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第一次在颜真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哀求之色。
想到他们在天台的紧密拥抱,我暂时分不清真伪,所以没有表态,继续往外走时,她又撕心裂肺般的来了一句:“算我求你,只要饶了他,你要我的命,我都给你。”
见她如此,我忍不住出声提醒:“只要他是清白的,没人会拿他怎么样,反之谁来求都没用,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承担后果,你也一样。”
说着,我看了眼在婴儿床上熟睡的小婴儿:“而眼下,你的首要责任就是照顾好孩子,其他的以后再说。”
说完,我就走了,与贺霆之和工作人员一起到了警局,他们问了我很多问题,我一一如实回答。
后来贺霆之的律师来了,拿出我们当时的离婚协议,说要采我的指纹,与离婚协议书上的指纹做个比对,来确定我是真的姜瓷。
我无异议,采集时我问贺霆之,我和颜真要不要做个血缘鉴定,贺霆之告诉我已经做过了,证明血缘关系成立,如果我有疑虑,可以再做一次。
“我没异议,不过你拿什么做的?”
“你俩的头发,上次你在我车里睡着时,我偷偷扯了两根。”
贺霆之说着,示意律师把鉴定报告给我,我接过来,第一眼就看最下面的鉴定结果:
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一号样本与二号样本血缘关系成立。
是意料中的结果,可亲眼看到心里还是有些震撼,震撼之余又感到一阵心酸。
我曾心心念念想找到的姐姐,不仅先找到了我,还想要取我的性命,这真的有些魔幻,更有些讽刺。
贺霆之见我久久看着报告不说话,就问我怎么了,我冲他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贺霆之说:“我们都很好奇,她现在是取保候审状态,等满月后会接受全面的调查,到时候就知道了。”
走出警局,贺霆之顿了顿,又说:“对了,有件事得和你说一下,我之前和她领了结婚证,等指纹比对结果出来,就可以去法院撤销婚姻登记,希望你别生气。”
我摇头:“不至于,我和她长得太像,她又可以伪装成我,如果我妈还活着,估计都会被蒙蔽,所以你没有任何错,我不会因此抱怨你的。”
贺霆之如释重负:“也得谢谢老婆的体谅。”
我笑笑,最终还是提出了请求:“我想见见颜清远,有些话想问问他,可以吗?”
他想了想:“颜清远承认他才是谋划杀害你的主谋,目前被拘押,按照规定,眼下你是不能见他的,不过如果你想见,我会安排。”
我们当时又回了我所住的医院,回医院的路上我让他去外科找医生看看手的情况,他一直强调没大碍不必去,最终在我的坚持下,他才去了。
外科医生解开纱布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伤口都裂开了,是不是缝合后没注意休息?”
我作为让他伤口裂开的罪魁祸首,心疼他的同时,默默低下了内疚的头颅。
贺霆之可能是不希望我有内疚情绪,把一切都往身上揽:“不小心抻到了,处理一下就好。”
“肯定要处理,不过你这伤可不轻啊,应该是伤到了神经,对不对?如果缝合后你再不注意休息,恢复情况可就不好说了,甚至这手都有可能彻底废了。”
“谢谢医生提醒,我以后会多加注意的。”
医生边让护士缝合,边看向我:“家属也得多提醒他,年轻人总是不把小伤当回事,等酿成重大后果时,后悔都晚了。”
我也连连点头:“知道了医生,我以后会多加注意的。”
因是补缝,贺霆之就没用麻药,缝合时他虽然没发出声音,但额头上还是渗出冷汗,后来我想扶他,却被他反手握住:“不用你扶,你男人没那么脆弱。”
“少逞强了!”我松开他的手,重新扶着他的胳膊,“刚才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以后一定要多加注意,若再次裂开,不仅受罪,还可能残废。”
“医生都喜欢把情况往严重了说,你别当真。”
“但医生说的也是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你的右手必须处于完全休息的状态,若你做不到,那你就回家休息。”
“我不,你在哪儿,我在哪儿。”
“那你就得听我的。”
因为担心,也因为他不当回事儿,我是真有些着急加生气了,语气也重了些,他这才说:“好啦好啦,你说什么,我做什么,别把我从你身边赶走就好。”
我这才稍稍心安一些,回到病房我就让他去床上躺会儿,我则坐在椅子上看了会儿手机。
后来见他寡白的脸色慢慢多了红润,我才问了一直想问的问题:“那个人是不是生病了,才会拿刀想杀我?”
贺霆之心领神会的领悟到我在说谁:“好像大脑出了点问题,所谓的精神错乱,他已经被送去精神病院了,在痊愈前都不能出来,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虽然知道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他毕竟在我的生命里,扮演了很久的爸爸一角,听到他生病,我心头还是不大舒服。
我默了默,又问:“和我们设计陈若楠的事情,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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