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大山地讲述,张青天律师的眉头一皱,没想到滨江区公安分局竟然这样办案。他想起一天前虎老板派人送给他五十万元的事,当他将那人的谈话录音偷录后,他让那人将钱带走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来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案子,这几天的证据搜集,特别是兰花几个要好的朋友提供的证据作用最大,一张无形的关系大网浮出了水面。一个是虎老板,所谓的民营企业家;一个是郎经理,一个深度近视镜下,满眼淫光的市先进青年创业标兵;一个是滨江区公安分局局长,曾破获十几起大案,受到公安部嘉奖的人物。竟是几个风流的人,合伙经营毒品走私的人,先后强奸十几个农村良家少女的人,其中有一个叫毛毛的丫头,才只有十三岁,三个禽兽,先后奸污女孩多达四十次,使得女孩失去了生育能力,后利用各种手段威吓恐唬,给人家父母两万元了事,真是丧尽天良啊?!
半月之后,省公安厅公开审理了这起官司,在公开开庭现场,一百多名民工兄弟姐妹静静地坐着,在原告席上,坐着大山和张青天律师,还有几个被宾馆开除的兰花的好姐妹,以及十几个年轻美丽的姑娘,她们都多次受过性侵和恐吓。被告席上坐着郎经理、虎老板、胡局长还有黄婷婷。开始,被告们个个龙飞凤舞,神气飞扬,一口咬定原告是诬陷,承认和这些姑娘有过各种关系,但是,她们是自愿的,而且是主动自己提出来的,领导满足下级的一些需要,这有什么错?用他们的话说,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要他们不承认,你找谁去,男女之间的事,这感情方面,谁说谁有理,永远理不清。可当张青天律师当众公布了各种录音资料,在一个个铁的证据面前,当那些女孩满脸泪如泉涌,声声讲述自己遭受的非人待遇的时候,黄婷婷的脸色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她缩成一团。郎经理、虎老板和胡局长这时也互相咬了起来,将对方的不是全盘托出,争取自己最有利的位置,获得宽大处理。
最后,当审判结果宣布出来的时候,全场爆发出一片掌声,三个曾经红红火火的人物分别被判处死刑、死缓和无期徒刑。婷婷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听到结果,黄婷婷哇的一声坐在地上,昏死过去。
一周以后,兰花和大山举行了隆重的婚礼,虽然兰花时不时还疯疯癫癫,但大山爱她,兰花是他的天使,每天下工后,他都紧紧地抱着兰花安慰她。
后来,他们一起回到了老家,那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他们生了一个女儿,女孩像兰花一样俊,一样的水灵,大山常带领村里的包工队去省城干建筑,大山父母在家照顾兰花母女。
有一天,大山正在县城现场指挥工程建设,忽然接到村里商店王五的电话,让他快回来,兰花出事了。大山一惊,他疯了一样地骑上摩托,耳边的风呼呼作响,柏油马路两边的洋槐和白桦树,像一个个等待检阅的士兵一样。路边做各种买卖的小商贩都惊奇地看着大山,都在议论着这个疯子一样的小伙子。大山的脑子空空的,马路上和两边的一切都好像不存在了一样,他加足了油门,摩托车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飞回了熟悉的村子。在村口的鱼塘边,围满了黑压压的村民,几个民警正在验尸。大山拨开人群,他看到了横躺在沙滩上的兰花:她俊美的脸色已经苍白,嘴唇乌青,几缕黑发湿漉漉地紧贴在前胸上。小女儿英子在母亲怀里狼一样嚎叫着要妈妈,母亲的眼里噙满了混浊的泪花。大山的双漆一下子酸软了,他跪在了沙滩上,眼前一黑,昏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了白发斑斑的老父亲坐在他的身边,父亲已经七十多岁了,他擦拭着眼角咳嗽着说:“娃娃呀,你的命不好,今天俺同你妈去地里除草,谁知村里的华支书那个老流氓溜进了兰花的屋子,反关了门,唉,娃子呀,俺们回了家,村里人都喊着有人跳鱼塘了,英子满脸泪花,说是华支书欺负了妈妈,将妈妈绑在了屋里,嘴里塞满了棉絮,她还咬伤了那坏蛋的右胳膊呢!”
大山一声怪叫:“华支书,我日你八辈子祖宗!”大山气得脸色发白,他双眼冒火,冲出了人群。
这是一院很洋气的二层楼房,院中各色的花儿正在怒放,一老年妇女正在浇花,一群小鸡在她并不灵活的小脚下穿梭。老妇人粉脸红唇,一身黑色的绸裙紧紧地裹在那臃肿的身上。
大山一脚踢开虚掩的大铁门,双手拎了两块砖,双眼喷涌着红红的火:“华支书呢?让那个老流氓滚出来!?”他狂吼着!咆哮着!那老妇人见了这架势,吓得坐倒在地上,全身颤得像筛糠一样:“嗷。那,那,那老东西,一大早说出去打麻将,现在还没回来,不,不知死到哪里去了!?”
大山扬起右手,狠狠地将那块砖砸向玻璃窗,咣榔一声脆响,整个屋子像地震一样。他像一头疯牛一样,搜遍了整个屋子,没见华支书的影子,他又举起了左手的砖,砸向了客厅里的二十九寸彩电,“咚”的一声巨响,彩电一瞬间变成了丑八怪。他看见什么就砸什么,直到将楼房里变成了一座垃圾场。
那妇人已经在院子里大喊着“强盗!强盗!”哭得脸都变了形。哭叫声引来了许多围观的群众,有一些人在哧哧地笑,有一些人说砸得好,这华支书老流氓就得有人好好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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