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丞相刚到府门口,院子里扑出一个身影,依偎在白丞相身上。
“老爷~,你怎么才回来呀。”正是白家主母苏元柳。
“处理了点事被耽搁了,我不在这两天家中如何?”白丞相拉过苏元柳的手,一起进府。
“老爷放心,有我在,府中一切都好。只不过...”苏元柳话头停下,似是有难言之隐。
白丞相皱了皱眉,不悦的问“怎的,有烦心事?说与我听听。”
苏元柳舒这才展开眉头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白阮那小丫头心思不正,手脚不干净偷了妾身许多首饰,人赃俱获还不承认。妾身气急了才对她施以小惩,没想到她竟跳了湖,染了风寒,这几天病的起不了身。”
白丞相骤然火起“真是贱骨头,把药派人送给她,其余的不用管。倘若能活着,以后只管她的吃食,其余一切不用操心,让她听天由命。”
苏元柳闻言心里暗喜,面上却显得无奈,点了点头。
“妾身都听老爷的。”
两人一路闲话,到了苏元柳的院子。
“小冉呢,她身体可好?小丫头身子骨弱,你可小心着照顾,莫让她生病受罪。”白丞相进了院子就问。
“老爷放心,那丫头活泼的紧呢。去把小冉带过来。”苏元柳捂嘴笑道,吩咐身后跟着的婢女。
婢女连忙小跑着进屋,把屋子里的小姑娘抱了出来。
“爹爹!”小姑娘看到白丞相,欢喜着扑向他。
“哎呦,小冉儿又胖了点。”白丞相摸摸她的头,笑眯眯地说。
“爹爹我好想你啊。”小姑娘抱着白丞相的腰。
“我...”白丞相话还没说完,外边跑进来一小厮,着急忙慌的说。
“老爷,不好了。苏小娘听见您回来,一时喜不自禁,竟把脚扭了,摔昏过去了。”
白丞相闻言面上一紧,把白冉推开,转身就往外走。
“爹爹...”白冉伸手,想抓住白丞相衣服,衣角却从指尖滑过,只能眼睁睁看着白丞相离开。
苏元柳在一旁恨的身体发颤,却无能为力。
连亲生骨肉都比不过那个贱人,不过...那贱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白冉站了半晌,扭头问苏元柳:“娘,我想去找白阮玩。”
苏元柳疲惫的挥了挥手,“去吧。”说完转身进了屋子。
白冉一路阴着脸,独自一人走向关着白阮的柴房。
白阮听到开门声,抬头去看。
是白冉。
“你今天又有什么不顺心的?”白阮坐起来,靠在墙上盯着白冉。
“笑话,我堂堂丞相府大小姐,能有什么不顺心的?”白冉缓步而进,打量柴房四周。
白阮心里一紧,暗暗扫了眼柴房一处。那处藏着那个人留给她的东西。
“没有我,你自然是顺心如意。”白阮低下头,装作平常的说。
身上一处骤然刺疼,连带着骨头都疼,白阮浑身一抖,咬唇不吭声。
是白冉,把头上戴着的金钗扎在了她腿上。
“我也想没有你,但是你若没了,又怎么看我将你的一生都踩在脚下。”白冉阴冷的笑着,把金钗拔出来,血珠滴落在她衣服上。
“真恶心。”白冉皱眉起身。
“怎么,不扎了?”白阮颤着声音问。
“你放心,我们的日子还长呢。”白冉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柴房门又被关上,白阮脱力倒下。
勉强够到地上扔着的草绳,白阮绑在腿上,减缓血流。
眼神挪到藏东西的地方,白阮一时出神。
她一直都在想,怎么她的日子过的这样苦,是不是天下的坏人都聚在白府了,或者是不是她做了什么坏事,才要一直遭报应。
不过...即便再苦,她也有盼头了。
她想出白府,想去找他,她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柴房门被踢开,一妇人进来把一包药扔在白阮身上。
“自个上药,死不了,还有你好日子过呢。”说完,关门离开。
白阮叹了口气,起身胡乱把药抹在身上的伤口处,困意袭来,沉沉睡了过去。
白丞相那边,正温言软语的安慰床上梨花带雨的女子。
“老爷...妾身把脚弄成这样,以后可怎么侍奉你啊。”苏小娘扑在白丞相怀里,凄凄哀哀的说。
“无妨,不过是扭了脚,咱们多休养几日便好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白丞相抚摸着苏小娘的脊背,小声安慰。
“老爷说的是。”苏小娘这才破涕为笑,双手环着白丞相的腰撒娇。
两人在房里调笑,一派温情。
谢慎那边,他在院子里住了两天一夜,腿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没什么大碍,今晚便打算离开。
这两天周围一片正常,没什么奇怪的人,偶尔来造访的也就只有李老三来送饭,顺便和谢慎闲聊几句。
夜色黑沉,偶尔传来几声鸟鸣狗叫,其余安安静静。
将身上银票找了地方妥善放好,身上就带了几十两。夜晚出发不知道会遇到什么,身上还是别带太多钱财。
谢慎看了看屋子,其实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便牵着马锁好院门,准备返回京城。
路过李老三家,谢慎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数额不大,但是足够李老三这样家庭数十年的开销。
把银票塞从李老三家院门塞进去,谢慎上马离开。
晚上的路格外不好走,天气寒冷,马蹄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嗒嗒作响。
突然,马长嘶一声,向前歪倒,谢慎不察,从马背上被甩了出去。
下意识用手护住头,谢慎重重跌倒在地上。右胳膊一声脆响,约莫着折了。
谢慎疼的闷哼一声,摔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
马匹倒是没什么大碍,已经站了起来,在谢慎身边兜圈。
谢慎缓了口气,看到一旁凹陷的地面,是个土坑。
马踩空了。
谢慎试着动弹右胳膊,使不上力气,还钻心的疼。
无奈的叹了口气,费力的爬上马背,用左手拉着缰绳。
不能再那样跑了,夜黑看不清路,再摔下去可就不是断条胳膊这么好运了。
谢慎加紧马肚拉紧缰绳,速度慢了很多。
一路赶到京城,天还没亮,城门紧闭。
城门附近依稀能看到人,是赶早进城卖货的,多半是乡下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些埋头睡觉,有些窃窃私语。这些人大多聚在城墙边上,城门口处倒空了出来。
谢慎扫了一眼,牵着马坐在城门口边上。他累急了,寻了块安静地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谢慎隐约感觉有东西滴在脸上,带着一股腥气。
难不成下雨了?谢慎睁眼,天已经蒙蒙亮。
往周围扫了一眼,并未下雨。
那滴落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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