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连续几天阴雨绵绵,不是个适合打仗的好日子,但士兵士气却十分高昂。

这次领军的是斜隋的精锐,且许多关东军的家人都在幽州地带,队伍都挣着打前卫。

行军奔袭开始了,比原计划早了一日,斥候来报,这几日鲜卑主将的死引起了极大的反应,鲜卑骑军与女真步兵产生了冲突,内乱是最好的偷袭机会。

当天骁骑尉便下令率前卫奔袭八十里冲锋,打一个措手不及。

辽东不愧为天然战略地,由辽西走廊分隔主战场,百里平原只需建立少数几个瞭望塔便可环视整个幽州战线。

夜色降临,骁骑尉再遣斥候打探消息,于夜晚敲定不等天明,凌晨偷袭漠北军主营。

这一晚上所有前卫线上的骑兵,都没进行过哪怕是短暂的休息,白冉同样如此马上是第二场战役了,那种死亡时时刻刻发生在身边的感觉仍然是无比紧张。

天色未露晨曦仍是一片黑暗,骁骑尉闭目感受气温寒冷,这类将领对时间气温的感知一向很敏感,开始下令开始奔袭,提心吊胆的感觉在得到命令的一刻开始松紧绷。

全军奔袭!沉稳的马蹄声连带漆黑的夜,突兀的闯入一片微弱的光亮地带,那是漠北人的大营。

白冉打的是前锋率先看到放岗哨漠北士兵,不等对方反应唰唰两箭,直接封喉只留下死亡前震惊扭曲的面容。

数千骑马蹄声惊扰了熟睡中的漠北士兵,纷纷持刀而战,部分士兵甚至来不及皮甲,只有留守的卫兵最先反应且有一战之力。

白冉从未感觉杀人如此简单,如砍瓜切菜一般,一杆长槊横扫成片敌人,大部分敌军来不及皮甲轻易则可穿透,带着马匹冲锋的惯性长槊串烧烤般穿透四五个敌人。

敌人的惨叫哀嚎穿透整个漫漫黑夜,剩余的人开始有组织的进行反击,敌军将领率队集结,面对结阵反抗的敌军。

突兀而耀眼一骑冲在最前方,长槊挥舞扇风,恐怖的劲道令人胆寒,如同黑夜长空划过的那道流星,悍然无畏的奔向敌阵。

一手拽住缰绳一手紧握长槊,伏低身子发起无畏冲锋,眼光余角无意瞥见身后手底下的十五骑,纷纷带着敬畏的眼光追随自己的背影。

莫大的情绪感染着自己,一股看不见的气由头顶脚底向整个身体蔓延开来,带动滚烫的血液沸腾不止。

肾上腺素极速飙升,手中长槊亦染上了霸道的气息,胯下战马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意不断冲锋加速。

最前方的漠北士兵好似看到一骑恶鬼快过闪电而来,面容狰狞恐怖夹杂渗人的怒吼,越来越近了才感受到铺面而来的七分杀意,剩下三分是面对死亡的恐惧。

长槊犹如雷霆径直贯穿最前方挡路士兵,一骑破阵!势不可挡的威亚震慑四周,对手颤抖的身躯吞没了长槊,一甩长槊横扫一片漠北士兵。

清扫一片又有密集兵卒如潮水般袭来,蚂蚁群般看不到尽头,无止境的血肉横飞,好像一颗颗爆浆的西瓜,彻底染红双目,溅到甲胄上腥气冲鼻,好似一尊血人不知疲倦的挥舞长槊。

放弃思考究竟为何而拼杀,只想沉浸其中,恐惧与兴奋布满全身密密麻麻,每一次的挥扫都在阐释何为暴力美学,残暴统治这片战场,强者生弱者亡!

冲锋出一条尸横遍野的血路,敌人颤抖的身躯是最好的兴奋剂,红与黑的交织沉寂的天与喧嚣的地,修罗挽歌宛若人间降魔神。

刀光剑影里总有躲闪不开的死角,四面八方的敌人死命劈砍,也不清楚挨了多少刀,恍惚麻木之时看到己方铁骑在前方冲锋。

还有老郭带头的小型兵阵,自己的身边是曹蛟在护着,以防止敌人趁乱偷袭。

双手灌了铅十分沉重酸痛,耷拉的手臂却死死的握着长槊,伏在战马上耳边再次传来冰冷的声音。

“兵马武桥,武道小周天筋脉尽数开启。”

“兵马武桥,枪击槊法融会贯通,成就兵技,破阵,陷阵。”

“特殊成就无畏冲锋达成,兵马武桥晋升三成。”

“特殊触发武技卷轴以及回光返照.壹。”

“兵役流放至十成之五,达成一半赠与黄金一百两于表世界。”

........

白冉知道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缠满了绷带,身边坐着的是曹蛟在照看自己,期间王阎来过,自己却不能说话也睁不开眼,只能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眼前一片光明,空气有些干燥混合细微的灰尘,并非在床上身边也没有披甲的曹蛟,而是在一个小巷子里,面前是一个清秀漂亮的女人。

还是在巷子里?怎么回事又回来了?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白芷,隶属于司命科,你的监察者兼流放人。”

“从血缘上来说我是你母亲的妹妹,算是你小姨。”

“.......”

那些战场上的经历太真实了,杀戮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突然回归现实倒有些不真实不自然。

“那个声音是怎么回事?一百两黄金在哪?”

这才是白冉最期待的东西,没有什么比钱更实在的了,战场上的拼杀太过残酷,勇敢的骑士需要金钱的嘉赏。

“经历了这些还想着钱你思路倒是清奇,就没有别的好奇想问的吗?”

“有挺多,但目前最好奇的还是黄金一百两是不是真的,表世界是指现在的现实世界对吗?”

“嗯,表世界是这里,你经历的战场只存在于里世界。”

“为什么还是在巷子里?我经历的两个多月时间没变化吗?”

“表里世界的时间差是三百六十比一,两个多月的时间在这里相当于过去了四个小时左右。”

“你在这巷子里站了四个小时?”

“我在大荒经里观察了你两个多月。”

“......”

“荒是什么?兵役又是什么?”

“荒指大荒经卷也就是所谓的里世界,兵役便是你作为遗罪要服役。”

“我还是不理解陈庚年做的错为什么要我承担。”

“你相信佛家提出的因果论吗?你父亲的身份是了因者而你则是承果者,你父亲的罪由你来赎,便是遗罪的由来。”

“.......”短暂的沉默。

“我所在的世界是虚假的吗?”

“...我不敢肯定不过我想没人能说的清。”

白芷顿了顿又说道:“你相信时间和距离是同等概念吗?”

“嗯?”

“假如把世界历史看做一张张由帧数图片组成的进度条,人类只能跟着当前进度条前行,无法知晓过去看不见未来,假如能够跳出进度条外,便能看清所有由帧数图片组成的进度条,了解过去知晓未来。”

“而时间会随着距离的改变而变换速度,当距离足够远时时间会极速流逝,假定有足够的视力且遥远的距离,那么在那个环境下看地球将看到整个由帧数图片构成的进度条。”

“将能够看到过去和未来,包括恐龙如何被毁灭,人类的诞生,以及未来发展的走向等等,数学里的坐标表由横轴为距离以纵轴为时间,把两轴掰直为一条线则时间与距离为一个概念。”

“而如今确实有将两轴掰直的量子,不只从何而来又或者是生来便有,最早于王櫵烂柯的故事,王櫵便是第一个被量子影响的人。”

“书上说短短一棋局已过了千年,其实不过是被送到了极其遥远的地方,斧柄承受不住光阴量子的冲刷,时间便是距离。”

“你战场上经历的种种同样来自很遥远的地方,与现实世界产生交织错乱,或许是过去所发生的或许是未来将要发生的。”

“可以肯定的是不管里世界还是表世界一切都是真实的,所谓的光阴量子相当于物质三维里的bug成粗故障,诞生出诸如大荒经类的卷轴让人能够影响破时间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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