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太和
街市上,都是商贩小肆,熙熙攘攘,一派山清河晏,国泰民安之景。不过,世代作为船运龙头的何家今日却气氛紧张。
“姐姐,你看同为牡丹,咱何家的这花长的就是比外面的俏丽些。”在花园侍弄花草的小侍女,对同伴说道。
“阿静,谨言,莫要嬉闹。”旁边些许年长些的侍女呵斥她说。
“平日并未这般说笑,阿秀姐姐并没有如此紧张呀”,于是阿静便问到,“阿秀姐姐,可是出了什么事?”阿秀却只是摇头不愿再说。
“哎,今日我瞧着咱府上几位爷也都是神色匆匆,连四爷都不开玩笑了。”“好姐姐,你就告诉我们吧。”
小侍女们七嘴八舌地吵着。阿秀怕引来人,忙说到,“莫吵。我告诉了你们,便谨言慎行,省的冲撞了人。挨了板子事小,若掉了脑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听阿秀这样说,众侍女心里都是一惊。何府宽厚,能当得掉脑袋的可是偷取秘法的大罪。
阿秀看了下四周,才接着说:“咱二房那位主子今儿遇了刺,怕是不成了。”“啊?”大家不禁倒吸口惊气。
“二房那位为人最是良善,身边还有侍卫,怎就遇了刺?”阿清面露焦急。
“阿清,我知道你向来喜欢那位主子,不过今日,你这份伤心可万万不能表露。”阿秀忙嘱咐到。
大家都是人精,听到这话,忙不做声,四散而去。主家遇刺这事,可不是自己这些小侍女可以讨论的。有些事,只能点到为止。
主院内室的床上,躺着位面容清丽的女子。不是倾国之貌,也得赞为倾城之貌,只是已然出气多进气少了。
身侧的医师也是束手无策,脸上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流。突然,女子又猛的吐出一摊血。
眼见女子情况不妙,医师向身后为首的玄衣男子拱手道:“何家主鄙人医术浅薄,怕是无能了。何家主速速另寻高见吧。”说着,便转身欲走。
不待何家主表态,另一蓝衣男子便跨步向前,制止道:“衡神医仍是这太和医术最高之人。衡神医若无能为力,怕这太和…”
见何家主眉头一锁,蓝衣男子便接着说:“不若衡神医想想办法,叫二姐给四侄交代几句,也好安心?”
听蓝衣男子这么说,衡神医也表态道:“这老朽倒是可以做到。何五爷所言不无道理呀,何家主你想想。”
见衡神医如此说,何家主便向衡神医拱手到:“有劳衡先生了。”言罢向门口的侍从呵斥道:“我叫你们去叫四公子,人呢?”
衡神医折回床前,见其出手点了几处穴位,取了几支银针,又喂其咽下枚丹药。奇迹般的,女子的情况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当然,众人明白这只是回光返照罢了。何家主大步向前,满脸愧疚的说:“文安,你有什么想办的?大哥定替你完成。你放心,四侄我也已经派人去叫了。”
何文安只仰头对何家主恳求道:“大哥,我只托你一件事。”何家主急切道:“二妹你说,大哥定应。”
何文安眼中涌出几滴泪花,对于何家主说:“只托家主照顾好阿晏。”听到这句话,屋内众人神色俱是惊疑不定。
“这何文安所托用的是敬称?一家之中,怎还如此疏远?不过,若是望何家主做出承诺,倒是无不妥。”衡神医心思流转,脸上却是不显。
这时,自屋外闯进一少年,步履匆匆,却遮不住一身贵气。这正是何文安之子何晏。“母亲,晏儿来晚了。”
听到何晏的声音,何文安艰难将头转向床边。看着自己的儿子,何文思满脸悲痛不舍。
阿晏像极了他父亲,清朗俊秀,公子如玉。而如今,如今自己也要去找他了。可这何家,哪里是什么安然之地?若是没了自己,阿晏那里待的了这龙潭虎穴?”
于是何文安开口道:“阿晏,母亲就要走了。”何晏泪流满面,拉着何文思的手,哽咽地说不出话。
何文思心中满是苦涩,感受到又是一口血自腹部涌上来。忙看向衡神医求助,衡神医本欲跨步向前。却缺鬼迷心窍般看了眼何家主,见其没有反应才上前施针。
何文安不怪衡神医的犹豫,只是心中满是凄凉。“看来这何家早已不是我母子二人的栖身之地。可怜我没有早些看清,可恨,可悲。现如今也只能帮阿晏找个栖身之地了。”
待衡神医施针后,何文安才强行撑着说:“阿晏,母亲要让你应母亲件事,你可答应?”早在衡神医施针时,何晏便知道,母亲的伤怕是回天乏术了。
“母亲你说,孩儿都应。”何晏强忍悲痛说道。
何文安摇了摇头,说道:“以后这二房所有事务皆交由你大伯代为管理。你前往天衍宗拜师,修为不到元婴,不得归家。”
元婴强者在九洲不过数人,母亲这是不欲让自己回何家呀。虽然何晏不知道母亲为何这般说,但为了叫何文安安心,只是应到:“孩儿应母亲的。”
听到何文安的话,房中其余各人也是神色各异。但肉眼瞧着神色却是不约而同的放松了几分。
何文安紧紧盯着何晏。眼中充满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慢慢地头从枕头上滑落了下来,唇边也溢出了鲜血。何晏张口想喊母亲却发不了声,只是泪一直往下流。
三日后,何府挂满白幡。
何府正门大开。众人身着丧衣前往吊唁何家二家主,细细看来这太和有些头脸的人都到了。
但是本该在灵堂上陪同的何四小公子,却没有踪影。若是,悲痛过度无法陪同,倒也说的过去。可是连接下来出殡的时候,打幡的都是何家主的次子。这着实有些不合规矩了。
众人神色皆是惊疑不定,议论纷纷。何家虽为槽运龙头,但底下总会有些不安分的人。
秦家主扬声问道:“何家主,这打幡之人待会可是要摔盆的,您不会不知道吧?那您这般做可是要夺了这二房财产?”
何家主此时正是一腔怒气。没想到自己那二妹留给何晏的人竟有金丹修士的存在。更没想到,那老三竟这般愚蠢。即使那小子真发现了什么,待丧事结束,再收拾他也不迟。如此打草惊蛇,叫人跑了,不是被动?
“何家主,这何四小公子怎也未出场呀?”见何家主没有回答,秦家主更是得意道:“您莫多想,只是这何家二家主良善之名素为远扬,关心一下罢了,省的误会。”
何家主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当即回答道:“劳秦家主关心了。这般,我就在这向各位宣布一下。何家二房何晏,枉顾亲情,行刺尊长,盗窃秘法,现已逐出何家。往后,这二房便由我的次子何方接替。若各位见了那何晏,还请通知一声。”
何家主边说边向秦家主施加威压。这何家主可是比秦家主大了两个小境界的,秦家主自然受不住。
“何家主说的是。”秦家主只得求饶到。见到这幅情景,众人无论信与不信,信了几分,都不约而同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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