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且说阿奴突然听说王振毅死了,惊恐万状,六神无主,手中的水果卟然掉地,滚向四方。良久,阿奴将地上的水果收捡起,走到小孩子跟前慢慢的蹲下,然后伸出温柔敦厚的右手轻轻地摸着那小孩的脸,颤抖抖的说:“孩子,你命苦啊!”
那小孩望着阿奴的眼睛,嘴巴一张欲一闭的想说什么,但始终没有说出来。阿奴问: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刚。”
“王刚,你妈妈呢?”一位老太太闯进来了,入门问道。
“我妈去找钱了。”
阿奴细看那老太太,六十出头,慈祥的脸盆布满绉纹,正想问你是何人,可那老太太先开口了:
“这位兄弟,你是来追债的吧?”
“追债?追什么债啊?”
“噢,我看走眼了,少怪,少怪。”
老太太说完就走,阿奴拦住:“喂,刚才你说,追什么债啊?可以告诉我吗?”
“噢,你是外来的呀?我以为……”
“以为什么?你就说吧。”
“哪,哪我就直说了,这孩子命苦,他出生不久亲爸就出了车祸,走了,后来又得了这种病,听说还是什么白血病。这就难为他妈了,一个妇道人家的,独自单身的支撑着这个家,到处都是债。这不,经常有人来追债,我还以为你也是来追债的呢。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老太太走了,阿奴取出一个苹果抹了抹,说:“王刚,吃吧。”
“我不吃苹果。”
“吃吧吃吧,别怕别怕。”
“我真的不吃苹果。”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痛,恶心,常常呕吐。”
“噢,刚才那个的你奶奶吗?”
“是邻居家的奶奶,我奶奶死了。奶奶死了妈妈也不去打工了,就在家陪我。”
“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和妈妈。”
“你不去上学吗?”
“老师说,过段时间再去。”
这时,又闯进了一个肥头大耳、老板模样的人物,四五十岁的样子,油亮的黑发一眼看出是染的料,八字眉配鲤鱼眼,雨打江沙坪脸盆,酒糟鼻子青蛙嘴,青色皮肉有淫光。他穿一套黑色西服笔直有致,花点红色领带吊在白衬衫前,踏一双茶色皮鞋配蓝色袜,左手臂夹着一个黑色公文包。雄纠纠气昂昂,不知道还以为是刚从奥巴马那里做客回来呢。他一进来就不客气地对着阿奴,说:“你来这里干嘛,闪开!”
“你说什么?”阿奴不解其意。
“我叫你滚开,别阻碍我做事。”
“我的耳朵不好使,请你再说一遍。”
“死老头,我看你是骨头发痒了。”
“你,文明点好吗,看见你脸上这道疤痕,我就知道你是谁了,你不就是刀疤三吗?好久不见,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是谁?”
“我是你爷爷!”
刀疤三火了,对着阿奴的脸就是一拳,阿奴左手一隔,右手一推,就把那人推得四脚朝天。那人却又顺势倒立翻起,抓过一根扁桃与阿奴对阵。阿奴压了一个四平马:“来呀!”那老板模样的人先使个“莲花盖顶加诱棍法”,打斗了四五个回合,然棒头直取阿奴的下身,阿奴左手一隔,棒头直点在墙上,起了个大洞穴。阿奴抓起扁桃的另一头与其来回拉锯,突然,阿奴冷不妨地将扁桃对准对方胸部猛然一挺,对方被扁桃头与墙壁夹住了,叫了一声“饶命”。那阿奴哪里肯放过,就是叫了饶命令他还做一挺,一边挺一边问:“死了没有?没死再做一挺。”刀疤三的鲜血从嘴角里有流出来了。
门外走进一位妇女,她见势不妙,高喊一声:“别打了!”
阿奴才松手。
刀疤三灰溜溜地走了。
阿奴定眼看时,来者分明是阿奴在灯饰厂打工时的同事,他们曾经谈过恋爱的大姐。二人万分惊喜:
“大姐,怎么会是你啊?”
“阿奴哥,你是怎样来的?”
“我是来找王振毅的。”
“王振毅是我的老公呀,他死了,你找他干嘛?”
“是你老公?不对,我找的王振毅当过兵,他是我的战友,请问,你老公当过兵吗?”
“我老公与我一年人,他没有当过兵,你找错人了。”
“噢。我又找错人了。哪,刚才来这里闹事的人是谁?”
“他呀,他排行老三,叫刀疤三,他脸上有一道伤疤,是早些年打群架留下的伤疤。他原是阿混,后来变成发廊的老板。”
“这个刀疤三是不是从深圳回来的。”
“就是。”
“你欠他的钱?”
“没有。我是欠他的人情债的。”
“什么意思?”
“孩子住院时,没钱交费了,他帮我去担保贷款,讲好了的,我得给他三千块钱茶水费,后来给孩子治病,钱透支了,我哪有三千快钱给他呀!他说如果再不还钱就……就把我……”,
“就因此事他就经常来折腾你?”
“嗯。”
“逼良为娼,哪你可以告他呀。”
“告什么告呀,有用吗?”
是啊,大姐也太倒霉了,如此德高望重的人竟落到这种步田地,太可悲了,是怨天尤人?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回想起当初一起打工的情景,他们二人一起聊天,一起游玩,一起唱歌,一起喝酒……,一切的一切,历历在目,如今,如今,啊!阿奴从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说:“这里有10万元,你拿去给孩子看病……”
阿奴走了,难舍难分的走了,他要去找他的战友,他要去找他的王振毅,在这人群的海洋里,他能找到王振毅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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