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勇士们,可愿帮我一些小忙?”
“愿闻其详。”
“哦呵呵,黑色斗篷下的小兄弟,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可是个光荣的使命……”
“——不,我想我们四人还能趁着背叛行为尚未被发现去做些隐秘的任务。”
“小兄弟很有头脑嘛,我这里正好有这样的需求,那就麻烦四位了。”说着,那人缓缓走下阶梯,扫视了一周,又蓦地站定在一个低阶将领面前。“我忠贞的仆人,为女皇效命的时刻到了。”一道白光闪过,一颗渗着血的头颅滚落在地。
随着邪魅的笑又爬上脸庞,她双手捧着人头向墨殇奉上:“执此首级,回去邀功吧。”
罗萨斯心头一紧,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但谁也看不到他隐在头盔下的表情。
安排妥当,四人便辞别了那妖艳的女城主。临出城门,护送四人的罗萨斯从腰间解下一物递予墨殇:“这是绯月令,我绯月城的信物。今特付予你,执此可随时指派我门下之人为尔等助力。”墨殇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令牌:“多谢。”
一路上,墨殇沉默不语,但他在想什么呢?“魔兽中阿尔萨斯曾借雇佣兵之力断了自己所带领的北伐军的后路,又推掉责任与北伐军合力绞杀雇佣兵,既稳固了军心又做了个‘好人’,我能否效仿呢?”然而罗萨斯递予绯月令恐另有深意,墨殇犹疑不定。
最终,墨殇四人还是携着绯月令与小将首级离开了绯月城。
又是右派的领地,只是这一小小的山村竟完全没有旅店,四人只得找了一处人家投宿。
没想到这天高皇帝远的小地方也随处是不和谐的声音:“不要这个,不要这个……妈妈,我想吃肉,好久好久没吃了……”——“闭嘴!再多嘴把你宰了卖肉!”——“孩儿他爸,别老是这样。毛毛,咱们这些贱民是没资格在平日杀猪宰牛的,那些都要留作贡品。”——“不要,我要吃肉……”
“咳咳,打扰了。”墨殇上前搭话。
那壮丁一见四人,慌忙起身:“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四位大人到此何事?”
“我等方得惨胜,回命途中,错过了驿馆,要寻一处以便安顿。”
“啊,敝舍蓬荜生辉。我这就去准备酒席,我们这小地方虽然偏远,但土产的酒肉果蔬从不敢擅自独享。”
那孩子被四人高档的装束惊了一下,想来这偏远地区还没怎么来过贵客,但这样小的孩子更关心的自然不是这个:“要做好吃的了吗?”
那做父亲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咄他回屋,然后和同样不大高兴的母亲一起去制备酒席,一人下了地窖,另一人转身去了后院。
和天下大部分的孩子一样,那小男孩也不大听话,趁二人不备偷偷遛了出来。
“那个盒子里装的什么?是好吃的吗?”
“不是,是战利品。”
“你们不带些好吃的当作贡品吗?”
“对于那些人来说,珍馐美馔并不算贵重。”
那孩子半懂不懂地哦了一声,又溜了回去。
四人收拾了一下行装,便开始随意走走看看。院里明明养有桑蚕,三口却穿着麻衣,笼子里有几只母鸡,菜里却连鸡蛋也没有。墨殇不禁感叹这联邦右派,连如此偏远之地都不让平民自给自足。
很快,厨房里忙活了起来,时不时还让孩子上去搭把手。不一时,那对夫妻抬出了一张大些的漆面八仙桌,又搬来四把椅子,掸去上面的灰尘,请四人入座:“万分抱歉,竟忘了几位还在外面站着。”
“不妨事。”墨殇微笑着答道,心却暗想,这穷乡僻壤怕是真的没直接接见过大人物吧,竟没有索问腰牌。
蓦地,墨殇想到了什么,那孩子也想到了什么:“我们不一起……”那妇女忙捂住孩子的嘴,抱进了屋。而男子则把他们没吃完的饭菜从石礅上收了,也放在屋内,令男孩继续吃饭,不得外出。
男子把酒菜端了上来,在外伺候四人用餐。“不知四位为何未与队伍同行?”
“军队溃散,拼死对抗者只余我四人存活。”
屋内又传出孩子的声音:“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话未说完,孩子的嘴又被捂上。
“既只有四人存活,又如何得胜了呢?”
“凭借这个。”说着,墨殇祭起了镶着玄冰寒珠的法杖。霎时间,寒风阵起,日晦霜飞,骇得男子上下唇不住打颤。
“妈妈,他们是因为有那个才能吃……”又是只听得半句。
“犬子无知,如有冒犯万望恕罪。”
“童言无忌,不如你三人也来一同享用。”
“不可不可,联邦之下绝无此礼。”
“单是因那孩童纷扰,我等便不宜独享。幼童,无知,亦无罪。”
于是,七人围坐八仙桌。墨殇想了一想,把那装着首级的盒子放在了空位,全不顾那夫妻二人满腹狐疑。
不过孩子倒挺高兴:“好吃……妈妈,为什么他们来了就能吃好吃的?”
那对夫妻不大高兴,但也不敢当面制止。墨殇答话:“或许,不久你便能随意给自己做好吃的了。”
“此话怎讲?莫非战有凶兆?”
“大凶之兆,但对你们来说或许是好事。”
“是嘛……”
四人离开山村,回到了密罗城。
“一个都没回来吗?”那圣骑士问身旁的谋士。
“除了分队长以上的指挥官及叛逃者,没有战士活着回来。”
“那四个异种呢?拿着玄冰寒珠的怪胎?”
“传闻他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但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圣骑士不觉捶胸顿足:“真是糟贱了!”
正感叹着世事无常,又被一个飞来的盒子吓了一个激灵。只见摔散架的盒子里滴溜溜滚出一个渗血的头颅,满脸是同自己一样的错愕。
“我们回来了,险胜。”
“你们?!……”
“我们四个怪胎异种回来复命了。”
“容我失言。没想到四位竟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圣光注视着你们,正义与你们同在!果然,没有什么能难住你们。”
“哼!不久前才刚有一个小娃娃难住了我,他问:‘为什么我们自家养的猪羊,我们却不能自己宰了吃?’”
“小娃娃口出狂言,政王他——”
一旁的谋士急忙插话道:“童言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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