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她家门口就聚了很多人,但大多数人是看热闹的。
“做这种生意的,迟早有这么一天。”六婶朝着里面的动静说道。
“谁说不是呢。”
已经有几个男人去拉架了,包括古铭。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拉开这个庞然大物。
“你听着,你要做谁的生意我不管,只是以后你还若还招惹我的男人,下次可不是挨几巴掌这么简单了。”
她的语气里是赤裸裸的是恐吓。
院子里人潮涌动,不断有人从外面跑来看热闹。
等这个胖女人走后,其他人也就散了。
古铭想要安慰一下林舒雅,她看着挺狼狈的。最后只是拍了一下她的背,一句话没说就出去了。
她泪如雨下,看着一地狼藉,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头发像个鸡窝一样,里面的内衣带子都露了出来,她精巧的五官上的妆已经花了。她费心营造出来的东西在一瞬间都被撕破了。
齐斯年看着母亲狼狈的样子,心里更恨这个欺负他妈的胖女人了。
“那个女人就是活该。”吴梅对古铭说道。
古铭不置可否,手里拿着一本书,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吴梅不管这些, 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做那种皮肉生意赚钱的时候就要想到有这么一天,只是可怜那孩子了,世上怎么有这种女人。”
古铭想说几句话,可是一想到后果,就闭嘴了。
古月站在一旁玩耍,什么皮肉生意,她那时还不懂。
胖女人那一闹,大家就都知道林舒雅每天在那个干净整齐的小黑屋里干的事情。
女人都在谴责,这却给她带来了更多生意。
这些事情就变成妇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竟然说,房东和这个林舒雅也有一腿,反正没见过她付过房租。
以讹传讹,不知真假,人们乐此不疲。
因为林舒雅的事情,齐斯年成为大院里被欺负的对象,大院里没有孩子和他玩,除了古月。
但他很多时候也是一个人,他就待在昏暗的房子里,玩玩弹珠,发发呆,有时母亲给钱出去买糖。
有一次齐斯年鼻青脸肿地回家,林舒雅看到后很生气,她这样辛苦,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齐斯年走上歪路。
“你为什么跟别人打架?”她很生气。
齐斯年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你说不说,不说我抽你了。”
齐斯年忍着怒气,吼道,“他们骂你是狐狸精。”
林舒雅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最后落了下来,疲惫无力。
如果不是生活逼迫 ,谁想做这个呢。他的男人死于一场矿难,这年头人命轻贱,赔偿款层层克扣,到手也没几个钱。
像她这样带着儿子的女人,也找不到适合的再成家,都嫌带着个拖油瓶。可是得吃得喝得住,一分钱难死人呢。
她以前在一家棉纺织厂做工,平时把孩子放在厂房里,可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挣不了几个钱,还很累。转眼孩子就上学了。
她偶然听厂里一位女工说,厂里以前一个女人靠着那种生意一次能赚几百呢,现在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富婆了。男人的钱最好赚了。
她突然就起了心思,自己长得也还行,说不定是一条出路呢。
刚开始她和那些男人约在宾馆里,第一次就像做贼一样,畏手畏脚,后面次数多了,也就轻车熟路了。再加上宾馆里太贵了,所以她就找了个便宜租子的小房子,也不显眼。
确实赚了些钱,齐斯年也顺利上学了。她管不了了那么多,只要自己和孩子能生活变好,遭天谴就让她一个人受着吧。
吃不饱穿不暖,谈个屁的尊严。
那天是周日,大院里的小孩聚在一起,欢快地玩耍,他们换着在滑滑板。
齐斯年也动心了,他也想出去玩。
他出去站在一旁,朝着他们一直看。 “想玩啊,小哑巴,想玩就求我。”
小六站在他面前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半天,他都没说一个字。
“不要让他玩,我妈妈说他们家有很多病菌。”光头长脸小子对小六说道。
“艾滋病菌。”小六笑了笑。然后一群风也似地离开了。
只留齐斯年在原地。冷风吹过来,打在他苍白的脸上,他的眼里冷的像淬了冰一样。
....
饭桌上,吴梅今天一大早就去菜市场,做了一大桌子菜,因为今天古铭升职了,当了教学组的组长 ,这就意味着她离开这里的愿望更近了一步。
古铭看着这一大桌子菜,心里确实苦涩,这数学组组长,事情特别多,没人当,才会轮到他,美其名曰升职。
古月趁着这次加餐吃得津津有味,想着父亲要是总是升职就好了,就有好吃的了。母亲的厨艺还是很好的。
一个饭桌上,三个人心里想的各不相同。
自从古铭升职后,吴梅也难得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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