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违令者格杀勿论

过往的浓情蜜意在脑海里闪现,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吐了一地。

白清逸忙给他拍背:“皇兄,没事吧,我都说了那女人给你下蛊,你还不信。”

白清扬隔夜饭都吐出来了,缓了好一会,才逐渐恢复。

他的眸子重回清明,“走,去揽月宫。”

“不不不。”白清逸忙阻止,“现在不能去,苏宁瑶控制了皇太后,她那边一定是重病把守,我们暂时还不能动她。”

白清扬气不过,他居然让苏宁瑶使用巫蛊之术,控制了这么久。

幸好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不然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不。”白清扬直起腰,“老九,苏宁瑶的确是控制了老妖婆,等于变相的把控了兵权。”

“但有一点你忽略了,这宫中能动她的只有老妖婆,而老妖婆现在是她的人,朕又那么深情的爱着她,所以……她决不会想到,朕已经解了蛊毒。”

“我们想杀她,必须在她没有接手权力之前,一旦老妖婆手中的兵权交接完毕,再想动她,比魏氏更难。”

黑无常看他们聊了这么久,插嘴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哦,不过不关我的事,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白清扬喊住黑无常:“范公子,谢谢你。”

“不客气。”

冥王大人叫他做的,要不然他才不会出手。

白清扬颔首一笑:“大恩不言谢,范公子以后若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对了,夕禾怎么样?还好吗?”

“好什么好啊。招呼都不打就跑出来,亏得是遇到你们,没遇上坏人,现在被她爹关起来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来找你。”

白清扬甚感欣慰,没白养那么久,好吃好喝的,就差当祖宗一样供着了!

“范公子,你能不能帮忙给夕禾爹爹说说情……”

“打住。”黑无常抬手制止白清扬要说的话:“我可不敢,她爹老凶了,给我七哥那顿打啊,我可不想挨打,就这样,我走了。”

白清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目送黑无常离开,便带着白清逸出门。

玉清宫门口,白清扬远远看见一队卫兵朝这边走来。

听脚步声,这些人武功都不弱,一个打宫里的禁卫军十个都不成问题。

白清逸也听出来了:“皇兄,宫里哪来那么厉害的卫兵?”

白清扬眉头紧皱:“他们不是宫里的人。”

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那些人身上那种杀气腾腾的气场,这些人怕不是职业的杀手。

来这儿干什么?

难不成是来杀他的?

白清扬捏紧了拳头等待来人的靠近,随时准备战斗。

离得近了,才看清领头人,居然是夜七。

“夜七,你……”

夜七兴奋的大步上前:“主子,属下回来了。”

白清扬望着身后一众人:“他们怎么回事?”

“暗夜门的人。”夜七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属下无用,暴露了身份。”

“奇怪的是,门主不仅不生气,还给了我几十号兄弟,让我回宫帮助皇上,用完了再给还回去。”

“至于皇家想收编暗夜门这事,门主说了,除非暗夜门全部死绝,他们绝不受任何人控制,主子。怎么办?”

白清扬扫了一眼夜七身后的几十人,“替朕谢谢门主。”

就这样吧!

已经很好了!

魏家战败。这是暗夜门在向他示好。

他势单力薄,没理由不接受。

江湖中人,自由散漫惯了,受不得束缚,倒也可以理解。

夜七也不多说,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

“来的正好,带上你的兵,同朕去一趟揽月宫。”

夜七自然而然的看向白清逸。

白清逸撇撇嘴:“没事了,皇兄蛊毒已解。”

夜七百年不变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兴奋的笑:“真的啊,我们不用再看苏宁瑶脸色了?”

白清扬皱眉,敢情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正常,只有他自己不知道,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

这些个家伙,个个都是一肚子坏水。利用苏宁瑶出钱出力扳倒魏氏,他们坐山观虎斗,自己成了牺牲品。

回想过往,白清逸还算有点良心,屡次阻止,没让他跟苏宁瑶同床共枕,就原谅他了。

白清扬带着白清逸跟一众人气势汹汹赶到揽月宫。

还没进院,远远就听到一阵吵闹声,还瓷器落地摔成碎片的声音。

白清扬皱着眉头往里走,只听得宫女焦急的大喊:“娘娘,娘娘您醒醒啊!”

见白清扬来了,宫女仿佛看见了救星。

“皇上,您来了。”

“怎么回事?”

宫女恭恭敬敬的跪着:“回皇上,娘娘上午回来就一直昏睡着,小半个时辰前,突然喊胸口疼,疼得到处翻滚,把屋里的东西都打碎了。”

“然后吐了一口黑血,就晕倒了,奴婢见娘娘吐出来的血中竟是有条虫子,正要差人去禀报皇上,皇上您就过来了。”

白清扬的脸色黑如锅底:“虫子,在哪?”

小半个时辰前,不就是他解去蛊毒,范威猛把蛊虫活生生从他心脏掏出来的那个时候吗?

也幸亏是遇到了修为高深的修行之人,不然他非但解不了毒蛊,还要跟苏宁瑶恩恩爱爱一辈子,想着就想吐。

宫女拿来了刚刚打扫出去的垃圾,翻出虫子给白清扬看。

果然……

和他心脏里拿出来的虫子一模一样。

看苏宁瑶这模样,应该是被蛊虫反噬了吧!

“朕知道了,你们先退下,朕离开后再来打扫。”

“是。”

宫女退下,白清扬吩咐夜七:“你们也到外面去等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宫中这些乱臣贼子,他该整顿整顿了。

白清扬缓步走近床榻,一想到这一月的相处,脸色便阴沉得能滴出墨汁。

他静静的凝望着苏宁瑶,看了许久。

他很感谢苏宁瑶不遗余力的帮了他,虽然她有目的,但到底是帮助了她。

可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一手巫蛊之术出神入化,还有那身神秘莫测的武功,竟能和白清逸打个平手,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他们生长在这种环境下,白清逸从小有多努力,他都看在眼里。

白清扬眸色凌厉,凝望了一会,对床上安静躺着的人伸出了手。

这双手也曾牵着她的手,信誓旦旦的告诉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如今却放在了她的脖子上,越捏越紧。

昏睡中的苏宁瑶醒了过来,待看清眼前的人时,眸中充满了震惊。

“白……白清扬?”

“你……你干什么。”

苏宁瑶很艰难才从喉咙里吐出这几个字。

脖子被掐得快要窒息,苏宁瑶使劲去掰白清扬的手。

“苏宁瑶,你必须死。”

什么?

苏宁瑶?

床榻上的人简直不敢置信,白清扬喊谁?

苏宁瑶?

她不是苏宁瑶,她是跟苏宁瑶一字之差的宁瑶。

不对啊?

她是鬼,白清扬怎么掐得到她的脖子?

宁瑶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只记得在星流瓶里呆得好好的,突然一束强烈的太阳光照射而来,接着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次恢复意识,是被疼醒的。

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捏着那般,痛入骨髓。

她想解释,自己不是苏宁瑶。

可白清扬捏着她的脖子,她说不出话,人也昏昏沉沉,想咳都咳不出来,只能用祈求的目光看着白清扬,希望他能心软。

白清扬看着宁瑶的眸子,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罢了!

就当还她一个人情吧!

白清扬松开了手,宁瑶却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白清扬起身开门,对门口的侍卫说:“苏宁瑶勾结乱臣贼子,以巫蛊之术害朕,即日起废除苏宁瑶妃位,关押大理寺,待魏氏处斩后,送回南疆,无召令不得入京。”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动。

他们是皇太后的人,皇太后让他们过来保护苏宁瑶的。

没有皇太后命令,谁都动不了苏宁瑶。

“皇上……”

侍卫正想劝两句,门口有太监急匆匆跑来:“皇上,不好了,太后晕倒了。”

白清扬心神一动,联想到什么,火速赶往羽宁宫。

看到宫内的景象,便叫了几个宫女来询问。

得到的答案和苏宁瑶之前如出一辙。

他明白了,苏宁瑶被情蛊反噬,重伤昏迷,她对老妖婆下的摄魂蛊,也就没人操控。

失去控制的蛊虫反噬老妖婆。

原来苏宁瑶竟然还有这般作用。

白清扬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转身,大步走向羽宁宫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望着金碧辉煌的皇宫,深深吸了一口气。

而后抬起双手,大声对驻守羽宁宫的侍卫说:“你们都看到了,乱臣贼子皆已伏诛,太后受到刺激,疯疯癫癫,从今以后,朕便是你们的天。”

白清扬的眼睛一一扫过在场众人,眸光犀利中又带着几分狠辣:“违抗者,格杀勿论。”

侍卫不语。

他们也知道大势已去。

可他们从来没有看得起白清扬,对这个傀儡皇帝也没有好脸色。

白清扬掌权,能放过他们吗?

“朕下令,所有禁军全部退出后宫,交由九王爷整顿,即日起,无朕命令,男人不得出入后宫。”

魏璇给他的羞辱,就到今日吧!

白清扬话落,禁军却不动,事情来得太突然,他们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

白清扬朝夜七使了个眼色,夜七上前一步:“违令者,就地正法。”

暗夜门的人本就是江湖浪子,杀人不眨眼。

门主让他们来皇宫前就说了,一切听皇帝调令。

杀人嘛!

他们最在行了!

别人眼里高不可攀的禁卫军,在他们眼中就是一群弱鸡。

几十人身穿同样的禁卫服饰,手起刀落之间,带走一片的生命。

禁卫军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还没回神,好兄弟便已经阴阳两隔。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武器都来不及捡,直接落荒而逃。

暗夜门也不追,他们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帮助白清扬坐稳皇位,树立威信,整顿朝纲。

前后不到一刻钟,层层禁军守卫的羽宁宫便安静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于白清扬而言,这是最香的味道。

忍辱负重二十年,他终于夺回了属于自己的天下。

白清扬返回皇太后卧室,盯着那张苍老却又保养得当的脸,满腔怨恨。

“摘去凤冠,将她送到军营,充做军妓,记住,千万别让她死了。”

他要老妖婆活着,好好的活着。

活着去感受母妃曾经受过的苦难,为她的恶毒去赎罪。

“皇兄,不好吧!”白清逸劝诫:“再怎么说,老妖婆也是我们名义上的母后,这样做会遭天下人谴责的。”

白清扬心里揪紧的疼,眼中氤氲起泪花:“老九,你知道……母妃怎么死的吗?”

“我……”白清逸摇头:“我不知道。”

白清扬抬手拭去即将脱离眼眶的泪水,“没事,你只需要知道,朕对魏羽兰做的一切,都是她曾对母妃做过的,你且看看以后,便会知道,魏羽兰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他不会让她死。

他要让魏羽兰尝尽人间所有苦难,以告慰母妃在天之灵。

轰……

白清逸听着白清扬的话,犹如五雷轰顶,脚步不稳的后退一步,险些跌倒在地。

皇兄的意思是,母妃也曾被人凌辱,还是魏羽兰的指使,所以才要把魏玉兰充军。

女子清白与身家性命无异,这个魏羽兰,真的是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白清逸想起来了,有一段时间,白清扬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大概便是得知了真相,才会那样失魂落魄。

白清逸紧抿着唇,恨不得撕碎了魏羽兰的骨头。

一想到母妃的遭遇,便疼得不能呼吸。

“皇兄,不用充军,这件事交给我。”

白清扬什么也没说:“嗯,你且放手去做,朕会宣布,皇太后突发恶疾,薨了。”

“好。”

白清逸命人把魏羽兰架起来,心狠道:“这样毒如蛇蝎的女人,充军只会侮辱了我军士兵,依本王看,那乞丐窝里的单身汉,就很需要。”

“你看着办就是,朕去一趟大理寺。”

他的皇后,还呆在大理寺等明日午时处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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