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且说扭锥鸭拉着阿奴不让走,一定要他说出,是谁答应嫁给他了,阿奴又不好意思告诉她真相,双方争持不下,决定抽签了结,由阿奴写的签,结果是:“不讲”
阿奴走后,扭锥鸭疑云重重,为什么自己的手气这么臭,偏偏抽到“不讲”字样?于是,扭锥鸭又去披看地面上那签:原来是阿奴从中做了手脚,两个签都是写着“不讲”字样。扭锥鸭彻底地被阿奴骗了一回。然而,阿奴这一骗不但没有给扭锥鸭造成负面影响,相反使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从而加深了对他的爱。
阿奴回到矿山后,打开挖掘机车门,倒到坐椅里去睡觉了。他心情不好,怎么也睡不着。东边的月儿慢慢地爬起来了,给大地抹上一层银光,远方传来一阵犬吠声。整个矿山显得更宁静,只有一只蟋蟀断断续续地叫喊。过了一会,只见月亮已经不是扭锥鸭的脸滚圆的了,好像被什么咬去了一小块,慢慢地,月亮弯成了一把弓箭,接着像镰刀,像美冬的眉毛,像弯弯的银钩,天色越来越暗。最后银钩也不见了,整个月亮被黑影吞没了。只留下个红铜色的圆影子。慢慢地,阿奴的心情也随之沉了下来。耳边荡漾着苏轼的诗:“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来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阿奴望天长叹,触景生情。几十年来的风风火火,走南闯北,满腔热枕换来的正如斯乎!他恨自己的命运太残酷了。他小时候,家里很穷,他吃米糠,咽野菜,读到高小了,还没有鞋子穿,整天光着个脚丫去上学,天气冷的时候,脚板被冻得红一块紫一块,痒得彻夜难眠,没有药,只有用些萝卜菜汤泡脚顶替。没有钱买衣服,裤子也是奶奶将爸爸的旧裤子改成将就。那时候他的最大理想就是争取在十八岁以前能娶到一个老婆,为老祖宗繁衍后代。读到初中的时候,也是每天步行去上学,有时还顺便担着六七十斤稻谷去碾米。担水劈柴是常有之事,星期天都得去打柴、捞野菜,捕鱼虾。用他妈妈的话说叫做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时候他的最大理想就是参加解放军过过瘾。读到高中的时候,为了吃一餐饱饭,节约一天饭票,每逢周六都得步行十三公里回家一次。每逢农忙时节都得去学校附近村支农,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读书的时间就这样渡过了,名义的九年教育,除开家务、支农,实际没有什么学习时间了。然而,他还感到那种生活过得还快乐,幸福,没有压力,没有负担,人人平等,贫富相同,村有文娱,队有活动,开门睡觉,一切平安。那时候他的最大理想就是当一名解放军,后来也实现了。当兵后他努力工作,积极练武,带头做好事。那时候他的理想又是当一名作家,把自己看到的,做过的,听到的结合自己的观点写成一本书留给后人。退伍回乡后他的理想是考取大学文凭,为了实现这个理想,他争分夺妙地复习功课,“头悬梁,锥剌股”,最后还是被相距2分之遥落弟。按理说,如果第二年还能正常有时间复习,这2分是完全可以争回来的,又偏遇上中越自卫还击战,复员军人去做开山劈路人,做战前工作,一去就是半年,半年时间不得看书学习,第二年参加高考的时候已经是相差20分了,从此告别了高考。
思多益自愁,成事不在谋。也许是酒精的作用,阿奴觉得一阵脑眩,就倚在挖掘机的坐椅上睡去了……
阿奴开着手抚拖拉机载扶扭锥鸭和美冬,三个人欢声笑语歌不停:
扭锥鸭唱:“长歌一曲振山的响。”
阿奴:“开着那个手抚机出了庄扶”
美冬:“劈开那个重重雾。”
扭锥鸭:“穿过那道道梁。”
阿奴;“要问这手抚机哪里去扶”
扭锥鸭:“沿着幸福自由的大道———”
美冬:“奔前方。”
合:“沿着幸福自由的大道奔前方。”
顿时,那飞快的手扶机离开地面腾空飞起来了,他们随着手扶机在空间飞驰,他们飞亚洲,越过南美,就在回到喜马拉雅山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在山顶上,“轰”的一声爆炸了。
阿奴“哇”的一声叫起来,冷汗四散。原来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定眼看时,天已大亮。
现在的阿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想的只是娶老婆,一担谷子吃去了一箩半,机会不多了。用范二公的话说,叫做“合手门就吃”。
“主人主人,来电话啦……”一阵手机铃声,阿奴接听,是美冬的声音:“阿奴哥,到我这里来一下。”
阿奴:“你在哪?”
美冬:“星光饭店。”
“有事吗?”
“你来一下。”
“好的。”
美冬叫阿奴去星光饭店干嘛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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