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知有多远,两匹马儿都有些疲乏。
前方有了些村庄,不由查看,肯定没有人。立凡也不进村,就在村外歇上一阵。
正打算吃些干粮。耳朵一动,这破村庄里竟然有人?
还是武者在打斗。
刀剑碰撞声,犹如最嘈的杂音,让立凡本来就很坏的心情,更加坏了。
“算你们倒霉。”立凡自语道。
提起九立剑就往前冲。
只见村庄中,一群黑衣黑袍之人围着一青衫中年汉子。
青衫汉子武功不高,但胜在年轻,还有些气力,一把剑舞动还算灵活,勉强挡住十余黑袍人的进攻。
十余黑袍人武功不高,只仗着人多,乱刀胡乱砍去。
在立凡看来,这些人比之流氓打架没什么差别,进攻毫无章法,防御毫无秩序。只是有点剑法的基础就打打杀杀,若是遇到高手,指不定怎么死了?
九立剑一出,剑气喷涌而去,那些人纷纷被震退。
黑衣黑袍人统统倒飞出去,摔了个人仰马翻。却犹自不死心,不肯退去,一人站起,用刀指着立凡道:“你是那一路门派的?敢管幽合门的事?”
立凡心中大怒,一剑削去,一只臂膀喷着血落下。
领头之人似不敢相信,怒极,又要开口道。
立凡长剑一划。
那人便再也不敢开口,只能忍痛捡起自己的臂膀便疯跑。其余黑衣黑袍之人也跟着跑开。
场中只剩两人。
那青山汉子对着立凡,叩谢道:“谢公子救命大恩。”
立凡根本不想理他,向着村外走去。
那青衫汉子却不依不饶,跟着立凡,一路絮叨道:“在下乃是洞冥派掌门人,肖洞子。得蒙恩公搭救,再造之恩,不敢相忘。还未请教恩公尊姓大名?”
立凡不理他,继续向前。
“恩公,幽冥神母曾曰‘视之无形,听之无声,谓之幽冥’,我幽冥一脉中人,恪守祖训,救命之恩,非同无形无声,在下必然报答,还望恩公开金口玉言。”
“视之无形,听之无声,谓之幽冥?”立凡哈哈笑道。
“恩公为何发笑?”
立凡忽然来了兴趣,问道:“洞冥派还有多少人?”
“原本还有一百三十二人的,可是前几月参加幽冥联武会回程途中,被不讲道义的血冥派偷袭损失弟子六十三人。这几日又被幽星门、幽合门追杀,门中弟子,唉!只剩十九人了。”
“其余人了?”
“我将幽星门引到这村庄里,让从另一条路,他们离开了。”
立凡心道:此人倒还是有些义气,能以命护门中弟子周全。口中道:“看来幽冥神母也没有护佑你吧?你干嘛抱着什么祖训不放了?”
“恩公有所不知,幽冥一脉祖先早已立下祖训,不能同门相歼,要同气连枝,祖训不可违背啊!迫不得已出手伤了许多人同脉之人,已是心中难安,怎么还可以违背?”
“迂腐、愚蠢。你将那些杀你的人看成同脉之人,他们可视你为同脉之人了?你以为开了什么联武大会就好了,你们的武盟盟主在鬼幽门在你被追杀之时在哪?可主持公道了?”
立凡大步向村外走去。
留下青衫汉子呆若木鸡。一会儿,又像是过了很久,才道:“可是,如不恪守祖训,那与忘记过去、背弃祖宗有何异?”
这回轮到立凡呆住了,自问道:是不是老子不是从娘肚子里出来,而是天生下了的,没有祖宗,所以不知道祖训是个什么东西?
唉!立凡心有不甘。
“是谁?”立凡眉头一挑,望向村头,只见许多人正躲在角落。
忽然,青山汉子腹中透出一柄短刃。青山汉子一声暴喝。
立凡赶忙回头,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村庄中跳跃,速度之快,竟不亚于追云步。
立凡赶紧追去。
不一会儿,立凡又回来了,口中骂道:“妈的,算你跑得快,要是让老子逮住了……”立凡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威慑力大的好词。
此刻青衫汉子已经奄奄一息了。
十余人围着他。
立凡心中清楚,那是他的门人弟子。
只听青衫尽全力大声说道,让几步之外的立凡听得见,:“恩公,我这十几个不成器的门中弟子,就交给公子,请公子一定要保证他们活着、活着……”说完就断了气。
十余弟子纷纷哭泣。
活着,真是一件很难得之事!
立凡心中一阵愧疚。清点了人数,只有十三人,对着这十三人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问你们,你们是要活命,还是替你们的掌门报仇?”
众人纷纷道:“报仇。”
“选一人聪明机灵之人,跟在我身边。其余人隐姓埋名,暂时落草为寇,练好武功。在武功未成之前绝不能打出洞冥派的号了,也不能与他人动手暴露武功,听见了吗。”
立凡不想管这些人的生死。选一人留在身边,只不过是敷衍青衫汉子和那些洞冥派中人罢了。
立凡骑上马,就要离开,其中一个比立凡年龄稍长的青年,骑上马,跟了上来。
身后许多人哭泣。
他们在为一个门派的死去而哭泣。
立凡忽然很羡慕他们。却说不出来是羡慕什么?
昌城,位于兖州、青州交界之地,黄、淮河泛最厉害的地方。一直以来还算是富裕的小城池。
此刻洪水已过,灾民慢慢返回,听闻此地施粥水。附近许多城池的灾民也到此地蹭着饭吃。
大街上,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在默念佛号,青色僧袍无风自动。对面是一群黑衣制服之人。
为首一人道:“老和尚,竟然敢在鬼幽门的地盘上撒野,怕是不想活了。兄弟们上,拿下老和尚的首级,赏银千两。”
众人一拥而上。
“阿弥陀佛。”老和尚侧避刀刃,一掌劈向黑衣喽啰的手掌。仿佛是砍瓜切菜一般游刃有余。
登时,手中刀剑落地,老和尚如同一阵旋风,短短时间,将十几人的手中刀剑击落在地,众喽啰瘫倒在地,捂着右手。
那领头之人惊怒交加,一掌向老和尚劈去。老和尚一笑,低诵佛号,岿然不动。
领头之人却从袖口中变戏法似得捞出刀刃。直插向老和尚的心口,刀刃似遇上金铁,竟只将老和尚的衣袍划出口子,再也不得寸进。
领头人咬牙切齿,运上全身力气。
老和尚仍然不动,竟将那刀刃顶弯了。
领头忽然双手撑顶,那刀刃却还是不能寸进!
老和尚一笑:“施主,何必了?”说完,袖袍一甩,将领头人震得倒飞出去。
领头人瘫倒在地,投中猛吐出一道口血,却马上翻身而起,得意道:“老和尚,你中了我的血机散还运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和尚原地站定,悄悄检视这自己身体。
领头自得道:“哈哈,谅你武功盖世,还不是着了我的道,这血机散虽功而走,不消片刻,便走于你全身经脉,叫你肠穿肚烂,疼痛致死!哈哈哈!”
老和尚眉心处一团乌青,此毒显然十分猛烈。
领头人自顾自地说道:“哈哈,仍你武功高强,免不了中了我的暗算,这血机散可是我最新研究的毒药,毒性猛烈更胜以往十倍。哈哈,你就等死吧!”
话刚说完,一柄长剑自他后腰处贯入。
领头之人登时气绝、倒地、身亡。
此剑的主人正是立凡。
此一剑颇为讲究。立凡自领头人身后四十步出发出,长剑速度极快,卷起一股股气流,形成一道巨大的创面,一旦刺进身体肌肤,这些气流就会崩散开来,将内脏器官绷得碎裂,再无挽救之理。
“妈的!在老子面前卖弄,称‘王霸’(王八)。”声音十分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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