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贺霆之早已猜到我的意图,说他陪我,让秘书送我们去。
我说:“秘书也有其他事要忙,就别使唤他了,我们打车去就好。”
“没事,我猜到你看了后会想去医院,所以让他在附近解决掉午餐,然后等我安排。”
他做事向来细心,所以我也不是很意外,点点头就往外走,却又被贺霆之拽住胳膊:“是要去,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先吃午饭,吃了午饭再去。”
“我不饿。”
“吃个午饭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秘书也正在吃饭。”
我摇头,“我真的不想吃,你自己去吧,我等你。”
我的心情很糟,眼睛时不时的湿润,不想让贺霆之看到而担心,便有意地低着头,不与他正面对视。
直到察觉到他没有接我的话,我才抬头,就看到他眸色担忧地看着我,为了不让他担心,我到底妥协了:“好啦,我们一起去吃。”
贺霆之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我们一起去酒店顶楼的餐厅用餐,午餐的种类几乎涵盖了市面上所有能在高级餐厅出现的菜品,但我们心事重重,顾不上慢慢品尝,都是为了不让彼此担心,而尽可能多吃一些。
吃好下楼,秘书已经在车上了,我们直奔医院。
去的路上有多心急,到了病房门口就有多迟疑。
就算是陌生人有不好的遭遇,我得知后义愤填膺的同时,也会心疼当事人,更别提她身上流着和我一样的血。
可正是因这层血缘,令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毕竟她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对这样的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自己的善意……
我最终停在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镜子往里望,看到颜真自己下床,能扶着月嫂的胳膊缓慢的行走了。
走了一会儿,在婴儿车上的宝宝突然大哭起来,她在离床比较远的地方,一听到孩子哭就立马回头,结果一着急挣脱了月嫂的帮扶,却因身体的虚弱摔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里我想进去扶她,刚准备推门,月嫂已经把她扶起来了,我稍作犹豫,到底还是把手慢慢地收了回来。
而她则连疼都顾不上,快速走到孩子身边,隔着一道门听不到她说了什么,只能看到她的嘴巴在动,应该是在安抚孩子。
后来月嫂让她先回床上躺着,随把孩子抱给她,她侧着身体开始喂养孩子,侧着身子应该会牵扯到伤口,但她拒绝了月嫂喂奶粉的建议,坚持要亲喂。
果真再坏的人,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孩子终归是她的软肋,而这个时间点,肯定不适合问她日记里的事,就连我的出现,都不合时宜。
毕竟她能和孩子相处的时间很有限,而看到我,只会影响到她的心情。
想到这儿,我最终默默离开了,刚才我想一个人来见她,便让贺霆之在停车场的车里等我,没想到没走几步,就看到他站在楼梯口。
“你怎么上来了?”我说着迎上去。
“不大放心你。”
我听着,只觉得有些心酸:“没事的,她现在总不至于再伤害我的。”
贺霆之揉揉我的肩:“你不进去了?”
我点头:“以后吧,以后再说,现在让她好好养伤。”
贺霆之表示尊重我,回酒店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碍于司机在场,我一直忍着没有说,等回到酒店,我就迫不及待地问:“如果我不追究颜真谋害我的事,她能不能无罪释放?”
贺霆之有些无奈地看着我:“我早就猜到你会这样问,但已经不可能了。司法已经介入,现在是司法机关会起诉她,不能再叫停了。”
“可她肯定是有苦衷的。”
“可任何苦衷,都不是违法犯罪的借口和理由。”
我有些焦虑,也有些绝望:“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但我真的不忍心让她就此进去,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让她至少少坐几年牢……谅解书……对!我出具谅解书,再找个好点的律师给她辩护,她之前能够在女儿长大前出来。”
可贺霆之的脸上,一点都没有放松之色,反而比较忧心忡忡,犹如盆冷水,泼在了我的头上。
我的笑容滞了滞,犹豫少许,说:“你……你不愿意?”
贺霆之有些惆怅:“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什么意思?”
“她手里……”贺霆之看着我的眼睛,“她手里可能还有别的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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