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被困在笼里,人被隔在围墙内,在这里面不管多么有力的呐喊都会被无声化,书里面写满自由与天性,柳故应的内心也写满了自由,她看过太多小说了,她也想像小说一样探索人生的新世界,但现在不管是肉体还是内心她都被牢牢地困在这个临海小城,尽管每天骑自行车来学校的时候都能看见路旁并排耸立的山樱树绽放出绚烂的花朵,当花朵散落在大海的时候,落樱乘着海浪,随着海浪流浪,偶尔会有些落樱被遗落在海岸线,形成一条花线,框出海岸的边缘,这样的美景出现不了在这个围城的学校里面。
”我是堤岸,你是河,我想对你说:我只能保留你的足印在我心底。黑夜啊,我感到你的美,正如那被爱的女人吹熄了她的灯一样,啊!美...“。
噗嗤一声轻笑,让台上的声音戛然而止,在安静的教室,这一声轻笑好似落在烙铁的雨滴,在教室滋滋作响,突然全部目光都聚集到了那个发出笑声的女孩上,她与其说是女孩,不如说是清秀地像女孩的男孩,她一脸的无辜看着大家,眨巴眨巴眼说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些好笑的事情,对不起对不起真不是故意的”。她那一脸无辜的样子让在台上演讲的男孩气的够呛,然后,“柳故应!出去站着!”老师很“客气”地把她请出去了。
“什么嘛!明明真的很好笑为什么他们都不笑,那个死林靡我都看见她在憋笑了,要不是看见她那憋笑的丑模样我也不会笑"。刚刚那个被罚站的那个女孩一脸气愤地抱怨着,路过的学生看到她罚站都露出了理所应当的样子,午后困倦的热风把柳故应的短发吹成一边倒,当别人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她时,她也毫不客气地瞪回去。
“看个屁,滚蛋”。柳故应毫不客气的对那些看热闹的学生喊道。
稀里哗啦地人都走了,就只剩下一个瘦弱的男孩站在那,那男孩不高瘦瘦的,还算白净的皮肤却长着青春痘,他怯生生地看着柳故应,微动的嘴唇似乎要讲些什么,柳故应稍微放轻了点语气说:“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那个男孩急忙摇着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来给你带东西吃的,我不知道你在罚站,我真的不是来看你笑话的”。说着那个男孩便拿出两个青涩的杨桃,绿油油的五角星让柳故应直咽口水,轻微的酸杨桃气味扩散在阳光里面,柳故应鸡贼地笑了笑。
“辣椒面带了吗?”
“带,带了“
”好小子,之前没白帮你,杨满你可以的,未来可期嗷”
柳故应接过杨桃,带着那个叫杨满的男孩顺着围墙走到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下,在旁边的水龙头把杨桃洗了洗,然后就去他们靠着大树的背面坐下,树荫悄悄地遮盖住他们,柳故应拿出那两个带着水滴的杨桃,从兜里摸出一把很小的水果刀,杨满很是惊讶柳故应随意摸出的水果刀,柳故应还没等他发问就说,“这可是我们祖传小刀,传男不传女,到我这一辈就剩我一个了,我想那也不能让他失传呀,我就去给偷出来了”。杨满一脸我相信你我就是二臂的复杂表情。
柳故应拿着祖传小刀嘎吱嘎吱地切着杨桃,杨桃汁液一点点的流出,就像眼泪一样虽然很少但是很让人感动,都快把柳故应感动的流出口水了,酸酸的杨桃气味弥漫开。
“杨桃,要切成七片,那样才好吃”。
“??为什么,这是什么原理”
“嘿嘿因为七月是我的出生的那个月”
“。。。。。。”
杨满从裤兜里摸出一小包塑料袋装的辣椒面,打开以后,辣椒的辛辣混杂着杨桃的酸涩,让人直流口水,柳故应拿刀扎了一片然后把杨桃两面都裹满辣椒面,嘴巴一口咬住快速在口腔里面咀嚼,酸酸的杨桃汁在口腔里面肆意流窜,脆爽的杨桃果肉被咬的嘎吱作响,辣椒面的辛辣和一丝丝的咸味把杨桃的酸味中和了一些,让单调的酸味多了一层更有趣的味道,柳故应开始细嚼慢咽,像是品味高端西餐的牛排一样,轻轻地嚼碎然后在口腔里面细细地让味道扩散。
“来一口!来一口!杨满你跟我客气什么”
“姐,我真的不吃”
“咦~~~~”
就这样柳故应靠着大树慢慢吃着杨桃片,杨满坐旁边静静地看着,阳光从叶缝照射出,隐约听到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柳故应抬起了头,绿色的阳光是树叶的目光,被风微微吹动的树叶像是海浪,树上的蝉鸣仿佛也变成海鸥在天空鸣叫。
“我好像看见大海了,你看我们现在坐在海岸线上,那是绿色的海浪,你听那是海鸥的鸣叫,我还看见落下了樱花,颜色很浅很浅”
“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你不会出现幻觉看错了吧”
看到杨满一脸看傻b一样的眼神,柳故应喃喃地说:“应该是我看错了吧,眼花了吧”
潮起潮落,海浪盖过了围墙,仿佛要冲垮围墙,让某些人获得天性的解放。
大概是太希望美丽的事物出现在痛苦的环境里,这样就可以救自己于水火之间吧,柳故应幻想的可能不是大海,而是她心心念念的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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