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服灵丹,拜入天子山

白髯公说:“尔等以后要好好做人,如有违背,定斩不赦,一会传话下去,让整个山寨就此解散,不准在此逗留。”

大伙听了如蒙大赫,似皇恩浩荡,口中连称:“一定!”

果真前去传话,一面把鲁天霸和杨头目的尸首扔下山去,顷刻把山中三百多号强徒散得个一干二净。

连着,被关押在地洞的几十号妇人,也一并给放了出来。妇人们重见了天日,痛哭流涕,抱成了一团。

一个时辰后,天色渐暗,山寨变得冷冷清清,万籁俱静,厅中只有白髯公和那个男孩。

白髯公见桌上放了蜡烛,伸出手指,指尖立时迸发出一道火苗,一一给点着了,这才看清男孩的容貌。

只见他长得高眉俊首,天庭饱满,骨肉均称,可惜两道剑眉斜上飞扬,带着三分杀气。年约二十,身高八尺,穿着半新半旧的袄儿,浑然有一种股子秀气。

白髯公见此,暗暗欣喜,这人天生具有修仙的气质,正要问他姓甚名谁。

那男孩俯身在地,叩谢救命之恩,说:“仙长哪里人,道号是何,容小生日后报答!”

白髯公将他扶起,笑说:“我乃一介草夫,闲云野鹤惯了,你可叫我白公。至于报恩,以后休提了。只是不知你是谁,为何被贼人捉拿至此?”

小生想起往事,哽咽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我叫张易,原是此次县里乡试的举人,欲往皇城试考,谁知三个月前,天阳城空降了一位叫司徒申明的将军,以平反逆军为由,扎营在城东三十里。

那人是当朝司徒亲王的表弟,谁晓是个酒肉狂徒,无恶不作,抢掠烧杀。

我一家子全被拘至白虎营,我趁着空当,拼死侥幸逃脱,孤身逃难至此。不想那司徒匹徒与鲁天霸是一丘之貉。”

言罢,啜泣有声。

白髯公问:“那为何不报官?”

张易说:“天阳城偏僻,况且司徒申明是一方统帅,亲王的表弟,纵是报告官府,也作无用功。当下小生欲寻觅父母,不知还安生否!

如有不幸,必取司徒匹夫项上人头,倘安然无恙释放了回家,自然是皆大欢喜。”

他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白髯公颇为动容,想着他父母多半不在人世了,就有了引领他踏入修仙的念头。

但不知他心性究竟如何,所以一时没开口。

白髯公见他诚心意切,略略把自己是天子山剑修的事简述了一遍,听得张易破愁为喜,怪不得他有如此手段,重复的下跪拜了又拜。

山寨中多有粮草,堆积成山,张易去到厨房,发现里面有饭有肴,端了两大碗面食,一碟牛肉、鸡肉、两碟蔬菜

,来到了厅中,恭请仙人用食。

只是白髯公踏入结丹期,辟谷多时,就说:“难为你了,但我以灵气御饥,你请自便!”

张易也不强求,自个吃了,因心中有事,只小吃了几口。

饭后,收拾了碟盘,来请仙长上榻休息。

白髯公本打坐入定,奈他一片好心,不忍拂了好意,陪他觅了间上房略睡了片刻,天已大明。

刚起身,就见床前张易双膝跪倒,说:“我今日要去白虎营寻我爹娘,此去料想凶多吉少,苦于不能报答仙长再造之恩,只等来世再续。”

白髯公说:“休要妄送了性命,我且去探探风,为你走上一趟。”

张易正欲纳头便拜,白髯公已运起剑遁术,化为一道白光,往白虎营的方向而去,让他惊诧万分,悲喜交加。

不消一刻,白髯公回来,告诉他说:“我已探得消息,你父母被关在营内,因怒斥司徒申明荒诞跋扈,被人活活打死,现掩埋在青山脚下。”

张易听罢,气结攻心,喷血三升,昏倒在地,幸得白髯公救醒。

可依旧哭个不停,泪都熬干了,以指竖天,咬牙切齿的发誓说: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张易在此发誓,以后定将司徒老贼大碎八块,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他两眼充血,竟流出了两道血泪。

白髯公见了,思忖:“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大孝子,早恨我不能收他为徒,若是三百年前,必倾全身术法倾囊相授。不过,可点化他一番,也好以后报仇有望。”

因从怀中掏了一粒丹药,对他说:“小子,你我相识是缘,我观你秉性,甚合老夫之意。这是一枚【生生造化易骨丹】,吃了能蜕去凡骨,成就修仙之资。待过些日,我在教你剑术,可好?”

这枚【生生造化易骨丹】,是一枚四品的丹药,金光夺目,香气扑鼻,只闻上一闻,就让人如沐春风。

张易听了,急问:“此话当真?”,对方回:“谁来哄你?”

张易止了哭,纳头便拜,一面千恩万谢,并将丹药接过,纳入口中。

入肚里,只觉一股热流徜徉,分散向四肢百骸,然后一道香气直冲泥丸宫,复下沉到丹田气海。

一刻钟后,虚汗皆冒,头顶腾起了袅袅水雾,坐立不安,骨肉酸麻。

白髯公忙说:“此丹服下,将把你三百六十节骨头一一置换,你需静卧在床,让身子作热。”

张易听后,迷迷糊糊中进了房,昏倒在了床上,不省人事。

自早到晚,一觉到了后半夜方醒,全身皮肤发红发烫,热不可当。抄起桌边的水壳喝下后,又复躺了下。

一连又过了三天三夜,精神恍惚,茶饭不思,起身时骨骼咯咯作响。

到了第七天,白髯公进屋,捏拿了一下手脚,啧啧称奇:

“不错,但你仍须卧满半个月,不能活动。到时便能脱凡换骨,身轻如燕。”

叮嘱了一番,让张易吃了些饭菜,自行去了。

白髯公暗暗心喜,因为这换骨的过程,极其难熬,不借助外力,非心坚如磐石者不能忍耐。

至少天子山中,有九成九的人失败了。

到了半个月后,张易起身,只觉脚步轻盈,行走时比之前快了不少。身子,排出了乌黑杂垢,臭气熏天,他便去冲了个凉。

再次出来,整个人容貌焕发,皮肤白如女子,精神抖擞,俊朗而又神彩。

白髯公早在厅外摆上了香案,上插三柱香,一对香蜡,对他说:“小子,今日我允你加入天子山,成为一名记名弟子。”

他拿出了一块黑色令牌,上面雕刻了一座小山的形貌,背后是【天子山】三个字。

其实,老头也是存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此人不收,不便宜了别派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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