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挥洒汗水中找寻意义

蝉鸣是我听到过的最为熟悉的声音,它是最美好的证明,也是容易让我回忆起过去的最显卓的标志,蝉声悠扬,灿烂着一夏,纵使它的生命很短暂,但在这个夏天,绽放着,也足够快乐着,我们在寻求价值的道路上不断摸索着,急于想从中找到我们存在的意义。不妨慢下来,感受蝉鸣,像蝉在鸣,都不会惧怕秋天的来临,它在乎的只是享受整个夏天,和某一棵值得它张开怀抱迎接的,对它来说完美无瑕的树。教室永远是学生时代催促我们成长最快的地方,也是我们脱离父母的怀抱,独自面对思考人生时所处的地方,无论在哪个角落,我们都会嗅到朝气蓬勃与芬芳,和想起某些令人泪流满面的时刻。夏季到来的含义不在于,它在哪里带来了炎热与酷暑,而是我们走过了春,满怀欣喜的期待夏季的到来,以及晚自习开着窗户,敞开胸襟的呼吸着,运动过后,汗水浸湿了白衬衣,后背留有汗渍。再后,就是认真充实自己的模样。快乐不用强颜欢笑,在偶然中发现快乐就好,剩下的时间,我们就用来努力奔跑吧。

老教导主任丁纪是个狠角色,早上五点多就看到她在学校的操场上转转悠悠,检查操场的卫生,恰好那一片区域是属于我们班主任管辖的范围,之前可是没见过她几次突击检查,这让我有点儿小小的心烦意乱,因为这周是轮我们组当值,组长秦钺嘉已经好久没有与我们保持联系了,这个联系说的是卫生扫除的任务并没有分配给我们,我们也偷懒着没有提醒他。还没有睡醒又准备跑操的同学们都努力在往操场南边快步走去,而我因为心虚,慢慢悠悠的走着,看着丁老师走路姿态优雅,眼神却尽显厉色,我心想千万别检查在我们头上,这样不仅班主任要挨批,可怜的秦钺嘉也要受到严重制裁,组内的人也可能会被丁教导点名批评。好不容易偷懒一次,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他,和我们,之后所有对偷懒的幻想。这可是丁纪检查出来的卫生问题,平时检查卫生的学生会成员们都不知道哪儿去了,竟然一个也不在,甚至都没有丁教导的小跟班。我走到跑操地点了,也没见丁教导走到其他的区域,足以见得这片区域的脏乱程度,看她一会儿弯腰捡这个塑料瓶,一会儿弯腰捡那个塑料袋,我的呼吸跟着都加重了。虽然丁教导可能会指着我们的鼻子进行一系列言语教育这件事我想的很开,毕竟难以避免,但她的惩罚制度着实会让我在心底里难过好几个星期的,我曾经听程宜说她在邻班的的朋友就是因为没有认真进行指定的大扫除,丁教导直接下发了值日三个星期的任务,扫遍操场的每个角落,并且每天她都会来亲自检查,这可是600多平方米的占地啊,不说会被日常的学习和作业疲惫了身心,这百平米的操场就累垮了腰。所以我心如火燎,急上眉头,希望她赶快做出评定,轻松的给出我们一个好的答案。当我还沉浸在这不可能实现的幻想时丁教导一句话直接将我从幻想中拉了回来,她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愤怒,故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半眯着眼睛面向我们这边说到:“这个星期哪个班当值啊,这一看就好几天没有打扫了吧!”秦钺嘉刚好不在,他是走读生,所以没有来跑早操,自然不知道要有一场大的灾难即刻降临,而在他那个组的住读生,只有我一个人,此刻的我不知所措,真想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但其实我的顾虑有些多余,今天的丁老师,和以往不一样了,而且我发现我们见她的面也少了,她说完后气氛是很尴尬的,没有人去回应她,当然这个该回应她的人本来应该是我,但我实在是迫于面子,不想给本班的同学丢脸,所以选择沉默寡言。而丁教导却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反倒转过身去,拿着手里的一堆刚捡起来的瓶瓶罐罐,走出操场,向教学楼更深处走去。我看她的背影,丝毫不见她是年迈的模样,走路依旧带着风,显现的,却是岁月的温柔。

果然,以往都是语文老师带同学们进行早读的,今天却迟迟没有来,大家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倒是很高,都自觉的站起来背诵着前一天留的口头作业庄子的《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起,其翼若垂天之云。力量的累积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我们等待的目的既是为了使自己能够安心的韬光养晦,更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一怒而飞,似乎每个人都下定了决心,在这个不起眼的日子里,尽自己所能疯狂沉淀着,每个人又都努力的活着,在这个戾气疯涨的年代,尽自己所能变成一个更好的,值得的人。但很少有人为我值得,因为我拒绝了所有,也只是为了我能变成更好的自我,这样,再遇到真正对的人的时候,我就会有底气,拉着她们的手,走向我们所期待的明天。回忆,也都没有必要了,就让它深埋在校园的一方树下,送给我那不起眼又泛着光的时代吧。包括程宜,也包括张成尧。

班主任老陆正在后门窗玻璃外面偷偷瞄着我们,一双眼睛死盯着班里的同学,偶尔扫视一番,这一幕恰巧被我看到,眼睛自然而然的就与老陆的眼睛对上了,这不就证明了我上课在走神的事实吗,再回过头来看书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朝着老陆呲了呲牙,僵硬的笑了笑,此刻的我,简直丢尽了脸面,心想日后一定改过自新,注意力都放在课本里!老陆并没有笑,他在这种情况下当然是笑不出声来的,相反,他抿了抿嘴,仿佛下一句“你真行”,就要脱口而出了。我不知所措,回头看也不是,继续盯着他看也不是,夹在中间,无地自容。而老陆很主动,直接动身向前门走去,我用没有拿着书的左手拽拽程宜的衣角,示意班主任要进班了,程宜转过来看我,我朝前门口的方向点了点头,她立马就明白了,“嘶”了一声,表示他知道老班的到来意味着不好的事儿要发生了。

老陆是个看起来很面善,心思细腻的人,但其实已经是个在教育方面资深的老油条了,他是历史组的老师,之前,他用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对面坐着的历史组长,是曾经在他学习过的学校里教授过老陆知识的历史老师的故事,告诉我们万事皆有可能,这确实是个很励志的故事,老陆这一路走来或许也很不容易,但他依旧保持着很乐观的生活态度,生活也很充实,甚至还有被同学爆料过他年轻时候的一些绯闻故事,当然这些八卦对于我来说是很无聊的。先不说八卦有多八,他的各方面都散发着一种神秘感,让人在放轻松的时候,也会偶尔要自觉的绷紧神经,生怕他突然急急如律令,搞的我们懵一懵,还要继续鞭策着自己努力前进。我们看一个人,看身高是绝对看不出什么的,他的个头很小,有时候对张成尧下嘴皮子功夫的时候,老陆都要抬起头看他,这总是戳中我的笑点,而张成尧则显的不高兴了。就拿老陆每次训斥张成尧这件事说,每次在教训他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大吼大骂,而是会用各种贤圣的道理和历史的经验,试图想用这些来点醒这位看似走入迷途的少年,这才是老陆的厉害之处,但有时也让我觉的他像是大话西游里对着孙悟空念颈箍咒的那位一般,张成尧倒是听习惯了,总是装着委屈一下,老陆也就放过他了。他陪完我们这一届,便不再当班主任了,自请变为了普通的授课老师,我们仔细回想,他从刚与我们相识,还留有茂密着的乌黑的头发,到最后临近毕业稀疏的,斑白的头发,中间隔着的仅仅两年的时光,却是日夜积累的常人无法忍受的耐心与教导,我总是心存愧疚,我也记得他曾在我危急时刻借给我的五块钱,在我因生病而失魂难过时班主任对我们的关心,但这也是他自己慰问内心而对我们的付出。在我毕业考试因为迟到而差点进不了考场时他在门口对我说了一声加油,我相信你,那是我在考试时唯一听到过的让我真正能放轻松的话了。但同学聚会的时候我并没有去,因为我见到老陆,是不会开心的。我愧对于老陆这个已经用尽了全力教会我们做人,教会我们如何驻足于世界而自行美丽的人对我的期望,生怕一看到他依旧慈祥着的微笑,我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确实不是好事,就是关于早上丁主任查卫生的这件事,在她往教学楼走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她转头会上报给学校里,然后再通知老班的这个情况。最重要的不是他的点名批评,因为他着重强调了秦钺嘉的失职,他还是给我留了面子,毕竟刚才他在窗户上瞄我的时候,我的脸就已经是丢的干干净净了,还有什么是再可以丢的了呢。老陆神情严肃的站在讲台上,手背着腰,头伸的很长,一副要点名谁谁谁的模样,还在酝酿着某些情绪。在他进门的那一刻,班里同学的背诵就停了下来,鸦雀无声,我倒是希望大家不要停下来,不然这突然的安静多么细思极恐啊,于是我首当其冲,拿起书本,不顾老陆的神姿,和同学停下来后安静的气氛,自顾自的大声的朗诵起来:“北冥有鱼,其名为鲲.......”班里充斥着我一个人朗诵的声音,有几个同学依旧是很懵着的状态,不知道是该跟着我读,还是和大家一样突然的默不作声。这下老陆可是真生气了,连忙挥挥手,没眼看,嘴里不停的喊:“停停停......”我早想到老陆会阻止我优美的朗诵古文,被叫停后尴尬的朝他呲了呲牙。老陆站直了身子,面无表情的向我们传话:“刚刚教导主任来找了我,大家猜猜什么事儿。”并没有人回应他。“早上丁主任去操场查卫生了。”老陆说完这句话后随即看向了秦钺嘉,隔着老远,就听见秦钺嘉表示疑惑的声音,又听见他轻声的说了一个词儿“妈呀!”班里同学听他这么一说,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老陆叫停,开始直接进入主题:“操场我们班负责的区域已经有一两天没去清扫了吧,留下来是让我去吗?就不说是哪个组的责任了,之前说过好多遍了,如果有一次偷懒的机会,你还会想着下一次,所以这周负责的组,任务给你们布置下来了,三个星期,自己反省去吧。”说完便又朝秦钺嘉的方向看去,我咬咬嘴唇,不断催眠自己千万不能再笑了。老陆看见了我歪歪曲曲,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提醒了两句:“包括组内的所有成员昂,你们是一个团体,理应有监督组长的职责,关键时刻没有一个人出来提醒你们的组长,可能他作为组长有很多事儿耽误了,所以没有及时想到轮值,竹泽,你是住读生,也可以在今儿早操的时候就为组内分担一点儿啊,起码在丁主任没来之前可以清理一下现场。”我立马不高兴了,丁主任那么早就出现在了操场上,我难道要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只为去捡个垃圾,不被丁教导查到卫生不合格啊。程宜也在我们组,她在一旁低着头抿着嘴笑我,此刻我颜面尽失。老陆怎么这样,明显是觉的我惺惺作态才如此偏袒秦钺嘉,加上他学习又好,我就变成了一个大冤种。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秦钺嘉这个积极向上,逗趣逢生的偏偏少年,倒是也有被很多事情困扰着,而一直以来,我们靠着秦钺嘉的帮助,才完成各种任务。在刚来到这儿的时候我就听说他的家境很好,爸爸是个很严肃的人,对秦钺嘉是十分严格的,尤其是在学习上,甚至到了无可辨别是非的程度。但秦钺嘉将自己掩藏的很好,总是以最好的一面呈现给我们,永远带着笑,乐观的去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有时也会和张成尧一样在课上上犯犯贱,笑着声线独特,偶尔贯穿整个班级。除了资深一点的老教师,用其他老师的话讲,就是看不到他在学习,但每次到了期末的时候,成绩却是十分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我们这几个家伙总是依靠着他在各学科之间横生着,丝毫没有反省,正好利用今天,对秦钺嘉有个大概的了解,并也认真反思一下自己对这个组长所不负责的种种。老陆说完后,我从疑惑的神情真的转变为自我反省的状态。我本还心生着愧疚,转过头看他的时候,竟见他一个人站在那儿低下头偷偷的笑,可以看的出来他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我发现我的哀愁是多余了,转过身来握紧了拳头心想下次可再也不会帮着秦钺嘉了。

下午一点半别人还在睡午觉的时间,我们组就跑到学校的仓库里,一人扛着一条大扫帚往学校操场去,这倒是比临班受罚过的几人组轻松,因为我们值日三个星期的区域还是原来指定的地方,并没有多大改动扩张或是地皮延申。但也不能幸灾乐祸,因为即使是这点区域,对于我们还在长身体的身躯来说,多少还是有点儿残忍了。秦钺嘉带头往操场走去,个子高的他拿着稻草扫帚倒是不显的很费力,而且他拿的扫帚是稻草最少的,像是被人故意薅掉的,再看程宜的,她也很机灵,拿了一个短扫帚,轻轻松松一只手提,而我显的就及其笨拙,那么多扫帚,不知道怎么选的,竟拿了一个比自己高一头的,稻草十分丰满,多的都快要绑不在木棍上了,我就双手在身后,拖拉着扫帚,身子拼命向前倾,艰难的前行着。但我还得跟着组长秦钺嘉的步伐,他的步调快,我不太长的腿小碎步快速的跟。程宜就盯着我的步伐看,还故意走近我,然后超越我,向前快步走去。我翻了个白眼,示意她好走,最好走的远一点。她就回头插个腰,老神气了。我扔下扫帚,假装要跑着去追她,吓的她拔腿就跑,一点机会都不想给我留。秦钺嘉看见了,“哎呀”一声脱口而出,嘿嘿笑了两声,就返回去帮我把我的扫帚捡了起来,扛在了自己的肩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连忙和他说我自己来吧,就追着他上手要去拿我的大扫帚。他转身的时候,我差点就被他扛着的扫帚拎一棍子,生理反应眼睛全眯着,然后半蹲下身子,秦钺嘉看见了直接开始了他的狂笑,收都收不住,两个虎牙和嗓子眼被我看的清清楚楚,我挥一挥拳头,“你还笑!”他也毫不客气“我就笑。”真是让人又可气又无可奈何。他直接递给我他原来拿着的那一把小的,我也就直接接了过来。他总是这样,性格开朗又直爽,永远想干什么就努力的去实现,似乎和班里其他人不一样,也做着不一样的事儿,但却也和任何人都聊的来。于是在某一天我回想起秦钺嘉时,都觉的他永远是班里最有梦想的男孩,向上的生活我们都会有,但只有他将梦想诠释的清楚明了。

给我的扫帚是真的很轻,我的一只手也是可以拿的起来的,所以我也体验了一下单手拿扫帚,将它拿起来甩了一圈,这让我缓轻了我对被罚大扫除的困扰与烦躁,像个傻子一样沉浸在这不大不小的快乐中,程宜当即将扫帚举起来,短稻草稀稀疏疏的,怼在我的脸面前,足以让人意味深长。我对程宜的行为表示很不解,程宜却很开心,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我也很愿意满足她对我如此的好奇心,当即站立着僵持不下,一点回应也没有给她,程宜从最开始的笑容,到最后的面目狰狞,看得出来她实在是举不动了,于是轮到我嘴角上扬了。只见程宜扫帚一挪,露出她可爱的脸庞,紧接着说了一句“你好无趣啊!”就转身扫操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丁主任捡了些许垃圾的原因,今天中午的操场也不是那么的脏乱不堪,打扫起来也异常的轻松,仿佛是有人已经打扫过了。在回教室的途中,程宜红着脸蛋,看来是在打扫上花费了很多力气,于是我捏了捏她的消瘦的脸,随即松手,扛着扫帚赶快朝教学楼归还扫帚的地方狂奔而去,只听见秦钺嘉在身后不间断的嘲笑声,远远的就喊出声来“你怕不是有毛病吧!”笑声独特,声贝也很大,讽刺意义极强。蝉鸣在此时最为动听,因为安静的生活很快就过去了,我们谈笑风生,也不会忘记最初的理想是什么,这些朋友们,总是愿意守护着你的宁静,在热烈时又与你站在一起。我们在阴凉的操场区域处完成了我们今天的任务,所以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劳累不堪。回到教室后我拿起程宜的扇子,坐在座位上对着自己一顿猛扇,当我看向门口的时候,秦钺嘉和程宜正好从门口进入,程宜看着我拿着她的扇子,直接瞪大了眼睛,手指着我,嘴里还念念有词。我悠然自得,享受着这片刻而来的舒适。秦钺嘉也越过了程宜笑着从她身边绕过,朝自己座位的方向走去。

夏天的晚风总是令人异常舒适,偶尔三五成群的好友,在晚自习前站在露天的过道里,一个挨着一个,都趴在过道的栏杆上诉说着自己那些琐事儿。程宜每每在这个时候都会叫她的小姐妹一起,去过道里吸食新鲜空气,顺带着在门口呼唤我,让我也参与其中,我看着她身后的同学齐刷刷的看向我,不自在的直接婉拒程宜这无礼的要求。当然不是因为她身后站着一群人的原因,而是过道里的栏杆实在设的太高,我根本就够不着。我只在春天的时候去吹过几次晚风,虽然眼睛看不到远处的风景,但手可以半伸出栏杆,去感受别人感受不到的感受。那时是我们几个刚熟悉不久的日子,也会在风最温柔的时候互相诉说着我们的人生理想,时间是我们抓不住的东西,我们站在对立面,想要参与对方的人生,经验告诉我这将会是最坏的结局,不妨只是想想,互相倾诉,然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继续走好接下来应该要走的路。

这次我也同样没有答应程宜的邀约,她也猜到了我要拒绝她,但还是会来叫我与她一起,我叹一声息,心有余辜,自己在某些方面的不足,也会给程宜带来不少的困扰吧,感慨程宜面对任何事物的释然性,这是我一直欣赏她的地方,她永远也不会敏感,因为她早就向阳而生了。晚自习已经上了,铃声一打,大家都往教室里面跑,只有程宜慢慢悠悠的和朋友们一个个的都打完招呼,安顿好了后,才跨进班级的门口。她心情很好,笑着向我走来,一屁股就坐回到了她的座位上,打开书本与作业本准备完成今天的语文作业。看向门口,却迟迟不见上自习的老师进到班里来,于是我也准备完成今天的作业和任务。这个时段的作业是最多的,但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熟悉的东西靠刷题就能记住的很久,老师总会在一个星期内留好几道相同的题将它们分散在不同的试卷里,让我们加深记忆。这个效果还是很显著的,像我这样思考可能是有些许障碍的人,重复的题型可能更会帮助到我。于是我就在第一个自习上疯狂的刷题,几张试卷很快就干完了,再看程宜,她居然比我写的快,已经开始看课外书了。我再向后看,刘欣怡,李默,杜小筱,秦钺嘉都已经开始复习第二天课上要讲的内容了,大家都完成的这么快,这让我即使写完它们也再开心不起来了。向右瞅一眼,张成尧这节课连书都没有拿出来过,我表示很疑惑,于是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不写今天留的作业,只见他手里拿着一部手机。他居然没有给老陆上交手机,老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看似很严格的对每位同学进行了询问,却没有查出来,这足以说明张成尧手段之高深,他不知道在和谁聊着天,聊的很是起劲儿,甚至嘴角留有一抹笑,让我实在是忍不住的想要直接吐槽他,但刚才的话他还没有回我。他听见我在问他,于是转过头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没有听到的缘故,并没有即时的回答我。我每次都被他突然的直面相对搞的不知所措,趁着场面还没有到挽回不了的地步,我又补了一句:“你作业呢?”他头又低下去,手机里打了一行字回复了一条消息后才缓慢的回复我:“早写完了。”我下巴拉的老长,十分的震惊,不确定的又问了问他:“什么时候?”他头也不抬,语速很快的回答我:“就在今天啊,你们大扫除的时候”“当时不应该还是在睡觉时间吗,你怎么写的”“是啊,可是你们没看时间?我们都起床多久了你们才打扫完”“才十几分钟啊”“对啊,十几分钟,我就写完了么”“.......”

我并没有多理会他,只是默默把写完的卷子放回到书桌里,拿出MP3调到自己喜欢的音乐频道,戴上耳机,也拿出课本开始了明天的预习,我翻开一页,头微微向右侧,眼的余角瞥见张成尧放下了手机,头转向了窗户那边,向外望去,尽览窗外的一片芳华,还有花红酒绿的天地,我们很安静,而窗户外的世界很喧闹。他抬着头,我低着头,他看风景,我听着歌。我这么努力,只为变成一个普通的人。像我和程宜,现实不同,理想也不同,我们不知道结局,才有了陪伴的勇气,而其他人不行,我不贪心,只是程宜就好。彻底转过头去,我看着他,而他,所望之处,皆是灯火与自由。长大后,我渐渐的变成了另外一种模样,这个模样里有程宜,有张成尧,还有秦钺嘉的影子,我也盼望着走向远方,离开家乡,我不知道,旅行,原来也适合我,曾经努力变为普通人的梦想已经完结,不再像从前了,如今,我更期待诗和远方,带着这份思念,将它们化为一种动力,催使我继续向前,只要一觉的美好,就忍不住会回忆。

第二节自习课,我合上了书本,摘下了耳机,再环顾一下四周,一部分同学因为老师迟迟没有到来而渐渐开始放飞了自我,有拿着备用手机打王者荣耀的,也有女同学聊八卦的,甚至有的聚在一起玩儿纸牌游戏,越来越离谱,大家把椅子都搬到自己的小伙伴那里,离开自己的座位,尽情的摆脱烦恼。我向后转过身子,看到秦钺嘉,杜小筱,李默她们不知道刚才说什么了,嘻嘻哈哈的笑着,秦钺嘉笑的时候,嗓子眼被我一览无余,属实有一点辣眼睛,而他也看见了我转身盯着他们,举起手来,食指直指着我,笑着说:“你看什么看!”我眼睛眯一眯,假笑挂在我瘫了的脸上。他又调侃到:“眼睛怎么了,不舒服赶紧去校医室治啊。”杜小筱听他说完,笑的都直不起腰了,我气的牙痒痒,要不是刚才看了书,费了我太多脑细胞,实在是没有斗嘴的精力了,别忘了,我现在可是还拿捏着他的把柄呢,不然早就与他进行一场唇齿之战了。早晨去班级的路上正巧碰见秦钺嘉背着挎包迈进学校大门,身旁还跟着一位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和他身高相差不大,比我们高一届,晚上路过露天过道的时候也会碰到她的身影,给我的印象就是举止间都是谦虚的模样,笑的时候很大声,但却很好看,而且和秦钺嘉一样,第一眼就会给人一种清新又脱俗的感觉,之前就听程宜说这个女孩和秦钺嘉是一个苑里的,两个人上下学都会约在一起,程宜八卦起来毫无遮拦,又和我说秦钺嘉在很久以前就对这个女孩产生过不一样的情感,还在无人处向她表白过,但是被委婉拒绝了,她很聪明,和他之间依旧还是最好的朋友,只是有时刻意的去保持距离。秦钺嘉也聪明,明白她的明白,选择了成全。拿得起,也放的下,满血复活,仅需要一晚上的时间。为了让自己变的更好,他也愿意慢慢去沉淀。我听完后很是感慨,虽然不知道程宜讲的细节是否属实,但我对故事里的女孩儿还是表示敬佩与尊重的,她在该奋斗的时候并没有选择安逸,相信她对秦钺嘉也有不一样的感觉,因为我看到她在看向秦钺嘉时的眼神,眼睛里的光比任何时候都要亮,欺骗的了别人,但欺骗不了我。虽然好像错过了什么,青春期的萌动总是来的十分突然,但她克制住了,那么接下来的前途一定充满光明,。

所以这个把柄是真的有效,同桌程宜并没有告诉过班里其他人,所以大家知道的很少,看到秦钺嘉洋洋得意的嘴脸,实在让我气不过,故意不理会他,转而和李默,杜小筱,程宜提议要不要一起玩儿手掌叠叠乐,一个很幼稚,但我会经常玩儿的游戏。程宜答应的很是爽快,可以看出来她看书的心情立马就没有了,她也问了张成尧,问他是否愿意加入其中,张成尧嗯嗯了一声就搬起椅子跑去和秦钺嘉坐一块儿了。杜小筱勉强的答应,因为她没有玩儿过这个游戏,所以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后面的秦钺嘉坐不住了,头抬的老高,眼睛瞪的铜铃一般大小,嘴角的笑还没有褪下去,不满的朝我说道:“嘶,你故意的吧,带我一个。”我看了看他,翻了个白眼,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把身子全转到了后面去,大家都坐直了身子,一群人挪挪椅子,紧靠在一起,只有张成尧靠着椅子,一只臂膀悠闲的搭在秦钺嘉的肩膀上。我看看门口,依旧不见老师的身影,于是开始放心的讲起了游戏规则。

“石头剪刀布,谁输了,就把手掌叠在一起放到桌子上,一只手猜拳猜输了还有另一只手可以猜。然后以此推类,一层层的叠,最后赢的人抬起手掌,自己选择时机顺着这些堆起来的手一拍而下,看看谁的反应快即时抽走,又到底是谁的被一拍而红。”

我一声令下,大家便开始了猜拳,我第一轮就输了,和杜小筱,程宜。三个人的手叠在一起,继续下一轮。班里其他同学听见我们这边声音最大,都跑到我们这儿来参与到其中,人多的要围不到一块了,只能都站起来,椅子也被大家移走,咯吱咯吱作响,吓的我连忙叫住大家,告诉他们搬的时候轻一点儿。我们就站着进行接下来的猜拳。这一轮猜拳我又输了,把手放了上去,两只手都没有资格了,于是我撇撇嘴,表示自己实在是太弱了,这才刚开始,就已经双手全无,程宜仰天长啸,直呼我可真是个大笨蛋,我也没有反驳。正想着下一把怎么挽回的时候,张成尧的一只手突然搭了上来,属实吓我一大跳。我的一只手也因为突然降落下的一物而条件反射抖了抖,原来他也在这一轮猜拳输了。我抬起头看着他,他并没有注意到我一系列微妙的表情变化,从平淡到不知所措,大家都还在笑着我刚开始就把两只手全搭进去的事实,包括张成尧。只有我心里装着些许无可奈何,于是我放轻松,为了不被她们察觉到我的心事,只能强装着镇定,说自己下一把一定赢到最后,程宜听我说完则笑的更大声了,我连忙把压在张成尧手掌下面的我的手抽出来,去捂程宜的嘴,皱皱眉,提醒她笑的小点声。程宜不满,我把手放下来,她还在笑我。这时我才发现,我的手已经不好再放回原来的位置了,张成尧好像明白了我的困惑,自觉的抬起手来,等着我放上去,我想都没想,就顺着意思搭了上去,而他也再次轻轻的把手落到了上面,带着余温。再看张成尧,他满怀心事的默不作声,盯着堆起来的手发呆,大家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叫着继续下一轮的猜拳。程宜转过头来看我,眼睛里是数不见的深邃,嘴角微微一笑,酒窝尽显她的美丽。

杜小筱几人已经笑的失声了,几轮下来,都被秦钺嘉抢了风头,都知道秦钺嘉做事儿毫不留情,在游戏里也不放过,他快准狠,又总是虚晃一枪,大家吓的及早就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又放回去,反反复复,但都被他逮住了时机,几个手掌拍下来大家丝毫没有反应的机会,都被他拍的手背红红的,是被拍的印记,而他则洋洋得意,指着一群人被拍红了的手,捧腹大笑。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8:30,快要到下晚自习的时侯了,我提议再来一次,大家也同意,李默看见秦钺嘉放了肆的神情,羡慕的说:“他怎么可以这么厉害,游戏都不让我一次。”李默的成绩也是和他不相上下的,所以他总是默默的竞争着,但秦钺嘉是从来不把这些当一回事儿,他只在乎自己的一切是否与某个人的未来相提并论。秦钺嘉昂起头,眉毛向上一翘,嘴角一提:“来,再来一把。”这次大家可真是打了鸡血,猜拳时的口号说的及其响亮,响彻整个班级,临近下课铃声,也就不在乎老师这个时候会不会突然进到班里来了。秦钺嘉这次也依旧猜拳猜的很准,不过最后和杜小筱一直僵持不下,连续出了好几次,才让杜小筱幸运的扳回一局,这让我觉的是秦钺嘉故意放了水。只见秦钺嘉把手放到了最上面,等待着杜小筱的审判。这回大家的兴奋劲儿可是起来了,看到秦钺嘉好不容易双手全输,都一脸坏笑,程宜也哼哼两声,心里不知道在打着什么算盘。秦钺嘉哈哈大笑几声,没有手,只能头点一点,示意杜小筱快点落掌。杜小筱趁着秦钺嘉点头的功夫,一个不注意就拍了下去,大家这一次可是机灵了许多,及早抽出了手 ,我也猜到了结局,杜小筱像是充斥着仇恨的一掌,就这么重重的落在了秦钺嘉这位少年的手背上,红色的印记即刻显现,足以见得杜小筱这一巴掌的威力之大,秦钺嘉瞪大了眼睛,一副吃惊的表情,没等他反应过来,杜小筱又拍打了一下他的手背,嘴里嘿嘿的笑着,大家见状就像串通好了似的一拥而上都去拍他的手,一掌一个,我也不例外。秦钺嘉属实没有想到结果会变成这样,躲都躲不掉,教室里充斥的都是同学们的欢声笑语和秦钺嘉欲哭无泪的哀嚎声,甚至有的同学直接上手拍肩,拍背,丝毫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实在是太拥挤,秦钺嘉无处可躲,被迫爬上了桌子,但这反倒给了我们足够的空间,我们笑,而他也笑,就这样,我们笑着不断假装的拍打着他,而他也大笑着不停的在桌子上翻滚着,来来回回,都是我们快乐又放肆的模样,这是我们夏季最快乐的时光,别看秦钺嘉被玩弄,其实他是这群人里面笑的最开心的一个。就这样,我们在笑声中度过了这个晚自习,也带着些许疲惫。

铃声响后,大家来不及说再见,忙着将椅子搬回到了座位上,背起了书包。秦钺嘉走的时候也不忘回头和我们开玩笑:“下次等着昂,看我不一己之力抵你们几个臭皮匠。”说完笑着拍了怕杜小筱的后脑勺,杜小筱也应他:“还有下次?”因为家里催促着,秦钺嘉不得不赶紧动身去坐车回家,也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们一眼,随后匆匆走出了教室。

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回家了,住读生也要回宿舍休息,我和程宜告别了今天,便一个人留在了班里,检查自己作业有没有差缺遗漏的。检查完后,我走上了讲台,望向教室每个角落,下面的所有一览无余,零零散散的书本,凌乱的课桌,精致的黑板报,和干净的卫生角。这里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熟悉的想要逃走,又熟悉的想要留恋,无论是哪一个,我最后都实现了,之后的日子与今天完全相反,我们再也回不到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也再感受不到今天欢笑的意义,和告别的意义,只能托遗响于夏季的晚风,让风带着我们的理想与信念,不闻不问,继续向前。

走的时候路过班级的玻璃窗台,发现了一踏历史作业本。老师们习惯将作业本都放在这里,然后课代表每天去检查,自行领取并给同学们发下去,而今天的历史作业本来的很迟,其他同学可能都没有发现,晚自习之前还是没有的。我幡然醒悟。有些事,我们无法去判断好坏,但总归是带着善良与共情,越长大,我越明白班主任的一些做法,播种不代表着收获,但只要真诚,即使没有结果,也学会了理解,和时间握手言和。能掩藏着自己的内心而共情的人,一定是善良的人。

回到宿舍,同班舍友没交的手机不停的嗡嗡响,我好奇的问她什么情况,她说:“就是班级群啊,大家都在说今天晚自习的事儿,还意犹未尽呢。”我“哦”了一声,就凑上去看了看,满屏都是大笑着的表情包,大家都在说玩游戏时的过程,有多么逗趣恒生。但遗憾的是,聊天的人群里,始终没有出现秦钺嘉的身影,不止今晚,今后也很少再出现了。

第二天一早打扫完操场卫生后,回到班级里,课代表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忙着叫大家交作业,张成尧直接把作业从桌子里掏出来,然后顺手扔给课代表,在空中抛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课代表已经习惯了,一下子就接住了飞来之物,因为他是听到声音后才回的头,甚至这让我怀疑他在身后也长了一双眼睛。陈宜刚来,就迎面撞上收齐了作业正往门外走的语文课代表,程宜倒是很淡定,抿一下嘴唇,挑一下眉,意思是和课代表问了个早,课代表也挑眉回应了一下她,俩个人就绕道而行了,真是有够忙的,连打招呼的动作都进化了,我摇摇头,感慨现在的时代发展的可真是快。陈宜走到我旁边的桌子跟前,边整理书包边扭头问我:“你想什么呢?”我从桌子里拿出物理作业放到桌子上,回应她:“什么也没想,我能想什么啊。”陈宜刚又想问问我什么,只见她着急的翻着书包,大叫了一声,我猛抬头,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关心的问她“你怎么了,没事儿吧?”她从书包里拿出语文作业本,撒开腿就往外跑,去追语文课代表去了,边走嘴里边喊着:“等等我,我还没交作业呢!”我:“.......”。

秦钺嘉因为课代表就坐在他的身旁,所有他直接将作业扔在了课代表的桌子上,此刻我表示很心疼我们的课代表,前有张成尧,后有秦钺嘉,课代表的心态与忍耐力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我看看秦钺嘉,摇摇头,啧啧几声,他算是没救了。秦钺嘉耳朵灵,眼也尖,立马就知道我在啧啧他,转过头来质问我:“你啧啧谁呢?”我也不服输:“你明知故问。”“嘿!我这暴脾气!”说完他就大步的朝我的方向走来,我挺着胸膛,自信的站在自己的座位旁,就等着他走过来,看他能把我怎么样。结果他绕过我,拿起我桌子上的物理作业本,并挥了挥手,转身向外跑去,前一秒我还是懵着的状态,后面直接慌了神,课代表像是故意似的,在旁边扯着嗓子一直不停的喊着:“要往办公室送作业了,没交的迅速。”我连忙去追秦钺嘉,嘴里不停的喊:“秦钺嘉,你还我作业!”眼见着我追不上他,他还放慢了脚步,忽悠我,三两步回头嘲笑着:“这都追不上,我就不还。”就跑就想着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这不就是程宜的前车之鉴吗,程宜此刻还在办公室交她的作业呢,我追着他围着露天过道整整跑了一圈,气喘呼呼,直到他改变了方向,要拐进男厕所了,我便脚底紧急刹车,连忙摆手:“你自己玩儿去吧,这作业不交也罢。”我下巴抬的很高,神色自然,无比骄傲的告诉他,然后扭头就往班里走。谁知突然一阵风从我身边掠过,是秦钺嘉,他又跑在了我前面,顺手将作业本朝我头上一挥,后面的头发被这一刮都到了前面来完全遮住了我的眼睛,我立马站住了脚,属实被他的举动惊到了,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再从头发逢里往外瞅,秦钺嘉正好碰到了课代表要往办公室送作业了,于是把我的作业直接扔到了那一摞本子的最上面,又转头朝我轻轻笑了一笑,就走回班级了。我歪歪嘴把挡住眼睛的碎发都向上吹吹,吹到旁边去,再甩甩头,将它们重新归位到后脑勺,也就慢慢朝班级踱步着。

没想到学校还会考察计算机的运用与理论知识,在一周后,当老陆发布给我们这一考试信息的时候,我脸都紫了,想必班里也很少有人把计算机这门课学通了吧,毕竟计算机老师经常不来上课,我甚至怀疑是因为老师想偷懒才没有到班级里来,本以为计算机只会考考练字速度什么的,没想到这门功课居然还给出了考试提纲,几张A4纸上面有几千道的考试训练题,我的头直接变两个大,而班里前几名的同学却很冷静的样子,看来她们已然是做好了准备。除了秦钺嘉,他就显的没那么自然了,头一次见他对这些题而皱眉头,像是仔细钻研,但得不到结果的模样,而我也因为小时候经常和朋友们玩儿电脑里的一些小游戏,对计算机接触了不少时间,所以对计算机的一些知识有一些了解,但也只是冰山一角,像那些计算程序的,我估计得研究个好几天才行。在课堂中积累的知识确实很少,大家有的上课摸鱼,玩儿一会儿金山打字,自从学校翻新,设备也翻新后,计算机都连上了网络,有的同学就会打开网页搜索一些与课堂无关的东西。所以我觉的我根本没有这个资格去迎接接下来的考试。就这样我们拼命看题,拼命算数,老陆当时也说了,这里的题都是参考,我们还要把握技巧然后用到考试当中,当天我就开始了我的学习,程宜显的很淡定,刚发下来试题的时候她直接装进了书包里,不知道是她有十足的把握,还是已经放弃了这门学科,我告诉她:“你可千万别挂,这可是要算入毕业成绩里的。”她倒是不慌不忙:“我知道,你放心好了。”看来是要晚上拿回家去看,一个人的时候最安静,也能让她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中吧。看着她认真的侧脸,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拉开了距离,她在这几个月疯狂的逆袭,我再也赶不上她的脚步,不知道最后的我们会怎么样,毕竟谁也不能永远的陪着谁吧

好巧不巧,计算机考试时分配的同桌竟然是秦钺嘉,叫号排队后他就站在我的后面,秦钺嘉看到我并没有觉的很惊讶,因为他的个子也很高,所以他只是面无表情的低头瞅了我一眼,就认真的等待老师的安排,这么正经。之前没有在考场里见过他,所以不知道他的状态是什么样的,今天算是见着了,我也安静下来,等待老师带我们进考场。正当我还在想着那些试题的时候,突然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没有回头,只是侧了一下身子,“嗯?”了一声,他说:“一会儿我不会的问你。”我觉的不可思议,猛转头问他:“你说什么?”“一会儿,进去我不会的问问你。”我说:“题?”“对。”我“哦”了一声,还是不敢相信秦钺嘉居然会在考试时让我告诉他答案,说不定我还没他会的多呢。刚说完我们就被带队领走了,进到了计算机考场里,他的座位并没有与我分开,中间都没有过道,再看看坐好的秦钺嘉,他似乎有些不安,但又很轻松的模样,多么的矛盾。考前老师让我们输入一些准考信息,然后等待铃声想起我们便开始作答,题型差不多,但有些还是难以捉摸清楚,秦钺嘉做的比我快,这让我怀疑他刚才说的话都是假的,但答到中间的时候,只见他撇了一眼老师,监考老师并没有关注到他,于是把头缓缓的侧向我这边,悄悄的问我:“高级语言是什么?”我看了他一眼:“选c。”说完后,他坐直了身子点了点鼠标,又开始答后面的题了。

考完后,当我走出门口,程宜已经等候多时,我神情自然,微笑的看着程宜,向她走去,程宜皱皱眉,手臂怀抱在胸前,不解的问我:“你还好吗?”程宜这一句话,让我听了很是是浑身不自在,我故意告诉她:“我很好,只是题没秦钺嘉答的好。”其实我对自己还是有足够的信心超越秦钺嘉的。程宜张大嘴,好奇的问:“秦钺嘉?”“嗯。”“别想了,你肯定没有他答的好。”我真想伸出我的小拳头,对她做一些不礼貌的行为。回到班级后,这让我觉的终于有一天我的一门功课要比秦钺嘉的分数高了,毫无掩饰,而秦钺嘉早就看出了我的得意,只是低下头淡然的笑了笑。分数当天就出来了,我们俩的分数都是一样的,这很不可思议,我几乎都没有看到他复习计算机的相关试题,我还想着要逆袭一回呢。他看完老陆在班级群里发的成绩连忙调侃我:“你说,你是不是偷看我的了?”我回答他:“怎么可能,你看我的还说不定呢。”说完后,两个人都默不作声,极力的憋着笑。就这样,计算机的课程算是在这个时代暂时的完结了,去前方的路还要有多久,只是道阻且长罢了。

我在无意中翻看联系人列表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他的名字,我只记得当时他是不随便加别人的联系方式的,甚至是很抵触,但是因为学科需求才加了我们组的几个人,在其他人看来剩下的所有人除非是对他很重要的他才会拱手相让自己的联系方式,男生女生都不例外。而他依旧活得很自在与潇洒,仿佛是夏季海边沸腾的海浪,悄无声息的涌来,与人们温柔的交涉,又激动的互诉衷肠,再缓缓褪去,即使它大胆的说出再见,也丝毫不会影响人们对它的热情与喜爱,总是会在一年又一年,期待着它的到来。我不小心点开他的首页,他的朋友圈很干净,所以签名很耀眼,上面写着“我们身在井隅,却心向璀璨”几个字样,仿佛一下就让我变的通透,会想起之前的时光,结合这些,也让我渐渐明白了秦钺嘉这个小大人,我不敢说他的理想是什么,但他足以是个为了理想可以勇往直前的人,也是为了追求美好与自我,敢于和过去说再见的人。也是,即使世界万般戾气疯长,他也会站出来笑一笑,按照自己的意愿温柔又坚定的走下去,这也影响了我后续的成长。我最后一眼看了看他的签名,内心里是承载着大大小小不同的帆船,载着他这艘的,走的很快,却很顺利的到达彼岸,无所谓过程是什么,起码他找到了方向,以后我们便不会出现在他的人生剧本里了,也可能他一开始,就不会需要。我下定了决心,列表里再也不会出现他的名字,记忆里也会逐渐模糊他的身影。陈宜,张成尧,秦钺嘉,我们清醒,理智,都明白回忆仅仅是回忆,所以不再奢求什么。这位朋友,祝你,勇敢,且美好吧,如果有一天我遇见了你们,我也会假装路过,只是眼角不再饱含泪水,希望各自安好,接受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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