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来见你

听闻民国十有九悲

听闻有你一世无悔

“听说那白家大小姐与路家大少爷的婚礼十分壮观啊。” 

“那还用说,你也不看那白家与路家的背景。”

“你知道吗,那天我在场,你可别说,这白家大小姐和陆大少爷当真是郎才女貌啊”

这路白二人的婚礼早已经过去半月之久,但其繁华仍是上海的饭后谈资。

“哎,哎,对了,你知道吗,马上就要打战了。”

“是啊,是啊,哎这天怕是要变喽。“

”行了行了都回家了,这天也不早了“

自从白幼宁和路垚结婚之后,乔楚生就很少再去找他们,尽量不去打扰新婚的二人。但是这白老爷子的命令还不得不去见,乔楚生站在楼下听着房内打闹的声音,低下头,把脸埋在阴影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抬起头又变成那个路垚和白幼宁都熟悉的那个人,只是若仔细看乔楚生的眼睛,就会发现,那里面少了些什么。

乔楚生还是敲开了那扇门,开门的是路垚。 路垚看到门外的乔楚生是不由得一愣,直到白幼宁问是谁时才慌慌张张的给乔楚生让开了道。

”幼宁,是楚生哥。“依旧是那个贪吃贪财的路垚

”哥,你怎么来了?“依旧是那个调皮捣蛋的白幼宁

怎么不欢迎我啊,嗯?” 依旧是那个宠溺的默默看着二人的乔楚生

“没,没,怎么会不欢迎哥你呢”白幼宁从路垚的背后冒出来,亲昵的贴着路垚的脸对着乔楚生撒娇,白幼宁知道乔楚生对他俩没有办法。

果然,乔楚生只是笑了笑,“幼宁,路垚,这次我来呢,是受老爷子所托,老爷子给你们打点好了一切,你们收拾收拾,三日后去f国。”

“什么,他,他凭什么让我们出国,我才不听他的,”

“幼宁,别胡闹”

“哥~“

”幼宁,这次就听老爷子的吧。“

”阿垚,你怎么也向着老头子“

”白幼宁!听话!“乔楚生收敛了以往的笑容,严肃的呵斥闹脾气的白幼宁。

白幼宁没有见过这样的乔楚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不相信乔楚生会这么凶她,窝在路垚的怀里半天没有动静。

”我知道了,哥“

”知道就好,听话,你们收拾收拾东西吧,后天我来接你们“

乔楚生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就走,脚步有些许慌乱,路垚沉默地看着乔楚生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低下头对怀里的白幼宁说”我去送送他吧”

路垚追上了快要上车的乔楚生,乔楚生看着扶着车喘着粗气的路垚,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乔楚生现在只想逃离这里,他很疼,心脏仿佛要被拧碎了似的。是啊,他们是夫妻,甜甜蜜蜜的很正常,不像他喜欢一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兄弟,不正常……

“乔楚生,你就这么走了?”

“我不走,难不成在这留宿吗?”恢复笑容的乔楚生调笑着面前高自己一头的男人,他想再多看几眼,就几眼,他怕以后就看不到了。

“乔楚生!你知道我……”

“路垚!幼宁还在家里等你,听话,回去吧。”

乔楚生慌张的打断路垚的话,他知道路垚要说什么,但是他不能。没等路垚在说什么,乔楚生便开车走了。

留在原地的路垚,看着渐渐远去的车,说出了那句未说完的话。

“我爱你啊,乔楚生……”

三天很快就到了,乔楚生将二人送到码头的路上,一路上乔楚生都没有都没有说话,路垚也是异常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时不时的回复几句白幼宁的问题,

路垚和乔楚生都希望这条路能长一点……

可是路总有尽头,乔楚生看着将要离开的路垚,心里的痛快要抑制了他的呼吸,他没有忍住想讨一个拥抱,他也这么做了,拥上那人,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服传入了乔楚生的心里,乔楚生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抬头望了望天,他不能哭的。

路垚回抱住乔楚生,力道之大似乎是要将怀中的人融入骨血,至始至终路垚都没有给乔楚生说一句话。知道上了船之后,看着站在原地的乔楚生,路垚没有的心慌,不是离开这个地方的心慌,他看着乔楚生,总感觉这一眼之后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乔楚生!你要记得,记得每个月要给我,我们写一封信,知道吗!”路垚觉得自己在不做些什么,乔楚生就真的不见了。

路垚没有等到乔楚生的回答船便开动了,路垚看着乔楚生渐渐变成一个黑点直到完全消失在视野内才转头看向白幼宁“幼宁,乔楚生会给我们写信的吧,他会好好的吧”

白幼宁看着路垚失魂落魄的样子,第一次没有嘲笑他,“会的,他会的,别忘了他可是乔四爷呢”白幼宁抱住路垚,路垚想哭,但是他没有。

乔楚生参军了

这是路垚和白幼宁去f国后一年才知道的,路垚想过回去但是他没有,他不能,他还要照顾白幼宁,他答应过乔楚生的,照顾好白幼宁。

乔楚生没有做到一个月一封信,前半年还可以,后来战事不断,信也难以送到,路垚几乎是很久才会收到一封信,证明乔楚生还活着。

五年了

离乔楚生上一封信已经间隔了六个多月。

路垚每天都在做噩梦,他梦见乔楚生被一枪打中胸口,每天每天,路垚都快怀疑乔楚生是不是死了,白幼宁牵着三岁大的儿子,看着日渐消瘦的路垚,终于,她拿出了那封一个月之前收到的那封信。

她交给了路垚后就领着儿子出去了,还贴心的把路垚的门关上。

路垚看着这封褶皱不堪带有血迹的信封,激动的打开,一个字一个字的看。激动的路垚都没有发现这不并是乔楚生的字迹……

路垚不懂,这封信上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这么连在一起他就看不懂了呢。

什么乔将军没有家人,遗物不知给谁,只在遗体上找到了这个的,什么遗体,他乔将军关乔楚生什么事。路垚把信封里的东西颤颤巍巍的拿了出来,只有一张照片,那是他和幼宁拍婚纱时白幼宁要求的合影,他们三个的合影……

白幼宁不敢把这封信给路垚的原因就是怕他受不了,因为白幼宁知道,路垚心中的人不是她,是乔楚生。

白幼宁在哪天晚上抱着儿子坐在客厅里听着屋里路垚哭的撕心裂肺,“妈妈,爸爸怎么了?他这么哭了?“

"念笙啊,爸爸失去了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了”

“那妈妈你为什么哭啊?”

“因为那个人对妈妈也很重要”

懵懵懂懂的路念笙,不知道那个重要的人是谁,但是他隐隐约约明白了,爸爸妈妈很难过,难过的像是丢了魂……

乔楚生死了,死在的战争解放前的,被敌人一枪打中心脏,这个被人景仰的乔将军的遗物竟然只有几封信和一张照片,而那张照片上的乔楚生已经不在了。

第二天路垚除了泛红的双眼和哭的嘶哑的喉咙外与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白幼宁看到他的样子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

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摇椅上,讲着一个叫乔楚生的人,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渐渐地睡去,再也没有醒来。

路垚在那天想过随着乔楚生走,但是乔楚生不许他这么做,在那个梦里,乔楚生笑着叫他好好活着,现在终于可以去见你了,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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