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就能摸到你胡茬的距离，我却看不清你的神情。
窗外有光漂浮。色彩停驻在陌生的天花板上，我的视线越过你的肩头，细数跌启处的空缺，浪潮此起彼伏。
你的面庞隐匿在阴影中，泛蓝的雾裹住你的轮廓，顺着皮肤极细的纹路渗进爱中。无处是干岸，你我在狂涛中艰难航行，可一座灯塔中的情绪太多太重，我读不尽。抬起手臂，有未熟成的泪珠从眼睫上被摇落，果实摔碎在生长着细软绒毛的耳廓上，热情与温度一同衰退，变得比空气更冰冷。如梦似幻。大拇指划过粗粉的胡桂，轻轻掰开你的下巴，只要再近半厘米我就可以触摸你的舌尖。可我承认语言只在意义的彼岸，但请给我看，看你的所指赤裸裸地顺着咽喉软骨的阶梯爬上此岸。我不信你口中的名词，我不相信时间和爱，我不相信那些先验的流动的一切，我不相信那些崇高的闪耀的塑像，我只相信瞬间，切碎时间。我把肉 欲的碎片从地上抓起，全部咽下，任其割破食道和内脏一起随着糜烂和空洞的扩张坠入其中，和模糊的图景再用冲撞捣烂，在连续的瞬间中插入一页页空白。
闪过惨白的永恒，极致的瞬间延展，有浓雾弥漫，在那些被听喊出声的快乐后，我们不说些什么了，语言只是空虚的标点，不是休止符。
再说，我们从未靠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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