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的竹叶哗啦啦地落下,一阵清风袭来,留下清凉,竹林之中,一个青袍黑发的年轻人盘膝入定,仿佛与周围的枯竹连为一体,怀里放着一本泛黄了的书籍,此人正是刘决。
山间下起了小雨,将山间池塘装满,清澈的水,让人一时间分不清深浅。
刘决望着清潭,若有所思,“这山间雨水汇集至此,宛若灵气聚于人之丹田,落木萧萧下,归于尘土,人之死,亦归于尘土,这就是道吗?”
“我等追寻长生,亦不过试图避开这轮回罢了,可这轮回怎么可以避免?又想我那老母亲,即便未享受荣华富贵,却也安享晚年,这是老母之道,竹叶萧萧下落,滋润万物,又是竹叶之道,流水归于汪洋,能得轮回,这是水之道,可我之仙道,又何如?”
清潭中的流水一部分顺着山势流入尘土,在雨水中又回到清潭,而另一部分流入山下溪流,最终汇入大海,也在循环之中回到清潭。
“我明悟了,虚便是空无,归虚又轮回,以万物生存之道修仙,便是顺天修道,今日起,我刘决便以归虚轮回为道,以天命为道,修炼为仙,又以顺天为名,超脱物外,追求长生,逆天行,成就不世之威名,威压众生。”刘决捧一把清水,眸子里的疑惑一扫而空。
“小子,顺天即为顺应天命,却又求超然物外,逆天而行,超越仙道,”离魂道人满意地说道,他没想到刘决如此快便领悟了他自己的修炼之道。
这修仙之人,亦如打柴人,若是一味砍伐,而不知栽种,终有一日,树尽人走,但若是顺应天命,则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所谓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又以此为道,成就不世之功,仿佛顺天,实在是逆天而行,以区区凡人之力撼动天。
雨已经停下,刘决回到竹林中,拾起一支竹子,削为一柄长约三尺的竹剑,便开始修炼这落叶剑法。
落叶剑法分为三十六层,与聚灵,凝魄,化元,离魂四境界相对应,传说这剑法缥缈无定,来如雷霆,去入江海。
翻开这落叶剑法书籍,一共三十六页,没有剑式,第一页赫然写着两行大字:
落木因风起,流水随波逐。
剑式由心生,一剑聚灵出。
“落叶随风,剑式由心生,一剑聚灵出,这落叶剑法好生奇怪,不教剑式只留心法。”刘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倍感疑惑。
此时,竹林中,一道清风带着微凉拂过刘决脸庞,在白霜似的脸上留下清凉。感受到这清风拂杨柳般的馈赠,刘决借着清风舞动竹剑,潮水般的剑意涌出,在这竹林中,化为一道旋风,一道青色旋风。
剑锋所指,卷起千层竹叶,落木萧萧,化剑为灵。青色的灵力不断注入刘决丹田之中,汇聚为一团漩涡,源源不断地为刘决提供灵力,此漩涡便是日后凝魄的雏形。
以青竹为剑,剑意为引,汇聚灵气,开丹田凝魄之雏形,刘决此时此刻已经正式踏入聚灵境,成为一名七星门的修士。
刘决停了下来,感受到丹田内时时刻刻都在运转的灵力漩涡,他已经明白此时已经聚灵。迈起步子,飞似得朝山上偏殿跑去,告知青竹子。
“师父,弟子刘决已然聚灵,”刘决拜见青竹子说道。
“一日聚灵?”青竹子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刘决体内的灵力波动,刘决修炼的速度让他感到吃惊,他自己聚灵也是用了三日,便被认为是天才。
“嗯,师父,弟子如今已经进入落木剑法第一层,”刘决肯定的回复。
“既然如此,为师倍感欣慰,此玉佩可以储存物品,诸如丹药,仙草之类,在宗门内,可凭借此玉佩领取灵石,也可证明身份。”青竹子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玉佩交到刘决手上,这玉佩通体雪白,晶莹剔透,刻着个决字。
“谢过师父,只是弟子聚灵之后,对修炼有所不懂,还望师父指点一二。”刘决接过玉佩,说道。
“你如今也仅仅聚灵而已,却未有一柄合适的灵剑,这是聚灵符,你且接下,可凭借此符到天枢殿剑阁挑选适合自己的灵剑,”青竹子掏出一张血红色的符纸交到刘决手上。
“弟子,这就前往,”刘决接过符纸便退出偏殿。
“这小子天资过人,倒是个修炼的好材料,只不过那魔域的动静也越来越大,不知道到那时,此子能否有自保之力。”青竹子既欣喜,又带着担忧。南越之南的魔域动静极大,不知何时会发生浩劫。
天枢殿金碧辉煌,大殿之后却藏着一间两层楼的小木屋,这木屋破破烂烂,带着寂静的死气,却是七星门最神圣的地方之一。这死气沉沉的木屋便是七星门的剑阁,里面藏着无数的灵剑,这些灵剑由七星门数万年的扩张而来,也不知道有多少门派的镇派之宝,也不知多少灵剑,多少魔剑。
刘决穿过天枢大殿,快步来到剑阁门前,此处无人把守,令刘决感到奇怪。
刘决将那血红色符纸取出,符纸却自行燃烧,血红的火焰化为一只火红的蝴蝶,飞入剑阁之中。刘决随着这蝴蝶进入剑阁。
火红的蝴蝶将剑阁内部照亮,这是一处静得可怕的阁楼,里面除了堆放杂物之外,便空无一物。
“剑阁之内竟然空无一物,难道几万年的岁月,将这些剑全部磨灭?”刘决深感疑惑,不明所以。
渐渐地,这红蝴蝶燃尽,留下一片黑暗与寂静。电光火石之间,剑阁之内金光闪烁,无数的灵剑飞来飞去,剑气纵横,交织成一幅绚丽多彩的剑气图。
一道剑气飞来,直击刘决,电光火石之间,刘决拔出腰间竹剑,运转落叶剑法第一层,挥出一道流光,将这剑气击破。
又是几道剑气飞来,刘决也是挥舞竹剑,打出几道剑气防御。一刻种的时间内,这些剑气不停歇地攻击刘决,刘决体内灵气损耗过大,已经精疲力尽,实在挥不动竹剑,这剑雨才停歇。
“前辈,这剑阁为何如此凶险,这剑雨可真是折磨人,晚辈险些招架不住,”刘决瘫坐在地,喘着粗气问道。
“这是剑阁在测试你的潜能,这剑阁分为两层,若你能进入第二层,或许能得到一柄上品灵剑,”离魂道人知无不言,回答刘决。
“第二层?”刘决放眼望去,发现果真有一条梯子,可以上二楼。暗道,此次必要取得一柄绝世名剑,才肯罢休。
刹那间,又是几道剑气飞来,刘决急忙躲闪,也耍了个机灵,直接朝那梯子的方向飞奔而去。
纵横之中,剑气如雨又似虹,道道残影,斩破虚空,留下一缕缕剑光。
刘决手持之竹剑,已经裂痕纵横,自竹剑剑身中间开始破碎。又是几道剑气,显然这竹剑承受不了,刘决感觉到竹剑异样,急于换剑,却发现这剑阁一层墙上,竟然有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想来这剑必定岁月已久。
将剑取下,刘决顿感不妙,体内灵力急剧涌动,像是大海咆哮,烈马奔腾,没有丝毫停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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