用了一次,第二次就不会再生效了,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简单的策略,需要的并不是绞尽脑汁使其复杂化,而是不断地配合,不停的训练,达到心念合一,入臻化境的程度。”

这是黄任经常跟他俩说的话,虽然到目前为止,入臻化境两人还没做到,但达到心念合一的境界还是不成问题的,至少做到了黄任所要求的标准。

此外,再加上孟凡烨的兵器对于陈婷雪有着天然的克制作用,他的攻击可以完全无视掉她手套上的丝线,如果她依然像之前那样一味的防守反击,无疑是速败。

陈婷雪也明白这点,所以一上来,就取出了基本没怎么用过的短剑,在场所有见过他用短剑的人眼前都不由得一亮,因为这表示陈婷雪开始认真了。

不过短剑并未起到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只是改变了陈婷雪的招式而已,由防守反击变得更有侵略性,所以在交手的时候并没有逆转局势,反而因为林诚雨和孟凡烨的精妙配合,在大部分时间里都处于被动状态。

但陈婷雪依旧依靠着自己唯一的优势,也就是精准的距离把控,反复对孟凡烨发起突袭,即使每每都被林诚雨拦截,也依旧乐此不疲。

身在局中的林诚雨很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她的每一招都打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这种攻击在当下来说看似是在试探,实则意义并不是很大。

事实上,这是陈婷雪掩盖真实目的的障眼法,至于为什么林诚雨没有看破这一层,是因为陈婷雪的真实目的并不是赢,而是为王家铭的全方位解读解读提供第一手资料。

其实,在双方交手一回合之后,陈婷雪立即就知道不可能赢了,既然必败,那就全力以赴,尽可能的让他俩也使出全力,尤其是林诚雨,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见过林诚雨的极限呢。因此每一次突袭都是在试探林诚雨的策应能力,并且借着这层目的掩护,达到最终目的。

自交手那一刻起,林诚雨和孟凡烨的招式在陈婷雪的引导下几乎没有重样过,林诚雨和孟凡烨这边也十分配合,跟着她的节奏见招拆招,这也是这次对决异常精彩的主要原因。

期间,林诚雨其实是有好几次机会直接拿下陈婷雪的,但全部都没有出手,一是最终谁胜谁负并不重要,二是他俩也想陈婷雪的极限在哪里,三是这么多人看着,草草结束岂不是让所有人扫兴了。

因此一上来,林诚雨就没有藏着掖着,使出了自己最自信同时也是最常用的离手式,这也是当时打败陈婷雪时用过的招式。并且也没有像第一次跟陈婷雪交手那样贴身缠斗,而是拉开了一个身位,为孟凡烨的进攻让出空间。

孟凡烨这边同样也十分卖力,但进攻屡屡受挫。他知道,面对陈婷雪的这种策略,受挫几乎是必然的,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进攻的节奏也随着心里的这股火越来越快。

与此同时,在顶楼的不起眼的一角,会长高岳和那位被关腾飞称作老师的老人站在一起,观察着场中的这场对决。老人依旧是那副慈祥的笑容,高岳也是一脸轻松。

“小高啊。”老人道,“你觉得他们两个怎么样?”

高岳面色随之严肃了起来,盯着场中的林诚雨和孟凡烨看了好一会,十分郑重的点点头,随后又想到了什么,释然地笑着说:“嗨呀,张老师,我们黄哥教出来的学生,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就行了,他要不行,我脑袋拧下来给大伙当球踢。”

“嗯。”老人语气放缓,“这两个孩子会是一把利剑,你可要用好了。”

高岳依旧一脸轻松:“这个就不用您操心了,我这啊,可没有什么闲人。”

“不过……”高岳话锋一转,“张老师,我这儿人……还是不够啊。”

“嗯,有什么需要学院调动的尽管说,这件事很重要,不能耽搁。”

“得嘞,那我可去别的公会挑人了啊。”

“去吧,要快。”

“我尽量。”

“没有什么尽量,这是死命令,不许给我打折扣。”老人的语气破天荒的严肃起来。

“好,保证完成任务。”高岳回复得依旧轻松,但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后面的事情了。

话音刚落,场中的对决也同时接近尾声,不出意外,陈婷雪落败了。高手过招,胜败只在一瞬之间,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诚雨的点水剑就已经架在了陈婷雪的脖颈之上,在陈婷雪的背后还拦着一根黑色的长棍,拦住了她后退的去路。

林诚雨将点水剑收入剑鞘,孟凡烨的长棍散成一团粘液状,游回了袖口之中,陈婷雪也脱下了自己的灵弦护手。直到这时,所有人才反应过来,再一次炸开了锅。

孟凡烨环视四周,目光精准地定位到了何镜,随后手臂下垂,手腕上抬,悄悄的给他竖了一个中指。何镜毫不示弱,同样也回了一个。

陈婷雪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笑着走向场边,跟之前被她打败的那四个人站在了一起。

反观林诚雨,作为刚来不久的新人,此时此刻实在是不知道做些什么,只能尴尬的杵在原地。

就在热闹的气氛逐渐平息之时,王家铭飞身越过护栏,落到了场中。顿时全场鸦雀无声,不认识他的人以为又来了什么高手,随即安静下来,认识他的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喘。

孟凡烨见状会心一笑,长棍再次化形,朝着王家铭杀了过去,棍头直指对方咽喉。

王家铭毫不慌张,在棍头离自己大约两个身为的时候,立即拔剑后撤步,剑锋擦着孟凡烨的长棍前进。接着,王家铭的另一只手的手心迅速握住剑首,一个干净利落的绞剑,由于化形珠的特性,孟凡烨手里的长棍被绞成两节,远离自己的那一半也在眨眼之间崩解消散。

仅仅一个照面,孟凡烨就败下阵来,甚至没有给林诚雨任何的反应时间。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这是两人的第三次交手,不同的形式,但是同样的结局,全部都是一个照面,孟凡烨就完全丧失了进攻能力。

人在无可奈何的时候都会笑,这就是此时孟凡烨的状态。他笑着朝林诚雨摆摆手,然后乖乖的走到场边,跟陈婷雪站在了一起。

王家铭并未理睬其他人,而是对林诚雨说:“你的招式里有个漏洞,来,你先出手,我演示给你看。”

林诚雨有些惊诧,心想自己也之前也没露出什么破绽和失误的地方,这么快就被看穿了么?虽然对此保持怀疑态度,但出手并没有打任何的折扣。

众人本以为又一场精彩对决即将开始,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出局了所有人的预料。一个回合,双方仅仅来往了一个回合,就在林诚雨的点水剑离手的一刹那,王家铭的进攻方向瞬间扭转,竟直接将点水剑挑飞了,不仅如此,这把剑被挑飞后竟稳稳的落在了场边的陈婷雪手里。

此时林诚雨的脑袋是懵的,手是麻的,他根本记不起自己从动手到落败的这几秒钟里究竟发生了啥。

王家铭收剑入鞘,不疾不徐的讲解道:“兵器离手,虽然变化复杂,可以出其不意,但是用多了就会跟刚才一样,一旦离手,控制权就不再自己的手上了。”

这句话林诚雨虽然听进去了,但是以他此时的状态,想要完全消化,怕是有些困难。

就在这时,程诺从上面也跳了下来,还是那股略带嘲弄的语气:“王师傅办事不厚道啊,这欺负别人我不管,欺负咱林师傅我第一个不答应。”

程诺走到林诚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弟你先去歇着,看你程师傅我给你报仇。”

林诚雨看向王家铭,后者点头回应。

“看好了。”程诺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很明显是说给正在往场边走的林诚雨说的,“所有人都有弱点,他……也一样。”说着,程诺手握短枪,指向了王家铭。

“给。”陈婷雪将剑还给林诚雨,“感觉怎么样?”

林诚雨收剑入鞘,皱着眉头说:“感觉……手有点麻,不知道为啥。”

“那可太正常了。”孟凡烨接过话头,“只要跟王哥交过手的,就没有不麻的。”

“为什么?是他那把剑么?”

“对,知道他那把剑为什么叫逆尺么?”

林诚雨摇摇头。

孟凡烨继续说:“那把剑的有一边的剑刃不是平的,而是跟锯齿一样,而且这玩意你不贴近了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再加上剑身上有好些镂空的地方,只要你的剑碰到了,手就会麻。如果力道大一点,那一下下去,你的手就得换缓上一会才能使上劲喽。”

说罢,孟凡烨一边咋舌一边摇头感慨了一句:“啧啧啧……太损了!”

林诚雨有些苦笑,他明白,就算王家铭用的是一把很普通的剑,该是什么结局也还会是什么结局,因为自己落败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因为那把逆尺剑的特殊性,而是纯粹的个人实力。

挑飞他手中兵器的这种行为,几乎就是走钢丝,一旦时机和角度出现一点点偏差,都不会成功。如果失败,那么中路就会完全放开,就像是邀请对方过来揍我一样。如此的胆魄与自信,林诚雨只能自愧不如。

而这一点,在程诺和王家铭的对决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程诺的两柄短枪并非是平是的持握方式,而是一正一反,正手靠近枪头,反手靠近枪尾,枪身与小臂完全重叠,采用了类似于拳法的贴身战。

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依靠枪身加小臂的格挡方式,可以完全卸去或是改变逆尺剑所带来的特殊震颤频率,相当于无视掉了它的特殊性。二是攻防切换的速度会快于长剑,可以扩大优势。

但是王家铭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见他单手持剑转为双手,不仅加快了攻防切换,还大幅增加了攻击的力道和速度,瞬间反客为主,而且在处于上风的同时还保持着极强的压制力。

唐果百无聊赖的看着擂台,调侃道:“说的好听,过去还不是一样被揍。”

“怎么说。”叶慕接话说,“你上还是我上。”

“急什么,再看看,难得他吃瘪一回,你得珍惜。”

叶慕想了想,觉得也对,就没有再搭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场上的程诺越来越疲软,到最后几乎是命悬一线。另一边的王家铭则是吊着他这一口气,看来是等第二个人下场。

最终,泄了气的程诺还是开口了,只见他一边狼狈的闪躲,一边咬着后槽牙说:“别看了别看了,赶紧来个人。”

“你上我上?”叶慕问唐果。

“你歇着吧,我来。”说罢,唐果立即飞身跃下,加入战团。

随着唐果的入场,局势瞬间扭转。

接着一件令林诚雨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王家铭果断转换策略,双手持剑变为单手,招式也随之大开大合起来,而且竟然用上了林诚雨最拿手的离手式。

一旁的孟凡烨也意识到了,赶忙跟林诚雨说:“诶!这不你用的招么,你教的啊?”

“不可能,我今天才跟王师傅见过,你不会说话就别说。”林诚雨的语气略显急躁。

“行,我不说了。”

林诚雨没理他,聚精会神的观察着场中,他发现王家铭的离手式有些不太熟练,跟他毕业前一年时的状态比较像,每次切手总是会给对方留下过多的反应空间,并且速度上显得不够果决,有点现学现卖的样子。

一层冷汗从林诚雨的背上冒了出来,短短的十几分钟,自己练了两年的的招式就被他学去了个大概,并且用出来的效果出奇的好,每次都是正好打在程诺和唐果二人的手背上,本来能在几回合内结束的对局硬生生被他拖长了十几倍。

虽然王家铭最终难免落败,但依然保住了自己单挑不败的记录,并且这个战绩以后也不会有任何人能打破。

王家铭收剑入鞘道:“行了,我认输,你们是真能欺负人。”

程诺这边则是十分神气地叉着腰,没有对以多欺少这件事感到一点羞愧:“欺负的就是你!谁让你欺负我兄弟的。”

林诚雨听后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会变味,他更不明白他是怎么能厚着脸皮说出来的。这下好了,全公会的人都知道自己是他的兄弟了。而且对于这个头衔,林诚雨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预感早晚有一天会被这玩意给坑了。事实证明林诚雨的预感没有错,但这都是后话了。

王家铭在落败之后,并未来到林诚雨他们这边,而是径直上楼回到了一开始站的地方,程诺则跟在王家铭后面也上了楼。

此时场上就只剩唐果一人,自然也就变成了守擂的一方。其他所有人也正好借着这次难得的机会纷纷跃入场中。

虽然后续对决的精彩程度照一开始的那几场逊色一些,而且也很多并不是为了赢去的,都是为了相互认识一下,但依旧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一直从中午打到了日落,热闹得很。

稍微看了几场之后,林诚雨就被孟凡烨拉着上了楼,路上正好碰到了想要回去休息的唐心和唐果两个人。打了声招呼后,林诚雨忽然想到了什么事,又叫住了唐果。

“有事么?”唐果问。

“你之前不是说,回来要讲咱王师傅的故事么?”

唐果一拍脑门:“哦对,走吧,咱们去外边,里边太吵了,正好我现在也闲得很。”

在出去的路上,唐心又拉上了刚好撞见的陆瑶。

此时虽是夏季,但身处山顶的宴雨阁却十分凉爽,微风吹拂,舒适宜人。

五个人随便找了个凉亭坐了下来,刚一坐下唐果就说:“丑话说前头,孟师傅你之前听过,所以这次你要是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嘴给缝起来,听到了吗。”

孟凡烨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指着唐心说:“那她也听过了,为什么光让我闭嘴。”

然而唐果眼睛一瞪,孟凡烨立马就蔫了,因为他知道,这位姑奶奶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错了,我闭嘴。”说着,孟凡烨用手指比划了一个用线缝嘴的动作。

“首先,第一个问题。”唐果正了正身子,问林诚雨和陆瑶,“你们两个有听说过奉远村么?”

陆瑶摇摇头,随后所有人看向林诚雨。

奉远这个名字林诚雨在一本书里见过,书名他忘了,让他记住了这个名字的原因是另外一个词语——生死状。

“所谓生死难料,擂台之下的人只是看个热闹,一旦站在台上,要么赢,要么死。”这是书里写过的一句话,虽然是林诚雨印象中的话语,可能有些出入,但大体意思还是差不多的。

书里的奉远并不是一个村子,而是一个位于奉远山的寨子,名为奉远寨。

奉远山是一座环顶的矮山,山顶中心略微凹陷,奉远寨就处于向阳处的缓坡上。

林诚雨讲完书上内容后补充说:“我记得书里边说,之前奉远山那个地方村镇还挺多的。好像是七十多年前吧,因为一场天灾就都消失了,最后活下来的都是逃去奉远寨的。”

唐果摇摇头,纠正道:“从来没有什么奉远寨,那个只是奉远村的人后来找补回去的名字。原名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这里边的事儿挺绕的,而且名字这种糟烂事没有什么讲的必要。”

“那好,第二个问题。”唐果清了清嗓子,继续问,“你们知道为什么奉远村的那些人在天灾中活下来么?”

陆瑶依旧摇头。

林诚雨虽然也不知道,但是结合书中所写,一种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迟疑了一下后还是放弃了这种近乎于离谱的想法,也跟着摇摇头。

唐果看了看他俩,邪魅一笑,随后便讲述了一段堪称传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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