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细数自己的罪恶,愧疚永远不会消失。
若世间真的没有误会,那现在每个人都能活下去吗吧?
正权皇得知当时自己错杀时,似乎以后的自己少去一个能镇守一方的旌旗臂膀,一个可以破围歼敌的将军,一个最终落幕还会坚挺的精神支柱。
他本可以长绘在山国守军历代的壁画之中,可以静穆在坟墓中永撰其名。
等正权皇再次踏入那伏天门,看着那残败的窗户,却已经看不到有染的尸首了,能在寒凉的地面上看到月影的斑驳,正如碎银般散落。血的足迹。正权皇紧皱的眉毛稍有舒展。
低声疑问说道:“难道还活着?”那一刹那的欣喜如星辰坠落般消失,“怎么可能呢。”
“山国还是正浓”,其实早已经有了答案。正权皇再踏出门的那一刻迟疑住了。他冲进屋内,看着断木残屑,望向那空荡荡的桌面,三把鬼剑都已经消失了。
“当真还活着?难道流传在外,山国又会无端生出多少祸患。”
悲痛后悔惊恐与止不住的后怕。
回到蜃楼关,正权皇有些呆滞地询问正浓,“浓儿,如果哥犯了罪,你怎么想?”
正浓盯着正权皇说道:“你傻了吧。”
“那暂且不说,你可以告诉我那天倒地发生什么了吗?”正权皇眼神凌厉。他似乎一直躲避着错杀有染是事实的绝对问题。
那日,山国——南——武陵山
武陵山半山腰云雾缭绕,目光短浅,不得远视。正浓便在山脚等候,依靠桃花木便快睡着了。这时一位白衣公子从山脚下漫漫桃花中走出来,手中提着几壶桃花酿。
身姿绰约,皑皑雪白裳,衣袖浅粉淡桃花,折扇别腰藏。那便是武陵仙君,山国武陵人氏。本自桃花仙,长居高山。
仙君自正浓打小便认识她,时常来武陵玩。怎料将熟睡的正浓惊醒,突然起身,脚尖踩到那突兀起的石块差点跌倒,仙君附身抱住正浓,惯性让仙君转身,背靠在桃花上,仙君后背近年生疾,一直敷药控制,轻轻一撞,血便从白裳渗出来。
仙君不禁止不住的咳嗽,后面密密麻麻的血斑。
仙君见正浓独自一人,得知正权皇上山采果,便说道:“今日天测有祟,武陵山半山腰转折处多有云雾朦胧。你也不用担心,你哥的实力对这些邪祟,也不成问题。”
仙君摸摸正浓的头,面带笑容,可很难看出来,他是在所有痛楚中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那你带我回蜃楼关,我去那儿等他。“正浓拉着仙君的手。
“好呀好呀。陪你走一路吧。”仙君回道。
春光正盛,那空水桃岚锁住武陵山界,风徐清。
当仙君牵着正浓回蜃楼关时,正权皇刚好下山,他的意识是模糊的。
所有思绪倾泻而出,正权皇还在忏悔与堕入无尽般的深渊。
失去的理智回到了脑子,他痛苦地跪倒在地。“杀人偿命……”
“哥,你怎么了?”正浓跑到正权皇面前。蹲下身安抚着。
二人紧紧相拥,谁都不能理解谁。就像有染说的,“如果每个人都能理解,这世上,谁会后悔。”
(回到现在)
有染三剑齐开,剑斩权皇,回身一刀直逼着他不断后退。
有染没有往日那鲜活的生命,含冤而终,让他面如苦色,是灰色的,如爬满藤蔓,那四散如星的发丝,也已经干枯。
衣衫破败,裸露的青筋暴起。他现在已经是一个鬼了,一个流浪荒野,长游于坟墓的孤魂野鬼。当年多神辉,今日多狼狈。
手中三剑,开天门,诛罪恶,守国土。名曰:断净;平仙;除佞。永世传名,是那“鬼门剑舍”镇名之剑。
有染挥剑如游龙,传言可破星辰。弑逐星而流,断世间悔意。
“霂笙,你为何杀我?”有染刀抵在正权皇胸口。
正权皇沉默不语。他并没有反抗的意思,缓缓说道:“杀了就是杀了,这次换你来。”
有染顺着胸口逆刀劈下,正权皇被击飞,逆刀之力让他在空中翻滚,有染抽出“平仙”剑,飞掷穿刺正权皇胸口,但“平仙”就像排异一样,没有伤正权皇丝毫。
正权皇半跪在地,捂住胸口,大喘着气。有染漫步走来,一呼一吸围绕灰烬气。步履如风,平静无音。正权皇抬头看去。
“我会让山国跟着你陪葬,我会让山国每日关外横尸遍野,城内惶恐,心中如剪。”有染那空洞深色的双眼中看不到尽头,似乎他流着眼泪。
正权皇支撑着身体,慢慢起身,也似一枝枯萎的花,原来春开正盛,如今刹那凋零。
正权皇内心波涛汹涌,摇摆不定。“难道……再发生一次吗?”
一道黑色云雾闪过:“黑龙锁!”夙破子瞬间杀出,短刀出锁,铁链吐龙气,云雾四散(黑龙·口中乾坤+过云肩)
夙破子再次抽刀,刀锋凌厉,黑龙回转。有染反应如电影,单手执剑压制黑龙,回身出刀,“断净”压制,黑龙瞬间爆散成烟。
夙破子挡在正权皇面前,横刀立刃。二人对峙,随即舞刀向前,夙破子抽出符咒,祭血飞出,贴在有染身上(除魔术·分降咒),符咒在有染身上爆炸。
“啊!”符咒的爆炸引起黑龙气息的云雾继续变化,引来风暴(除魔术·风暴梭织)。有染痛楚的哀嚎,若要是人,并不会有多大影响,可有染变成了这副躯体,就像魔一样。即使是鬼也同样效用。
这除魔术的符咒让夙破子全占上风,黑龙锁链从地底钻出,封锁有染的四只。
夙破子横刀在前,抽出头盔黑龙匕首,将腰间的那把黑龙刀插入地面,只听龙吟震天,鼓声不知从何响起,如同敲响着有染生命的倒计时。
周围燃起冥火,将有染包围,黑龙锁链燃起烈火,焚烧着有染躯体。地面的石子形成枷锁,(神威术·斩魔连+神威术·黑龙刀袭+除魔术·覆灭锁)。
似乎变成了一个决斗场,入地焚烈,黑龙逆天,包围这场地。(除魔咒·黑龙技)
夙破子跳棋,挥刀劈向有染,如同断头台上等待的犯人。那黑龙进入黑刀中旋转出狂暴的战火,刀锋嗜血,从天而下,怒斩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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