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且说扭锥鸭这一问,问得阿奴出了一身冷汗,到底他能不能答应扭锥鸭呢?到底该怎么样答复扭锥鸭呢?如果答应娶扭锥鸭为妻,菊香怎么办?如果不答应扭锥鸭,她不带路必死无疑。为此,阿奴出了一身冷汗。想来想去阿奴还是先来个缓兵之计,答应娶扭锥鸭为妻了,暂时骗她一回吧。

扭锥鸭得到阿奴答应娶她为妻后,高兴得老爸姓什么都不知道了。于是,她才老老实实地带着阿奴来到四源塘。

四源塘真是一个很好的养殖基地,四面环山,四水集塘。塘水随雨水而起,又随干旱而降。然而,水面周时保持在十多亩面积,深度两米。又因下游的田主已经移民,没人耕作,山塘的水没被开闸灌溉,水源保持得好好的,是天然的好鱼塘。水面上是一群群鸭子在觅食戏水,岸上是一堆堆九斤黄鸡在竹林底下张开翅膀晒太阳。塘边盖有一排长长的猪圈,猪圈里养有成百头大、小、中等猪。水坝下面是一片片荒田嫩草,田上是一群群大鹅在啄食青草。水坝旁边盖起了三室一厅的大房子。大门两边坐着两个三四十岁的男子,其中一个叫做司令,一个叫做弓桥,他们都是王振毅聘请的员工。司令人生得矮小,黑色透红,先天性瞎了右眼,也有人叫他做独眼将军,也有人叫他做“盲鸡象”,俗话说;盲鸭香,盲鸡强,盲猪行路最嚣张。司令小时候喜欢骂人,骂了人后就往家里跑,被人追得太急了就钻进床底下去躲,就是躲进床底了还嚣张,说:“有种你进来!”。长大后也是劣性不改,本来就瞎了一个眼睛,照样呈能,云南女人多,别人介绍对象给他还挑挑拣拣的,直到四十出头还是光杆司令,娶不到老婆,现在进入男多女少的年代了,他才知道紧张。铁叔经常唱着山歌骂他:蛤蟆走去墙头企,任你好高都是蹲,崩嘴学讲吹哨话,吹来吹去气不全。

弓桥则另有一番韵味,他人生得白皮,大有书生意气,更有吕布容颜,败就败在那腰背驼了,像一座弓形的桥,也像一个“7”字,走起路来脑袋都追去老远了,屁股还在米把远的后头。那是弓桥高中毕业那年了,一天他去做谷子生意,赚了好多钱,也是风吹纸鹞学“轻尸”,怕人不知道他有钱,就故意蹲在谷堆底下数钱给人看。没想到谷堆上的一包谷子滑坡了,从上面掉落下来,正好打在弓桥的腰背上,砸伤了腰,医了几年时间,钱也医完了,命是保住了,就是腰鼓给打弯了。

阿奴来到弓桥和司令面前,很在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接着问及王振毅的事。弓桥打开手机,翻出许多相片问:“你要找的王振毅是这个吗?”

阿奴接过手机一看,相片中喂鸭的人正是他要找的王振毅,慢慢地,面上露出了笑容——终于找对了人。

弓桥得知阿奴是王振毅的好友,就恭恭敬敬地款待他。

司令告诉阿奴,说:“我们老板外出办事去了,你们就先在这里过夜吧。”

饭后,天色慢慢地暗了,走了一天的山路,阿奴也累了,坐在厅堂打盹。弓桥看见阿奴可怜的样子,就让他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扭锥鸭见阿奴走进房间了,也跟着进去,阿奴说:“男女有别,你跟我进来干嘛!”

扭锥鸭一跺脚,说:“你都答应娶我为妻了,我不让我跟你呀?”

阿奴一时语塞,接着又说:“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可以另嫁别人了。”

阿奴这话说得司令和弓桥心花怒放,异口同声地说:“嫁我,嫁我!”

“对,他们两个都比我年轻,你就去嫁他们吧。”阿奴说完就关起门来睡觉了,尽管扭锥鸭怎么敲门,他都要不开了。

扭锥鸭慌了手脚,说:“哇!天都黑了,我怎么办呀……”

“有什么不好办的,还有我呀。”弓桥说完就去牵扭锥鸭的手

弓桥他们几个常去扭锥鸭饭店那里吃过饭,都认得扭锥鸭已经离婚了,说起话来很随便。

司令看见弓桥先下手为强了,心里泼凉凉的。说:“喂,弓桥哪,老米煮粥你“醒水”啊!”司令白了弓桥一眼,瞎人也有瞎的智计,他也学会接嘴吹火筒,说:“老板娘呀,别理他,他的床铺被人占了,我这边还有一张床,来,来,来嘛老板娘,我带你去休息。”

司令说完就抓住扭锥鸭的手往自己的房子里面拖。

弓桥看见了,心里泼凉凉的,这么好的一块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司令一个人吃独吞,于是又将扭锥鸭从司令的房子里拉出来,而且先下手为强地在扭锥鸭的脸上吻了又吻。

这怎生得了,司令眼看着乌鸦嘴里的肉被狼抢去了,就去推倒弓桥,将扭锥鸭拥在怀里。

弓桥爬起来后,非常气愤,他本想去推开司令,但是司令与扭锥鸭连成一体了,推不动,他干脆去拥抱扭锥鸭的背后……并试图去脱扭锥鸭的裤子。这时候的扭锥鸭可不得了了,她死命挣扎,并大声呼救。

其实,阿奴在房子里哪里睡得着,他早就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了,只是懒得管罢了。理由是:你扭锥鸭不是也叫我吻你吗,不是也叫我脱你的裤子吗,现在有人帮我吻了、脱了,还呼救什么!

扭锥鸭知道阿奴是决意不来救她了,于是就采取自救的措施,来个缓兵之计,她谎称说:“你们两个听着,一山不会容二虎,我只接受一个人,有你没他,有他没你,你们看着办吧。”

听到扭锥鸭如此一说,两个二百五不得不住手了,还是司令先开言,他说:“你老板娘的私事我早有耳目,你现在是离婚的人了,我追你也是正常事。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嘛,我先认识老板娘,你得嫁给我。”

扭锥鸭看见司令又丑又脏,早就想吐了,加上他竟想打自己的算盘,这怎生了得,于是说道:“一边去!千人识和尚,和尚识千人吗?你也不撒把尿照镜子,你算什么东西!我要嫁的人是两眼齐全的。”

“就是嘛,不理他。”弓桥也来劲头了,说,“还是嫁给我吧——我两眼齐全,雪亮雪亮的。我人生吕布,马中赤兔,老板娘啊,我们是男才女貌。”

“貌你个头,”扭锥鸭说,“看见你这腰子就够了,你走起路来像个捣米虫似的,我要嫁的人是腰板笔直笔直的。”

“这就对了。”司令一把抓过扭锥鸭的手,说,“我的腰板直,你就嫁给我吧,走呀!嘻嘻……”

扭锥鸭说:“你才一个眼睛,鬼才嫁你呀。”

弓桥说:“哪你想嫁给谁呀?”

“我嫁的人不单腰板直,两眼齐全,还要有文化的。”扭锥鸭说,“你有文化吗,我出一首对联,如果你能对,我就嫁给你。”

“好!就这么定,”引桥说,“你出吧。”

“你听好啊,”扭锥鸭说,“马过石桥蹄打鼓,”

司令抢答道:“灰埋弓梗煨老犁。”

扭锥鸭说:“你牛头不对马嘴,一边去!”

弓桥捂着嘴笑,问道:“我可以答题吗?”

扭锥鸭说:“可以,你答下联吧。”

“好!你听着。”弓桥说:“鸡叮糠凼嘴敲铃。”

“好,对答工整,奇才,奇才啊!”扭锥鸭说。

“哪你就嫁给我吧。”

“我什么时候说嫁给你啦?我是对他而言的,我对你说过要嫁给你吗?你的腰板是直的吗?”

“哪你还想怎么样?”

“我要嫁的人是能文能武,如果你能够打赢他,我就嫁给你。”

扭锥鸭这么一说,弓桥有点怕了,论打架,他哪里是司令的对手!然而,司令一听说要打架娶亲就兴奋了,他撩起衣袖对着弓桥的眼眼睛就是一拳,把引桥打翻在地。

弓桥冷不防地被司令白白给打了一拳,眼角也给打黑了,非常气愤,他迅速爬起来与司令理论:“你不能打我,我是知识份子,不可理喻嘛!”

“是老板娘叫打的,不打怎么娶得老婆!”司令说完,对着弓桥的下巴又是一拳。

弓桥再也忍不住了,抓一要扁担,对着司令的小腿来个“平地割葱”扫过去,司令人身小躲闪快,他卟的一声腾飞跳过扁担,扁担正好落在一个用来藏米糠的缸子上,啪的一声频粉碎了。司令抓过弓桥的另一头扁担,二人来回拉锯。

弓桥被裤脚拌住了脚,摔倒在地上;司令顺势压了上去,二人在地板上来反复翻滚不分正负。突然,弓桥发现扭锥鸭不见了,喊道:“别打啦,别打啦!我们都上当了,扭锥鸭跑啦!”

两个二百五停住了斗打,一齐冲出门外去找扭锥鸭。

两个二百五找了鸡笼又找猪圈,都没有找到扭锥鸭,莫非她扭锥鸭上吊自杀了,如果真的那样,我们的罪就大了,都得判刑。于是,两个二百五又吵起来了:“

司令说:“都是你!”

引桥说:“不可理喻嘛,是你好不好!“

”你是闯事鬼!“

”你是肇事精!“

“我不管,到时候派出所要抓人,我第一个供认的就是你!”

“事可理喻嘛!是你拖人家进房子。”

“是你吻人家的脸。”

“是你先抱住人家的腰……。”

“是你先动手解人家的裤子。”

“你拉她进房。”

“都别吵了,”引桥说,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人,要是扭锥鸭一时想不开,上吊自杀了,你我都得扑,都得死,都得判死刑知道吗!”

“对,我们一起去找,把这六座山头所有的树木都找过一遍,如果发现扭锥鸭上吊自杀了,赶紧抢救,做人工呼吸!”

于是,两个二百五也不争了,也不吵了,他们团结起来,一同去找扭锥鸭。他们将六座山上所有的松树竹林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扭锥鸭。莫非她跳进鱼塘去自杀了,于是他们又来到鱼塘边,决定下水寻找。云南的气候异常,白天热得穿衬衫,晚上冷得盖棉被。在这种夜间里,要跳进鱼塘里去寻找扭锥鸭,那可是谁也不情愿的事啊!弓桥摸摸后脑勺,想出了一计,他对着司令斜视一会,问:“你今年多少岁了?”

司令说:“四十一岁。”

“我四十二岁了,你说我们两个谁大?”

“我先说,你后说,当然是你大啦。”

“我是技术员兼副经理,你是员工,你说我们谁大?”

“当然是你大呀,怎么啦?”

“既然是我大,你就得听我的,现在我命令你下水,快,下水去寻找扭锥鸭!”

“笑话,哪有这种说法呀!”

“这是命令!”

“我命令你好不好,你下水!”

“下级服从上级,你懂不懂?”

“领导带头,你懂不懂?”

“你下!”

“你下!”

两个二百五你推我拥,弓桥一不小心,被司令推到鱼塘里去了,掉之前他也死死抓住司令的手不放,两个人都掉到鱼塘里去了。正是:生手屠夫学宰马,不熟行规执后臀。七木拿来作凳坐,你个XX自找痒。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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