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渐行渐远

到了大四的时候,大家渐渐的都有了自己的人生规划,也不再像大一大二的时候一样沉迷于玩闹,往图书室跑的也就勤了。云清之前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自己一个人在图书室里待着看些书,所以问管理员登记要了一个固定的座位。梓溪和之前的那个隔壁校的富二代男友已经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现在正是甜甜蜜蜜的热恋期,所以来图书室的时间并不太多。叶辰和云清之间的距离忽远忽近,有时候叶辰进一步,云清就退一步,两个人谁都没有勇气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云清除去上课的时间,现在基本都在图书室里看书,那天坐在座位上休息的时候,突然看到隔着几张桌子外坐着的叶辰。书桌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似乎是在看网课视频。不知道叶辰有没有注意到自己,云清决定还是先不去打招呼了。去食堂吃中饭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叶辰。

“云清,刚刚在图书室,我看见你了,不想打扰你看书,就没过去找你。”是叶辰先开的口。

“嗯,没事。你是打算在图书馆里长期看书吗?你可以向管理大叔那边登记一下,要个座位的。”

“已经申请了。我打算出国读研,在准备托福考试。”叶辰说这句话的时候,双手插着衣服的口袋,眼睛望向前方。秋天了,叶辰穿着的是那件他最喜欢的外套。从大二到大四,他变得沉稳了许多,只是性格还是一向的自我,不理会他人想法。生气的时候,喜欢把头高高的扬起,像一只桀骜不驯的小狮子,不容许他人的贬低和侮辱。

“哦,想好去哪个国家的大学了吗?”云清淡淡的问。

“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

“很好的大学,那你要加油喽。”

“你呢,有什么打算?”叶辰转头看向云清。

“去英国伦敦,进修英语语言文学。”

叶辰听完,很久没有说话。

“好,那我们都加油咯。”不管眼里的东西怎么变,叶辰的笑容永远明亮如往昔。

两个人在图书室的时候,因为中间隔了几张桌子,也并不经常特意走过去说话,只是有时候读书累了,抬起头,偶尔会有眼神碰撞的瞬间。大多数时候,都是云清埋下头看书,叶辰定定的望着她;云清看着叶辰的时候,叶辰在奋力的解题。有人陪着,总是好的,可是有些距离,也终究跨不出去。叶辰的几个同学坐在离他不远的位置上。有时候,云清会看见叶辰和同班的女孩子说说笑笑的一起走出去或者从门口走进来,不可否认,叶辰虽然看起来生人勿近,但是朋友还是很多,往往都是群体出动。云清习惯清净,独来独往,所以大多都是自己安安静静的一个人看书,吃饭,遇到同在图书室看书的同学,也会说上几句话。

有一回,云清下午的课程结束,推开图书室的门时,被划伤了手,皱着眉头忍着疼回到座位,才找出创口贴包扎伤口。只是抬眼的时候才看见,叶辰望着自己,眼睛里的似乎是关切。

叶辰身边的女孩子都很漂亮,看着他们并肩走的时候,说笑的时候,云清心里难受,只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埋头看书,隐去情绪。

“梓溪,晚上一起出去喝一杯吧。”云清对着难得来图书室看书的梓溪说。

“云清,我记得你不喝酒的啊,你怎么了?梓溪关切的问。

“没什么,最近想放松一下,等会儿我们就走吧。”

云清看见叶辰和几个兄弟在座位上讨论问题,依然是欢快的氛围,依然是那么阳光的笑容。但是云清第一次觉得,阳光可以那么美好,也那么刺眼。

去到之前大家经常聚会去的小酒馆,云清只喝酒不说话。

“云清,你到底怎么了?”梓溪怕云清喝醉了。

“梓溪,你说爱情是不是会把一个人最坏的一面释放出来,嫉妒,吃醋,不安全,是不是会把人完全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你,喜欢上叶辰了吗?是他做了什么了吗?你告诉我,我去揍他。”

“他没有做什么,是我看着他和其他女生走在一起,第一次觉得自己吃醋的快要疯了。每天只要看见他不在,就觉得做什么都没有意义,每天早上起床,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见到他,我想要每时每刻都见到他,我要疯了,梓溪,我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云清没有歇斯底里,只是红了双眼,静静的流泪。

“他呢?他是什么想法,他想要和你在一起吗?”

“梓溪,我们走不到一起,他要去美国读研。我也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这样不自信,不安全,离不开他的自己,你明白吗?我害怕,害怕真的在一起后,最后还是分开,我真的承受不了。”

梓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着痛哭的云清,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试图给她一点安慰。等到云清情绪差不多平静下来了,才扶着云清回了宿舍楼。

接下来的很多天里,云清都没有去图书室,只是在宿舍里。之后的时间,云清虽然还是在图书室里看书,却有意的避开叶辰,叶辰似乎感觉到了云清的抗拒,也只能停在原地,不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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