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临渊

“本台最新消息,据国家天文观测局、天体研究院以及两极圈科考团,联合M国航空航天部门‘NASA’,E国航天局‘RKA’等诸多专业部门,将在今日下午两时召开联合新闻大会,并发布重要讲话……

“据悉,本次联合声明可能透露许多上世纪初的‘未解之谜’,并有可能拿出相当一部分内部封存的秘密资料向公众展示……”

楚梦洁正在今天的雇主家吃饭,习惯性打开电视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看的节目,正巧看见这样一则插播新闻。

她主业是家政,专门负责清扫房间、整理、除尘。

饭菜都是自带的,因为不知道服务的客户家究竟有多大,家政公司接到业务后,正常都会告知雇主,大面积清扫房间很费时间,会使用一部分家里的电器。

“不知道丫丫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学校里的饭菜合不合她的口味……”

丫丫的大名叫楚子娅。

“总是麻烦小秦也不是个事,但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楚梦洁十分纠结,随手更换着电视频道,她对那些所谓的“重磅新闻”完全没有兴趣。

“该怎么谢谢人家呢?是请他吃饭?还是给小秦买身衣服?

“对啊,小秦一年到头就穿那两身校服,给他买身衣服应该更好一些。”

楚梦洁心里很快作出决定,并打算好,下班后去趟商场,地摊就算了,虽然她知道秦羽也不会在意衣服的价格,但这种事情,楚梦洁做不来。

……

黑,漆黑无比;静,死一般的沉寂……

“滴答、滴答……”

“嗒、嗒、嗒……”

秦羽左手拇指轻轻动了动,没过太久,整只手摆动了两下。

“我这是…还没死?”

有些难以置信睁开双眼,记忆里他分明亲眼目睹一车人坠入河中的……

不过率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如上好‘徽墨’那般,深邃无比的黑暗……

“嘤……”

正当秦羽有些拿不准自己到底是在阴曹地府,还是弥留在阳间之际,一道细微的“叮嘤”声响起,在死一般的寂夜里如同一盏亮在心头的明灯。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似乎身下还压着一个人。

“是宁老师吗?”秦羽小心翼翼俯身下去一点,侧耳等待着回应。

“秦羽?你在哪儿啊?你怎么样?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啊…我不会瞎了吧……”

宁烟刚苏醒,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羽粗暴捂住了口鼻,吓得什么也看不见的宁烟身体下意识剧烈挣扎起来!

“唔……”

“嘘…别出声,安静一点!”秦羽凑至宁烟耳畔,压着嗓子咬牙道。

“老师,你难道没发现有点不太对劲吗?”

秦羽虽然同样什么都看不见,但这不代表他的听力也丧失了。

完全相反,在睁眼无法视物的情况下,秦羽反倒感觉自己的耳力比平常时更强了一些。

他能清楚听见不知究竟从哪里传来的时钟跳动,分针秒针一步步走动的“嗒嗒”声,还能模糊听见周围不只一道喘息声,频率各不相同……

俨然,这里绝对不只有他跟宁烟两人!

此时不知这些人究竟是敌是友,秦羽可不敢轻易暴露。

“有什么不对啊?”

秦羽的手刚离开宁烟唇边,后者立刻出声询问道。

“老师,你难道没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声音?”

莫非,那古怪的时钟跳动声,都是我自己的错觉……秦羽心中一凛。

宁烟显然被秦羽这话吓到了,连忙噤声,也不敢轻易乱动,仔细倾听起周围的声音来……

片刻后,她主动拉了拉秦羽的衣服:

“哎,你别说,我还真听见了许多轻微的呼吸声,还有…似乎是以前那种古老的机械手表在转动的发条声……”

“对了!”

说着,宁烟摸出自己的手机,“啪”地按开解锁,手机屏幕瞬间亮了起来……

秦羽刚听见这道手机解锁的声响时就感觉事情要坏,可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他根本来不及阻止宁烟这种危险的行为!

两人的面孔各自照映在对方的瞳孔当中,各自皆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很快秦羽就找回了状态,警惕起四周。

他最担心的就是光亮会吸引来周围那些不知名的东西,腰背已经紧绷,时刻做好逃跑的准备。

只是片刻后,看清楚周围传来呼吸声的地方是什么,秦羽一时显得有点尴尬,他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多虑,像惊弓之鸟一样……

宁烟也在同一时间看清楚周围,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功能打开,光亮一下子比刚才照亮了更多范围!

人,都是人!

准确来说,都是高三(六)班的同学们,横七竖八躺了一片。

秦羽神色古怪扫了周围一圈,主动找了一名同学,稍微试探一下鼻息,发现呼吸很均匀,好像就只是睡着了……

“老师,你先等等。”

见宁烟要去叫醒同学们,秦羽出声阻拦了一句。

宁烟转头,表情疑惑不解:“为什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最要紧的难道不是救人?”

宁烟回忆起之前在大巴上那惊魂一幕,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一个没有一点光的地方醒来,可现在不是去计较这些的时候……

等一等……

宁烟刚要斥责秦羽不懂事,两步走至一名沉睡在附近的同学身边,想要喊醒对方。

可是当她将手电筒微弱的光亮,照射到那名同学身上时,眼前的一幕差点将宁烟吓得昏厥过去!

“啊——”

尖锐的叫声回荡在空旷的不知名地域里,秦羽听见声音的瞬间,心里想的只有两个字……

“完了……”

确实完了,因为宁烟的一声尖叫,周围传来许许多多不知名的奇异“簌簌”声。

秦羽连忙从自己的时刻携带的老式挎包中拿出自己的老年机,这种手机一般有两个特点,就两个特点:

电池耐用、外壳质量上乘。

点开手电筒按键,秦羽的手机带来光亮跟宁烟新潮的智能机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他这老年机,拿来当强光手电都能用好几天!

周围的黑暗暂时被光亮取代,直至现在,秦羽才彻底看清自己究竟身处在什么地方,哪怕如他这样面对任何事情几乎都能以平常心对待,从小饱受苦难的孩子……

在看清周围景物的这一刻,整个人也难免呈现惊愕、呆滞、悚然等情绪!

“这里,绝对不是原来的世界!”

秦羽扫视周围一圈,无声吞咽了几下喉咙,可见他此时也有些紧张。

“嘶…不是掉河里了,咱们获救了?”

“这特么是在哪儿啊?我怎么感觉阴飕飕的?”

同学们此时也陆续醒来。

“哎,班主任?秦羽?你们俩没事吧?”

赵伟在不远处醒来,适应了一阵昏暗的光线,趋于本能的情况下,主动寻找光源所在的时候,他看见了好哥们儿秦羽的侧脸。

司马廉也同样在附近醒来,扫了眼周围昏暗空旷不知究竟是什么地方,作为一名班级里响当当的人物,他第一时间发号施令道:

“同学们,都清醒一点,大家带了手机的,拿自带的手电筒功能观察一下四周情况!”

说着,司马廉自顾自也掏出自己的最新款‘肾六’,也是最经典最畅销的一款,乔伊斯据说为了让手持‘肾六’的‘铁公鸡党’更换新款,可是大费了一番苦心……

就在司马廉疑惑身旁不远为什么有一位同学蹲在那里不动时,好几声尖锐的吼叫传来,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

“啊——”

“有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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