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盛世年华 第十二章 破戒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宽阔的屋内,刺得立凡的眼睛有些疼。

立凡悄然醒来。

环视着周围,眼前站着一个苗条的身影。

“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那个狐狸精?还是小神女?枉我救你那么多条命,一点好话都没有?”

“不是,我只是,每一次醒来旁边都没有人?突然有一个美丽的身影站在旁边,有些不习惯?”

“是吗?”

“主要是我睡相难看,怕污了你的眼。”

“呵、呵。”莫影心梨涡浅笑,“你也够厉害的,流了那个多血,竟然这么快就苏醒了?”

立凡看得一阵痴迷。

门忽然打开。仆人赵一忠进门来。对着立凡施礼:“公子。”

“有什么事就说吧。”

莫影心却道:“既然你醒了,我就去执行我的任务了。”说完,不待立凡询问,翩然离开。

赵一忠道:“尊公子的吩咐,洞冥派的师兄师弟都已经去此地千里之外的落日峡落草了。”

“嗯。落日峡距离洛阳不远,一日的路程就能到,以后我在洛阳,也可多多照应你们。”

“谢公子。”

“谢什么,本来就是应该的。以后也不要对我施礼了,我看不惯那一套。”

“是。”

“这几日,你的剑法可有进步。”

“在下愚笨,进步不大。剑法只能算是熟练。”

“很好,你立即去落日峡与洞冥派的师兄弟汇合。教授他们剑法,需知,你们强大了,恢复洞冥派才有望啊!”

“是。谨遵公子教诲。”

“对了,大和尚怎么样了?”

“回禀公子,大师早先醒来了,没有多休息,就立即前去组织灾民了。”

“不要讲那一套虚礼,洞冥派中人不都是好汉吗?怎么会甘心当人的奴仆?要想恢复洞冥派,气节不能丢。”立凡有些怒。

瘦弱青年突然跪倒,眼中眼泪止不住,哭泣道:“我武功这么差,师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十几个都已经落草为匪了,恢复洞冥派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了?也许这一辈子都不能成功了,气节有什么用了?”

立凡这才明白:想不到此人竟然如此敏感?一时也找不到用什么劝慰他。

剩下十个人武功差劲的人怎么可能恢复洞冥派了?

忽然,立凡说出了一句令他后悔不已的话。“谁说,你们只有十几个人了?老子一个顶你们好几个,算上老子,怎么也有二十人了吧?”

瘦弱青年大喜,道:“恩公肯帮我们?”

于是立凡说出了令自己后悔的第二句话。

“当然了。”

瘦弱青年忽然狠狠地磕头,甚至将地上的木板震响。

立凡连忙道:“不许磕头,不许磕头。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

“好,好。”瘦弱青年站起。

立凡道:“落草为匪算什么,武功差算什么。以后洞冥派恢复了,谁还记得你曾经落草、武功差?他们只会知道洞冥派又重新是幽冥大派了。”

“是、是。公子说的极是。”

“早点回到落日峡,督促师兄弟勤练武功。不要让其它兄弟们意志散了,意志散了,就算我也爱莫能助了。”

“是。”

耳朵忽然一动,《六识清明术》感应到有人前来。听着脚步声,立凡有些心虚:以老和尚清心寡欲的性格,恐怕鸡鸭家禽的血都没喝过,我却让他喝了人血,老和尚肯定会怪我了。此刻前来,肯定是要来算账了。我还是赶紧装睡不起。

一念及此,立凡对着赵一忠摆了摆手,立即闭眼倒下。

来人果然是老和尚。

刚躺下的立凡心中又想到:妈的,我可是救他啊!老子的血就是那个劳什子极恶掌门都叹羡不已。给老和尚,简直就是暴遣天物,不对,浪费之极,也不对,勉勉强强用对地方吧!他应该感激我才是,我心虚什么?

赵一忠已经退下,老和尚走到床前。板着面孔,却依旧掩不住眼中的慈祥,道:“醒来了,干什么装睡?”

立凡当即扬起身,道:“就是觉得还可以再睡会儿。”看清老和尚的严肃的面孔,心中有些担心。

老和尚道:“你害老和尚我破了杀、荤戒。还、还是人血,老和尚我正要跟你算账了?”一向镇定自若的老和尚见自己犯的戒也不禁有些难以出口!

“老和尚,你不是对我讲佛法吗?怎么忘了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心里没有喝人血,你就没有喝人血。你说是不是?”立凡一边说一边溜下床。

“胡说,这命相之事乃是至理,戒律是戒律。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立凡学这老和尚高深的样子,说完这句话,就赶紧溜了出去。

老和尚也未追,留在原地苦笑不得。

昌城。

莫影心此刻正在大街上漫无目的游荡。大街上灾民都被组织起来,开始为吃饱肚子儿斗争。虽然每天仍然有无数人因为饥饿死去,可是现在的人却不惶恐,井然有序的干着自己的事。

满目疮痍而又活力渐复。

这一切似与一剑无影全然无关,她只是在想着自己的事。走到大街转角处,右手忽然悄悄握住了剑柄,停下了脚步。

前面忽然出现一个俊朗神意的年轻公子。

年轻公子看见她,施礼道:“妙幽门妙公子见过护法。”

“妙公子寻我何事?”

“不瞒护法,在下有一事相请教。”

“不敢当,妙公子借助四公子之手铲除了鬼幽门,手段高明令人佩服,相必这幽冥之地就快一妙幽门为首了吧!”

“同时为圣教主办事,自然当尽心尽力才好。”

“何事?”

“不知圣教主可有交待,妙幽门何时可以东入昌城?”

“妙公子不是想如昌城吧?是想占鬼幽门的地盘吧?”

“护法慧眼如炬。”

“圣教主传令,妙幽门务必抢在幽合门前占据昌城。”

“谨遵圣教主谕令。可是妙幽门势单力薄,只怕难以对付幽合门啊?”

“如果连幽合门都对付不了,只怕妙幽门也不能为圣教效什么力了?”

“是,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莫影心不愿多待,话刚说完,据大步向前,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妙公子悄悄目送中着莫影心离开,眉头轻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长长的街道,空无一人。

立凡在赵一忠的带领下,悄悄的推开一扇门。

阳光瞬间透过门,照亮一块,也将这阴冷潮湿屋子里的黑暗驱逐不少。

立凡盯着屋内的人影,目光平淡。

屋内的人影一哆嗦,竟快速的爬出来。爬到立凡旁边,感受着片刻阳光,口中求道:“别杀我,别杀我。”

“你知道,江湖上只有有用的人才能活着。”立凡语气冰冷。

“我有用、我有用、有用……”那人慌张直道。

“比如了?”

思考片刻。那人道:“我能解血毒之毒?”

“血毒之毒不难解?难不倒我?”立凡这厮倒不是虚言。早在上次这厮就从林青芷哪里偷抄了解血毒的药方。又从鬼幽门中取得了药材,解血毒之事其实不难了。

“我会使毒功,能替你效力。”

“这个倒是不错。但是不能构成你活下去的理由。”

“我、我……”

立凡见状,也不急。

“我知道一些秘密。关于毒手鬼医的。”那人十分聪明,明白立凡想要些什么。

“说。”

“毒手鬼医有一蛇王鼎,是天下至宝。黑蛟毒就是由它练成的。”

“你能炼制黑蛟毒?”

“在下、在下不能,但是在下趁着鬼医不注意,偷偷取了一点点,进献给大人。”那人不敢撒谎,说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质方盒。

立凡接过,心中狂喜:妈的,专门克制内力高手的毒药啊!连老和尚我为之奈何的东西啊!以后行走江湖,遇到什么高手老子都有一点胆气了,哈哈哈。

立凡脸色竭力维持这淡定。问道:“蛇王鼎在哪?”

“就在神母圣山。鬼医藏在了巨石之下。毒王鼎里还有些毒药,就是黑蛟毒。”

“鬼医炼制黑蛟毒干什么?”话一出口,立凡就觉得有些失言。妈的,炼毒干什么,自然是毒死人了。正是笨啊!第一天行走江湖吗?其实也不怪立凡,立凡虽然在极恶城长大,见惯了恶事,却没见过有人杀怎么多人来炼制毒药,这般心狠手辣?故心中一直有些疑问。

“不知道?”

“那为什么月司狐一定要取你性命了?”

“这个!其实小人原本是南郡大蒙青山中人,月司狐大人是小人所在部落中的祭祀。”

“苗人?”

“是,大人慧眼如炬。”

“你是犯了什么罪过?”

“小人不敢犯什么罪过啊!小人所在这部落名曰黎,乃是一支熟苗,平时多穿汉衣,重视耕作与汉人通商。招致其它部族的嫉恨,联合围攻我们。本来我等不惧,只是族长要求不得与其它苗人开展,不得让苗族只见开启战端。于是我们放弃了苗寨,一路迁徙。可是小人的母亲乃是其它一支生苗荒部族。迁徙之时不在寨中,而是去了荒部族。小人便想将她接了回来,可是等我到荒部族,荒部族到处都是死人,原来黎荒两族已经在此血拼了。小人寻不见母亲,心中一片焦急。万分灰心之际,却被毒手鬼医发现了,小人跑不掉,便被抓住了。”

“毒手鬼医在哪里干什么?难道他在哪里收集人血。”

“对的对的,这天杀的鬼医,就是在哪里用蛇王鼎搜集人血。”那人说起来,也十分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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