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且说阿奴来到龙胜,很快就找到了王振川,在王振川的带领下,来到王振毅的家,只见大门敞开,不见有人在家,阿奴只好在厅堂死等了。平庸的木屋里没有什么异样,简单的家俱摆布得有些零乱,屋里光线不充足,看不出主人家有什么风格。墙壁上挂有一个旧镜框,里面装有些发黄的相片,这可把阿奴吸引住了,他走到镜框前用手抹去镜面上的灰尘认真细查。突然,他眼睛一亮,连忙摘上镜框,移到门外去看:一张发黄的二寸半身相片,人为的撕掉了一半,剩下一位穿着军装的年轻军人。然而,阿奴看得出,这位军人就是王振毅。阿奴终于找到王振毅的家了,可是,这张照片分明是阿奴和王振毅在部队时二人合影的,如今阿奴却被撕出来了,这是为什么呢?这肯定是王振毅所为,从此可见,王振毅是多么的怀恨阿奴啊!

一位四五十岁、风韵犹存的妇女回来了,不用问,这就是王振毅的老婆,因为王振毅对阿奴说过,王振毅的老婆很漂亮,少他八岁。况且阿奴在部队时也见过王振毅老婆的相片。

“噢,回来了,我来介绍一下,”王振山说:“这位就是王振毅的老婆王嫂;这位是王振毅的战友,叫夏什么来咋?”

“嫂子,你好,我叫夏蠡。”

“噢,听说过,就是没见过人,早些日子,他把你的相片撕了,唉,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有点误会,都是我的不好,今天我是特意来向他赔罪的。可以告诉我吗,嫂子,振毅他去哪了?”

“他去云南了。”

“噢,什么时候回来?”

“他这个人很怪,有时一年不回来一次,有时候一个月回来几次。来无影,云无踪,也不知他回来干嘛的,一天到晚就会臭着个脸儿不说话,就像人家欠他十八吊一样的。”

“他在云南干嘛呢?”

“听说是在富宁承包鱼塘养鸡鸭。”

“他电话多少?”

“有是有,打他电话时不是无人接听就是关机;有时候明明是他打电话来,接了他又不讲话。好像欠他八百吊似的。”

“嫂子,你给他的电话我好吗,我试打看。”

“好呀。”

阿奴得了王振毅的电话后,即时拨打,结果是没人接听,他也不再打第二了,他知道王振毅的性格。然而,造成王振毅这种性格难道不与计生站的黄永河有关吗?自从计生站“临时工”黄永河奸污了王振毅的老婆后,王振毅就变成这种性格了。他恨,他恨这个世界,他恨黄永河。都过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样的恨。在他的眼里,什么伤口都要可以磨平,唯独他老婆的伤口不能磨平。一件衣服脏了,洗了就干净了,还可以穿。一个女人脏了,就永远洗不干净了。难怪有人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王振毅的婚姻名存实亡了。可悲、可叹。

有道是“心急吃不得热面条”,在这种情况下,要马上找到王振毅难啊!得有时间。既然知道了王振毅的家,怕找不到他吗?走。阿奴要走了,一刻也不能停留。王振毅的老婆本想杀鸡款待阿奴,但她不敢,还是让阿奴空着肚子出门了。

阿奴知道王振毅只有一个儿子,已经年过三十多岁了,因早些年因家庭环境的影响,尚未娶亲。阿奴将一张银行卡递给王振毅的老婆,说:“这卡内有10万元钱,拿去娶媳妇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

王振毅的老婆不背接收阿奴的钱,在王振山的力劝之下,她不得免强接收了。

临走时,阿奴对王振毅的老婆说:“请帮我告诉王振毅,就说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也没有做过对不起阿梅的事,阿梅跳海被一位黑人抢救,后来和黑人结婚了。”

……

从王振毅的家出来后,天色已晚,阿奴执意去住旅馆,王振川那里舍得,硬是把阿奴推到了他的家。到了王振川的家后,阿奴想来想去,也觉得不对劲,草草吃了几个包米棒就走了,王振川拦也拦不住。没办法,王振川不得不送行了。然而,阿奴要去哪里呢,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只好先去江底汽车站,走一步算一步了。山高路陡,非常难走,幸好有个王振川送行,话头也就多起来了:

“你和王振毅一快长大,想必一定有很多故事吧?”阿奴问。

“多着呢,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王振川说,“王振毅的小名叫做牛筋槌,有诗为证:‘牛筋槌,打架不会输。’牛筋槌的脾气倔,你要肇了他呀,挖地三尺他都要找你算帐。他家有一头大水牛,放牛时他从不走路,总是骑在牛背上跑着走,不知跌了多少跤,照样跑。要是那牛不听话就是打,俗话说‘牛打生,马打熟,’打能解决问题吗?嗯,他就是一个比牛还牛的人!”

“他可曾原谅伤害过他的人?”

“看是小还是大伤喽,如果是大伤就外婆死了儿子没“舅”(救)了。”

“是大伤的。”

“大伤啊?你就是用金山也救不了啦!王振毅钱财如粪土。”

“噢,王振川兄弟,你回去吧,我认路的。”

“不,我送你到车站。”

“汽车站不就在前面吗,我会走的,你回去吧,谢谢你了。”

“你怎么反倒谢起我来了!”

“真的不用你送了,如果你见到王振毅就说我来他过。请待我向他赔不是,好吗?”

“放心,我会的。”

“谢谢了,再见。”

阿奴和王振川分别了,阿奴将自己的电话号码交给王振川,并让他转告王振毅知道知道。

这次远行,阿奴心里很不是滋味,千里迢迢寻战友,没想到满腔热忱换来的竟是冷水一盆!然而,他到底是不是还要去找王振毅呢?他该不该还要去找王振毅呢?这又是一个新矛盾。他自个儿来到汽车站东望西望,汽车站有去找王振毅的车,也有回阿奴家的车,到底阿奴要去哪呢?他坐什么车呢?正是:心情急如火,夜短征途长,方向不明计未定,箭在弦上弓难张。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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