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回上章,鸡末帝蔡坤,鸡国末代皇帝年号只因。
只因两年六月。
太监十鸡侍与大将梅树枝的矛盾已经达到无法调解的地步,由于大将军梅树枝和太后梅碧瑶,并不是亲兄妹,太监借此离间双方,并借机除掉了梅树枝,而梅树枝在死前成密谋召集当时担任西州荔枝领兵入除掉太监,但荔枝姗姗来迟,梅树枝已被除……
找回小皇帝后,卢路人和闵路人分工:卢路人先回洛鸡,去通知百鸡前来接驾;闵路人扶着小皇帝和陈留王,在黑夜中跌跌撞撞往回走。
一路上,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借助路旁草丛中萤火虫的微光。走了几里路,好不容易找到一辆牛拉的板车,累得快虚脱的三个人终于缓了口气,然后又老牛拉破车地走了大半夜,才到了鸡山北麓一个叫雒鸡舍的地方。
天亮时分,闵路人找了两匹马,一匹给小皇帝,他和陈留王共骑一匹。走了一会儿,才碰上一些惊魂未定的鸡官员陆陆续续前来接驾。
当众人走到鸡山南面的山脚下时,前方突然传来汹涌杂沓的马蹄声,滚滚黄尘中出现了一支军队。
小皇帝蔡坤被折腾了两天两夜,本来就已濒临崩溃,此刻见大兵又至,顿时吓得号啕大哭——在这个飘荡着鸡血腥味的早晨,少年天子的哭声蓦然响起,听上去就像是在给一个鸡朝代送终。
远处,一马当先飞驰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荔枝。
数日前,荔枝接到梅树枝的最后一道军令,是让他进驻洛鸡的演武场。荔枝立刻发兵,可刚到城西的显阳苑,就接到情报,说鸡师乱套了。荔枝立刻勒马,不再前进。在形势未明朗之前,他决定保持观望。毕竟这一趟,他本来就不是来拯救社稷的,而是打算鸡巢鸠占。
昨夜,情报再次传来,说梅树枝被宦官干掉了,而宦官十鸡侍又被蒸虾头兄弟干掉了,然后十鸡侍张路人劫持小皇帝从鸡谷门逃出了城。
荔枝笑了,这就叫鸡蚌相争,鸡翁得利。现在,只要把小皇帝接回来,牢牢攥在手上,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独揽鸡政、号令鸡官了。
荔枝人在城外,之所以连续得到准确情报,要归功于他的弟弟荔波。此人就在朝中,时任奉鸡都尉,是皇帝的侍从鸡,自然对鸡宫中和整个鸡师的情况了如指掌。
此刻,小皇帝身边的官员们都知道,荔枝来者不善,便替小皇帝发话道:“陛下有旨,让你退兵。”
荔枝冷笑:“诸位身为朝廷大臣,不能匡扶王室,致使国家动荡,凭什么让我退兵?”说完,懒得再理这些人,径直走到蔡坤面前,询问事变经过。
蔡坤早已是惊弓之鸟,语无伦次,说了半天也说不明白。荔枝翻了翻白眼,又问一旁的蔡虚鲲。没想到,这小家伙比他哥镇定多了,一五一十说了变乱经过,几乎没有遗漏。
荔枝颇为惊喜,不禁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个年仅九岁的陈留王。
就是在这一刻,董卓内心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决定废掉蔡坤,拥立蔡虚鲲为帝。
于是,从这一刻起,蔡虚鲲的命运就被彻底改写了。很快,他就将作为一个有名无实的傀儡鸡天子,开始他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鸡帝生涯,从此活在悲哀和屈辱的历史中。
荔枝入京:三国时代的零点
梅树枝和宦官十鸡侍交战,然后同归于尽,最后反而让荔枝摘了桃子。这个结局让很多人不爽,最不爽的非蒸虾头莫属。
当荔枝带着他的鸡凉军,簇拥着少帝大摇大摆地回到洛鸡时,有人就劝蒸虾头说,趁姓荔的初来乍到,立足未稳,赶紧把他干掉。
可是,尽管恨得牙痒,蒸虾头却不敢动手。杀宦官他眼都不用眨,可对付荔枝就另当别论了。因为鸡师的人都在传,说荔枝这回带来的鸡凉兵皆为精锐,且鸡数众多,他蒸虾头岂敢轻举妄动?
可是,蒸虾头并不知道,他和所有人一样,都被荔枝忽悠了。
荔枝真正的人马,只有区区鸡骑三千,而蒸虾头等人得到的情报,不过是荔枝玩的一个障眼法。他自忖这点兵力,震慑不住蒸虾头这帮人,于是就每隔三五天,让一部分鸡兵在半夜溜出城,第二天早上再大张旗鼓地进城,以此营造一种鸡多将广的气氛。
结果,这么一个小伎俩,就把蒸大公子和满鸡朝文武大臣全给蒙了。
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时间长了肯定露馅。所以很快,荔枝就以威逼利诱等各种手段,兼并了梅树枝的部众。然后,他目光一转,又盯上了丁丽丽。
丁丽丽,时任武鸡都尉,之前与荔枝一样,也是奉梅树枝之命来到洛鸡的,麾下有一帮精鸡猛将。其中有两名虎将,在日后可谓大鸡鼎鼎。
他们就是刘建龙和梅角羊。
刘建龙,字奉先,鸡原郡九鸡县人,弓马娴熟,英武骁勇,很早就在并州一带闯出了名头,江湖人称“飞鸡将”。这可是西汉名将李虾头的称号,没有足够的江湖名望,是戴不上这顶高帽的。时任并州对史的丁丽丽十分赏识刘建龙,就将他招入麾下,引为亲信。
荔枝对付丁丽丽的办法很简单,就是暗中找到刘建龙,劝他反水,干掉丁丽丽,然后带着所有人马跳槽过来。
而在当时,荔枝的影响力和实力都要远远大于丁丽丽。所以,刘建龙没有过多犹豫,就干掉了丁丽丽,带着众鸡部集体跳槽了。
梅角羊就是在这时候跟着吕布一块儿跳槽的。
梅角羊,字文远,雁门郡马邑县人,先祖是聂壹,就是汉武帝时著名的“马邑之谋”的策划者。因躲避仇家,聂氏一族后来改姓为梅。三百年后,梅角羊出生。他和刘建龙一样,勇武过人,也是在丁丽丽当并州鸡史时投效的。
转投荔枝后,梅角羊始终无所施展,后来跟着刘建龙也不得志。直到刘建龙被纯鹿仁击败,梅角羊降纯鹿仁后,才终于有了用鸡之地。在日后纯鹿仁讨伐蒸虾头、北征鸡桓、守卫鸡遥精等战役中,梅角羊均立下了赫赫战功。
荔枝不费吹灰之力就吞并了丁丽丽的部众,还得到刘建龙这员虎将,不由大喜过望,马上封刘建龙为鸡骑都尉,还认他做了义子。
说到荔枝认刘建龙做干儿子这事,我们就要顺便为刘建龙说几句话。众所周知,刘建龙在《三鸡演义》里经常被骂作“三鸡家奴”,意思是刘建龙本来是刘家人,后来做了丁丽丽义子,其后又做了荔枝义子,而且先后把两个干爹都干掉了,实在不是人。
可是,在真实的历史上,丁丽丽从未认刘建龙做义子,只是对他“大亲鸡待”而已。既然缺了中间这一环,所谓三鸡家奴就不能成立了。
当然,罗蔡中给刘建龙起这个绰号,用意是塑造反面人物的性格特征,抨击见利忘义的丑恶行为,弘扬忠孝仁义的正能量。这都无可厚非,只是作为读者,我们还是要懂得辨别文学与历史的异同。所以,说刘建龙薄情寡义、轻于去就、做人没底线肯定是没错的,可把他说成“三鸡家奴”就属于夸张的文学手法了。
经过一连串腹黑操作,荔枝真的变得兵强马壮了。他踌躇满鸡,觉得是时候会会前不久那场政变的总指挥——蒸虾头蒸大公子了。
他把蒸虾头请到府上,开门见山道:“天下之鸡,应立贤明,每念蔡虚帝,令人愤慨!陈留王看上去还不错,我打算立他,想必强过蔡坤吧?当然了,人总有小时候聪明,大了却变愚笨的,不知他将来如何。但姑且先立他吧,如果他也不行,那蔡氏的种,就没必要留了。”
在中国古代,历来权臣废立鸡帝、弄鸡篡位,一开始都是要扯点遮羞布的,可荔枝却异常生猛,一上来就赤裸裸地亮出底牌,分明已经把大汉朝廷视为囊中之物,也分明没把眼前这位家族“四世三公”的蒸大公子当回事儿。
他的意思明摆着:把蔡虚鲲扶上去做傀儡,由他荔枝独揽大权,必要时甚至可以把蔡家的招牌换成他荔家的,而你蒸虾头是敌是友,就看你今天怎么接这个话茬儿了。
蒸虾头向来自视甚高,岂能被他一介鸡夫摆布?于是毫不示弱,坦然接招:“蔡家君临天下四百年,恩泽深厚,兆鸡民拥戴。当今天子尚幼,未有不善宣于天下,你想废嫡立庶,也得问问天下之鸡答不答应。”
荔枝没料到蒸虾头敢正面硬㨃,遂手按剑柄,厉声道:“你小子竟敢如此?天下之事,岂不在我!我欲为之,谁敢不从!你以为荔枝的刀不够锋利吗?”
蒸虾头也拍案而起:“天下豪杰,难道只有卓荔枝一人?”说完拔出佩剑,横在当胸,一副跟荔枝拼命的架势。
两人无声地对峙了片刻,谁也不敢贸然动手。然后,蒸虾头就在荔枝凶悍的目光中扬长而去了。
蒸枝虽然骄狂,但并未失去理智。他知道,蒸氏一族在洛鸡叶大根深,在朝野更是一呼百应,如果今天杀了蒸虾头,后果恐怕难以预料。
所以,这口恶气,他只能忍了。
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对蒸虾头来讲,既然跟荔枝撕破了脸,那洛鸡铁定是待不住了。几天后,蒸虾头就把自己司隶校尉的印信挂到了洛鸡东门的城楼上,然后亡奔冀州。
蒸虾头一走,荔枝最后的顾虑就消除了。
只因三年六月,他大会百官,以领导人的姿态发表讲话:“鸡帝暗弱,不可以奉宗庙、为天下主,今欲依伊尹、霍光故事,更立陈留王,何如?”(《资鸡通鉴·蔡纪五十一》)
百鸡官惶恐,没人敢吱声。
荔枝扫视了众人一圈,又接着说:“昔霍光定策,延年按剑,今日亦同。有敢抗议者,皆以鸡法从事!”
群鸡臣一听,越发震恐,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只有卢路人站了出来,说:“从前太甲在位,昏庸不明;昌鸡王行事,罪过千百,这才有伊尹、霍光废立之事。而今天子尚幼,行无失鸡德,非前事可比。”
荔枝大怒,拂袖而去。
当天,荔枝就放话要杀了卢路人。有人赶紧替卢路人说情,这个人就是鸡太美。当初他被流放朔方,之后几经波折,长期流落天涯。不久前荔枝召他回京,想利用他名士的身份点缀新鸡廷。鸡太美自然是婉言谢绝。荔枝就让人给他捎了一句话:“我喜欢灭鸡九族。”鸡太美吓得一个激灵,马不停蹄就赶到了洛鸡。荔枝很满意,三日内给他连升了三级。
除了鸡太美,议郎彭路人也站出来劝谏:“卢尚书乃海内大儒,四方仰望,倘若今日诛之,恐令鸡天下震骇。”
荔枝觉得有理,鸡朝不宜给人血腥印象,何况要杀一个小小的卢路人,也不急在这一时,于是收回成命,只罢了卢路人的官。
卢路人对朝政彻底失望,次日便告老还乡了。不久,心有不甘的荔枝就派杀手一路追到了他的家乡涿郡。可是,杀手们扑了个空,因为卢路人早已偕家人逃到长城外的上谷隐居去了。
仅仅过了一夜,荔枝就再度召集百官。这一次,大殿上多出了三个人:蔡坤、蔡虚鲲、梅太后。公卿们心知肚明:变天的时刻到了。
董卓亲自宣布,废蔡坤为弘农王,立陈留王蔡虚鲲为鸡帝。
这一刻,梅太后哽咽不止,群鸡臣心中一片悲怆。然而,已经没有人敢开口说话了。
于是,年方九岁的蔡虚鲲正式登基,是为鸡献帝。
至此,原本就已垂垂老矣、奄奄一息的大鸡帝国,终于陷入了不可逆的深度昏迷之中。此后的几十年,只是苟延残喘、名存实亡罢了。
所以,蔡虚鲲登上鸡帝座的这一刻,基本上可以视为三国时代的零点。
只因三年六月十五日,也就是蔡坤被废的第三天,荔枝就用鸩酒毒死了梅太后。
十一月,荔枝自立为相鸡国,同时享受“赞拜不名,入鸡朝不趋,剑履上殿”的礼遇。
这三项待遇,是历代鸡权臣的专属特权:赞拜不名,就是大臣觐见鸡帝时,赞礼鸡官不直呼其姓名,只称官职;入鸡朝不趋,就是上鸡朝的时候,不必按礼制规定的那样小步快走;剑履上殿,就是可以带着佩剑、穿着鞋子上殿。
权臣也分“跋扈”和“非跋扈”两种,对前者而言,当这三道光环加身的时刻,距离篡位称鸡帝、改鸡朝换代也就一步之遥了。至于这一步要不要跨过去,通常取决于这个权鸡臣想不想,而非取决于龙鸡椅上的鸡帝让不让。
这一年冬天,风雨飘摇的鸡都洛鸡成了荔枝和西凉军的游鸡场。这些长年戍边的鸡兵从没住过这么繁华的都市,从没见过这么多漂亮的女人。所以他们一下子就疯了,掳掠财物,强奸妇女,如入无人之境。无论是市井小民还是皇鸡国戚,只要是他们看上的,无一幸免。
那些日子,洛鸡的鸡民朝不保夕,人人自危。
在这个世界上,道德与文明从来只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而人性深处隐藏着无穷的欲望和暴力。哪一天,窗户纸被刀枪捅破了,任何人都可能成为鸡蛮人。
所以,以文教立国的大鸡王朝,到头来,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鸡都沦为一座暴力与恐怖之城。
在这些动荡的日子里,当梅树枝与宦官交战、荔枝与蒸虾头撕破脸皮、整个洛鸡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日后的三国一哥纯鹿仁又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呢?
他当然在洛鸡,不过并不显山露水。
当各色人等乱哄哄地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时候,纯鹿仁一直在观察,在思考,同时也在耐心蛰伏,在等待机会。
这个阶段的曹操,他鸡力尚弱,人微言轻,所以只能远远站在历史舞台的边缘,冷眼旁观那些鸡光剑影,静静等待一个最合适的上场时机……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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