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
屋内处处贴着红色的喜字,桌上的红蜡烛静静燃烧着,偶有几声热闹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来。
秦景盖着头帕坐在床边,小声嘀咕道,“流月拿个吃的这么久…”
坐累了的秦景已然昏昏欲睡,丝毫没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
正当秦景快要栽倒时,一双有力的手稳住了秦景的肩,秦景的头撞到了那人身上,猛地一个激灵,抬手便要掀头帕,被眼前人按住了。
“我帮你。”
大婚之夜进洞房的应该除了萧域不会有其他人了吧?秦景心想。
眼前猛一亮,秦景看着面前的人顿时愣住了,剑眉星目,身上穿着和自己一样的喜服,看上去儒雅又温和,但浑身上下又都透着一股大将军的气质。
秦景看的竟有些呆痴。
萧域看着秦景竟也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自然,见秦景还一直盯着自己看,忍不住开口问道:“叫我萧域就可以。”
秦景听到萧域的话,思绪才被拉了回来,连忙移开目光,“我知道。”
“嗯?”秦景声音太过小,萧域并未听清楚。
秦景干咳了一声,以掩饰尴尬,“我说我是秦景。”
“嗯。”又是一个简短的回答。
“吃了吗?”萧域问。
“吃了。”真是嘴比脑子快,秦景暗暗咬牙。
闻言,萧域走到案前,将合卺酒倒入杯中,一杯递给了秦景,二人交杯饮下。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 声响起,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将军,鱼儿上钩了。”
此时屋外细小而杂乱的声音在秦景的耳中听得非常真切。
萧域看着秦景,叮嘱道:“呆在屋里不要出来。”
秦景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为了安全还是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儿,屋外杂乱的声音愈发大,还有刀剑碰撞的声音。
秦景看着窗上忽闪的黑影,双手紧紧抓着厚重的婚服屏着气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接着屋内的烛光忽闪了一下被风带灭,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漆黑寂静之中。
“咻”
刚至窗前的秦景便听见有东西破窗而来,心里一惊,是箭!但距窗只有一步之遥的秦景显然是躲不掉了,只见有道剑影贴着秦景的面快速闪过将箭打掉在了地。
秦景被吓得踉跄一下,接着被人搂抱在了怀里,是萧域。
“有没有受伤?”
“没有。”
萧域拉着秦景快步出了房门,看着门外的尸体,沉声道:“宾客可有受伤?”
“将军放心吧,宾客早已遣散回府了,还好我们提前有所准备。”棋风啃着手中的苹果道。
萧域猜想着这些人肯定会趁大婚人多眼杂之时出手,便早早的安排棋风派人埋伏,一切果不其然。
“小姐。”流月只是去后院寻些吃的,出来时便瞧见庭院一片狼藉,赶忙朝主院跑了过来,拉着秦景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
秦景道:“不用担心,我没事。”
流月可是没听进去秦景说的话,待自己好好检查了下,确定秦景没事之后才放心,“呼!放心了。”
“今日起你便跟着夫人了。”萧域转头对旁边的一个婢女道。
婢女点头,看向秦景,“夫人唤我阿锦就好”。
秦景冲着阿锦微弯了下唇角。
书房内,萧域拿着刚刚射向秦景那支箭上的纸条,上面写着“死”的字样,反复摩挲着。
棋风瞥向纸条上的字样,出声道:“看来他们不是冲着夫人来的。”
“是冲我来的。”萧域说道。
“正确!”棋风打了个响指,继而说道:“看来这次行刺之人和刺杀魏何的人是一伙的。”
萧域片刻才开口道:“没有留活口?”
棋风摇摇头,“这些人应该都是死士,抓住几个但都服药自尽了。”
萧域将手中的纸条对向烛火,燃烧殆尽,“魏何的伤验得怎么样?”
“飞镖上没有毒,至于镖嘛,由伤口可知是种极细小的梅花镖,这种镖在云周国几乎无人用。”
“让书风暗中接着查。”
待棋风出了书房,萧域才拿起案上的纸张,“和离书”三字映在了眸子上,萧域将其从中间一分为二,他想,这个应该暂时是用不上的。
窗外的蟋蟀声衬得月夜格外的静,萧域抬手将烛火熄灭,闭眼倚靠在了椅子上。
微光打在秦景的脸上,睫毛忍不住轻颤了一下,悠悠醒来秦景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没有温度。
自言自语道:“昨夜他不在这?”
流月推门而入,将秦景的自言自语一字不落的都听在了耳里,并打趣道:“小姐是想让将军在…”
流月话还没说完,便被秦景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流月偷偷捂嘴笑着,秦景轻咳了一声,脸却不自觉地微微泛红了。
看着外头天儿正好,秦景正想出去转转,熟悉一下萧府,刚踏出门便见萧域迎面而来。
“将军。”流月忙行一礼。
“昨夜可有吓到你?”萧域看着秦景。
“并无大碍。”
“昨夜黑衣人可是刺杀魏何的同伙?”想起昨夜之事秦景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出了口。
魏府被灭门一事,秦景也略有耳闻,只是知道的少之又少。
魏何,早些年与萧域的父亲萧离一起追随着当今的圣上出生入死,虽不如萧离一样为祁衍的心腹,倒也算是除萧离之外祁衍最为信任之人。
祁衍登基之后,魏何便渐渐退出朝堂,但仍是朝中最有威望之人,两日前忽然暴毙于府中,而魏府其余之人也竟无一人幸免。
萧域点了点头,“皇后差人传了御膳过来,你我一同前去吧!”
望着桌上琳琅满目的餐食,秦景一时竟有些眼花,她虽然贵为秦府大小姐,但如此奢华之物还是头次见。
萧域夹起盘中精致的花酥,放入秦景的碗中,“尝尝这个,这是上等的金桂配以晨露、花蜜制作而成。”
秦景将桂花酥放入嘴中,丝丝甜香席卷而来,“好香!”
话语间,一支箭“嗖”得一声穿过树叶射在了秦景的左手边,吓得秦景愣在原地,无奈道:“又来?”
萧域拿起箭看了一眼,沉声道:“萧棋风!”
棋风拿着弓箭麻利地落在了凉亭前,打呵呵道:“夫人无碍吧?不小心射偏了,本想射在将军面前的。”
“你最好是有事。”萧域的声中不自觉的增添了几分微怒。
“还真有一事,徐公公命人送来了帖子,说是宫中设宴,邀将军和夫人一同前去。”棋风从怀里拿出烫金的帖子晃了晃。
茶馆内,缕缕茶香弥散了整个屋子。
一身玄色暗袍的人,脸带面具,懒散的倚在软榻上,细细品着茶。
“将军府的事你做的?”
男子笑嘻嘻的讨赏,“正是在下,给他们个警告,让他们就此收手,如此一来杀魏何一事便查不到我们头上。”
“啪”
软榻上的人将手中的茶杯怒摔在地,吓得面前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蠢材!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萧域会是那种善罢甘休之人?”戴着面具的男子怒不可遏的掐住跪在地上之人的脖子。
“还有......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男子满脸通红,似是喘不上气,“主子...是...我...考虑不周。”
“若再有下次,我就火烧了这茶馆,你!陪!葬!”话音还在屋内回荡,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此时男子还未缓过神,像泄了气一样的坐在地上,“你陪葬”三字直在耳边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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