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今日风铭回来了,叫了大家一起早膳,大清早的厨子们开始忙碌,说是要为月思欢接风洗尘,弄一桌好饭菜。
待月思欢起床梳洗后,这才慢慢悠悠的往前院走去。
月思欢坐在风承钰的旁边,右边是北一里,斜对面便是风宁和李诞。
风宁怨恨的瞪着她,那模样活像要生吞了她。
她真不知道这妹子怎么就对她这么大敌意。
一桌子人昨天都见过了,唯独主坐上那位她没瞧见过,应当是她爹没错了。
时常听娘说她那短暂的爱情,所以难免多看了风铭几眼。
正想多看他两眼,他开口了:“都这么大了。”
想当年,他走的时候这孩子才刚学会走路,这一晃,都成大姑娘了。
那个时候说好老死不相往来的,他最近几年都有派人去打探她们母女二人,前一阵子探子回报说她娘去世了,他写了许多信她才答应过来和他团聚。
风铭转头吩咐着管家,“吩咐下去,一定要安排最好的给大小姐。”
柳如雪接话,“老爷,昨日我已吩咐好了。”
“好,好。昨儿个都认识了吧。”
“是的老爷。”
“如此便好,思欢,快吃。”说着夹了一块肉递到了月思欢碗里。
“我不吃肉。”她直接拒绝。
风铭尴尬的僵着手,气氛有些微妙,众人盯着月思欢。
风宁讥诮道:“怕是那边没有肉吃,这回来吃这么好不习惯吧。”
“宁儿~不得无礼。”
风宁将头高傲的一扭,这个半路出来的女人,一回来父亲就对她这般好。
风承钰见气氛胶着,道:“爹爹莫怪,长姐她一路舟车劳顿,饮食当是清淡。”
听他这般讲,风铭脸色稍微好点了。
瞧着风承钰为她说话,月思欢丝毫不意外,夹起一块肉送了过去,“弟弟吃肉。”
风承钰眉头挑了挑,低声道着:“谢谢长姐。”
李诞见自家夫人生气,赶紧夹了菜放到她碗里,小声道:“夫人吃菜。”
这一桌子人吃饭各怀心思,怕也就只有北一里是在认真吃饭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有仆人上来上菜,端着一碗汤小心翼翼的过来。
“这什么?”柳如雪问,她记得菜上齐了,没有再叫汤。
月思欢赶在了仆人之前出声,“这是我让厨房做的,是我们家乡特产,带回来给大家尝尝。”
说着还站起来自觉的一人盛了一勺,到风宁时,她还特意多打了一份在她碗里,柔声道:“这可是个好东西,妹妹一定要尝尝,会变美的呢。”
“哼。”风宁偏头哼了一声。
从那个贫穷的地方带出来的东西,怕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这是……”风铭搅了搅,看着是肉,但没瞧出来是什么肉。
“大家尝尝。”月思欢催促。
柳如雪尝了口汤,眉色上扬,“好喝,还从未喝过如此好喝的汤。”
其他人见柳如雪喝了几口,又听到她在那里赞赏,忍不住都跟着喝了几口。
风宁偏着脑袋,她才不要喝呢。
风铭放下汤勺,侧头对风宁道:“宁儿,快尝尝,当真是好汤。”
风宁抬头看着李诞,见他也喝了,这才拿着勺子喝了一口,入口清香,带有一丝甘甜。
想不到还不错,于是她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柳如雪问道:“思欢啊,这是什么汤?”
“夫人,这可是边疆有名的瓦罐汤,叫做水晶养生汤。”
其他人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又觉味道鲜美,便又多喝了几口,唯有风承钰和北一里没有动过。
北一里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因为……
“那是何物?”从未听过。
“老鼠。”北一里插嘴,简言意骇。
“噗……”
“咳……呕~”
听闻是老鼠肉,一桌人脸色瞬间大变,风宁使劲抠着喉咙,她就说不要喝的!
风宁和柳如雪母女俩干脆直接偏头呕吐了。
就连风铭都有些坐不住了,倒不是怕这汤,而是心下心疼这孩子,想不到她在外疆过的如此不堪,都用鼠肉裹肚了。
月思欢偏头看着风宁,柔声问着:“妹妹,味道如何?”
风宁抬头,脸都青了,瞧着她眼里的那丝赤裸,裸的戏谑,她是故意的!
她偏头不语,胃里翻江倒海。
于是,一顿饭就在这边吐了那边吐后结束。
北一里摸了摸肚子,他吃的都有些撑了,果然大府里的厨子手做菜一绝。
……
“她就是故意的!”
风宁气呼呼的在原地转,想到那恶心的老鼠汤,她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李诞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忍住了恶心,安慰道:“莫要气,那,那老鼠汤许真的是长姐那边最好的。”
“你在替她说话?”风宁眉头一拧,不悦道:“我才是风家嫡女,她,不过是个外来客。”
想抢了她的位置,她定不会让她好看。
“她就是想回来分财产。”瞧着风铭现在好过了,所以才回来抢她们的家产?
李诞无语,风宁把钱财看的太重,“她一个小女子,在风家掀不起什么风浪,再者,都是一家人,何必在意嫡次之分。”
“你还在为她说话!”风宁大声斥着。
“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个白眼狼,我……”
“呵呵……”
斜地里传来轻快的笑声,打断了风宁的话。
只见月思欢从转角那里出来,她双手环胸,靠在柱子上,轻道:“妹妹放心,风家这点家产我可瞧不上。”
好大的口气!
这风府家缠万贯,可是这句越城里第一大富人家,她竟然说瞧不上?
风宁头一抬,挺直胸脯道:“你口气倒是不小,我们家可是这句越最富之人,难道你不是为了钱财?”
“最富贵?”月思欢啧啧摇头,“这人不行,富贵也就怕没命花。”
“你!”
“在外面瞎拉帮结派,小心哪天被人反了,而且对自己的夫婿就能这般小气,不仅言语苛刻,行为乖张,连这钱都是抠搜不舍得给,妹夫啊,我看这婚姻不要也罢。”
李诞看向月思欢,她说对了,他在风家三年了,每次的用的都要经过风宁的同意,高兴的时候多赏他点儿,不高兴的时候分文不给,稍有不慎,风宁就会怒骂,然后闹个不休,他在风家如履薄冰。
风宁见李诞被挑拨,心下愤怒,“莫要在这里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月思欢啧啧道:“一段真感情,别人是怎么也挑唆不了的,相反,那些面上努力维持的假感情,旁人三言两语就会破裂,妹妹你们不是吧。”
她眨眨眼,看着对面怒火中烧人。
“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风说说着抽出了腰间的长鞭,朝着月思欢就甩了过去。
长鞭带着风声往月思欢面门而来,她身子微侧,抬手轻易的就抓住了。
“心思够毒啊,下手就是毁容。”
风宁刚才可是使了十足的劲,就是要打花月思欢的脸,没想到她轻易避开,她用力一扯,月思欢根本没动分毫。
反而是月思欢一个用力,风宁就被带到了她面前,她扬手,手在风宁的身上轻点,她便动弹不得。
月思欢掏出匕首,贴着风宁的脸轻滑,“我刚买的匕首要送给弟弟,正好来试一试匕刃割皮利不利。”
冰凉的匕首顺着风宁的耳朵后面滑动,感受着匕首沿着她轮廓描绘,她胆战心惊,她敢相信,她真的会划破她!
“李诞……”风宁都快哭了。
李诞在一旁看着,虽然他觉得风宁是自讨的,也觉得很解气,,可名义上到底是夫妻,当下求情道:“还请长姐高抬贵手。”
月思欢倒是没想到这李诞还会护着风宁。
按照风宁对他的那些种种,他应该是恨及了她才是。
月思欢好笑,收了匕首,笑道:“既然妹夫开口了,那我就卖你一个面子。”
说着收了匕首,却没有解开她的穴道,而是转身潇洒离去。
“……”
就这样不管她了?
风宁咬紧牙关,万千怒气没处发,只得冲李诞吼道,“李诞,还不快去想办法。”想让她被晒死么。
“好。夫人等着,我这就去找人来解开你的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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