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向那边挪去,尽量拖延时间,考虑等会要怎么说。我越来越近,龙冽背对着我,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也不敢去想。我看见地上的烟头,吓了一跳,触目惊心,万分恐怖,大概十几根。他坐在车上一动不动,我屏住呼吸,一步一步靠近,因为我知道他一定听到我的脚步声了,我不可能等他走了再回家的。
我挪到他的侧面,再也不敢往前走了,站在原地看着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他又抽了根烟,我默默地看着,无能为力。
他将烟头扔掉,抬头望向天空,强压着火气问:“你去哪了?”。
我支支吾吾,盯着自己的鞋子,小声的说:“去灯光了,不过我是和曹蕊去的,不是和邵秋水去的。”,后面那两句我加大了声音,怕他听不到。
他的声音也加大了,转过头来,憋着怒气道:“有区别吗?”。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一直低着头。
我心里急得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能用“恩”“额”代替。
他口气缓和了些:“我不让你去灯光是害你吗?”。
我匆匆走到他跟前,两只手指轻轻扯着他的衣角,一脸诚恳的说:“我错了,真的错了。”。
他冷笑一声,严厉的口气:“你看看地上的烟头,你知道我等了你多长时间吗?”。
他的眼睛盯着我,我哆嗦了一下,什么都不敢说了。
他冷漠地伸出手,说:“钥匙给我。”,我才想起来钥匙吃饭的时候放我这了。
我掏出钥匙,不解得问:“那你怎么不打我电话?”。
他一把抢过钥匙,依旧冰冷的说:“没电了。”。
说完发动车子就要走,我拉住车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头也不回,喝道:“你还让不让我睡觉?”。
我急得快哭了,哽咽道:“我错了,别生气了。”。
他只当没听见,我的手一松,他的车子飞驰出去,毫不停留。
他又像上次一样走了,我很烦,晚上我发消息给他“在哪,到家没?”,他只回了我两个字“没有”,然后我怎么问他,他都不回了。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他,他告诉我他昨晚出了车祸,破了点皮。
我家没有电瓶车,我只能骑着我的小破自行车慢慢吞吞地往他那赶,因为他开不了车了。
这一次,我很快就到了。
推开门,躺在床上的他在冲着我笑:“你来了。”,那温柔的声音和昨晚简直判若两人。
我没有顾得上回应他,急匆匆掀开被子,看见 他的两个膝盖裹着白纱布,一只还映着血呢,我内心的愧疚不安更甚。
他从床上拿出一条布满血迹残破不堪的裤子对我说:“可惜了,报废了,不过你放心,车子没坏还能开。”。
我听完这句再也忍不住了,转过头,泪水夺眶而出。
他摸着我的头,温柔的说:“没什么大事,一点皮外伤,死不了。”。
我的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连带着肩膀也一抽一抽。好一会,我边擦泪水边问他:“怎么出的车祸?”。
他笑着讲:“我拉到90码,在足球场那摔了,因为地上有一块砖头,我正好就开到砖头上了,整个人就飞出去了。”。
我生气了:“那你开那么快干嘛!”。
他头一扭,赌气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心虚道:“那后来呢?”。
“后来小贱把我送回来了,又给我包扎了一下。”。
“好的吧,那你昨晚怎么不告诉我?”。
“你睡了我告诉你干嘛。”。
我无话可说了。
我坐在床边,轻轻抚摸他的伤口,问:“怎么样?疼吗?”。
他眨巴着眼睛,说:“不疼了。”。
门外有摩托车的声音,是龙云和小辉来了。一进门,小辉往桌上放下几袋东西,是中饭,他看着我笑嘻嘻的说:“怎么办,没有你的份。”。
他连忙解释:“他瞎说的。”。
我们吃起中饭来,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居然买4份一样的。
正吃着,龙云又开我玩笑:“以后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我茫然:“什么事?”。
“买饭啊。”。
他现在下不了床了,我在想,那上厕所怎么办?吃过饭后他们就走了。
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问他:“你上厕所怎么办啊?”。
他噗嗤一声笑了:“你当我残废吗?就是腿疼点。”。
接下去的五六天我一直在照顾他,最主要的是我要每天给他买饭。他向我指明去路,我回来的时候又会忘了。去一趟镇上要大概20分钟,有的时候我会吃好了回来,有的时候买了回来一起吃,有的时候不想去那么远,我会去小店买点面和鸡蛋,还有榨菜,就这么煮着吃。
晚上有时会帮他洗脚,这个时候他是最开心的,还会对我撒娇卖萌,那样子,无法描述。
最闲的时候就是下午和晚上,他不能陪我出去玩,我们也不无聊。我们会玩很多游戏,两只小蜜蜂或者真心话大冒险等等。有的时候他会唱歌给我听,我就静静得听着,我唱歌的时候他嘲笑我五音不全。
他睡觉我醒着的时候,我会安静得看着他,他的眼睛很美,睫毛很长,我常常嫉妒他的睫毛比我长,他是双眼皮,我是单眼皮。
他经常会喊我老婆,希望我能换个称呼,我想了想,疑惑的说出来:“难道叫,龙儿?”,他说:“我想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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