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遇两男子

二伯领着心元出去。

大海,跃然映进心元眼中。

这可是她长久以来,梦寐以求的地方。可以静静地坐在沙滩上,感受着风,海浪,听着水拍岸的声音。

与海相邻的另一方是河洲国。

海源国有海,河洲国有河。

两国的海,河如果合在一起,就像一个O形。

他们中间被一条手臂宽的沟渠隔开。

这条沟就是这两国的分界线。

说来也奇怪,海水再怎么涨潮,也不会到河洲国去。

河洲国水再蔓延,也不跨过沟渠。

两国的水互不混合。

海源国的淡水虽然难喝,但是这里的鱼,味道异常鲜美。

虽然河洲国淡水丰富,河里的鱼,味道却平淡无奇。

海源国渔民出海打鱼,然后用鱼去河洲国换淡水回来。

久而久之,河洲国动起了心思。鱼可以不必天天吃,但水却不能不喝。

以往一条几斤重的大鱼,能换得一桶水,如今只能换一个小碗的。

一天又能打到几条大鱼?

想打还打不到,早就被打得差不多了。打到的也只有巴掌那么大,河洲国看都不看,一把就丢了。

既然不要,那就不打了,留在海里养着。

海源国也曾做过,不打一条鱼卖给他河洲国。看他们怎样?但做这一切都是徒劳,根本就扼不到人家。

鱼再味道不好,那就凑合点吃呗!这人没水喝却不行啊!

雨季来临,接些雨水,凑合些喝,还可以。如果天干不下雨,喝水就成了问题。

明白了这缘由后,心元想到,那天二伯打给喝的那大碗水,可是异常的珍贵!

这里的水,当真有那么难喝吗?

二伯打了一碗水来,心元喝了一口,含在嘴里。

没什么嘛!

她咕嘟刚咽下,胃里犹如被人在用棍子搅般的难受。

心元脸红脖子粗的干呕着。

二伯连忙打了一碗水来,心元吓得连连摆手,不敢再喝。

二伯示意说没事,可以喝。

心元接过,一口干了,才好受了些。

二伯瞪圆眼睛,抿着嘴皮,意思是,这次相信了吧。

心元挠挠脑袋,这下可好。就这两回,自己喝了的这两碗水,那可是二伯家一月喝的。

家里没水喝了,二伯就出海去打鱼。还不错,打到几条大的。心元就嚷着要陪他去河洲国换水。

河洲国码头。

丈长的程亮石路上站着一排人,他们身前放着一个木桶。

二伯说,他们就是卖水的。

来这换水的人很多,基本上都是海源国的人。

他们用一根草,从鱼鳃穿过到鱼嘴里,然后把草打个圈,倒提着鱼去换水。

卖水的谁先看上,谁就会喊。

鱼大的,水就打个小碗半。

鱼小的,卖水的不要。打鱼的就把几条小鱼当作一条大的,换半小碗水。

二伯打的鱼换了三小碗水。他小心翼翼的把水倒进提着来的瓷罐里。

有条特别大的,能换四碗水他也不卖。拉着心元就去衣料店,要用鱼换身新衣给心元。

心元不要,又硬拉着二伯把它换成了水。

俩人在街上溜达了一圈,准备要回去。

心元看见说书楼里有好多人。

她素来爱凑热闹,也不管二伯阻拦,几步就跑进说书楼里去了。

一群人围着。

心元找了个空隙钻了进去。

有个术士打扮的长髯男子,在一张纸上写来写去。

时而看看天,时而动动指头,嘴皮不停地蠕动几下,也听不见他说些什么。

他前面有两个年轻的俊俏男子坐着。

一个英气,一个儒雅。

心元犯起了痴病,定定看着他俩。二伯拍了她一下,才回过神。

"两位公子,明天就有雨了。"那术士说道。

两个漂亮公子高兴地连忙从怀里各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术士。

心元恍然大悟,原来是在这算雨呀!

切,有啥好看,白白浪费时间。心元心里嘀咕着,转身牵着二伯就走。

出了门,心元抬头看了看天,然后自个儿捂着肚子,一边摇头一边笑。

二伯吓了,忙问是怎么回事?

心元笑消停了些,告诉二伯,那两人要哭了。

伯侄俩准备转回家,正好遇到那个术士。他避去了一旁,对着自己的脸扒拉了几下。

等他转过来时,变成了一个净面男子。

这番操作让心元目瞪口呆。

二伯却笑笑,让心元不要理会。现在天干,庄稼人都想知道,这天啥时下雨?

"那他不是骗人么?"心元嘟囔着。

"怎会是骗人?"二伯吆喝心元赶紧回去。

二伯解开绑在木桩上的绳子,准备摇船回去。

有人喊了声,等他们一下。

巧了,喊的人正是问雨的那两个漂亮公子。

两个人上了船来。

心元一看见他俩,心里憋得慌。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心元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俩。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说明天就要下雨了,讲得甚是高兴。

"真是两个傻瓜!"

心元听得实在忍不住了,把话从嘴里爆了出去。

"啥?她好像在骂我俩。"

俩公子一个望着一个,都在求证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儒雅的那个对着心元,忐忑地问道:"敢问这位姑娘,你,刚才是不是在骂我们?"

心元咬着嘴皮,攥紧手,直骂自己,为啥管不住这嘴。

真是祸从口出,万一他们恼怒起来,把我和二伯丢进海里,那不喂鱼了!

心元转过身,淡定自若道:"没有呀!我与你们素不相识,我怎么会骂你们?我是说,我忘记买沙瓜了。"

心元这一转身,可把他俩看进了心里。

双燕眉下的瑞凤眼,眼里闪着阳光。

儒雅的这个男子连忙道歉:"怪我们唐突了,没听清。我叫如睿,他叫鸣康。"

心元听他们一番介绍,便知他俩是兄弟二人。

长得儒雅的这个叫如睿,是兄长。英气的那个叫鸣康,他是弟弟。

没多会儿,他们四个就回到了海源国。鸣康拿船钱给二伯,他没要。

如睿就问心元家住哪里,改日送来。心元和二伯没有告诉他们。

临别时,心元说道:"明天不会下雨。两日后雨才会有。"

兄弟二人立马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

如睿说道:"请问姑娘芳名?"

心元刚想告诉,就被二伯打断了,他拉着心元就走。

望着他二人离去的身影,兄弟二人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哥,在船上时,我明明听见她就是在骂我俩。"鸣康说道。

"嗯,善辨的女子。她实在有趣。居然问,现在是哪年?"如睿扬起嘴皮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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