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且说艳玲的老爸才四五十岁,生得高大、英俊、威严,在村上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人,凡事都讲究体面。本来,他看见他的女婿如此之老就纳闷了,况且还是个老乞丐。世界上有人嫁给老土豪,老局长,老总裁,没听说过有人嫁给老乞丐,他怎么不能伤心呢!于是,当即下令:滚!
听到父亲下令要滚了,艳玲非常伤心,要知道,阿奴可是她的命根子,是万里挑一的爱人啊!她是经过深思后才决定嫁给阿奴的。没有阿奴她也就活不成了。但是,她又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曾经有病,离开阿奴的后果难以设想。只是苦苦哀求父亲千万不要拆散他们,她又是跪地又是拜,又是哭闹又是求……
然而,尽管艳玲如此哀求都无济于事,怎么也打不动父亲那铁了的心肠。最后,父亲在艳玲的面前摆出三样东西,一条绳子,一把尖刀,一瓶农药。说:“如果你硬要嫁给他之话,这三样东西,任由你选一样。”
艳玲慢慢的蹲下来,对着父亲的三样东西摸了又摸,摸了绳子又摸农药,摸了农药来又摸尖刀,一切的一切,都无从下手。于是,她好像想起什么,她又慢慢的站立起来了,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茶送给妈妈哭着说:“娘呀娘,今日分离去阴间。女有话儿交给你,女儿留有旧衣裳。移干睡湿娘辛苦,女儿未曾报答娘。上路之前且嘱你,千其莫用太悲伤。”
艳玲又给哥哥捧了一杯茶,哭着说:“哥呀哥,妹是女人不奈何。如今妹妹离别去,叩首嘱我哥呀哥。屋内大梁你挺好,春夏秋冬独望哥。同胞骨肉难离别,我犯天条怎奈何。”
艳玲又给嫂嫂捧了一杯茶,哭着说:“拜别嫂嫂断肠怀,牛头马面即将来。工夫如麻望嫂嫂,园中芹菜等你栽。煮菜上台请婆吃,米酒酌杯喊公筛。大竹扁挑交给你,离开嫂嫂泪筛筛。”
艳玲又给爸爸捧了一杯茶,哭着说:“爸呀爸,今日女儿就离家。女儿有话嘱与你,台上放有一包茶。阴阳相隔路途远,无能服待我亲爸。家内事情有哥理,你莫操多发易花。”说完后,艳玲向爸爸深深一拜,于是,弯下腰去捡起那瓶农药,然后慢慢打开盖子……就在艳玲即将喝下农药的时候,父亲迅速夺去了她的农药,并把她推进房子里反锁起来了,然后,将阿奴地赶出了门外。
其实,父亲也没有杀女之意,只是威胁她罢了。
阿奴走了,沿着坎坷不平的羊肠小道慢慢的走了,一步三回头,没有说话,没有悲伤,没有挽留……
艳玲被关在房子里,她见不到阿奴了,只觉一阵头痛,就像一颗钢钉一像剌在了她的大脑,顿时,她又变疯了。她在房子里哭喊着,唱着,笑着的,那情形十分可怜,哥哥实在看不过眼了,就打开房门把她放了出来。
艳玲走出房子,奋不顾身,沿着阿奴的去向冲去。
父亲追在艳玲的后面,企图捉住。
阿奴回过头来,想接住艳玲。
父亲抓住艳玲的后背衣服,艳玲挣脱父亲后拼命往前走,一不小心,艳玲踩空了……
艳玲失足掉进山崖……
“艳玲--”阿奴发出嘶声力竭的叫喊。
人们来到山下看时,艳玲已经昏迷过去了,阿奴抱着艳玲不住地摇喊:“艳玲,艳玲!”
艳玲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了,她对着阿奴微笑一下,抓着阿奴的手弱弱地叫了一声:“阿奴哥。”于是,慢慢闭上眼睛撒手了……
阿奴抱着艳玲不住地摇着、喊着,可是艳玲再也没有回音了,一场大雨地落了下来……
埋葬艳玲后,阿奴咬破手指在一块石头上写下了:爱妻农艳玲之墓
艳玲的父亲在墓前哭着忏悔他自己的罪过。
阿奴坐在墓碑前,没有说话,木然。
天将黑了,艳玲的父亲请阿奴回家过夜,阿奴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艳玲的父亲拖着蹒跚的脚步离开了。
阿奴坐在墓碑前沉思。正是:
蝴蝶团圆今拆散, 鸳鸯成对各自飞。 天结良缘本少有, 含恨世间人无知。
叹我生来命太苦, 无缘共度蜜月期。
阴阳隔别如张纸, 千金难赎回爱妻。
……
天黑了,阿奴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肚子饿得山响,他想吃点东西了,他想到城镇去买点东西吃。他沿着来时的路走出去了……可是,不知是人生地不熟呢,还是天色太黑方向难辨,或是过度疲劳使他神智不清了,他转来转去又转到艳玲的坟墓来了。阿奴神志失常了,连续几次转来转去都走不出艳玲的坟墓,莫非他也该死了?莫非他该和艳玲一起埋了?想着想着他干脆坐在艳玲的坟墓前不走了,饿死就死在这里吧。慢慢地,阿奴就在艳玲的坟墓里昏睡过去了……
远方传来一只猫头鹰的叫喊声,恐怖,吓人。
弯弯的月儿慢慢的从东边爬起来了,给在大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光,一只狼慢慢地朝着艳玲的坟墓走过来了。听说狼的嗅觉特灵,那里埋有死人它都知道,它就是专门吃这行饭的。
狼来到艳玲的坟墓前,看见阿奴躺着不动,以为是死人的,狼在吃死人之前,总是嗅一嗅。当那狼嗅到阿奴的鼻子时,阿奴“哎哟”一声从梦中醒来,一骨碌翻至坡下。那狼“唔——”的一声叫起来,腾空扑向阿奴,阿奴侧身一闪,狼扑空了,又嚎叫起来。继而又扑……
对于这凶猛野兽,阿奴赤手空拳,除了躲闪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攻击能力了。不幸的是就在狼进行第二次反扑的时候,阿奴在躲闪的时候绊了一跤跌倒了,狼乘势骑在他身上,那锐利的牙齿对着他的喉咙即将咬去,阿奴两手抓住狼的脖子,不让狼牙咬着喉咙……
话说回头,前段时间附近村民早就发现这里有狼出来伤及人畜了,对其恨之入骨,但是,官方认为狼是二级保护动物,不准捕杀。然而,也不能为了保护动物而不保护人呀。于是,村里人就偷偷开会决定:谁要是能捕捉到这条狼上交之话,全村发奖五千元。操哥和夜游鬼是村上有名的猎手,他们认为这个生意做得,一本两利,于是,到处挖陷阱,到处装铁夹子。为了擒拿狼,他们经常出没在埋死人的地方。今晚上他们听说有人死了,估计有狼出来活动,特定来到坟地走走的——
且说阿奴两手抓住狼的喉咙,与狼对挣扎的时候,狼差点断气了,就奋力挣脱阿奴,阿奴一骨碌站起身来与狼对峙。这时狼的威风已经减了大半,再也不敢扑过来了。阿奴趁机脱下衣服,然后用衣服挑逗狼。狼不知是计,又一次扑过来咬住阿奴的衣服,阿奴顺势一扯,翻将过去骑在狼的背上,两手紧紧抓住狼的后脑按在地上。然后慢慢地偷出右手,抡起那碗口粗的铁拳,对着狼的鼻子猛打个点。不多时那狼就被阿奴活活的打死了。阿奴也累得不得了了,就躺地上休息……睡了好久,在蒙胧中好像听到有脚步声,以为是又有狼来了,一骨碌翻将起来,来者以为是撞鬼了,吓得魂飞魄散。
原来,来者正是猎手操哥和夜游鬼,他们各持一把猎枪。他们和阿奴相互恐吓,引出了一场笑话。
操哥说:“老兄,你真是拿酒瓮来做胆啊!不怕狼吃掉你吗?”
阿奴说:“狼我倒不怕,我是怕你们的。”
“怕我们干嘛,我们又不吃人。”
“那公狼被我打死了,我还以为你们是母狼报复来了。”
“别吹牛啦,你烧火棍没有一条,还能打吗?”
“你自己看呗,这条是什么!”
“哗,真的呢,英雄!英雄啊!我们的奖金被你抢走了。”
“奖金?”阿奴疑惑不解,问“谁给的奖金啊?”
“是村长发的,走,我们带你去领奖。”
两名猎手扛着狼的尸体,带着阿奴回去找村长领奖了,到底村长是谁呢?正是:遇事镇定是智计,急下结论是愚人。简单不要化复杂,复杂化简才是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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