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且说大姐想去验证一下阿奴,又左右为难的时候,她失眠了。世界上最难忍的事有三:一是肚子饥吃不下,二是屎尿来了屙不出,三是眼睛困了睡不着。大姐在床上比阿奴在床下还辛苦。

“铃——”钣桌上的闹钟响了。打工仔最讨厌的就是闹钟的声音了,听到闹铃响了心就烦,特别是失眠的打工仔,因为他们要上班了,闹钟不让他们多睡一会。目睹窗外的太阳,阿奴连打几个哈欠,睡眠不够怎样上班啊!正想旷工又怕老板罚款,后悔昨晚上吃烧烤熬夜太深了。

上班了,今天的工作是查灯管,就是检查灯管打胶的质量情况,工作舒服得很,然而,越是舒服越是辛苦。阿奴坐在凳上闭着眼睛怎么能检查呀,老板看见了骂他:“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昨晚上你去做贼呀?”

一些年轻看见阿奴的眼睛又闭上了,就用灯管轻轻地敲他的腰鼓问道:“喂,昨晚上爽不?”

“爽爽个毛线呀,你不要乱说话,我没有做什么啊!”阿奴有事心惊。

“以为我们不长眼呀,告诉你,你们昨晚上的事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小声点。”阿奴的语气逗得那些后生人哈哈大笑,大姐的脸儿擦地红了起来。阿奴也觉委屈,正是“雨天走去羊圈躲,白白染得一身臊。”后悔昨晚上太老实了,现在正是:黄泥从裤裆里掉下来,不是屎也说不清了。

世界上的事就是奇怪,有些事是想做而又不敢做,有些事却是不想做也逼着做。既然大家都把窗口捅破了,大姐还有什么话可说,顺水推舟吧,她决定后半生托给阿奴了,于是由骐麟变山羊,主动向阿奴进攻了,有事无事都想找阿奴。阿奴更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了,对大姐来说,无论是长相还是肚才,阿奴都没的说了,能娶到大姐这样的妹,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了。

为了加深彼此之间的感情,阿奴决定再度桃源。趁着星期天晚上不加班的机会,他买了一件啤酒和一只大猪手,来到大姐的租房里说:“上次打牌输给你了,今晚一定补回来。”

送货上门,对大姐来说已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了,但她故作头痛以示拒绝,阿奴哪里依得,早不痛晚不痛,偏偏在这骨节眼上头痛,谁相信呀?是啊,说是手脚痛还有点证据,这、这、这,这头痛谁能看得见呀,又有谁知道你痛不痛,真是老女老肚,老屁股出火。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阿奴哪里依得,坚决要求大姐就范,二人你推我拥,不觉阿奴的手已经碰了大姐的肢体,顿时心血来潮……。大姐也趁机完成上次未了的使命——验证阿奴什么的,用手背以守为攻伸入阿奴的穴位:“哇噻,原来真皮哩。”二人发出会心的笑声……

打牌开始了,他们打的是十点半,阿奴的技巧倒是不得说,就是手气太臭了,都是抽到些垃圾牌,每次都是他喝酒。大姐深深地捏一把冷汗。她知道,男人酒后是做不得事情的,于是从中设法减轻“农民”负担;然而,天不如心愿,打牌这种事怎么能帮得啊!

阿奴喝了几瓶啤酒,也是酒不醉人人醉,花不迷人人自迷。他“轰”的一声倒在大姐的床上鼾声如雷。这时大姐着急了,她真的以为阿奴醉了,找些湿毛巾盖在他的额头上,然后又给他灌白糖水。

欲话说:“酒醉人心醒。”何况阿奴没醉,他闭上眼睛,细细地体验大姐的微妙动作。大姐帮他抹脸,又帮他洗脚,然后脱去他的外衣,长裤,盖上被子……

哗!几十年了,阿奴没有感到如此的温暖,几十年了,阿奴没有得到女人的擦洗。他感到大姐的手很软,软得那样可爱……

大姐洗刷完毕,也脱衣上床睡在阿奴的身边,就在盖被时一不小心,触及了阿奴的东西,这时候她知道阿奴是装醉了,就使劲在阿奴的小腹侧边抓了一下,阿奴哈哈大笑起来。大姐的拳头在阿奴的胸口上猛打,阿奴也和大姐撕打起来,无意中发现了大姐的一个秘密——大姐的脐下有一道刀疤。阿奴连忙问:

“你这刀疤是什么回事啊?”

“是早些年计生委留下的杰作。”

“你结扎了?”

“对呀,你怎么了?”

顿时,阿奴一盘水都凉了——又是一次失败!

阿奴望着窗外百思不得其解,这是怎么了,这天气变得真快,刚才还是晴朗的,现在已经是乌云滚滚,电闪雷鸣,大雨滂沱的了;然而,大姐认为阿奴得的是“繁衍病”即,非生育能力莫属。

阿奴也觉得自己有色运而没有色命,总是在骨节眼上死火。

“是不是我在哪里伤了你?”大姐问。

“没有呀。”

“是不是我的脸面不好看?”

“你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小口非常好看。”

“哪你干嘛不爱我呀?”

“我非常爱你。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我也说不清……。”

大姐不免强阿奴,只是小声哭泣了,她哭自己犯贱,她哭自己的老公死得太早,哭自己的命运太残酷。

阿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抚摸着她的头,因为他知道,最须要安慰的还是他自己。

雨,还是那样下,雷,还是那样的鸣。二人世界里何时才能平静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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