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尤被安排在雷彦琛的院子里,由素鸢“照看”着她。
“素鸢,素鸢!”
“素———鸢”
陈阿尤扯着嗓子喊素鸢。
“怎么了?”
“怎么啦!”
素鸢呼哧呼哧跑进院子里,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
进门却看见陈阿尤悠闲的躺在椅子上嗑瓜子,于是气不打一处来,“陈家小姐,我是雷家的人,可不是供你一个人使唤的,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去管管你那得了瘟疫的夫婿,一天到晚的出幺蛾子!”
看着叉腰气鼓鼓的素鸢,陈阿尤都要笑出花儿来了。
“好吧,我正是这么想的,你家主子出去几天了还不回来,我现在不管他了,我得回家去了。”
说着就放下手里的瓜子,起身往外走。
“啊,你走了,那我怎么办?”
“你不是雷家的人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素鸢想起雷彦琛叮嘱时说的话,“以后你就贴身照顾她,她去哪,你就去哪,她要是不见了,”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只不过雷彦琛变态的笑了笑,素鸢再熟悉不过了,他杀人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烦人!
另一边,雷彦琛漫不经心的审讯下人,杯子里的茶凉了,身后的人一杯又一杯的续。
“听说王大人做事狠辣决绝,他的手下,不是被杀,就是自杀!”
他抬手捻起杯子里的茶水,弹了一指,落在下跪人的额上,只见那人似被人施了法一般颤抖几下,耷拉着脑袋瘫跪下去。
雷彦琛说的没错,王礼能在数年间不被人落去把柄,活的逍遥自在,也是有股子狠劲的。
“爷!我招,我,我只求能给我那未满月的孩儿一条生路…”
雷彦琛白着脸离去,剩下几个人处理后事,“哎哥,这王大人是个厉害角色吧?”
新来的小伙没忍住问出声,要不然怎么主子一提,这人就招了。
“嘿,你可真是个憨包,那王礼可是皇帝爷跟前的红人,谁要是坏他的事,那就是动动嘴,命就没了,这人啊,倒霉起来是真没法说,他前有王礼这个糟老头子,后有雷爷这个阎王,横竖啊都是一死!”
“那他为什么不选择效忠他自己的主子,咱爷两句话就给他放倒了,也太没有原则了吧!”小伙十分鄙视。
另一位大哥听了这话,脸上眉头皱的都快能夹死苍蝇了,“你猜他为什么在王礼那能谈条件给他自己家人谋福利,在咱这却只能祈求活下来?”
“那,他是堕落了?”
……
“他妈这憨货是谁要进来的!”
雷彦琛正要准备快马加鞭的赶回家里,却在上马前听到有人议论。
“哎,听说了吗,城南新官上任的温益,居然有断袖之好!”
“!”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围观的人附和叹道。
“哎,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另一个人防范性的看了看周遭,压下声音,“这人呐是那‘王裹腹’的爱徒……”
还没听到后面的内容,便有官府样貌的几个人出来驱散人群。
骂骂咧咧的好不气派。
云层掩过日光,连风也缠来,怕是要下雨了。
雷家的院子里,今天估摸着有些不同寻常,门口的侍卫调头频频,“怎么回事啊,这换班的还不来?咱们吃不着饭了呀!”
“就是,这也太香了吧!”
两个人吸着鼻子翘首以盼。
心思全然没有发现门口的几个人。
“咳!”
“哎,王爷。”
两个人立刻颔首低头,雷彦琛手底下都是些精明能干的,在些出了名的暗卫里都数一数二,什么时候出过这种人在跟前站,心在别处漂的状态。
“平常怎么告诫你们的?就这警戒性,被人抹了脖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雷彦琛身后的男人见状不妙,立刻出声呵斥了一番。
“属下知错!”
要知道阎王不发火,你是不是拿人当傻子呀!
雷彦琛一言不发,只抿着嘴,一脸‘你看我想不想杀你就完了’的样子。
雷彦琛一身褐色的披风垂到脚,整个人被罩在里面,加上一张黑脸,更觉恐怖了。
“下不为例,还不好好站岗!”
“是,左护卫。”两个侍卫齐齐出声,被喊左护卫的眼神挤弄着,示意两人退后。
今天大抵是有些不一样的,雷彦琛敏锐的发觉一侧的院子灯火通明,他习惯性的蹙眉,眯起眼睛,本就狭长的双眼更显深邃,想起这才安排陈阿尤住进这院子,难不成她就开始出幺蛾子了?
“呃王爷,有件事向您报备……”
雷彦琛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瞥了眼,“说。”
“那陈家小姐不知打得什么主意,今天下午趁您出去的间隙拎着素鸢也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带着她一众的家当首饰忙里忙外,这安置妥了,现在和下人们,在,在吃饭呢。”
雷彦琛眉头更紧了,唱的哪出啊。
“去把素鸢叫过来!”雷彦琛甩了袖子就回房里了。
——
素鸢一向风风火火的,不一会儿,就小跑着到了门口。
“王爷!”她趴在门口轻声喊道。
“进来!”
原本假寐的雷彦琛起身坐在桌前。
“王爷,您找我呀?”
素鸢说着边放了几样菜在桌上。
“这是什么?”
雷彦琛诧异,往常还有半个时辰才到饭点。
“这是菜呀!”素鸢睁着个大眼睛,天真的说着。
……
“我是问你怎么这个点端来饭菜?”难不成他看不出来这是菜吗?
“哦,王爷,陈小姐她说今日是她乔迁喜宴,她亲自下厨做了家乡的美食,刚才特意让我带几样给王爷的。”素鸢着实是有些佩服陈小姐的,谁能想到,一个千金大小姐居然还是个煮菜能手。
“她是拿我的府上当自己家了?”雷彦琛不免起疑。
“陈小姐她说咱们北方的人情气候多少是有些不习惯的,与其一个人在外面挨饿受冻,不如在王爷这里求个生活,帮您找见想要的东西以后,她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回南方去了。”素鸢一字不差的复述给雷彦琛。
“讨个生活?可真有意思,几番远路来嫁的夫婿不去投奔,却在我这个想要了结她的人手里求生。”他倒要看看陈阿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又被雷彦琛交代了几句后,素鸢又蹦蹦跳跳的跑回陈阿尤那里去了。
素鸢走后,左护卫推门而入,“王爷,陈小姐那边需不需要加个人手?”
本以为一个小小丫头,闹不出什么大浪,谁想一个专业的守卫竟被她甩开,硬是过了一个时辰才找到踪迹,不过这一个时辰,谁也不知道她去干了什么。
“不用,门口戒严,让外面的兄弟多加防守。”
——
另一边,陈阿尤已经前前后后忙了一下午了,这雷彦琛府里的人是真能吃啊,还好人少,再多几个,她怕是要一天之内就被累死了。
“素鸢啊,这些兄弟平常就这么能吃吗?”陈阿尤瘫在床上,手里搓着脖间的坠子,眼神空洞。
“对呀,我们府里人少,但日日都是两个大厨子炒菜,这样省时间,也供得上大家轮番来吃。”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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