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就到,话刚落便瞧着廊桥拐角处出现了个高大的人影,林纪然喜出望外,边注意着云汐的神色,一边悄悄的挥了挥手帕,偷摸的离开。
云汐还在低头紧锁,脚尖转着梨花瓣,自顾自的说着话。
“你在说笑话吗?入赘?他要是入赘,唾沫星子都能淹了我檀家。
但是你要说大婚,我真不愿,我觉得我和沈咏南现在这样挺好的,突然要……啊!”
“挺好的,我也觉得挺好的,再过半月你就是我的了。”
突如闯进来的大将军死巧不巧的只听到了最后一句,高兴的像小孩似的将人往空中一抛。
云汐在半空惊吓的魂都要飞出来,紧接着自己的颈窝挤进来了一个脑袋,肩膀上灼热的气息便从那传到四肢来,耳尖染上了些许粉色,被吓到又气,小粉拳直接砸了下去。
送上门来的小手能放走了?转眼那手就被咱们的大将军握在了掌心。
“来,小美人快让本将军靠靠,和那摄政王应付可真是废心神。”
云汐从未见过沈咏南如此疲惫的模样,当即将惊吓扔到了脑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轻声询问。
“摄政王?他不是云游四海去了。”
小手轻柔的覆盖在头顶,软软嫩嫩的,沈咏南无奈的把那白嫩的小手抓下来。
“男不可摸头知不知道,而且你摸的还是个老虎头。”
云汐当即下巴一扬,小手又放到沈咏南的后脑勺去了,圆润的指尖刺激着头皮有些发痒,沈咏南笑着摇摇头。
沈咏南生的俊美,星眉剑目,笑起来像是个俩袖清风的廉官,不笑的时候就是个杀人不过头点地的霸王。
只是气质再怎么变,这身材是做不了假的,紧实的肌肉线条,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这个动作让俩个人挨得极其近。
檀云汐脸上忽然觉得有点烧,想退,沈咏南倒是不让了,直接将那粉嫩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衣襟里处,“手这么凉,也不知道拿个暖炉来。”
强健的身躯本来衣服就包不住,现在就更加贴近了。
“你又是不知道我,一年四季就没正儿八经的暖过。”
“那放在我心尖,我好好给你暖暖。”
“说什么浑话呢?”
耳尖染了绯红,回答的语速极快,祁连笑着看着云柒羞到没边的模样,觉得自己的脑子里的混沌感减轻了不少。
未免等会这小丫头羞到没边打起人来,祁连赶紧转移了话题,手里摸着小手道。
“摄政王昨晚归京,据说是儿子要成婚了就回来了,但他也是闲得慌,刚回来便把我叫到宫里去,非要试一试我的能力,然后就把他的王妃推出来与我对棋。”
话还没说完,云汐就奇怪了,“王妃?那位出了名的虎的长公主殿下?”
“对。”
“可摄政王怎会让你与他王妃下棋,这怕是不合礼数吧。”
又瞧着这祁连从未有过的疲惫模样,云汐很是坏心眼,压低了声音,“赢了还是输了?”
还没说话,云汐便预料到结局似的拍了拍祁连的背,巴掌拍的轻跟没拍似的。
“来,不难过,不伤心,姐姐在呢。”
沈咏南……
腰间立即被不轻不重的捏了下,引得云柒立即收了手。
“怎么?还幸灾乐祸呢?”
“那不是,那感叹一下,你没和摄政王交手,不知输赢,输给了王妃,别人只当你是谦让女子,还行。”
这安慰的话说出来,祁连都不自觉发笑,将人往腿上又搂了一搂。
“那我要是和摄政王比也输了呢?”
“那不正常,摄政王何许人也……”
这回腰间是下了重手。
“嘶——你弄疼我了。”
“你夸他?”
“摄政王功业显著,才华横溢,又毫无权财之心,高风亮节,我夸夸怎么还不行了。”
云汐肌肤娇嫩,那是十几年如一日的药养脂润的,哪经得起沈咏南这个纵横沙场的一握。
“到底他是你男人,还是我是你男人?在我面前夸别人还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
本来搭在云汐肩头的沈咏南,顿时将俩个人的距离拉开,一双锋利的眼睛要把云汐的心脏挖出来似的盯着看。
沈咏南不笑的时候最是骇人,又是从死神手里抢人命的,不笑的时候自带了杀伐之气,线下四目相对,看得云汐居然都有些惧意,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顿时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往后轻轻退了一退,下一秒却又被推了回来。
“说话。”
云汐没说话。
“说话!”
当着他的面夸别的男人?这沈咏南能忍?声量不自觉的就大了些。
然而这对面在沈咏南眼里还只是个丫头的云汐像是没听见似的亮着一双美目,只是瞧着瞧着这一双眼珠子里便成了一汪水潭。
就三秒,眼泪都还没出眼眶,盈盈一潭,沈咏南无任何表情的脸瞬间败下阵来。
云汐的眸子生的甚是清澈,清澈底下又掩盖这一层等人去探秘的魅惑,沈咏南无声的叹了口气,一手按住纤瘦的美背往怀里推了推。
“乖宝,我这还没说什么,做什么呢?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瞧着我乖宝就是那海做的,可别把这金豆豆掉出来了,掉眼泪可就是掉福气,要哭也得留在咱们新婚之夜。”
被瞪了一眼,沈咏南就知道自己又给说错话了。
轻轻的对着耳边哄着,想去擦擦挂在这哭包包脸上的泪珠子,却又想起自己手指粗糙,立马拿了自己柔顺的衣袖去擦了那小脸。
那动作小心翼翼的又怕惹了人不高兴,又怕自己劲大弄疼了,捧着国宝也没这么小心翼翼。
要是让别人知晓一人过境斩百颅,跟士兵说话都是靠吼的将军这么低声下气的,怕是要笑掉大牙。
可某人偏偏不领情,坐在沈咏南的腿上,别过脸,侧过身。
沈咏南想去亲亲她,抱抱她,却又想起那些个她定的那些个男女之防的大规矩,动作在半空中戛然而止,只能强硬的把人按在自己的胸口,哄小孩似的拍着背。
“好了,没凶你,真的没凶你,你在我面前夸别的男子,我还不能吃会味,我要是在你面前提别的女人,你怕是会直接给我闹翻。”
心跳强健有力,云汐多了几分安心,忍不住的嘟囔,“那摄政王已经四五十岁了,有妻儿了,俩个儿子都比我大,我能看上他什么,生的哪门子气,况且那不也是你以前敬仰的人物嘛。”
“嘶——那你能跟我一样?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是夸也只能夸我一个。”
“专制,霸道。”
自顾自的拿起帕子抹着眼角,不是爱哭,是真的眼窝子浅,一激动一吓这眼泪自个儿就出来。
沈咏南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云汐的毛,连连点头,“我专制我霸道,行了吧,我的祖宗。”
最后拖着尾音也算是败了个彻底。
趴在身上的女子又不知道嘟囔了啥,但估摸着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沈咏南失笑,“别掉金豆子,我想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还得让将军亲自跑过来和小女说。”
都开始称将军了,可见这语气还是有点小埋怨,沈咏南往后靠了一靠,“我近日可能要去一趟云城。”
见人的小脑袋疑惑的抬起,沈咏南又给按了下去,“放心,只是去见一见我以前的族人,去拿点东西,左不过七天就回来了。”
沈咏南玩着她的头发,“我本来是想带着你一起过去,但是山高路远,大婚在即,你就留在京城好好做你的新娘,乖乖的,嗯?
不过你这边的嫁衣做得怎么样了,来得及吗?需要我帮忙吗?”
云汐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心虚来,伸手摸了摸耳垂。
但在一起一年多,沈咏南能看不出这小女子的表情来?
周遭的空气瞬间冷了,冻的人骨头发颤吧。
“你不会想逃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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