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什么时候？”
“就现在，我现在就买最早的机票飞来。”
贺霆之说得果断，我也被他的话搅得心潮澎湃，但我还是很快恢复了理智：“山城那边，有几个项目都需要你全程盯着，你扔下工作飞过来，好像不大合适。”
“没事，找个信任的人帮我盯。”
“可很多文件，都需要你亲自签字。”
“可以邮寄过来，我签了再寄回去。”
“这种办法是可行，可也有很多危险因素在里面。首先就是快递一来一去的很耽误时间，其次也是最难把关的一点，你找的人不一定忠诚，即便忠诚也会因业务能力受限，而忽略了一些关键却又不易察觉的东西，不管是搞设计还是盖房子，很多小问题都可能酿成大错，甚至危及人的性命，所以还是马虎不得……”
我还没说完，贺霆之就幽怨地打断我：“所以你说来说去说那么多，就是不想我来看你？看来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我，我这是纯纯的单相思啊……”
“当然不是，我当然也想你，可是你晚几天见我，心里是会比较煎熬，但至少不会有工作上的潜在损失……”
我一度不知道怎么说服他，说到这里就顿住了，贺霆之见状以为我生气了，便转过来安慰我：“我错了，你别生气，我知道你也想我的，只是因为太想你才说了些有情绪的话。”
我轻轻叹了声气儿：“我也没生气，我只是觉得万一你真来找我，而影响到工作，我会内疚的。而你的急切，也会给我一种辞职回山城的压力，可我现在事业刚有起色，我也想先拼一把。”
“我没这个意思，你千万别脑补那么多，我们都先好好搞事业，等忙得告一段落，我就来看你。”
贺霆之嘴上这样说着，但眼神里多少有些失落，我知道他失落的点在哪儿。
毕竟他和我谈感性的感情，我却和他谈理性的工作，就像以前那段婚姻一样，我期待他给我感情的回馈，而他给我的却只有礼貌的生分。
估计他此时的心情，也和我当时差不多。
我太了解那种情感得不到回馈的难受了，所以又决定说点能安慰他的话：“我这边刚接了两个单，等和客服沟通得差不多后，我可以回山城远程办公。”
贺霆之听到我这么说，果然笑了，还笑的特别纯粹，像个小孩子似的。
我在这刻，才真切的感受到，他远比我想象中的更爱我。
后来又胡乱地聊了会儿，得知快十点他还没吃晚饭后，我催促他赶紧点餐吃饭，后来点的食物到了，我就让他先吃饭，说我去洗个澡再打给他。
贺霆之轻笑：“我不介意边洗边聊。”
“流氓！”我捂住胸口，“你想得美！”
他大笑：“又不是没见过。”
我在他笑的最开朗时把电话挂断，等洗完澡出来，就发现手机正好在响，以为是贺霆之打来的，我就没细看，一手擦头发一手凭着使用手机的习惯接通，刚喂了一声，一道低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姜瓷，你收到快递了吧？”
我迅速看了眼来电号码，确认是姜正盛的号码后，嘴边的笑意立马敛了下去：“没收到。”
姜正盛却笑了：“你这气鼓鼓的样子，已经说明你收到了。”
“收到又如何？你可以不当我爸，但你不能用这种方式，去侮辱伤害我妈。我妈都死了，请你放过她吧。”
“你以为，那鉴定报告，是我伪造的？”
“明知故问。”
“姜瓷，”姜正盛竟然有些无奈的叹气，“你没有细看，你可以看看报告最下角的检测日期，再来和我谈，这报告。你妈也是知道并接受的。”
我虽然不屑，但还是从抽屉里拿出报告，果真在最下角的日期，看到十二年前的落款。
我有些不敢置信，脑子一下子乱得厉害，姜正盛见我没说话，也猜到我看到了：“看来你妈没和你说过这件事，但如今她不在了，你也不能从她那里问到些什么。这样吧，如果你还有疑问或者好奇，那你可以回山城找我，我可以再和你去验一次，也可以把我和你妈离婚的真正原因告诉你。反之，若你不好奇，那就当我没说过这件事。毕竟你也叫了我十多年的爸，继续当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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