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夫人,夫人,出事啦!”如烟一溜烟的跑进吕氏居住的如意院。
“慌慌张张,有话就说。”吕氏一脸嫌弃。
如烟跑进吕氏近前附耳几句。
“啪”吕氏摔了手中的茶碗,“没用的东西,两个黄毛丫头都看不住。”
“挖地三尺给我找出来,小孽种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吕氏越说越愤慨,咬牙切齿的。
“夫人,息怒。”一个嬷嬷走近吕氏面前,退下左右小丫鬟道:“夫人,何须动怒,不用夫人出手,夫人您只须如此...这般...”
吕氏一听大加赞赏,主仆二人对视一笑。
“老爷呀,不好啦,我这苦命的二丫头哟。”只见吕氏哭哭啼啼冲进岁和堂。
楚傲正和几位同袍一起商议军事,急切的问“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老爷呀,二丫头她,二丫头她...”吕氏嚎啕大哭,悲痛欲绝。
“好端端的,到底怎么回事?”楚傲心情顿时不好了,我这还有客人呢,成何体统,有话你倒是说呀。
吕氏拿出了带血的方帕子,还有几件带血的头饰哽咽的说:“老爷,前几天庄上来人说,二丫头走丢了。我就派人去寻找了,怕老爷怪罪,女孩子家家的到处乱跑,我就没有敢禀告你。”
“可惜没有寻到,据庄户说,有人看见我家二丫头去了后山玩耍。我连夜安排几十号人手,数百钱两,寻找了三天三夜呀。”吕氏还不忘抽泣几声“就找到这些,老爷啊,我那命苦的二丫头呦。”
楚傲看着手中的物品,几款残缺的头饰和一个破条的帕子。
方帕上满是划痕,虽已破损,但还能看到一角半个兰花的图案,花径的顶端少了几针,那正是柳氏所为,她总说人不能太满,事不能太懒,万事总喜欢亲力亲为。
楚傲此时满脑子都是回忆,那个知书达理的柳如雪和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小雪儿。
吕氏一看楚傲这一脸相思状,顿时无名之火冒起,两手握拳微微发抖。
身边的嬷嬷见状忙扶了扶她,用力捏捏她的手臂,努了努外面一角站着的人。
“噗通”一声吕氏昏厥摔倒在地,老嬷嬷及几个丫头赶紧上前,又是顺气又是安慰的,好半天才醒过来。
哇的哭出来“我的孩呀,你怎么就这么的命苦呀,为娘的对不住你呀,都怨我呀。”
楚傲一看吕氏这么伤心,哪顾得怀念,赶紧上前扶起吕氏:“夫人你不要太悲伤了,再说,光凭这些东西也说明不了什么。”
一小厮上前道:“老爷,庄户上的管事已到,还等老爷。夫人问话。”
宾客见将军家有事便意义告辞离开。
楚傲跟吕氏整理落座后,叫得庄上管事的上前回话。
“老爷,夫人。”管事的上前一步,跪再地上,磕了几个头。
“你细细说来。”楚傲又悲又愤,女儿只是去了庄上养病,好端端的,这又怎么了?
管事的忙又磕了几个头道:“回禀老爷,小的们生怕照顾不好,日夜有妇人房门外候着,半分不敢懈怠,小姐但凡皱下眉头,立即寻得郎中来给瞧瞧。”
管事的抬起头来,看见夫人投来赞许的眼光。
更是大胆的说道:“有月余,小姐可以到处走走看看了。又有月余,啊绿姑娘带着小姐都可到处跑了。小的们想呀,小姐还是个孩子,蹦蹦跳跳的到处走走,心情好了,病也就能好了。哪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磕头如捣蒜。
楚傲刚想发火,吕氏抢着说道:“你个没用的东西,也不知道找个婆子看着点呀?”
管事的答:“白天里,就在村子里走走瞧瞧的,也没多大点地方,村后还有一条大黄狗看守着,那狗见人就叫,大人小孩都怕它,老远躲开的,谁能想到...”
“找寻后可有遗漏之地,仔仔细细的想,如实说来。”吕氏一边抹眼泪一边问。
“找了找了,村里墙角,树根下,河沟。山里,洞里,河里都摸了一遍。”管事连忙答道“最后在悬崖边找到这些。”
“崖下可曾找过?”吕氏猛的站起指着那个管事。
管事的哆哆嗦嗦答道:“悬崖深不见底,我们祖祖辈辈没有人下到底过,帕子就是顺着山崖寻找的人带上来的。”
“我那苦命的孩儿呀。”吕氏挥挥衣袖“下去吧,下去吧。”
楚傲竟不知道说什么,物证,人证,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再表明,那丫头铁定没了。那山他好几年前去过,山路崎岖,悬崖陡峭,身手矫捷的士兵都摸不到底,更何况一个闺中养大的孩子。
楚傲深呼一口气,吩咐道:“再去寻找,府里年轻的、伸手矫健的人也都跟着一同去。”又唤来贴身侍卫青鸟“你亲自去,给我查个仔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青鸟接令立即离开。
管事的带着青鸟来到发现帕子的地方,也正是楚雪滚下山坡的地方。
无数的杂草被压断,好几处树杈有折痕,尽头就是那个悬崖,崖下便是深潭,线索到此中断。
青鸟带几个人尝试几次潜下山崖,都半途无功而返。
管事带着青鸟在山里东跑跑,西跑跑,南寻寻,北找找,寻数日无果。
于是便回府复命。
楚傲听完,无奈的叹口气,这丫头跟她娘一样,福薄。
吕氏选了个日子,非常高调的为楚雪发了丧。
都城里,人人称颂将军夫人:贤妻良母、对待子女视为己出、为妻者之表率等。
吕氏那叫一得意,暗里,许多人家拖媒婆来说亲,都被她婉拒了,她的女儿那是要飞高枝的。
吕氏叫来那日出主意的嬷嬷道:“你很不错。”
“夫人谬赞老身了。”嬷嬷上前施了一礼。
“以前不知你有点本领,从今以后,你跟在我身侧,我不会亏待于你。”吕氏翘起兰花指,拿起茶盏抿了一口。
嬷嬷跪下给吕氏磕了头道:“奴婢,愿为夫人尽犬马之劳。”
吕氏轻蔑一笑,退下手上的镯子丢与嬷嬷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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