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抹好,赵博朗温声嘱咐“这药一天抹一次,后背你难够到,我每日下学回来再帮你抹。”
琨应声,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却也没细想。
这边赵遥正想着前些天帮阿娘买佐料时路过酒楼,从店小二那听来的话,说是镇南王凯旋,即将班师回朝,这半年间捷报频频传到京城,圣上自是龙颜大悦,凯旋也算是意料之中。
原是这些年南边国界处骚乱频频,南蛮屡次犯我大齐领土,可齐国文强武弱,可用将领寥寥无几,当今圣上又沉迷修道炼丹,唯镇南王请命出征,到南境不过一月便已传来捷报。
圣上自是大喜,言:“卿若是凯旋,朕便允其子可直袭王爵,省得等卿百年之后,只袭公爵。”
在齐国这爵位如果没有恩旨,是按公侯伯子男,依次降袭,父亲为公爵,那么儿子待父亲死后只能承袭侯爵,现下陛下命其子不降袭,相当于变相封王了。
这镇南王当真不负所望,凯旋而归。
此时京城之中确实暗流涌动。
宁王府,“什么?!他竟然没死在南边!”说话此人正是宁王,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长兄。
府中幕僚沈书悠悠说道:“您何必这样着急,虽说镇南王没事,可他儿子却是已经身首异处了。”
一道犀利目光看来,把那幕僚看得后脖颈一凉:“消息确切无误?”
“这个自然,我手下的人亲眼看着萧琨喝下毒酒,将他推入江中,如何能活。”沈书忙道。
“老子回来了,儿子没了,这下有戏看喽。”听得沈书的话,宁王心下稍安,可总觉得哪里不够妥帖。
“尸首务必找到,得死得透透的才好叫我安心呐。”
“是。”沈书道。
他们不知道的是,眼下他们眼中本该已经死了的人如今却安然躺在床上,手上还捧着一本志怪书,悠悠翻过一页,好不自在。
那毒酒萧困其实并未咽下,早吐在他事先藏在宽袖中的棉布上了,至于失忆么,自然也是假的。
父王尚未回京,他现下贸贸然往京城赶,路上被宁王的人捉住就真是死路一条了,他才不冒这个险。
待父王回京发现他不在,自会派人来找。
不暴露身份,于他,于这家人都好。
“叩叩。”一阵敲门声。
“进。”
是赵博朗,手上还拿着几本书。
“怕你闷,又多拿了几本。”
“放那吧。”心里头还是有阵暖意。
这些年京城里见惯了那些个虚情假意,谄媚讨好的,真心对自己的人并不多,现如今不用背着世子的名头,与人相处也轻松许多。
“我帮你上药吧。”
“不必了,本来就是小伤,已好得差不多了,就不麻烦赵兄了。”
赵博朗应下,眼神清明,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被他不动声色地藏下。
“博朗哥!”见赵博朗从偏房出来,她隔着泥巴墙兴奋道。
“月月来啦。”赵博朗应了一声便转身回了房里休息。
奇怪,博朗哥今天怎么这样敷衍的了,难不成是不欢迎她来?她心下一阵疑惑。
好在她不惯是个多思多虑的,转头便已忘了去。
跑去敲了赵遥的门。
“进来吧。”赵瑶冲屋外道。
“瑶瑶姐姐,我今天能跟你睡吗?”刚一进门,便抱住了赵瑶,可怜巴巴地说道。
“好啊,一起睡。”赵瑶痛快答应。
才刚应下,这小月月便在床边脱起了鞋,上了床,搂着赵瑶的胳膊说道:
“你是不知道,我那继母不待见我,现下怀了身孕,更是一刻不让我歇着,指使我干这干那的,一天下来腰酸腿软。没取后娘的时候我爹还算管着点我,现在有了继母,也是不怎么管我了。”
倒是个可怜的娃娃,赵瑶心里想着,看向小月月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同情怜惜。
“睡吧。”赵瑶半哄着。
月月常来找赵瑶,白日来,夜里也来,不过夜里就是央着赵瑶一道睡觉了,赵瑶也是无可无不可。
哄着哄着,赵瑶慢慢慢慢地声音变小,最后安静下来,竟是将自己哄睡着了。
夜里,月月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找赵瑶本来一肚子牢骚要发,这下好了,全憋心里,愈发睡不着了。
“我真的是……”赵瑶呓语。
月月凑过去,“栓Q。”
这一句在月月脑子里头炸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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