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且说阿奴念完诗,混州市委副书记周全康带着几个人闯进来了。这里与其说是市委,不如说是县委,因为混州市之前就是由混州县改成的。上头看见混州县人口多,经济发展得较快,工厂林立,而且都是私人办的。道路畅通,地铁高速都有,重要的是还有一个火车中转站设在这里。外地人把这里称做“小香港”。还有一条河流环绕城门,后面有将军山,文笔山,笔架山,玉女泉。用风水先生的话叫做山环水抱,风水宝地者也。解放前,有一传说,混州县府所在地属“南蛇”地,这里的人聪明且刁,外地人来这里当官都被赶走。为此,风水先生建议在县府对面的一座山上立起一个宝塔,此塔象征着一条棒,蛇怕棒,也有人把这塔叫做镇蛇妖,塔建成后,当地的人也老实了。后来撤县改市,从此,混州县就改为混州市了。改市后,为了吸引外商,市政府觉得眼下的房子不够用,需要大搞城建。除了公款建房之外,还欢迎私人投资参与,为此,周全康的眼睛就动了,听阿奴有钱,就亲自上门……

且说混州市委副书记周全康把阿奴带到村外后,抓了两下他那秃顶的脑壳,撇嘴细语,说:“有一个重要的项目,你得借给我五亿元钱,如果你想入股也可以。”

这周全康怎么找到阿奴呢?阿奴纳闷了。

原来是犀牛镇的党委书记吴山!吴山与阿奴是同一个镇的人,听说阿奴变财神爷后,大发慈善,出手不凡,心里早就有点那个的了,就是找不到理由。又因早些年他曾经得罪过阿奴,更不好意思来向他伸手,所以他就将阿奴的情况介绍给周全康。于是,周全康就来了。

阿奴捂着嘴巴笑,问:“我的书记大人呐,你要那么钱干嘛?”

周全康说:“你别管,你只管给我就行了。”

阿奴说:“不行啊,我这是慈善款,是专款专用的。作为这条款的掌管人,我是有原则的,我的钱只是按需分配给那些老光棍,还有那些无依无靠的穷苦人的。”

“告诉你吧,我要你的钱是城建需要,不是乱来的。”

“你城建有城建的钱,沙煲不渗横条数!”

“也需要私人投资呀,再说专款也不够用嘛,当然,你投资了,这也算你的股份,以后还有分红的。”

“免了,这些钱是老天爷硬塞给我的,是专门给那些光棍汉娶亲的,用完了也就完了,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用呢。你想想,个个都像你一样大把大把的要钱,哪我们那帮老光棍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不给了是吗?”

“不能给。”

“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好自为之。”

周全康甩了一串半阴半湿的话就走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片乌云,从西伯利亚的方向滚滚而来,整个天空突然变得矮多了,闷热蒸得人心烦,眼看一场大雨就要下来了。阿奴细细揣摩周全康的言行,觉得他话中有话,又慢慢回忆周全康的形貌:此人头壳尖尖前额窄,周身贱格,周全康分明是贱骨头嘛!为什么他竟然爬到混州市委副书记的宝座去呢?,也许是他的眼部得法,他的眼下没有一点肉,像死凹了的田螺壳似的,俗话说“眼下无肉,非奸则毒。”奸了就有权,毒了就有钱,应验了。周全康是五毒俱全,怪不得他这么横!阿奴越想越气:他娘的,想当初老子做乞丐的时候你周全康在哪里,你关心过我吗?如今我有钱了,就想来巴结我,放你娘的狗屁!

“阿奴叔,别理他!”随着一个洪亮的声音,一帮老光棍来了,他们当中有穿着亮丽的,也有不修边幅的,有打光板的,也有“半导体”的,有两脚走路的,也有三脚走路的。

“阿奴叔,我们支持你,他周全康胆敢把你怎么样,我就用这个玉米棒戳他的屁股。”

这是竹茹七的声音,竹茹七39岁了,只因僧多粥少,还不曾见过女人的腥味,!幸好前段时间三叔借了几万元给他,让他到越南去娶了一个五行不正的老婆,生了一个男孩,虽然生活不大美满,起码说比已前强得多了。早几天阿奴帮他还清了债务,如今他对阿奴总是感恩不尽,一呼百应。

“这个周全康也太坏了,就会来要钱,为什么不叫他的外甥女来嫁给我们这帮老光棍!”

这是罗哥的声音,罗哥50多岁了,只因家贫,尚属处男,前段时间,阿奴给给他三万元,他也跟着这帮老光棍一起到越南去娶了一个中年妇女回来做老婆,不久就生下了一男一女龙凤胎,他非常感激阿奴,只要谁和阿奴过不去,他就和谁急。

“就是,就是,我们同去戳周全康的外甥女!”

“同去,同去!”

整个场面沸腾起来了,就在这个时候,阿奴觉得周身不舒适,接着变为发痒,瘙痒,怪痒,痒得要命,痒得打滚,痒得嚎叫。

这是为什么呢?众人议论开了:

“难道是中了他周全康的斜法?听说周全康学过斜法呢!”

“周全康的胃口也太大了,一下子要五亿人民币,这可是明摆着威胁人!”

“外地官,他根本没有为当地人做事!我们不吃他这一套!”

“全康是混州市的巨贪,他什么事都干得出的,还是服了他吧。”

“服了他?阿奴叔的钱都给他完了,我们这帮老光棍怎么办呀?”

“别吵了,大家都过来替阿奴叔抓痒!”

在罗哥的号令下,几个老光棍都过来帮阿奴叔抓痒了,有的抓头,有的抓脚,有的抓身,怎奈他阿奴越抓越痒。

阿奴大声喊道:“别抓了,去找刀子来括,找火钳来烙,找开水来汤。”

阿奴这一喊,大家都傻了眼,可是又有谁忍心下手呀。阿奴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脱去衣服,抓到树枝就用树枝磨,抓到瓦片就用瓦房括,不一会儿,他的周身都被括得通红了,一道道鲜血流了出来,那痛苦的情景,石狗看见都流泪……

一辆宝马小汽车“嚓”的一声停在阿奴的身边,从车上钻出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笔直的西装,白皮脸,宽额头窄下巴,一眼看出是个文官。他叫文桶,又因此人办事不牢靠,又被人戏称饭桶。那饭桶给在座的人一一发了香烟后,又对大家小声说:“周副有请,他叫我来接夏蠡先生,夏蠡先生,请上车吧。”

“你们要干嘛?”罗哥问。

“好事的,放心吧。”

就这样,那饭桶半推半拥地将阿奴塞进车内欲开走。那帮老光棍一起围将上去不让开车,饭桶把头伸出来对大家说:“兄弟们让开吧,没事的,我保证他的安全。”

竹茹七用他那根拐杖,戳戳天又戳戳地,然后又敲击着车头:“记住,阿奴少了一条头发,我就找你算账!”

“我会负责的,不信你们可以派几个人来呀。”

“走!”

在罗哥的召唤下,几个老光棍一齐拥上小车开走了。周全康要把阿奴拉去哪里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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